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早上起来的男人不能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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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微弱的照进房中,却被层层叠叠的帘幔阻隔了大半。帘内的光景也是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一日之始喧嚣还未起,院内正是幽静无声之时,房中也只闻得平缓绵长的呼吸。床上一双相拥熟睡的身形,靠床边睡着的是个壮硕的男子,怀里揽着的人则是披散着长发,看不清面容。 帘幔内还飘散着隐约若现的,情事过后的味道,想来昨夜定是一番色授魂与,酣畅淋漓。 多年严苛自律的军营生活,元伯鳍的作息皆有迹可循,每日卯时便会起身练剑,府里的下人们大多知晓。只是今日这日头都升了大半了,主院里却还没有丝毫动静。 想来是将军躲懒,想多睡些时候,也就无人敢扰了主家的清梦。他们哪里能知道,自家端庄持重的将军床上还睡了一个人,且是一个男人,此时此刻两人正白日里宣yin,胶着的火热。 半个时辰前。 卯时一到,元伯鳍便同平日里一般醒来,正准备静卧几瞬再起身,却忽的感到不对。刚睡醒的人本就还在朦胧之中,反应自然也比平时慢了一些。若是常时有人想要近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此刻那人就紧紧贴合着,躺在自己身后,严丝合缝…… 不过转念之间,昨夜的种种便如骇浪惊涛将元伯鳍的脑子拍了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只是此刻却是无暇去想,自己如何又脑子发昏,任由那人再次荒唐行事,眼下又该怎样去化解这般尴尬境地才好。 元伯鳍发现自己是被那人圈在怀里睡了一夜的,枕着的那只手臂粗壮结实,另一只虚搭在胸前的手虽然没有用力,但环抱的姿势却是占有意味十足。宽厚的胸膛更是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后背,甚至都能够清楚的听到那人心口有力的起伏。 这样相拥而眠的姿势实在过于亲密了,该是两情相悦的爱侣才能这般毫无保留的交颈相缠,怎么也不该是他和梁竹这样的关系能够造就的。 元伯鳍心中实在不安,眼看两人之间的纠葛变幻,现如今已是远远超出了自己原本盘算好的界限。梁寻为救自己而死,梁竹失去了唯一的至亲,这是对他们的亏欠。哪怕梁竹要自己以身相偿,甚至百般折辱都可以。但是不该是眼前这般,任由剪不断理还乱情绪肆意生长。 元伯鳍想起身,又怕吵醒梁竹。只要一想到平日里喊打喊杀的对头,却是以这么暧昧的姿势,从同一张床上起来,就止不住的尴尬…… 这厢元伯鳍正自懊恼着,却不知身后的梁竹早就醒来。不过一直不动声色,只将怀里的人一番似扼腕似无措的纠结神情收入眼中。 觉得有些好笑,平日里见这人多是板着一张脸,想不到暗地里却有这么多稀罕神态,差别着实还挺大的。见那人还犹自想的投入,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将大手探入那人衣襟,触着温热的肌肤抚弄摸索起来。 元伯鳍猛的转身抬头。“你!”却径直撞入那人深邃的眼底,看的有些怔了,失了声音。 只见梁竹脸上虽然是一副慵懒神色,但眼神清明,唇边还挂着似有若无的弧度,显然是醒来有一会了,也不知这样被看着有多久了。 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人长得是极好看的。浓密硬挺的眉毛,眼睛深邃而有神,挺立高耸的鼻梁,以及形状姣好的薄唇。若不是这人蓄了须,掩了几分精致和俊美,只怕也能落个美男子的称号。 元伯鳍不曾深究过,自己为何已经将人瞧得这般的仔细。只是下意识的不愿和他对视,好似对视上一眼,自己就要跌落那幽邃的深渊谷底,粉身碎骨,无可转圜…… “这么看着我……是想勾引我?”梁竹向前挺了挺胯,暗示的意味明显。半硬起的阳具抵上一片紧实的柔软,有些粗拙的手找到凸起的乳珠拨弄着。 “嘶……”昨夜被玩弄了许久的两点已然红肿,被这么一碰触,竟有轻微的刺痛一闪而过,随后就是一阵令人手脚发麻的快意。 “大清早的你别发疯……嗯……”元伯鳍出言阻止那人所为,却被颈下枕着的手使了劲,直直将头往上送了些,被人衔住软糯的唇瓣吮吻起来。 细碎的吻,愈吻愈烈,软滑的舌缠弄着自己的,触上、分开,反复如此。元伯鳍被挑逗的有些恼了,下意识就把作乱的舌头含住,还略带警告的瞪了那人一眼。 却不知这无心的动作反让梁竹得到鼓励一般,口中一阵狂风恶浪般的索取,直到似有似无的呻吟断断续续飘进耳中才罢休。 清晨的男人最是撩拨不得,一记深吻下来,两人皆是昂首挺立,势成骑虎。 元伯鳍还没细想自己怎么又荒唐上了,大腿上传来粗粝的触感,才惊觉原来除了身上长衫,底下竟是什么都没穿。定是昨夜等热水等的太迟,昏昏沉沉的睡去,梁竹帮自己清理后就没给穿上裤子…… 想来自己就是这么裸着下半身在人怀里睡了一夜,元伯鳍已经连脾气都没有了。他现在算是有些了解梁竹这个人,平日里看着寡言,私下里却是脸皮极厚的,还很有些恶趣味。只怕他故意为之,就是想看自己起身时的窘态。 “都这般精神了,还是纾解一番的好。”梁竹用修剪圆滑的指甲轻轻搔刮过那人挺立的顶部,引来一声颤抖。“呵…哈…”骤然被袭的人将一双腿拢紧,不自觉的想后退躲避,腰上却直挺挺的戳着一根硬邦邦的炙热,哪里还容得他退。 就着侧躺的姿势,梁竹将那人绞着的腿抬起一只,让他踩在床柱上。而后从腿下穿过来到前方,束着硬挺的性器抚动taonong,换来一声舒爽嗟叹。“嗯…哈……” 梁竹小力挺动身下灼烫的头部,在显露出来的xue口处悠悠的打着转。 昨夜被大力cao弄过的xue口并不紧涩,相反的一阵潮热,诱得xue口挨着的阳物渗出清水,梁竹便携着前端的湿润,挪动着磨进了大半个头。“你再松开些,让我进去。”说着还轻轻顶了顶身下。 “嗯休要胡言…”元伯鳍有气无力的喊那人闭嘴。身前那物被照顾的舒坦,亦忍不住让身后撑开的酸胀弄得小声哼哼。闻他言语却是恨不得就这样把那孽障给夹断才好,省得日日来祸害。 “呵…你羞什么,也不是第一回了。”梁竹一副气定神闲,还故意在人耳边吹着热气戏谑道。 腰上用劲将圆润饱满的头部稍稍退出,又慢慢往里顶,反复多次。甬道内潮热湿润,被推磨了几下便有些松软了,进入的也越发顺利。 “你还是别说话了。” 元伯鳍觉得这人今日似乎格外的耐心,并不急着深入,反而极尽磨炼之能事。或许是被梁竹的动作感染,元伯鳍渐渐也放松了心神,懒得与他逞那口舌之快。 只放任身心,随着清波荡漾一般的浅入缓出,愈渐沉沦,静谧房中只余断断续续,好听的轻哼喘息:“嗯…嗯呐…呵….嗯….” “好,我不说,让他来说。”梁竹示威一般大力深顶了一下,径直没入了大半。陡然填满的饱胀惹来那人脱口而出的惊呼:“啊!”达到目的的人却丝毫不觉的此举幼稚,只心情愉悦的不再逗弄,腰上轻缓用力向前出入,也沉浸于情事之中。 约莫这般挺动了半刻,那人踩在床柱上的腿开始有些发颤,梁竹见状也不停下。只用手托住那人大腿根处,扶着那人细微抖动的腿,免得他被自己顶弄得掉下来。 感觉时候差不多才将整根都插入湿软的洞xue深处,只余囊袋贴着xue口。 “嗯啊!啊哈……”也许是因为梁竹的耐心铺陈,除了刚被填满的一瞬有些激烈的胀痛,之后便只剩下细碎的快感。 因为那人故意放慢的动作,元伯鳍将身后进出的动作感受的清清楚楚,甚至都能在脑中描摹出那根roubang的形状和热度,以及交错覆在上面跳动的脉络。 身后火热被整根拔出只余头部卡在xue口,而后又轻缓的整根插入,反复这般。而且这样的姿势入到平时进不到的内里,颇有些刁钻的角度,直顶的一阵阵酥麻的刺激从内壁发散至四肢百骸。直将人磨的腿上发颤,细碎难耐的低声呻吟自口鼻中争相溢出。“嗯…嗯呐…呵….嗯….” 被一番研磨抽插,累积了许久的快感终于满溢,元伯鳍再难抑制射精的欲望。“唔要…要去了……啊!哈……”梁竹摸出一条方巾,将倾洒的白浊尽数接住。黑色方巾上瞬间晕开一片,似落雪覆青丝,霜华染白头。 梁竹将被绞的胀痛的硬挺拔出,拉过那人的手按在犹自跳动的阳具上:“帮我弄出来。” 元伯鳍知道是那人顾着自己今日还要去军营,不愿弄在里面。便抓着比自己的还粗长上几分的性器,认真的taonong。为了能快点结束,只好努力模仿记忆里那人的动作,五指收紧卡在伞状的头部处快速的撸动着。 梁竹本就感觉快要差不多了,敏感的guitou被人这般撰在手里刺激,忍不住就要一射千里。随手拿过沾了元伯鳍白浊的方巾,接住喷薄而出的jingye。 两人各自躺在床上休息了几瞬,元伯鳍还没想好该怎么打破尴尬的平静。梁竹便起身穿衣,推门而出,听着已是翻出墙去。剩下元伯鳍对着被两人jingye浸染得湿透的方巾不知所措…… 扔是扔不得了,更不可能交给下人清洗。 一个人躲在房内偷偷洗着方巾的元伯鳍暗暗发誓,今晚是绝不可能再让人上床的! 元伯鳍今日用朝食便比平日里晚了,到军营后心绪仍是不宁,都是让梁竹给搅得。直到日落西山也不见人影,心知这人必定是暗地里调查自己去了。如此想来,心中反而平静了,只要不是纠缠不休就好。 想开了,元伯鳍还如往常一般用饭,沐浴,而后煮茶读书。 看天色戌时已过,便想起身上床歇息了。却听院中有人翻墙而入,而后径直推门进屋,脱了鞋子便躺在床上闭眼睡觉,似是倦极了的模样,不是梁竹还能是谁? 元伯鳍站在床前踌躇,想把人摇起来问话又不忍。 梁竹其实还未入睡,但确实困倦的很,见人杵在床前误以为是嫌他脏污,于是睁眼看他:“我已沐浴过。” 元伯鳍看他已然不是昨日那身衣物,想来这人的细软定是安置在别处,既然如此为何还来霸占自己的床?思来想去,元伯鳍更觉得懊丧难休,怎地碰上这人就如斯憋闷,好似亏欠了他几辈子一般。 梁竹见他还是一份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明了,勾唇一笑。伸手钳住那人手腕,运劲将人直接带上了床,起身将人鞋袜除了个干净,才把人揽在怀中却已是睡意朦胧。 感觉到怀中的人挣扎着要起身,遂将人揽的更紧了些,安抚道:“今天很累,不碰你,放心睡吧。”而后便沉沉睡去……. 又只剩下一脸茫然的元伯鳍望着帐顶,难以成眠。 之后几日,梁竹基本日日如此,早出晚归。回来了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元伯鳍也习惯了,只要不找自己打架,这样也还安生。 两人之间也有默契的不提,不问。梁竹不提元伯鳍是否通敌叛国,元伯鳍也不问梁竹究竟想要做什么。 相处莫名的和谐,甚至晚上盖着一床大被相拥而眠也是最正常不过的。元伯鳍除了第一夜有些难眠,之后几晚都是难得的一夜无梦,直至天明。 五日后的清晨,元伯鳍悠悠转醒,身边却没了熟悉的热度。翻身坐起看到那人枕下压着一张纸条:“此间事毕,回转汴梁。” 原来是走了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