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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摊没有就餐的桌椅,他们也没有坐下慢慢吃的时间,对课业繁重的高中生们来说,边走边吃才是常态。
香喷喷的烧烤拿在手里,许姗姗客气地先递一串给杭颀,后者再次表示不用后,她才心安理得地自己吃了。
“我家要往这边走,你呢?”
来到一个岔路口,她嘴巴里咀嚼着食物询问。
杭颀轻扬下巴示意其中一个方向,她一连点头:“我也是,那我们还可以一块走一段路。”
“嗯。”
两人并排拐进光线稍暗的道路,许姗姗终于记起来今晚约他吃宵夜的目的,烧烤先不吃了,抹抹嘴角笑容满面地呼唤:“杭颀同学……”
“干嘛?”
一听就不怀好意,他语调平平地应,没有看她。
她靠近他一点,冲他眨眼:“就那封信,还给我呗。”
“不还。”
“……”
对方拒绝得太果断,许姗姗呆愣两秒,不可置信地说:“我们都一起吃过宵夜了,怎么说都是朋友,你不会还想着举报我吧!”
“我没这么无聊。”
“啊?”
他脚步停顿,斜眼瞟她:“快高三了,你觉得我很闲吗?”
大家都是实验班的,哪个不是忙得觉都睡不饱了。
许姗姗领会到他的意思,长松了口气:“我就说杭颀同学不像是会举报同学的卑鄙小人,哈哈哈。”
“下不为例。”
她爽快地应下:“这一点你放心。”
再有下次她偷偷摸摸的,绝不留下把柄给任何人。
她手伸向他:“既然如此,那封信顺便也还给我吧,反正你留着也没用。”
未免他以后又反悔,这么重要的“早恋证据”还是她自己保管更加稳妥。
两人在昏黄的路灯下站定,杭颀抱臂打量她,目露探究。
许姗姗心虚地笑:“怎么了?”
“辣椒油没擦干净。”
他随手指了指自己的一边嘴角,转过身继续走路。
许姗姗赶紧拿纸巾擦嘴同时小跑追上他,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软磨硬泡,就听他说:“我们打个赌,你赢了我就还给你。”
“唔,赌什么?”
他略一思索后说:“语文和英语,期中考,总分超过我。”
文科和理科只有语文和英语试卷是一样的,许姗姗不用多考虑信心满满地点头:“行!”
不是她骄傲,英语和语文一直是她的强项,她有信心通过短期的高强度复习拿下个好成绩。
“对了,你月考一般排名多少?”
知己知彼,他的水平决定她复习的策略。
“前三。”
“什么?”
“正常情况下第一,偶尔跌到第二。”
从没考进前二十的许姗姗倒吸口冷气:“不然我们还是换成划拳吧。”
“不换,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呜……行吧。”
照他这样别说偷偷谈恋爱,连吃饭睡觉都没空了!
许姗姗苦着个脸,化悲愤为食欲,张嘴咬下一口rou串用力咀嚼,在到家前解决了所有烤串。
不知不觉前方又是一个三岔口,离家越来越近了,许姗姗颇为意外:“想不到我们住得还挺近,我以前怎么对你都没什么印象呢?”
如果不是身边人反复提起他的名字,他又恰好是自己的病人,许姗姗压根不会留意到还有这么一号人。
杭颀接话说:“我倒是对你印象深刻。”
“嗯?为什么?”
“每次都在我睡觉或做题的时候光临我们班。”
二班不少人都和她认识,她又活泼好动,所以每次来都引起班上一阵喧嚣打闹。
许姗姗尴尬地吸一吸鼻子:“打扰你了,我争取下次悄悄地来,悄悄地去……”
她没什么诚意地反思,无意间瞄到不远处,惊讶地“咦”了声,小跑过去。
“你不是早就回家了吗?怎么还在这里逗留?”
昏暗的岔路口,陈况坐在小卖部外面的长椅上,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示意面前老旧木桌上的泡面盒说:“出来吃点东西。”
“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给你留点烧烤啦。”
两人说话间,杭颀也走到了近前,陈况站起身来跟他打招呼:“你也住这边吗?”
杭颀点头:“胡家桥那边。”
那跟他们不是一个方向了。
许姗姗招手:“那明天见啰。”
“再见。”
他转身往岔路口的另一个方向走了,许姗姗端起桌上的泡面交到陈况手里:“边走边吃吧,我回去还要背单词。”
陈况一手端着泡面却没吃,说她:“小心猝死。”
“哼,你当我乐意吗?”
她原本打算回家洗了脸就睡觉的,没想到杭颀要跟她打赌,她只能拼了。
“你刚刚去干嘛了?”
他放学没有等她,说是有事就先走了。
陈况垂眸看脚下的路,语气冷淡:“你不用管。”
“切。”
在她面前拽,有必要嘛。
许姗姗心下腹诽,忽然被他拽住胳膊,这才注意到前面有个泥水坑。
她拍拍心口:“好险好险。”
她刚买的新鞋,差一点就踩上去了。
陈况松开她胳膊,不耐烦地说:“你走路能不能把眼镜戴上?”
他们住的这一片绝大多数是自建房,道路坑坑洼洼的,路灯隔一段才有一个,一半还都是坏的,许姗姗经常因为看不清脚下踩到水坑里。
她轻飘飘地抛出同样的答案:“不能,太丑了。”
戴眼镜压鼻子,她鼻梁本就不高,再压就压没了,学习时戴是她的极限,离开书桌前必摘眼镜。
“等我高考完就去做手术。”
“啧,爱折腾随便你。”
……
两个人斗嘴间走完了一截巷子,许姗姗回到自己家,她mama吴玉秀还没睡,见她进门来,说:“给你温了碗鸡汤当宵夜。”
说话间走进了厨房,接着端出来一碗浓郁的乌鸡汤。
“我在外面吃过了。”
吴玉秀是医护人员,日常很注重养生,经常炖各种补品给女儿补充营养,许姗姗后来去外地念大学才很少喝了。
她换好鞋就要上楼,念及此又调头来到餐桌边,见mama留了满满一大碗给她,撂了书包在桌上说:“我喝不了那么多,陈况还没吃,我端过去跟他一起喝。”
“嗯。”
第七章
她家和陈况家就是一个拐角的距离。
她抱着碗鸡汤站在他房间的窗户前,屈指敲了敲他的窗玻璃。
等了几秒没听见有动静,只好改为用手掌拍,“喂,陈况。”
窗帘和窗户同时拉开,他的身影出现窗台前。
许姗姗笑嘻嘻递过去手中的汤碗:“十全大补汤,送给你。”
他没有接,皱着眉上下打量她,指了指大门方向:“进来说。”
不等她表态就关上了窗户。
许姗姗扁着嘴,认命地只好去走正门。
时间很晚了,她轻手轻脚地推门,没想到他的继母竟然还没睡。
“姗姗来了,找小况吗?”
对方看到她,一脸热情地打招呼。
许姗姗捧着碗说:“我妈给我炖了鸡汤,我端一碗分给他。”
“下次别这么客气啦,被他爸知道又要念叨我这个后妈不疼他,连碗汤都要邻居施舍。”
许姗姗扯出个笑脸,火速穿过客厅溜进了陈况房间。
门来了又阖上,她背靠门后长舒一口气。
他的继母每次看到她都很热情,但不知怎的她就是有点怵这个人。
陈况踢了把椅子给她,嗤笑:“搞得跟做贼一样,至于吗?”
她用力把汤碗往桌上一放:“也不看看是因为谁。”
非要她亲自端进来。
“快点喝,喝完我好把碗拿回去!”
陈况耸了耸肩,拉来另一把椅子坐下喝汤。
桌上还放着他带回来的那桶泡面,许姗姗揭开盖子看到里面几乎没动的面条,疑惑道:“你怎么还没吃,都冷了。”
“突然不想吃了。”
“行,那你喝汤吧。”
他用汤匙拨弄着碗里的鸡汤百无聊赖地喝,闲聊般提起:“你怎么会跟杭颀一起回来?”
“他也在教室自习,碰到就一起出来啰。”
许姗姗随口答,绝口不提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反问他:“你今晚到底去干嘛了?让我猜猜,不会是跟谁去约会了吧?”
陈况没吭声,瞥她一眼。
许姗姗撇撇嘴:“啧,行吧,爱说不说。”
她观察起房间的摆设来,她念大学后就再也没进过他的卧室,面对这熟悉而遥远的布景摆设,一切都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她不由生出时光流逝的感慨,还有一丁点进了异性房间的不自在,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
一定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
许姗姗拍拍自己的脸蛋,不愿再待下去,找借口说:“我还要背单词,先回去了,你回头把碗送来。”
陈况掀起眼皮瞟她一眼,喜怒不辨地回:“随便你。”
“那明儿见。”
许姗姗走了。
居民区的深夜很安静,家里其他人都已睡下,洗漱完的她仰躺在床上拿出掌心大的单词本边背边听写。
约莫过了十分钟,单词没记住几个,人倒是困了。
如果能给她一次穿越回去的机会就好了,她一定将高考卷倒背如流。
——
明明闭上眼时是在学校的cao场,醒来人却在卧室里,还有什么比这更梦幻的!
许姗姗望着站在自己床前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女生,不敢相信:“你怎么可能是我妹?!”
她meimei许迟才五六岁,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窜得这么高!
许迟望着床上头发乱糟糟的许姗姗,原谅她刚睡醒神智不清,交代说:“妈让你起床吃饭。”
说完不再管她,关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许姗姗这才注意到她的房间也变了,可以确定就是她的狗窝,但房里的摆设有了变化,尤其是书架和书桌,整洁到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的,一定是mama在她不在家时又整理了。
都说过了不要乱动她的东西。
许姗姗气愤地下了床去洗漱,决定稍后再跟吴女士强调一遍,她走进卫生间拿了牙刷往上面挤牙膏,无意间往镜子里看一眼,顿时尖叫声响彻了整栋楼。
她飞奔到一楼,看到吴玉秀,激动地抓住她哀嚎:“妈,我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有你,怎么一下子老了这么多!”
许迟坐在餐桌边吃早餐,见此感叹:“看来学医不仅能使人秃头,还能使人发疯。”
吴玉秀瞪去一眼,对跟前的大女儿说:“我五十多岁了不长这样长什么样,快去吃早饭,有凉拌花菜。”
许姗姗喜欢吃凉拌花菜,但此刻她的重点不在吃上,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五十多岁?!你不是才四十出头吗?!”
吴玉秀皱眉打量着她,说:“你妈我确实五十多岁了。”
“那我呢……”
许姗姗想到刚才在镜子里看到的脸,的确是自己,但明显成熟了许多。
她哭丧着脸:“我不会已经三十多岁了吧?”
许迟看不下去了,一个鸡蛋敲在她脑门上,“我看你是工作太尽职,被你的病人们传染了。”
“什么工作,我明明还是个学生……”
许迟无语翻个白眼:“我要去告诉陈况哥我姐疯了。”
陈况?
许姗姗一甩脑袋,比许迟更快地溜出家门。
“我去去陈况家!”
两家离得近,没一分钟她就来到了他家门口,陈父要出海常年不在家,他继母估计是出门买菜了不在家。
许姗姗轻车熟路地进了他家里,站在他房间门口用力拍打房门:“陈况陈况!“
她的语气很焦急,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什么事?”
他人站在门后,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许姗姗侧身穿过他和门之间的空隙进了房间,没头绪地走来走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就一把年纪了,还有个女生自称是我妹许迟,明明她跟我差不多大,不对,现在的我不是十八岁了,确实比她大……”
“啊,你怎么也变了?”
她这才得空注意到眼前的陈况,脸比印象里硬朗许多,身体也更结实了。
陈况在擦头发,没把她的话当真,淡淡地表示:“别闹了。”
她以前就喜欢胡言乱语捉弄别人,像这样的话跟她熟悉的人都不是第一次听了。
许姗姗也想到了这一茬,她朗声强调:“我对天发誓,这次是真的!”
“你发过太多誓了。”
“……”
许姗姗往他床里一倒,捶床踢腿:“那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嘛!还有我妈,你们都不相信我!”
“这难道怪我们吗?”
“……呜。”
她知道错了,早知有今日,她绝对不乱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