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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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内,黑色西装的男子,摘下眼镜。一旁的助理眼尖地递给他手帕,男子一丝不苟地擦着镜片,看不出他的表情。 半晌,助理接过手帕,男子戴上眼镜。他冷眼看着病床上的老人,镜片上闪过冷光。他一把扯掉氧气罩,老人仍一脸安详躺在床上,仿佛死了一般。他好听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父亲,你怎么还不死?”大手罩上老人干瘦的颈部,助理眼神微动,却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他松开手,唇角微微勾起,助理眼疾手快,给老人罩上氧气罩。 白色短袖少年推门而入,脸上担忧,惊慌,不像是作假。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哥哥,爸爸怎么样了?” 男子不语,助理给他点燃一支烟。少年不敢直面看他,盯着那猩红的烟头。他缓缓吐出一口白烟,模糊了他的眼镜,他眯起双眼,冷笑一声。刺鼻的烟味,少年忍不住皱了眉头。 他终于开口:“哥哥?你有资格叫我么?农夫捡回来一条毒蛇,有一天,农夫变成了植物人。” 少年闻言,伤心地哭了,“对不起,爸爸。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再也不过生日了,呜呜呜……我不是毒蛇。” 男子一脸不屑,更是恶语相向:“虚假的眼泪,真是可笑。农夫的儿子决定要给农夫报仇,毒蛇留不得。”顿时,他阴柔俊美的脸扭曲了,狰狞。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进病房,其中一人拿着针筒。 助理与另一人紧紧扣住少年,男子眯着眼,烟头狠狠戳到少年的左手,流出殷红的血。 “啊……爸爸,爸爸,救我,爸爸……”少年绝望地哭喊着,病床上的老人一动不动。 男子将烟叼回口中,深吸一口,优雅地吐出白雾。他看向没有动手的那人,那人会意,举起针筒。 麻醉剂一点一点进入少年的血管,少年终于合上了眼皮,哭声戛然而止。 男子坐在椅子上,左手支起下巴撑在病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父亲,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装睡?”助理默默退出房间,守在门口。 他开始自言自语,眼底竟是崇拜:“父亲,我从小就以你为榜样。我立志要成为你那样的人,我每一门功课都争取满分,自学几种外语。那时候,能得到你的肯定和鼓励,我会很开心,暗暗发誓下次要做得更好。母亲在世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你呢?”他摘下眼镜,抹去眼角的泪水,目光变得阴鸷怨毒。 从口袋掏出钱夹,取出一张照片,摩挲着上面三个人,拿起剪刀,边剪边说:“为什么?母亲只陪了我十四年,就被可恶的病魔缠身。我好恨!固然伤心,我也不需要外人加入我们家。” 少年的身影被剪出来,用力撕成两半,然后剪刀一点点把它们啃成碎片。他继续念叨:“自从他来到我们家,你对我的关心,逐渐转移,我的心也会冷。这五年,我一直在等机会,我要让他消失,任何人都无法阻挡我。可惜,躺在这上面的竟然是你。父亲,希望你不要那么短命鬼,快点醒来吧,你的养子不见了呢,呵呵。” 握住碎片,再张开,看着它们,缓缓落入垃圾桶。突然,他眸色一暗,一脚踢向床底,那人闷哼一声。真有趣,他的声音变得温柔:“出来吧,地上凉。” 女护士慢慢爬出来,整张脸惨白,嘴唇失去血色,语无伦次:“别……别……杀……我,我……” 他笑了,笑意却未达到眼底,双手插进裤兜,一步步逼近她,她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 摘下眼镜,目光灼灼,两手撑在她头两边。女护士看着那英俊的面容,心怦怦直跳,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心动了。 他说:“你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这是我的秘密,我没有告诉过别人,因为我没有朋友,没人愿意跟我玩。求你,不要告诉别人。”他眼神装满了可怜、无助和乞求。 好闻的烟草味包围着她,心跳得更厉害了,他的双眼蓄满了泪水,这么好的他,怎么没有朋友呢?她开始心疼,抬起手想要擦去他的泪水。却被他一把抓住,放在他的心口处。 “我的心跳得好快,你感受到了吗?”他的心跳强有力,说出的话,让人脸红心跳,“知道么?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女护士下意识要捂住嘴巴,手却被他紧紧握住,她耳根都红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怎么办,怎么办?男子将其色迷心窍的神态,全部收入眼中,笑了,女人就是这么好骗。 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等你下班,我带你去吃饭,送你回家可好?” 她自然无法拒绝,心里甜滋滋的,脱口而出:“好。” 护士走后,他看她的背影,如同看一条发情的母狗。他煞费苦心等了五年,怎能允许出一丝纰漏,出卖色相又如何?当然,他不会白白出卖色相的。 助理走进来,“老板,是我的疏忽,给你带来了麻烦,请惩罚。”眼神却飘忽不定。 男子戴上眼镜,一脸淡然,声音也是淡淡的:“看上她了?” 助理别过头,垂眉,老实交代:“前女友。” 男子斜睨他一眼,一针见血:“被甩了?”对方不语,他却也不恼,笑了:“今晚让你尝尝她的滋味。” 少年睁开眼,他在车后座,动弹不得,手脚均被麻绳捆住,说不出话,胶布封住了嘴巴。 车在快速行驶着,窗外漆黑一片,偶有车灯一闪而过。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有何遭遇。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下来了。车门打开,他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那人拖他出来,摔到地上,又恶狠狠踢了他几脚,上车扬长而去。 这是荒山野岭,没有人来救他。左手的伤口,隐隐作痛。 天空划过一道白光,几秒后,轰隆一声巨响。数道白光后,又是几声响雷。饶是以前都不怕打雷,今日他竟是前所未有的害怕。 今晚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他有种预感,大概会命丧于此。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应该是错误的。生下来就被抛弃,现在还是被抛弃了,苟活了十四年。 起风了,有点冷,越来越冷。有沙粒想飞进他眼睛,只能闭上双眼。有水滴到他的脸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伴着雷声,雨水肆意冲刷着他。 他要死掉了,最后睁开眼看一下世间,朦胧中,一双烂鞋出现了,努力想看清楚,却撑不住了…… 路虎在一栋旧住宅楼前停下,女人没有下车,男子轻声问道:“怎么了?” 女人搂着那色泽鲜艳的红玫瑰,小声嗫嚅:“今天房东提醒我,楼道的声控灯坏了,我家在五楼,我害怕。” 过了一会,楼道走进一男一女,男子用手机开着电筒。女人步伐极慢,拥着玫瑰花,男子很有耐心地跟在后面。 刚上到五楼,雷声炸开了,女人惊叫一声,玫瑰花落地,扑入其怀中,身体颤抖着。就着外面一闪而过的白光,他们都看到了大雨倾盆而下。 他看到她秀美小脸上的恐惧,电闪雷鸣,她却看不到,他的镜片上,冷光乍现。 暖香入怀,他,又一次出卖色相。手轻抚女人的肩膀,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女人低低说道:“雨这么大,你先到我家坐一下,雨停了再回去,行吗?”末了又补充一句:“我担心你。” 他知道她脸红了,俯下头,在她耳边如同情人般呢喃;“你这样的邀请,总是让人难以拒绝。” 女人闻言,羞涩不已,离开怀抱,拿出钥匙开门。 只有一双拖鞋,女人不知如何是好,电话铃声解救了她。 男子带有歉意的声音:“抱歉,我去门口接个电话。”然而,没有按下接听键。 一出门,助理便点了通话结束。男人看向那电源盒,手里握着一张字条,助理随即走过来,拉下开关,接了字条。 里面顿时漆黑一片,雷声与女人惊叫声交织。 男人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去吧。”助理递过一把伞,就进门了,也关上了门。 屋内温度急剧升高,紧紧拥抱的两人,没有说话,唇碰在一起,身体不受控制跌入那狭小的床。 男子捡起那一束玫瑰,紧紧抱在怀里走下楼,眼神充满了怜惜。这是母亲最爱的花。 不一会儿,路虎消失在雨帘中。 老人丢下一袋瓶子,蹲下身,撕去少年嘴上的胶布,拍他的脸,没有反应。看到少年手脚上的麻绳,老人也惊慌了一下。探了他的鼻息,还有呼吸。随即从挎包翻出一把刀,割断了少年的束缚。 老人背起少年,白光闪过,那是一张布满沧桑的脸。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缩成一点…… 好热,有姜的味道,他这是在哪?踢开被子,真凉快。不久,被子盖回来了,热起来了,出汗了,手脚并用,被子成功离身。很快,一声叹息后,被子再次覆盖。 受不了了,睁开眼,坐起来,吓了一跳,黑暗中只看见一个人影轮廓,坐在他旁边。不远处,快要燃尽的木头,几朵微弱的火焰跳跃着,眨眼间,灭了,留下些许红色的木炭。 摇摇头,闭眼再开眼,人影轮廓还在。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自己扇脸,火辣辣的疼,那人影轮廓还……在。 少年将身躯裹入那团棉被,露出一个头,大喊:“你是人是鬼?”声音透露出惧怕。 “哒”的一声,打火机照亮了老人的脸,他温和地回答:“别怕,娃子,我这就去找蜡烛。” 少年屏住呼吸,看着那老人离他远了些,憋不住了,张开嘴吐气,鼻子吸气,继续屏息,往复循环。 打火机响了七八次,老人东翻西找,找到了一包蜡烛,取出一根点燃。 昏黄的光照亮了两个人,几颗蜡泪滴到小木头凳子上,蜡烛踩上去,站稳了脚跟。 鬼见光死,这老头是好人还是坏人?少年停止了屏息,憋气太难受了,脸没那么痛了。老头不知在烧火那地方做什么,一股浓烈的姜味散开。 老人过来了,两手捧着一个碗,小心翼翼放到小木头凳子上。那是一个有鱼和莲花图案的瓷碗,盛满了黄澄澄的姜汤,冒着热气,肯定很烫。这老头怎么能拿得稳?不怕烫手,洒了汤,摔烂碗吗? “你想干什么?”少年忍不住问道,一手拉紧棉被,一手伸到后背,掀开一个洞,太热了。 “我只是个捡破烂的,无依无靠。我看见你的时候,好大的暴雨,你被五花大绑,嘴巴被胶布粘住了。”老人认真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少年流下眼泪;“是你救了我……” “娃,我给你换了衣服,是我儿子以前穿过的,现在他用不上了。”老人似乎想起什么,语气有点哀伤。 身上的衣服确实不是他的,是一套运动装,洗的发白。 “娃,你淋了雨,快把姜汤喝了,别感冒了。” “我……”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如鲠在喉。接过瓷碗,温热的姜汤混着热泪,咽下去了。 一碗见底,老人叫他先睡觉,有事明天再说。他问老人睡哪,老人说,天快亮了,不睡了。 他躺下,老头拿着一本书看,很认真。倦意袭来,他睡着了。 少年再次醒来,天已大亮,阳光投影在门槛上。他听到麻雀叽叽喳喳,还有瓶子碰撞的声音。 老人把最后一个瓶子装进蛇皮袋,干枯黝黑的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汗,“醒了,吃点东西吧。” 顺着手指的方向,黑黄有裂缝的四角方桌上,那个鱼和莲花图案的瓷碗装着白色的稀粥,另一个凹了一角的小铁碗,里面是半碗萝卜干。 “娃啊,我一个捡垃圾的,每天就是吃这些了,有时连粥都吃不上。”老人很无奈,开始叠报纸。 端起瓷碗,白色得瓷勺还断了一半。少年吃进嘴里的,不仅仅是粥,更是一个陌生老人的关爱,他遇到好人了,要怎么报答救命之恩? “呜呜呜……” “别哭,娃,你怎么了?”停止绑扎报纸,老人过来问少年。 “呜……我没有家了,我是个孤儿,无家可归。呜呜……” 五年前,院长召集所有的小朋友,告诉他们,你们要表现乖巧机灵、有礼貌,今天会有人过来领养孩子。随后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一套新衣裳。 站在角落的他,也很希望有人带走他。孤儿院的小朋友都欺负他,抢他的玩具,他没有朋友。 刚拿到的新衣裳很快被看上了,双手死死护住,还是破了,得不到的东西,他们要毁掉。 孤单无助,上天垂怜,那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白发占了三分之一。院长说,从今以后,他就跟那个男人回去。 他很清楚地看到,那些小朋友咬牙切齿,嫉妒的眼神化成利刃,像是要把他撕成碎片。 那是一栋别墅,他的新家。大厅的大男孩冷冷看着他,“爸爸,他是谁?”他感受到了敌意。 后来,大男孩根本不搭理他,除了一起吃晚餐,他们没有任何交流。 爸爸工作很忙,却很关心他。会买好吃的,买新衣服,给他上学,每年给他过生日。 大男孩看他的眼神,愈发冷,约莫会结成冰,毒蛇般怨毒,令他不寒而栗。 今年的生日,他特别开心,他收到了全市最好的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爸爸亲自开车捎他去水上乐园,专门给他庆祝。 下车步行没多久,停着的一辆车突然冲过来,目标是他。 他以为要死了,只是被推了一把,爸爸倒在血泊中。 怎么叫唤,都是闭着眼睛不应他。 “命苦的娃啊,你以后就跟着我老头子吧,只要我有一口饭吃,你也不会饿着。” 少年抱住老人,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