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剧情)像个事不关己的过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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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气压一降再降,大气压骤强下,赵禾只觉得艳阳变冷,寒冬亲临,全身汗毛倒竖。 黎炘松开还搭在她脑袋上的手,往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大步离开了茶山。 ……生气了? 齐成哲的手也随之放下,他看着赵禾背对着他的脑袋陷入沉思。 她对他,也不是毫无心思吧? 赵禾微眯起眼眸,眸下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但很快被敛去,她回头朝齐成哲笑道:“继续采茶?” 齐成哲蹙眉,对她这样云淡风轻有些诧异,“你不去追?” “为什么要追?”她反问。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齐成哲愈发疑惑,她对黎炘绝对是有感情的,但这番cao作着实让人看不懂了,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嗯~”赵禾歪着脑袋想了想,“那既然男朋友跑了,就再找一个好了。” 她朝他走近两步,微微抬起头看他,“准妹夫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她怎么是这么轻浮的一个人? 齐成哲简直打破了自己二十年来对她抱有的幻想,所有在心里将她塑造成高高在上的仙女模样,全部被她此番弄得破碎不堪。 他愈发觉得自己来这茶村,和她表妹订婚,和她母亲串通都像一场天大的笑话。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儿时那个小女孩,和眼前这个语气浮夸,表情带着三分妩媚的女人打上等号。 这一刻齐成哲的脸上精彩极了,变换了不知道多少个颜色,最深的还要数懊恼和悔恨。 他在后悔什么呢? 赵禾冷不丁亲了上去,吻在他的下巴上,齐成哲快速大步退后,双眼瞠圆,一副被脏东西碰触了的模样。 是啊,脏东西。 赵禾原本笑着的表情瞬间黯了下来,拎起一旁的兜篮与他拉开距离。 齐成哲还未反应过来,下巴上似乎还有湿软碰触的温润之感,刚刚萌生的那一点厌恶瞬间消散。 讨厌她轻浮不知检点。 也讨厌自己明知她是什么人,还是会被她不经意间给吸引。 “禾苗!” 赵禾听到身后有人叫喊,转身望去就看到父亲赵永站在山脚下,穿着白透的洗的松懈的T恤,扎进裤腰,脚上踩着拖鞋,手上还拿着蒲扇,一副村口看人下棋的老大爷模样。 “爸。”她走近规矩喊了声,语气生疏,不像和薛慧在一起时的自然。 赵永往山头上扫了一圈,看到齐成哲望过来的视线,下巴朝那抬了抬,“那是你带回来的男朋友?” 赵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是,那是瓜妹的未婚夫。” 赵永不知道齐成哲和薛慧串通好追赵禾的事,他略带严肃地问道:“瓜妹的未婚夫跑这来干什么?不是大年初五结婚吗?婚前不做准备?” 赵禾摇头,手指扣着兜篮上的竹条,漫不经心地答道:“不知道。” 可能是来追你女儿的吧! 送上门来给你女儿吃的,她不吃一口说不过去吧? 赵永皱了皱眉,“你男朋友呢?你妈不是说你带回家来了?” 男朋友,跑了…… “他上厕所去了。”赵禾敷衍了句,俨然一副不想继续交流下去的模样。 赵永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连动了几下都没发出任何音节,他幽幽叹了口气,“你玩吧,中午回家吃饭。” 顿了顿,他又补了句,“带上你男朋友一起。” “再说吧。”赵禾冷淡抛下回话,一转身就钻进了茶田里,小巧的身子穿梭在翠绿的茶树间,皮肤很白净,被光打着裸露在外的肌肤仿佛透明。 等她站定回头看的时候,赵永早就离开去了茶厂。 他父亲管理着这一片茶山,为了村里人的生计,开设了茶厂,现在在网上卖茶叶。厂子不大,也就一些制茶和包装的机器,三两个打包的工人。 他也多次喊赵禾回乡里帮她,但赵禾都没答应,自毕业后就在荔城,头两年还会回家,后来干脆回都不回,过年就在手机上发两个红包,和众多亲戚一样群发着新年快乐。 父亲是村里的伟人,但在她这里不是。 她没有回去吃午饭,和阮湖几人去村里的集市逛了逛,很多相熟的邻居在街道上摆摊,她被硬塞了不少小玩意儿,回家前都送给了阮湖,惹得后者高兴了半天。 拥挤的街道不长,来往的都是慕名而来的游客,赵禾捧着阮湖买的冷饮,嫣红的唇中叼着根白色的吸管,有浅蓝色的液体顺着管道慢慢窜涌而上,贝齿红唇,不暧昧,但很漂亮。 阮湖被迷住了心神,连脚下踩在并不平坦鹅卵石路上都没有知觉,愣神盯着她的唇在吸管上来回轻抿。 就那种直戳心巴的心动感觉,让他走在坑洼地面也如履平地。 一行人脚步声杂乱,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带着喘息的喊声,“宝宝。” 赵禾脚步顿住,被吮亮的吸管从唇下挪出,圆眼中琥珀色的眸子晃了晃,定了几秒才转过身来。 人潮如流,声音纷杂。 黎炘依旧穿着先前她买的衣服,即使布料廉价,但在他身上就有种高定的氛围感。 他的胸脯上下拱灭,衣衫上汗液浸透贴在胸口上,一步一步朝她缓慢走来,手上还捧着一束漂亮的紫色玫瑰,花瓣微露。 他额间的碎发因为剧烈奔跑黏在皮肤上,鼻尖溢出细密的汗珠,带着那股压迫性的柠香,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这一瞬周遭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的视线里只能锁定那个在人群中高出一个头的男人。 她能听到他的凉拖磨过地面带起来的沙沙声,像是踩着了干枯的树叶,碎屑被碾了满地。 手指扣到包装纸的刺啦声,很细,像是紧张之余的小动作所带出来的声响。 另只手在裤袋里掩饰着什么,配合着宽松的裤腿,能清晰地看清布料上那红绿的图案。 茶村没有人种花,更不会有花店,这束花定是他去几百公里外的城镇买来的。 花瓣上还喷洒了水雾,应是怕正午烈日晒糜烂。 倒是有心了。 赵禾朝他扬起笑容,“去城里了?” 黎炘在她面前站定,顺着她的问话点头,第一次送人花,但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便扭。 两人之间隔着一臂距离,周遭有路人在起哄,他突然单膝而跪,从口袋中掏出才买的戒指。 丝绒的酒红色盒子被单指弹开,漂亮而又简单的戒指泛着七色光泽,六爪的设计,很大众的款式,钻石很大,也很闪。 “哦!”不知道路人中是谁怪叫了一声,“嫁给他!嫁给他!” 断断续续的叫喊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哄闹,连绵不断的声音像是一双手在推着赵禾往前走。 黎炘定定地看着她,“昨晚说好的。” 昨晚? 好像是要了戒指…… 赵禾略微回忆了下,当时是被他什么给迷惑了? 故意揉皱的衬衫领口? 一夜未睡的乌青黑眼圈? 还是一个冷漠傲慢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表演的一出精彩的苦rou计? 她原本捧着冷饮的姿势变为五指张开抓着杯沿的顶端,手臂垂在身侧,微弯下腰去看戒指,食指如玉,指腹滑过钻眼,璀璨的光泽一闪而过。 “黎总,求婚就送这么大的吗?” 她以为她会听到解释,比如:跑了几家店,这个是最大的。 又或者,来不及多做选择,只要了个最贵的。 但他没有,他只是说,“回去补。” 赵禾笑了,她将手中的冷饮递给一旁目瞪口呆的阮湖,拿出那枚戒指举过头顶,对着阳光细细观赏,随后套上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尺寸倒是合适。” 众人已经开始欢呼,纷纷要求他们亲一个。 黎炘略微悬起的心重重落地,身子已经半起。下一秒,戒指落回盒内,葱白的指尖按下盖子,那如雪般的肌肤在深红色的丝绒布料上显得更加白皙。 那关闭声咔哒一下,很响,响得四周瞬间安静。 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盒面,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黎炘一人听见。 “对不起哦,我还没玩够。” “回去了。”赵禾从阮湖手中将冷饮拿回,不再看他一眼,继续叼着吸管轻轻啜饮着,塑料杯外密密麻麻的空气聚集而成的水珠,顺着杯壁滑入她贴合的掌心,再依着能看清青紫血管的手腕,一直往下落。 一直,往下落…… 黎炘原本抬起的膝盖落回原地,手还保持着举起的姿势,周边络绎不绝的议论声纷纷,但都不及那个女人决绝离去的背影更让他血液冰冷。 那种被压抑着,扭曲的,想毁天灭地的思绪,一点点从心底阴暗角落慢慢爬出。 她到底要做什么? 反反复复,给一颗糖,又给一刀子。 赵禾的想法很简单,想看他将全部的情感表达出来,释放出来,不再是面无表情,如同冷血的蛇类动物。 走过拐角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方向。 他的手臂垂在身侧,臂弯处能看到鼓起的青筋,线条明理清晰。花束半搭在地面上,有水从包装纸中流出来,将他身前的地面氲湿。 他胸口紧紧被衣衫包裹住,鼓囊的胸肌是她昨晚爱不释手的那一对。 眸子低敛着,面上毫无表情。 她不过扫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像个事不关己的过路人,彻底消失在街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