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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麻

了一个暑假后,薇薇对于以后的职业有了一个初步构想。

    她对外婆说:“外婆,我毕业了想做个律师。我懂手语,想帮那些聋哑人打官司,给他们做翻译。他们不会说话,就让我来做他们的喉舌,为他们伸张正义。”

    外婆拍手表示赞同,薇薇觉得她心里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薇薇没有mama,外婆又不会说话,爸爸对她管束很松,她想做什么都让她做,她这辈子还没体验过被人唠叨的感觉。

    暑假很快就结束了,薇薇非常舍不得外婆,可是外婆住惯了农村,说什么都不肯去城里。

    薇薇回家的时候,爸爸说她晒黑了。薇薇照照镜子感觉还好,连小麦色都算不上。

    新生报到的时候爸爸帮她拖着行李箱,看薇薇法学院的帐篷那里报到,提交身份证明之类的档案。这一刻迟来了太久,薇薇失踪的时候他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薇薇登记完回头看到爸爸眼泪哗哗的被他吓了一跳,自己只是上个大学,又不是要嫁人了,怎么哭成这样。

    雷贝卡是一个扎独麻花的粉发女生,和薇薇分在同一个宿舍。她发表的竞选讲话薇薇觉得条理清晰,就投了她一票,最后果真是她当上了班长。

    军训半个月下来,大家对彼此都有了一定的熟悉。同宿舍的女生个性比较鲜明有韩雅可,是个冷艳倨傲的黑发美人,戴着一对蛇型金耳坠。薇薇见到她第一眼被她的美貌震惊到了,觉得她该去戏剧学校做演员,当女明星说不定能红遍大江南北。

    白星梳着八字辫,胆子非常小,很爱哭,会被突然开过去的车、树林里蹿出来的松鼠甚至是教官的大嗓门吓哭。雷贝卡比较会照顾人,像mama一样照顾着她,两个人形影不离,就差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皮罗娜的粉发比雷贝卡的颜色要亮些,留着齐刘海,扎着钻头双马尾,笑声有些奇特,“呵啰呵啰”的。她喜欢抹血红色的口红,打扮偏哥特风格,长相甜美穿着阴森,爱喝热可可,薇薇每天早上都能闻到宿舍里飘着热可可的香味。

    蒋婷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性格温和,手脚勤快,经常打扫宿舍卫生,厕所垃圾都是她倒的。

    马上就是入学的第一课了,薇薇看看课表,发现这个专业没有一节课是排在早上第一节的。周五全天无课,相当于一周有三天休息日。

    那美经常和她聊天辱骂早八,不想早起。听说薇薇一节早八也没有,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薇薇听雷贝卡和白星聊天,据说往届的大一要上晚自习还要跑cao,但是今年不知怎的全取消了。往年的法律系专业课一周至少有三节是早八,今年一节也没有,学长学姐们听了也很纳闷,只当这一届运气好。

    正式上课的第一天,薇薇和舍友们在教室找了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下。她们第一次在这种能容纳百人的阶梯教室上课,感觉很新奇。以前她们上课都是在小教室,学生的座位也是固定的不能自由选择。

    快到上课时间,教室里还是吵吵嚷嚷的。一个体格健壮、戴口罩的男老师拿着电脑走进教室到讲台上,开始连接多媒体投影。薇薇越看他穿的这件衬衫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上课铃响过后,教室里安静下来。讲台上的老师自我介绍说叫洛雁,“沉鱼落雁”的“落雁”去掉草字头就是。

    他一开口,薇薇手里的笔掉了,那声音分明是沙克达的。

    她在手机里翻出沙克达的联系方式,给他发短信问他现在在哪。都不需要他回复,薇薇看到投在白幕布上的电脑桌面赫然是长青的百日照。

    “洛雁”打开课件前用麦克风和大家说这是他儿子,怎么样,可爱吧。台下一片起哄声,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大家见他没有老师的架子,便觉得这个老师性格好,比较平易近人。

    薇薇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冲动。

    好在他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打开课件后开始介绍这门课,有模有样地给学生们上起课来。老师在前面念ppt,雷贝卡和蒋婷婷认真做笔记,韩雅可低头玩手机,皮罗娜拿着小化妆镜再化妆。薇薇心烦意乱,注意力没法集中,课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走神。

    她盯着讲台上的人的脸,那不是沙克达的脸,他这是去做过整容了?老师抬起头来与她对视,因为口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眯了一下眼睛,似乎在笑。

    课间休息,沙克达用手机给她发消息:“中午一起去食堂?”

    薇薇回复他:“辅导员说疫情期间尽量打包,不要堂食。”

    “薇薇,你抖什么,是不是教室里空调太冷了?”雷贝卡很关切地问。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大夏天的,薇薇穿着短袖T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严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校医院?”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去和老师请假。”

    雷贝卡点了点头:“那我帮你把书包带回去。快去吧,课间要结束了。”

    薇薇看看墙上的挂钟,课间教室里闹哄哄的,她走到讲台前面和老师说想请假。

    沙克达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很轻佻地问:“中午要我给你送饭吗?想不想吃大roubang?”他轻咳一声:“疫情期间还是少去校医院那种地方为好,不舒服就回宿舍躺躺,需要什么药跟我说,我弄给你。你走吧。”

    薇薇只是需要时间冷静罢了,她回宿舍在床上躺了一会。雷贝卡给她发消息问她感觉怎么样了,她说好多了。雷贝卡又问中午要不要给她带饭,薇薇暂时没有什么胃口,跟她说不用了。

    韩雅可这个人说话比较刻薄,在宿舍群里说薇薇就是不想上课。回来看薇薇在床上不起来,稍一思索,花容失色道:“你不会是得新冠了吧,赶紧去测一下是不是阳性,可别传染给我。”

    雷贝卡把薇薇的书包带回来,也过来察看她的情况。

    白星身体不好,所以常备着体温计,拿来给薇薇测了一下,体温很正常。薇薇清楚她会不舒服是心理作用,她没想到会在大学里见到沙克达,他真是给了她好大一个“惊喜”。

    沙克达给她发消息,问她身体好点了没有。薇薇问他在哪,他说在公教三2楼的教师休息室。

    薇薇戴上口罩去那找他,教师休息室在走廊尽头,有办公桌和书架,还有茶几、长沙发等摆设。

    薇薇进来后,沙克达为了以防万一,把门锁上了。

    薇薇问他这段时间是去整容了?他抬手把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露出真面目。说实话这个动作挺惊悚的,不知情的人乍一看绝对会被吓到。

    他点着一根雪茄,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薇薇没有坐下,而是质问他:“你把这门课原本的老师怎么了?”

    “‘洛雁’只是我的假身份,本来就不存在这个人。我给校长塞了一大笔钱,他就给了我这份工作。”

    “给钱就能当老师,他不怕你误人子弟吗?”

    他咧嘴笑道:“说什么呢,宝宝,我拿得出文凭。文凭谁都可以考啊,我也是有真材实料的,为什么做不了大学讲师呢?”

    薇薇笑不出来:“大学讲师实际上是戴着人皮面具的通缉犯,一个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的败类。哈,真是魔幻。”

    “我说了,有能耐的人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我想来大学里玩一玩,体验一下。你知道的,我这个年纪只能去上老年大学,可我对那种学校不感兴趣。男人们都喜欢年轻有活力的女学生,你爸爸应该也喜欢,不是吗?”

    假如把大学比作春天的花园,那么沙克达就是色彩斑斓的毒蛇,他凭着一己之力让薇薇的青春变得危机四伏。尽管她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被他盯上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就那么享受掌控我的感觉吗?沙克达。你无孔不入地渗透到我的生活里,小心哪天我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你再也找不到。”薇薇坐到他大腿上,把腿收上来,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去挠他的下巴。

    沙克达摊着手:“你是我学生,我是你老师,你坐我大腿上,这不合适吧?”

    她指甲点着他的喉结,仿佛那是一把尖刀:“沙克达,你最好是真的有真材实料,别在期末的时候捣鬼,不要给我满分也不要故意让我挂科。”

    “我会公平公正的,寇小姐。”说完沙克达笑得雪茄都要掉了,赶紧用手把它从嘴上拿下来。

    薇薇寻思沙克达这种人应该会想方设法钻法律的空子,搞不好对法律的研究真的挺深刻的。她告诫自己要放平心态,把他当成老师向他学习。她恨他归恨他,他能传授她知识也是事实。

    薇薇的大学生活开始了,她对进学生会不感兴趣,雷贝卡好像比较热衷于这方面,拉着白星和她一起进了。薇薇心想倘若没有被沙克达监禁的经历,说不定她也会这样积极地竞选班干部。

    她加入了网球社和烘焙社,参加社团有学分可以拿。寇布拉和沙克达给她很多的生活费,薇薇根本花不完。她把那些钱存在账户里,跟他们说不要再给她打钱了,可是沙克达心情好或者想起她了就会往她卡里打钱。

    和薇薇同宿舍的蒋婷婷好像很省吃俭用,平时三餐馒头就咸菜,整天刻苦学习。十一长假的时候大家约好去火锅店聚餐,去购物中心买衣服,她都没有去,留在宿舍里看书。

    她是贫困生,有勤工俭学的补助。薇薇也认识其他贫困生,但蒋婷婷日子过得和苦行僧一样。她衣服就那几件换着穿,看着很旧,裤子洗得发白。韩雅可三天两头就点外卖,宿舍里的人从来没看到蒋婷婷点过外卖。

    白星点了份披萨被偷了,确定找不到后哭着回来在宿舍里哭了有二十分钟。倒不是心疼钱,主要是小偷太可恨了。薇薇和雷贝卡安慰过她,便去监控室找保安大叔说明情况,调出监控来看,发现是土木学院的一个男生干的。

    雷贝卡找到那个男生,那男生死不承认,一副无赖相让薇薇想起了沙克达。雷贝卡气得不行,又去保安室准备拷贝录像去找这男生的辅导员讨个说法,这时发现录像被人删了。

    为了一个外卖的事也不至于报警,数额太小了。虽然很不甘心,但白星本人也说算了,太兴师动众了。

    薇薇和沙克达说了这件事,沙克达的效率就高多了。第二天不仅那男生亲自来向雷贝卡道歉,而且为表诚意每周六给她们宿舍一人送一杯奶茶。皮罗娜高兴坏了,她最喜欢喝奶茶了。那男生送奶茶送了一个学期,到后来白星都有些不好意思要人家的奶茶,这赔礼可以说是很有诚意了。

    雷贝卡和她打趣搞不好人家是想追你才偷你的外卖呢,说得白星面红耳赤又要哭了。

    薇薇不知道沙克达对那男生做了什么,但就她对沙克达的了解,估计够呛。她问他那男生为啥偷外卖啊,是没钱吗?

    沙克达撇撇嘴说那小子家里也不穷,生活费够够的,就图个刺激,可能有盗窃癖吧。录像被删是因为那男生和某个保安有亲戚关系,这个他早调查清楚了。

    薇薇问他没有证据是怎么逼那男生低头的?沙克达说当然是讲道理啊,他最擅长以理服人了,以后那小子再也不会偷外卖了。不仅如此他还把监控翻了一遍,对所有偷外卖的人进行了友好的教育,就连偷外卖的猫狗也被他送去救助站了,可以说从根源上杜绝了外卖被偷的问题,算是超额完成任务。

    “所以有奖励吗?”沙克达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侧躺在沙发上,薇薇竖起中指说没有,他叹口气:“那我就自己奖励自己吧。”

    薇薇见他起来准备脱裤子,赶紧改口:“有有有,你干了件大好事怎么没有奖励。走,我陪你出去转转。”

    学校面积很大,占地四百多公顷,种了很多绿色植物。时值深秋,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叶子变成金黄掉落,被清洁工打扫过,一丛丛堆积着。

    今天是周日,没有课在路上游荡的学生并不多,薇薇很庆幸路上没遇到认识她的人,和沙克达在一起她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这天的气温谈不上宜人,太阳发出清冷的光,她露在衣服外面的手和脸没一会就变得微凉。薇薇特地走在沙克达左侧,防止他心血来潮牵她的手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路边随处可见供人休息的长椅,多半被年轻的情侣占住了,青春靓丽的男女朋友旁若无人地在一起打情骂俏,气氛暧昧得很。

    大学里最常见的就是情侣了,在这里谈恋爱又没有人会管,所以就光明正大喽。薇薇晚上回宿舍总能看到大楼门口有依依惜别的情侣在拥吻,好像即将面对生离死别一样。

    “哦呀,年轻真是好啊。”沙克达感慨:“你该庆幸我岁数大,性欲没那么强,不然不会放你出来。要是我二十岁那会,能干得你在床上下不来。”

    薇薇注视脚下铺着红砖的路:“喂,在我之前除了我mama,你真的没有想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呃,让我想想。十四五岁是思春的年纪,那会真的不挑,看到个异性就在脑子里幻想和人恋爱。那个时候就不作数吧,只是对异性普遍具有好感而已,我不信你没经历过。”沙克达一副回忆往事的口气:“到后来上中专遇到你妈,你妈长得漂亮又温柔贤淑,身材也好,对她心动的人可不止我和你爸两个。其实当时我和你爸条件差不多,我问你妈为什么不选我,她说我家庭成分不好。我们小时候都经历过文革,你妈是怕再来那么一遭,连累到她。她爷爷是红军,杀过鬼子,她家三代根正苗红。我就不一样了,我太爷爷是地主,到我爷爷那代没落了,但有这么一笔账记在那。可能这不是最主要因素吧,说到底你妈对我没感觉。再后来我妈得胃癌,没钱治上吊了,我就成了孤家寡人。我想要钱,普通的工作来钱不够快。

    “有一天我撞见了凶杀案,跟我的师傅过了几招,他看我有点天赋,问我是愿意跟他学杀人还是被灭口。用你的话来讲我应该是误入歧途了,一开始是被迫杀人保命,之后发现邪门歪道赚的钱是真的多。只要杀一个人就能拿到十万块,零几年那会十万块不是个小数目。当时我就想同样是人,为什么他的命就这么值钱呢?命的计量单位都是条,所有生物都只有一条命,偏偏有些人的命价值连城。我们人类从出生起到现在没有不杀生的,一只虫子的命是一条,一个人的命也是一条。杀的人多了,手熟了后你会发现杀人和捏死虫子其实没有区别,夺走人命反而是最简单的步骤,毁尸灭迹就比较麻烦了。我一直认为和师傅邂逅不是我倒霉,是上天给我改变命运的机会。我有杀人的天赋,一般人还没这个条件让师傅赏识呢。

    “但杀人归根结底还是体力劳动,二十九岁时我意识到世界上存在比体力劳动来钱更快的脑力劳动。于是我就不亲自杀人了,倒卖军火、开赌场是更省事的搞钱途径。黑道上的食物链不是很明晰,想想看,一个无名小卒有可能干掉一个大佬一战成名。这种事光我见到的就发生过很多次,做到的人风光无限,失败的人万劫不复,如同赌博一样让人目眩神迷……我被权力迷住了,追求力量,渴望变得强大,试着去做,然后失败了。我一步步往上爬,不被限制的自由滋生罪恶,黑暗的世界既是乐园也是监牢。在光明的世界生活法律会保护人,但在黑暗的世界没有谁能百分百保护谁。有的人看似地位显赫,一朝东窗事发实则自身难保,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在我爬到顶峰前,我认为我没有余力分心去保护另一个人,于是我始终没有恋爱。你妈算不上我初恋,我都没跟她谈过,只有我单相思她。还是那句话,跟我有rou体关系的女人只有你一个。总而言之,我对你一心一意。现在我不敢夸下海口说我足够厉害,天下无敌,但经历了挫折的我绝对比以前要更难被抓到。宝宝,我想要你,你就不想要我吗?”他们走到小河边的树林,眼见四下无人,沙克达搂着她的腰要亲她。

    薇薇低下头,他只亲到了自己的颅顶:“慢着,突击检查,手机给我看看。”

    “怎么突然想到查我手机。”沙克达嘀咕着,倒也没有迟疑,掏出来解锁给她。

    看到桌面是自己的裸照,薇薇差点把手机扔河里。

    “别闹,我手机还有用,掉水里坏了你赔我啊。”胳膊长就是好,沙克达抬手就抓住了飞出去的手机。他抱着她在长椅上坐下,迫使她坐在他怀里:“查吧,我都解锁了,你想不查都不行。”

    “什么人啊这是。”薇薇嘀咕着,那些看着像色情网站的桌面图标点开确实是色情网站,不是什么隐藏重要文件的手段。

    沙克达收到的短信大多是有求于他的,想要干掉某个人或者找他托关系,还有极个别想和他合作的。

    薇薇翻这些短信时忍不住评价:“你是庙里的佛像吗?那么多人向你许愿。”

    他摸着她小腹说:“我是送子观音派来给你送子的。”

    “真下流。”薇薇打开微信还真发现了情况,沙克达居然有爸爸的微信。点开“Mr.寇”的对话框,爸爸拍了不少在家里长青的近照给他,还有他玩玩具的视频。

    薇薇转念一想,如果爸爸不把这些拍给他,说不定沙克达会跑到他们家去自己看,所以还是用几张照片打发他算了。

    沙克达点开一张长青在玩儿童滑梯的照片,说:“这滑梯是我给他买的,你爸说他很喜欢玩。这小子真有福气,我爹妈怎么就没给我这么好的条件。”

    薇薇记得那个需要拼装轨道的玩具火车也是他买的,看不出来他这么关心他儿子,三天两头给他买东西。也许沙克达这么做并不是单纯出于对他的喜爱,更多像是在提醒她他们有一个孩子。如果以后她爱上别的男人,沙克达会用这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做什么呢?他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一定会做什么的。

    薇薇不会刻意隐瞒这个孩子的存在,她不承认长青是她的孩子,但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在他们看来,长青是她生的,她就是他的母亲。

    沙克达抱着她看av,外放音频,女演员和唱京剧似的浪叫。他胳膊揽着薇薇的腰,薇薇脑海里浮现出平时刷到的宠物视频,沙克达这样搂着她就像人类从后面抱着大型犬。

    他扒开她毛衣的领子在她脖颈吹气,冬天穿的衣服厚,他手从她上衣下摆探进去,rufang摸着暖烘烘的。

    身下硬邦邦的阳具立起来,薇薇知道他想做了,决定用缓兵之计,起身道:“在这做太冷了,我们出去开房吧。”

    开什么玩笑,从这里出去她十有八九会开溜,哪里会乖乖和他去开房。

    “不要。”他拉住她的手,很狡猾地说:“那你不用脱,给我口一发就完事。”

    薇薇上大学后了解了更多的性知识,不像过去那样懵懂无知了,板着脸斥责他:“这样实在太不卫生了,你知不知道女性yindao有自洁功能,不用洗里面也行;而男的生殖器藏污纳垢,不仔细清洁就和十几年没洗的套头毛衣一样脏?”

    沙克达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裤裆:“可我每天都洗,很干净的。”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做?我不要你赌咒发誓,你教我的‘不要信任任何人’。所以我不信任你,你必须戴套来保证我的安全。”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薇薇自觉这段话逻辑严密,让他无可辩驳。

    沙克达面露为难之色:“我都结扎了,身上没带套。下次吧,这次先无套行吗?”

    薇薇抱起胳膊,头一次有种掌控主导权的得意感:“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放心了,万一你仗着自己结过扎无套和人乱搞染病怎么办?要和我做先出示体检报告。”

    “以前和你做的时候你怎么从来不提这个?”

    “那不是以前不懂嘛,现在懂了开始健康性生活也不迟。‘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他气笑了:“好一个‘亡羊补牢’,给你几分颜料你还真就开起染坊了啊,小婊子。”

    他抬手用义肢电得薇薇发麻,眼前明暗交替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倒下了。再回过神来她被他横放在大腿上,沙克达扒了她的裤子用手打她的屁股。冷风往她裤子里钻,又白又翘的屁股被打得啪啪作响,挨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薇薇叫了一声,怕招来人看见,赶紧捂住嘴,生理性的泪水从眼皮里溢出来。

    沙克达用手机拍下她屁股的照片,放到她面前给她看,又找出以前拍的。他的相册有很多分类:胸、屁股、脸、腿,分门别类储存着薇薇身体部位的特写。

    他找出几张她不同时期屁股和脸的照片来回翻给她看对比:“你军训的时候晒黑了,脸和屁股都不是一个色,现在就好多了。”

    他大手抓了抓薇薇泛红的臀瓣,轻轻那么一拨弄,就像波浪一样晃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沙克达打她自己手也疼,但适当的疼痛不会让他畏缩,反而更刺激了他的欲望。

    她才受过电击,身子被震撼没缓过来,前胸后背汗津津的,屁股还要挨揍。她吃痛地扭动躯体,像出了水的鱼儿挣扎。

    沙克达越打越兴奋,下手逐渐不知轻重。薇薇的屁股红得和涂了胭脂一样,消肿前恐怕连坐都不好坐。

    于先生发脾气的时候也打过她屁股,但就象征性打几下,不像沙克达打得重。

    她痛得有点受不了了,叫道:“沙克达!你是不是忘了你说过的话?”

    他停下动作:“我说过什么?”

    “你说我要是身体难受就告诉你,你会停下来让我休息的。”

    “对不起,我忘了,是我不好。”沙克达停手后没忘拍一张她屁股肿得老高的照片,留作纪念。

    薇薇满脑子想着《红楼梦》里贾政打宝玉那一章回,贾政用的还是板子,把宝玉的屁股打得血rou模糊,命都要没了。她不至于没命,但皮rou之苦的滋味真不好受。

    她一时半会起不来,躺在他大腿上大口喘气,这样子有几分像狗在吐舌头散热。

    他嘴角都要飞到天上去,假惺惺地说着:“哦,小狗屁股疼,主人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弯腰把脸靠近她的屁股,吹了几口冷气,在上面亲了一口。他脸颊贴住臀rou,觉得它热得发烫,可见他打得是真狠。

    察觉到自己臀缝被扒开,她泪光闪闪地回头看他要干什么。

    他盯着幽谷流出的清液,舔舔嘴唇:“挨打会湿的小母狗,真让人把持不住。”

    沙克达没有给她口,他忍耐到极限了。只见他把她上身扶起来,让她背靠着他。薇薇裤子刚脱到膝弯,腿无需张得多开,只要她腰弯下去,这个姿势足以让xiaoxue露出来。

    “我无套进来,你不许介意。”他从后面把勃起的roubang猛地插进yin洞,臂力惊人地举着她的身体上下动:“怎么不说话,生气啦?嗯?生气也不准,要听话。”

    薇薇内壁的rou褶被性器刮蹭,发出呻吟,整个人形状像被压缩了的字母“N”,小腿随着他的动作一颠一颠。

    “口腔里也有很多细菌,这种常识谁不知道啊,但是小狗不可以嫌主人脏哦,这是奖励。来,把主人的口水一滴不剩地咽掉吧。”说话时他嘴里含着过多的津液已经让他有些口齿不清,薇薇神情屈辱但是被他掐了一下屁股就老实了,扭过头张嘴和他舌吻,由着他把口水渡到她嘴里,乖乖咽掉了。

    沙克达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偶尔叛逆,大多数时候听话,堕落中带着一丝理性思考,薇薇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理想性奴。

    他cao得薇薇发出小声的浪叫,量多得惊人的yin液流到他卵蛋上,把他裤子都弄湿透。

    “主人喜欢小狗,小狗喜不喜欢主人呀?”他的语气和逗长青时一模一样,薇薇经常听到他对长青说“爸爸喜欢长青,长青喜不喜欢爸爸呀”。

    长青尚未懂事,不会给他回应,但薇薇不能不说话。

    她被干得汁水四溅,磕磕绊绊地给出回答:“呼,小狗……最、最喜欢主人……和大roubang了。”

    闻言他用力把薇薇的身子往下一顿,jingye全射在里面。沙克达抱着衣衫不整的薇薇,又啃了一会她的嘴唇,边吃她的舌头边用手机录像。

    薇薇上大学后还是有点抵触他录像的,她真怕哪天上课时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

    她拉开他的外套,发现里面还有一件毛衣。她懒得再脱了,手指隔着一层毛衣在他胸口画圈,撒娇道:“主人,可不可以把录像删了?我怕。”

    “放心吧,我拿长青的人头担保这个不会泄露出去的。”沙克达看着手机里薇薇和他舌吻时意乱情迷的表情,嘴都要笑歪了。

    薇薇提上裤子,在他耳边骂了一句“人渣”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