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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隔墙有耳

    月色一阵亮一阵暗,从他们的角度看,少年的腰背弧线漂亮且利落,蜜色的屁股挺翘,往前一耸一耸,在女人的嘴里插得畅快。

插了十来分钟,他停下动作,扯了扯女人的头发,示意她站起来。

裙子侧边的拉链拉下,轻盈的布料飘飘然落地,露出小小的白色内裤。

内裤的中间……鼓起一个大大的包。

白凝愣了愣,想起相乐生做过的科普,睁大眼睛。

她看见那个美艳的人妖做出个比女人还要勾人得多的表情,一只手搭上相熙佑赤裸的胸膛,染成大红色的指甲在其上暧昧地画着圈,轻启红唇,吐气如兰:“Fuckme~”

相熙佑邪气地露齿一笑,隔着内裤暧昧地揉了揉那“女人”的性器,手法娴熟,不一会儿便把她揉得媚眼迷离。

他扯着内裤的边缘往下拉,放出尺寸和他相比不遑多让的roubang,用手撸动几下,又挺胯凑过去,让自己的性器和对方亲密接触。

第一次看男男相交,其中一个还自带了对波涛汹涌的蜜桃胸,给人的视觉震撼和感官刺激非比寻常。

白凝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肌肤相亲的部位看,好奇心和兴奋感过于旺盛,以至于忽略了相乐生看着她的,迥异于平常,燃着野火的目光。

身体里压抑着的情欲被调动,翻涌到表面上来,黑夜又助长了这种冲动,令他一步一步失控。

听着耳边传来的呻吟,他终于抬起手,抚上白凝的脸。

白凝浑然不觉,条件反射地贴着他温热的掌心蹭了蹭,半点儿也不设防。

相乐生的眸光逐渐加深,低下头含住她的唇。

视野被男人俊俏的脸遮挡,白凝看不清楚实况,有些着急,却又不好意思说明。

她温顺地张开贝齿,迎接他的造访,舌头却被他用力吮住,吸进他的口腔,带着少见的急切。

相熙佑上面玩着人妖的奶子,下面蹭着对方的性器,一只手还腾到后面,抠弄她的后xue。

男人往往比女人更懂得,如何诱惑男人。

那张比女人要妩媚许多的脸释放出万种风情,“她”挺着胸主动往他嘴里送,后xue想必经过许多调教,训练有素地渗出湿意,咬住他的手指。

相熙佑深入到柔软的肠道里,往肠壁上摸索抠挖,很快找到敏感点,轻轻一戳,对方便发出一声似痛苦似愉悦的呻吟。

他一边用性器加快摩擦速度,一边往那个地方快速戳刺,没几分钟,便让“她”丢盔弃甲,浓白的jingye射满他的小腹和roubang。

与此同时,白凝终于察觉到不对。

今夜的相乐生,像换了个人似的,动作有些粗暴。

舌根被他吸得发痛,大脑也有些缺氧,她不敢发出声音,只好伸出双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可相乐生目光愈加幽暗,转了个身,把她紧紧抵在墙上。

他的大手按向她的胸口,隔着裙子用力抓揉几下,又掐了一把她的乳尖。

白凝又羞又怕,感觉到一根又热又粗的东西,充满存在感地抵住她的腰,热情地顶了两下。

她看着异于平日,热情急躁得过分的老公,听着不远处女人的尖叫喘息,下体涌出来的花液一股又一股,内裤都快要挡不住。

可是,怎么能够在这里做啊?

舌头被他死死缠住,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她抬起左腿想要轻轻踢一下他,唤醒他的理智。

不料,还没碰到他的西装裤,便被他顺着开叉的裙摆,摸上裸露的大腿,往上一抬,勾住了他的腰。

那只手毫无停顿地摸向她的腿根,触到湿透的内裤时,动作稍微顿了一顿。

白凝羞耻万分,脸颊变得guntang。

她好担心会被他发现,自己骨子里其实是个yin荡无比的人。

她却不知道,她的反应,成了压在骆驼身上最后一根稻草。

相乐生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修长的手指隔着内裤揉了揉充血的yinhe,成功激起她的战栗。

他深吸一口气,借着旁边传来的动静,悄悄松开皮带,将勃胀的硬物抵向她湿润的花心。

白凝终于挣出他的深吻,仰头慌乱地看他,摇了摇头,小声道:“乐生,不行……”

相乐生看着她形状优美的红唇,口红被他亲得晕开,在她白净的脸上划出一抹红痕,散发出引人凌虐的美感。

下一刻,他将湿漉漉的布料拨到一旁,硕大的guitou陷进去大半。

巨大的酸胀感侵蚀得白凝腰软腿软,她拼尽全力搂紧他的脖颈,用另一条腿勉强支撑着往上抬,企图把他的性器推离身体。

可相乐生已经箭在弦上,哪里还忍得住?

他握住她的腰,把她狠狠往自己胯下扣,同时往上耸了耸腰。

“唔……”粗长的rou刃插进去一大截,白凝呜咽了半声,又想起两个人的处境,连忙咬住他宽阔的肩膀,眼泪都被他插出来。

终于解了一点儿渴,相乐生狂乱地吻了吻她浓密的黑发,低声哄道:“老婆,我想要你,让我进去。”

欲念几成鼎沸之态,疯狂在体内叫嚣,单是挤出这两句软话,便用尽他全部的自制力。

另一边,相熙佑慢条斯理地把对方射出来的白精收拢于一起,抹在掌心里,拉着对方转了个身,让她扶着墙壁,翘起屁股。

他把腥膻的液体一点一点送进肠道里,看着那张小嘴饥渴地一张一翕,欣赏了一会儿,这才拿出避孕套,用嘴撕开包装,熟练地往roubang上一撸。

刚插进去,便是狂风暴雨一样的抽送,直干得对方口水直流,yin声浪叫。

精水逐渐被他捣成黏稠的白沫,从交合处溢出来,又被他狠狠地送进去。

雪白的奶子随着他的顶弄,在空气中晃出迷人的乳浪,又被他一双漂亮的手握住,毫不怜惜地大力揉捏成各种形状。

四周的空气好像都被他们侵染出yin乱的味道,火花四溅,热浪翻涌。

可树后的两个人,却不能尽兴放纵。

白凝咬得用力,相乐生的肩膀泛起痛感,身体却因之变得越发燥热。

他索性将她整个儿抱起,低下头,红着眼睛去看。

裙子被撩到腰际,窄小的xue被他的roubang楔得严丝合缝,所有的yin水都堵在里边,半点儿也没流出来。

guitou泡在温热的水里,感受着软rou一下一下地绞,皱褶一下一下地吸,爽得要命。

留在外面的半根,却饱受冷落,被风那么一吹,还有些凉飕飕的。

他忍不住,死死抵着她往里插。

咬着他的牙齿又紧了紧,她的身体在他怀里颤,xue也咬得更用力,显然是怕到了极致。

可相乐生根本控制不住。

“乖……”他舔了舔她雪白的颈,闻着细细的香气,像是被诱惑了似的,神智混乱成一团,“给我。”

这已经相当于命令了。

罕见的强势霸道,却意外地令白凝越发敏感,yindao里又泄出一大股黏稠的花液,rou壁也随之松了一松。

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相乐生便趁势而入,一鼓作气插了个满满当当。

白凝撑得难受,腰肢软成了面团,牙也使不上力道,逐渐松开。

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极小声地呻吟,时不时夹上一点儿泣音。

动作不敢做得太剧烈,相乐生隐忍着,极缓慢地抽出来,又整根慢慢送进去。

饶是如此,充沛的水液还是被他挤出了“咕唧咕唧”的隐秘声响。

在这慢动作一样的过程里,白凝被迫细细品味每一寸深入所带来的巨大快感。

身体逐渐适应,酥麻瘙痒混在一起,像涨潮的海水,一层叠着一层,没完没了,逐渐灭顶。

她绷紧了腰背,在旁边女人一声响亮的尖叫里,同时达到了高潮。

相熙佑抖着roubang,射得十分痛快。

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过身捡地上的衣服,眼角余光看见树后隐约的人影。

薄荷绿的裙裾,在月色下晃动着的银色高跟鞋,还有男人缓慢耸动的腰身。

他玩味地笑了笑,穿好衣服,搂着女人离开。

几乎是在对方消失在巷口的同一时刻,相乐生便放下所有的顾忌,加快了cao弄的速度。

性器在高潮后格外敏感的yindao里冲撞,白凝终于哭出声,含含糊糊地抱怨了两句,又被男人吻住了唇。

他插得又重又快,每一下都重重碾过层层叠叠的软rou,精准地叩击她的敏感点。

随着他撤出的动作,yin水哗啦啦往外流,把两个人交合部位的毛发染得亮晶晶,又顺着大腿往下,沾得到处都是。

“呜……嗯啊……”白凝下意识夹紧他的腰,后背在冰冷的墙壁上磨得生疼,小腹和耻骨因为过于猛烈的撞击,也有些疼痛。

可身体最深处的快感,却盖过了这一切不适。

好喜欢,她好喜欢这样。

临近喷发时刻,他放开已经被他亲得红肿的唇,抵着她的额头,眼底一阵负疚一阵疯狂,交织而过。

“小凝……小凝……”到最后,他只记得叫她的名字。

白凝攀紧了他的脖子,呜咽一声,在他射精的同时,也xiele身。

极度的兴奋之下,神经崩裂,眼前炸出一片白光。

她颤抖着,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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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图为人妖照片,来源于网络,侵删。

又是很肥的一章,码了好久,希望你们喜欢。

最后,不管你们怎么说小佑,我就是喜欢他,哼(ˉ(∞)ˉ)唧~

第五十五章万家灯火

事毕,相乐生将白凝放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蹲下身帮她清理。

黏稠的jingye从还未完全合拢的花xue里流出,不一会儿便将白色的帕子浸透。

由于攒得太久,他射了很多。

相乐生无法,索性褪下她的内裤,把残余的液体擦干净,然后站起身,抱住还在颤抖的她。

白凝伏在他胸口,听着仍有些急促的强健心跳声,红着脸抱怨:“乐生,你今天怎么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跟着小佑胡闹……”

恢复理智之后,相乐生早就后悔,表情有些讪讪的,连忙道歉:“小凝,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没有忍住,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白凝“哼”了一声,撑着酸软的腿勉强站直,理了理凌乱的裙摆,嗓音微哑:“我们回去吧。”

内里真空,腿间又残存了黏腻的触感,这样的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适合再回场馆。

相乐生答应了,扶着她往外走。

借着疏淡的月光,白凝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忽然拉住了他。

“怎么?”相乐生眉眼温和,耐心问道。

他的嘴角,沾了一道绯艳的红,给偏清冷的面容增加了一丝冶艳之气,诱得人口干舌燥。

白凝心中微动,伸出手指刮了刮他的脸,把不小心蹭上去的口红擦干净。

相乐生这才察觉,也探出手帮她整理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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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熙佑吊儿郎当地搂着女人回到会场入口,看见杵在那里的相天成,脸黑体壮,像尊门神。

他掐了把女人的屁股,往她手里塞了厚厚一沓泰铢,打发对方离开。

接着,他也不急着过去,就站在原地,双手枕在脑后,冲着面无表情的相天成笑了一会儿,忽的身形灵动地往后倒行。

相天成下意识追出几步,握住他的手腕。

他瓮声瓮气地开口:“你去哪了?”

相熙佑不答他的话,绕到他身后,伸出双臂,猴子一样攀上宽厚的肩膀,嬉皮笑脸撒娇:“三哥,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吧。”

相天成拿他一向没有办法,手掌托稳他的腿弯,又快又稳地往外走。

少年对着他的耳朵调皮地吹了一口气,又探出身子去够一旁的芭蕉叶。

相天成怕他摔下去,顿住脚步,等他左挑右选,折了片最大的,这才继续向前。

相熙佑将叶子顶在男人的脑袋上,笑问:“三哥,这帽子你喜不喜欢?”

男人的脸立刻黑了,无奈肤色太暗,夜色也深,竟有些看不出来。

他冷声道:“别闹。”

“不喜欢吗?我送的你也不喜欢吗?”相熙佑无辜地挑挑眉,拿着叶子在手里当扇子摇,意有所指,“不知道五哥会不会喜欢。”

他想起树影里那双晃动着的白腿,咽了咽口水,发泄过的物事又开始兴奋。

对他了解甚深,相天成出于关心他的本能,出言警告:“你别找不自在。”

他们心知肚明,相乐生和相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样,看着正经自持,实际最是心狠手辣。

白凝于他而言,不啻于逆鳞,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是找死是什么?

相熙佑撇撇嘴,敷衍道:“我知道啦,我也就是随口说说。”

他转移话题,对方才的一场风月进行评判:“三哥,我跟你讲,人妖cao起来也就那么回事,没女人软,也没男人带劲儿,除了新鲜点儿,真没什么意思。对了,刚才那人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你要不要也体验一回啊?”

相天成绷紧了宽厚的嘴唇,没有回应。

******

除夕晚上,白凝给白礼怀打电话,送上新年祝福。

“爸爸,祝您新年快乐。”她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相乐生只着一条泳裤的矫健身躯,以极为简洁利落的动作,跃入无边泳池里。

再往外看,是万家灯火和漫天繁星。

“阿凝新年快乐。”在唯一的女儿面前,白礼怀一改平日里的严厉语气,温和中透着彻骨的乏累。

白凝依稀听见,电话的那一头,似乎有摔杯砸碗的声响和隐约的咒骂。

她轻轻叹一口气。

从记事起,一直到出嫁,没有一次新年是平平静静度过的。

从这个角度看,她要感谢这段婚姻,救她于水火之中。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吵架?”白凝语气平静,像是在问晚饭吃的什么一样。

“一点小事而已。”白礼怀粉饰太平,“拌两句嘴,没什么,你在外面好好玩,不用担心家里。”

男人的责任心,和年龄、阅历等等,都不挂钩。

白凝被父亲忽略无视多年,饱受夹板气之苦,直到这两年,他年过半百,或许是历尽千帆,大彻大悟,也或许是回过头来,发现膝下空空,全无慰藉,这才想起修补与她之间的父女关系。

可是,年幼时盼之若渴的关爱,到如今,已经可有可无。

“您把电话给我妈,我跟她说两句。”白凝本心自然不想和傅岚多说半个字,但这样的年关,不说两句祝福,无异于给她话柄,事后必定会被她紧咬着骂个狗血淋头。

“不用。”白礼怀捂住话筒,对傅岚低喝一句,“你有完没完?”

“我有完没完?我还想问你有完没完呢!你有本事过年也别回来呀……”尖利的嗓音穿过阻隔,漂洋过海传到白凝耳朵里,她条件反射地皱紧了眉,心情跌到谷底。

两个人吵得不亦乐乎,没时间再理会她,白凝强忍着听了会儿,也觉得没意思,便挂断了电话。

相乐生从远处游过来,紧实的上半身探出水面,叩了叩玻璃,笑着做了个口型:“老婆,下来。”

白凝不愿扫他的兴致,挤出个笑脸,回屋换了泳衣,跟着跳下去。

相乐生拥着她,游到泳池边缘,看一朵又一朵烟花腾上半空。

他吻着她湿漉漉的发,大手抚过脸颊、rufang、玲珑的腰线,最后停在裙底,一下又一下地揉。

烟火爆裂成巨大的网,无数火星在空气中二次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热烈地闪耀出夺目的光芒,向死而生。

白凝趴伏在冰冷的大理石面上,由着相乐生放肆,身体随着他的挑逗,逐渐软化下来。

恍惚中,她好像变成了水的一部分,随着微风荡漾,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炙热的身躯熨得暖意融融。

他从背后入进来的时候,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美目涣散,倒映出天空中开至盛时的华彩艳光。

相乐生拥紧了她,头皮被这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冲击得隐隐发麻,呼吸也急促起来。

“小凝,新年快乐。”他停留在她的最深处,只觉自己被极致的软与热层层包裹,舍不得抽身。

白凝转过脸来吻他,两双微凉的唇缠在一起,互相取暖,气息很快变得火热。

此时此刻,她需要他的陪伴和安慰。

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乐生,新年快乐。”

与此同时,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他们迈入了新的一年。

三哥番外:爱你在心口难开(上)

我是相天成。

从小我就不喜欢说话,学习也不好,我妈说我的潜力全加在块头和体能上面了,所以早早便送我去做了体育特长生。

学校离家有一-段距离,我便选择了住校,只有,周末才会回家。

初二那年冬天,某个平平无奇的周五晚上,我推开家门,还没来得及换好拖鞋,便被爸妈急匆匆地带上了车。

“快快快,去市妇幼,你四婶要生啦!”我妈一向热心,大嗓门]催促着沉默寡言的爸爸加快车速。

我撇了撇嘴,不就是生孩子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没想到,四婶难产,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生出来。

四叔不知道跑去了哪里花天酒地,电话自始至终都打不通。

医生没办法,推着四婶去手术室,做了剖腹产。

很快,孩子被护士抱了出来。

我不喜欢接触小孩子、小动物等等一看就很弱的生物,生怕一不小心把他们弄伤,却被兴奋过度的我妈拉过去,强迫我看。

奇怪,都说刚出生的宝宝又皱又丑,像个小老头,可这个堂弟却肤色红润,看起来还有几分可爱。

他紧紧闭着眼睛,嘴巴——嘬一嘬,像在找奶。

“他怎么不睁眼睛?”我忽然有些担心,说出了进医院之后第一句话。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话,他使劲抬起眼皮,还对不准焦距的眼睛望向我的方向。

鬼使神差的,我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紧攥着的拳头。好小,好软。

四叔终于赶到,被一众亲戚骂得狗血淋头。

四婶大伤元气,没有精力照顾孩子,我妈这个老好人便自告奋勇把孩子抱回我家来养。

放寒假后,我的空闲时间也被剥夺,生活被奶瓶、尿不湿、玩具占据了个满满当当。

可我竟然不觉得烦。

四叔翻了字典,给他取名叫做相熙佑,取的是光明、庇佑之意。

很好听的名字。

小佑出了黄疸,白嫩的皮肤变得黄黄的,我便每天都抱他去院子里晒太阳。

大眼瞪小眼,总归有些奇怪,我也就被迫绞尽脑汁,找出点婴儿可能感兴趣的话题和他讲话。

不开玩笑,我整整一年说过的话,或许都没有和他在一起一天说的多。

虽然我讲的话干巴巴的,十分无趣,但小佑总是大睁着眼睛,认真听着,满脸的好奇。

偶尔,他还会无意识地弯弯嘴角。

天使一样的微笑,原来真的存在。

一个月后,小佑被接回了家,我家顿时变得空落落的。

我妈很不适应,每日里唉声叹气,甚至动了想生二胎的念头。

我也不适应,却不是想要个弟弟或者meimei,而是想要小佑留下来。

我开始找各种理由去四叔家看他。

第二年的寒假,兴冲冲跑过去时,发现他已经学会走路。

那么小的一个小人儿,看到我时,眼睛瞬间亮了,“啊啊”叫唤两声,跌跌撞撞朝我扑过来。

我的心都化了,立刻迎上去把他抱起,高高举在半空中。

小佑也不害怕,咿咿呀呀地冲着我说话,好像在诉说他也很想念我似的。

说完了,还揪我的脸,又把嘴巴凑上来,糊了我一脸的口水。

我们家兄弟姐妹很多,再加上各种亲戚家的孩子,乌泱泱的很大一群。

可小佑最黏的,还是我。

等他再大一些,我所有的周末和寒暑假都被他霸占。

我教他爬树,带他去河里摸鱼,给他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和他一起打电子游戏。

小佑越大越懒,总是走不了几步便吵着要我背,赖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当然,我也很喜欢和他这么亲近。

有一年春节,长辈们在一起打麻将,我抱着小佑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小婶忽然看着我调侃:“天成性子这么闷的,以后可怎么找媳妇儿呀?”

我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小佑却伶牙俐齿地接话:“没关系,三哥找不到媳妇儿的话,我给三哥当媳妇儿!”说着,还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众人哄笑成一团,我看了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也跟着笑了。

高中毕业后,靠着不错的体育成绩,我考上个还说得过去的大学,离家千里,再想和他见面,便没那么容易了。

幸好还有手机可以联系。

那天,小佑主动给我打电话,神秘兮兮:“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能做到吗?”

再也没有人比我更能保守秘密。

我“嗯”了一声,以为他是要跟我说,他又恶作剧整了什么人,或者再过分一点,和谁打了架。

没想到,他语气轻松,带着点儿骄傲:“我谈了个女朋友,嘿嘿嘿,厉害不?”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几乎无法思考。

沉默了好半天,才磕磕巴巴挤出一句:“小佑,你才八岁……”

“八岁怎么啦?”小佑不以为然,急于证明自己已经长大,“我们班好几个男生都有女朋友了,我可不能落后,哥,待会儿我给你发她的照片,你看看,我女朋友可爱死了!”

他的女朋友,真的很可爱。

我不知道内心的那股憋闷之感是从何而来,只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体能训练上。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路灯幽幽亮着,照着我拼命奔跑大汗淋漓的身影。

可这只是个开始。

半年之后,他换了第二个女朋友。

再半年,换了第三个。

如此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大学毕业后,我留校做了体育老师。

很没前途的工作,薪水也非常一般,所有人都无法理解。

只有我心里清楚,我可能只是在逃避。

小佑在电话里埋怨:“哥,本来还打算等你回来,一起出去旅游的,你留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我强撑着道:“不回去了。”

不止是暑假没有回去,那年的寒假,我也没回家。

再亲的亲人,长时间不见面,也会逐渐变得疏远。

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总会梦见他。

梦里的他,有时候是小时候的模样,乖乖巧巧,全心全意地依赖着我,眼里只装得下我一个。

也有时候,我会梦见长大成人的他。

他对着我嘻嘻笑着,张开手臂,轻轻抱住我,又踮起脚尖亲我。

再醒来时,裤子湿了一大片,散发出浓烈的腥味。

我想,我可能是个禽兽吧。

对自己堂弟产生非分之想的禽兽。

没想到,五年之后的除夕,他竟然千里迢迢赶了过来,敲响我宿舍的房门。

看着我震惊到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的表情,他淘气地眨了眨眼,笑得乐不可支。

“Surprise!哥,我来陪你过年啦!你开不开心?”他扑上来,像小时候一样跳到我身上。

我下意识地接住,身体里有一蓬隐忍了许多年的暗火,逐渐冒出个头。

我们一起去吃火锅,要了两瓶白酒,喝得大醉。

小佑没骨头似的趴在我肩上,戳了戳我臂膀上紧实的肌rou,嘟囔道:“哥,你好硬啊……”

我真的硬了。

酒足饭饱,我背着他回去。

这个城市的外来人口很多,年关到来,便几乎成了空城。

只有大如鹅毛的雪花,一片一片飘落,像是要把这脏的乱的,美的净的,全部无差别地埋葬。

我把小佑放在我的单人床上。

他醉得不省人事,脸上犹带着两个酒窝,毫无防备的模样,时不时砸吧两下嘴巴,流出一点儿口水。

我蹲下身,帮他脱掉崭新的AJ鞋,又打了温水给他擦脸。

一切收拾停当,我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着迷地看他的脸。

几年过去,他的眉眼已经长开,神采飞扬,带着股骄傲的神气。

没有谁会不喜欢他。

看了很久很久,我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碰他的脸。

他就在此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和我的目光对视。

带着被发现的尴尬,我轻咳一声,问:“小佑,怎么了?是不是口渴?”

没想到,他贴着我的掌心蹭了蹭,开口道:“亲亲我。”

艰难地收集分析了他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理解了他的意思,我的每一根神经和每一块肌rou,全部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