jiejie爱男的样子很下头(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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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宋耀光攥着钥匙向朱漆大门飞奔,脚下是颠簸的土路,背后是父母的呵斥,他不管不顾,一路大笑着把爹娘甩在五百米开外,抢先冲进自家院子,急着去厨房冰箱里摸罐可乐。 咕咚咕咚五六口下肚,暑夜的闷热飞速消退,他按惯例走近院中被雷劈毁的枯树,打算把喝空的可乐罐藏进树后的柴堆,明早再去毁尸灭迹。 树后鬼影一动,冒出张凶神恶煞的脸,赤面如怒,犄角冲天,双目圆瞪,冲他张着血盆大口。 宋耀光后退半步,脚下一滑,吓得摔坐在地,鬼影拨开树下垂吊的蜘蛛网,逼近一步,被惨淡的月光照亮,他才看清对方是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少年。 束希明俯视他,问:“你和宋潜光什么关系?” 女孩尚未变声的嗓音降低了他的恐惧,却让他意识到自己丢人的样子。 宋耀光有些愤怒。 “你问我姐……你是爸妈请来的哭丧女?那你找他们呀,别来烦我!好好的暑假,让我跟着讨债我去了,逼我在医院门口假哭我也嚎了,别的同学都进城玩了,我也——” 少男突然失去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他下意识抬臂想摸喉咙,手才抬到胸前就被血雾喷红。 寒风在这瞬间灌入被镰刀收割的喉咙,在他呼救之前,或者说在他意识到应该呼救之前,那被切断一半的脖子已经无法支撑头颅,向前重重一弯,让他的下颌撞上胸口。 束希明挥臂甩净刀刃的血,像关闭水管盖子那样,把年长她一岁的少男的头颅摁回肩上,勉强堵住他颈前高压水枪般漱漱喷溅的血柱,踹一脚他的胯骨,把尸体摆成正对朱漆大门的模样。 宋家宅院重归死寂,两米高的院墙后显出群山铁青的影子,却看不见任何邻近的房屋。 这片农民依山势分得的宅基地很难称之为村落,各家自建的矮楼高不过两层,大多是平房,彼此间往往隔着好几亩田地,各扫门前雪,鸡犬不相闻。 两个刚刚对话过的孩子,一个变成了尸体,一个变成了凶手,宅院便重新静成无人之境,只张着朱漆大口,谛听由远及近的脚步,等待下一个猎物落入胃囊。 束希明不想帮宋家任何人寻找万分之一无辜的可能性,只想杀死今晚踏进这扇红门的每个人类。 反正,死亡是对一切无能为力。 宋医生亲自验证了这句话,她如今连阻止她也做不到了。 如果可能的话,束希明愿意在她的房间杀人,让她的在天之灵不得安息,永远看着这个被她遗弃的人间。 可惜,在她的小弟弟进门前,束希明已经找过一圈,宋家没有宋潜光的房间。 戴在脸上的面具或许是宋家仅存的,属于宋潜光的东西。 感受着面具挤压肌肤的触感,束希明笑了:“宋潜光,你早该明白——我不是受害者,我是杀人犯。” 仿佛为了彰显她的残忍,一声凄厉的惨叫紧随她的话音传来。 痛失爱子的宋母在看清院内惨状的瞬间瘫倒在地。 小儿子死不瞑目的眼睛被人摁在掌下,僵硬地悬于胸前的双手定格在死前最后一瞬,好像在向他们呼救。 宋父跨过宋母扑进院中,忘记自己几秒前还在院墙外咒骂孩子不懂事,抄起靠在墙角的铁锹就要和凶手拼命。 束希明提起尸体,掀开少男的头盖子,像开香槟酒那样,让喷溅而出的血柱对准他爹的眼睛。 男人被迷了眼睛,在原地发狂地抹脸,少年便趁这一秒空当扔了轻薄的镰刀,从柴堆捡起她早就确认过位置的斧头,藏在腰后。 男人睁开眼时,少年已跳上枯树的粗杈,俯下可恨的面具,指向被随便扔在地上的尸体:“想和他在一起吗?我帮你们团聚。” “娘?爹!我去叫人,你们离她远点!” 朱门外,高个中年只露头看了一眼便匆匆跑走,束希明记起宋潜光有个哥哥,暗道麻烦,不再耽误时间,举着斧头便跳下树去,借下落的冲势一斧砍在宋父右肩。 斧头沉重,深可见骨,挥起来却没有寻常刀具灵便,束希明举斧再砍时,老男人横抬锹柄,挡住了斧刃下压的冲势。 “小娘们,胳膊拧不过大腿——额贼!” 都说到腿了,不往腿间踹一脚合适吗? 男人因睾丸的剧痛蜷身成虾米,束希明顺势拔回插进木锹柄的斧头,对着他的右臂连砍三下。 这三下用力过猛,砍断了男人持械的右臂,也把少年自己的手磨破了皮。 她趁势攥住男人手中的铁锹,借力跳起,双脚猛蹬向他胸口,在男人被踹飞的同时抢来了铁锹。 不愧是东道主,最会挑趁手的家伙事,这锹柄包裹着橡胶,不再磨手,束希明奔向男人倒地处,举起锹尖便向他的四肢猛砸。 尘土被砸得四起,男人剧烈咳嗽着,毫无章法地如蛆扭动,试图躲开雨点般落下的重击,束希明只得边砸边骂:“小心你的动脉!大人可没资格死这么快。” “别打了,我给你钱!你到底为什么寻仇……” 宋父的求饶被淹没在铁器敲击rou体的鼓点里,束希明拒绝对话,专心施暴,眼里只有如何让对方死,以及如何让对方死得更痛苦。 她双手紧握锹柄,用给旱地松土的力道打夯。 钝器效率极低,不能快刀斩乱麻,宋父的四肢被彻底废掉前,双手裸露在外的皮肤已被砸成一滩果酱,两根指节因凶手的激情飞出一米,十指连心的痛让他活活疼晕过去,不再挣扎。 目睹仇人的痛苦,束希明心中压抑已久的痛苦渐渐减轻。 宽恕从来都是假的,痛苦在人间是守恒的,只有将自己的痛苦转移给自己恨的人,自己的痛苦才能消失。 痛苦的远去给这具身体腾出了空间,让她能容纳更多力量,应对接下来的敌人。 束希明扔开被砸到变形的铁锹,从葡萄藤架上摘下剪枝用的长剪,两下挑断宋父的脚筋,拔掉他的舌头,把凶器藏进袖口冲出门去,追杀试图报信的哥哥。 出门时,她跨过无声无息瘫坐在门口的宋母,像跨过一具已被抽干灵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