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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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睁开眼,面前是明亮干净的屋内,坐在她面前的白发男子略带担忧的视线看着她。 苍绿的眸子…… 她恍了恍神。 “王妃殿下说殿下出了事,可让小道好生担心。” 松了口气的男人嘴角挂起笑意。 “殿下,今日的讲经要开始了。” 人影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睑,她似乎……特别的信任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叫张修。 是她从外面请来的道长。 声音带着几分诱哄,张修不紧不慢的速度听的她心里安静了许多。 走进来的青衣人影有些不太好意思,端着几盘点心,跪坐在她身侧。 陈登看了她一眼,手有些依偎的触碰到她手背,她捏着杯子的手一紧。见他如此,低头轻声和他说了些什么。 张修看在眼里,嘴角笑意更深了。 “殿下与王妃伉俪情深,实在是令小道心生羡慕。” “张道长说笑了,本王这头痛病也有些时日了,一直找不到有用的法子,如今一听道长讲经,倒是缓解不少。” “真是不知道要叫本王如何感谢。” 张修但笑不语。 陈登声音带着几分柔软乖顺,看了她一眼,轻轻说道。 “殿下与张道长畅谈…晚生就不多做打扰了。” 馨香的味道随着人影离开而逐渐消散,刘鸢摸了摸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的气息和触感。 “咳…” 被咳嗽声哑打断,她有些不快的抬头。 张修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他没见过这么难对付的人,明明自己已经侵入对方梦境里,也掌控住了主导权。 却总会在不经意间就让对方抓回了主导权,拉扯之间,这个梦似乎都有些摇摇欲坠了。 什么情况… 难道是因为……他视线落到之前陈登坐着的位置上,如今空无一人。 “听闻王妃殿下原是东阳太守?” 似乎是无意识的提及,这位难缠的广陵王嘴角微微翘起,浑身的愉悦都要把他眼睛晃瞎了。 一提到陈登,刘鸢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喝了口茶,想插嘴被三番两次的驳回的张修一开始还能忍受,但是她一张嘴扒扒的说个不停,他听的有些发呆。 真是造孽了…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能娶到他,是本王一辈子的幸事。” 眼见对面的张道长沉默不语。 “张道长?” 似乎是突然回过神,张修有些歉意的开口说道。 “殿下对王妃如此爱戴…倒是让小道听的入了神,实在是抱歉。” 刘鸢闻言更来劲了,说起陈登那她可是能讲个三天三夜呢。张修见状直接打断了她刚要开口说话的动作。 他声音中带着几分诱惑,喑哑的像是在低声的呢喃。 “小道知道…殿下心中所想,可以帮助殿下实现……一切,只需要信奉祂,就可以得到。” 祂……? 对方迷惑的皱了皱眉。 “真的,什么都可以?” 张修点头,眼看着猎物即将落去网中,眼底兴奋的神色不言而喻。 他点头,笑意更加的温和明显了。 这么美好的灵魂……三眼神一定会很喜欢。 “我要做皇帝。” “……?” 张修的笑意僵住了,满脸问号。 按照他想象中的发展,广陵王不是应该说…想和陈登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云云吗?这样他就可以把对方拖入自己编织的幻境之中,彻底的逃不掉了。 刘鸢啧了一声,越发不满了。 “怎么?张道长是不愿意……还是做不到?” 白发的道长似乎是愣住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反应过来,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殿下…是在说笑吗?” 她身上的气势威压逼人,像是一只苏醒了,逐渐发怒的凶兽,匍匐着。 “……张道长,可知道在本王面前空口说大话的人的下场?” 她站了起来,俯视着张修。 背后不知为何,有些寒意的张修下意识的翻滚了一下,噗嗤一声! 从地上钻出来的利刃刺穿了他原本坐着的地方。 “张…修。” 轰然碎裂的梦境令熟睡中的人猛的惊醒,女人惊呼一声坐直了身体,阳光照射进来,地上昨晚被她劈砍断的案桌正安静的躺在地上。 想起梦里发生的一切,她顿时怒火中烧。 大牢门口打着瞌睡的人被一阵急切沉重的脚步声惊醒,有些慌乱的睁开眼就看到广陵王一脸阴沉的走来。 赶忙开了门。 拐了个弯,健步如飞的人走到了原本关押着张修的那座牢房前,里面空无一人。 转头,看到瑟瑟发抖的人跪在地上。 “殿、殿下……小的昨晚守、守了一夜,什么都没发生啊!” 刘鸢神色有些冷然,踹开门走了进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跑了。 她抿了抿唇,转头离开了。 公告栏上,突然就多出了一副画像,容貌妖艳的男子肖像表情还写了两个大大的字,通缉印章打在上面,令东阳百姓都知道了。 这人是行刺殿下未果的刺客。 陈登一早得到消息就匆匆赶了过来,结果就看到对方好整以暇的正在吃饭,一点儿都没有受伤。 他的心放了下来。 看到老婆这么关心自己,她心里都乐开花了,连忙让人落座,再叫下人添了一副碗筷。 “殿下昨夜遇刺…让晚生担忧。” 刘鸢笑眯眯的看着他,给对方碗里夹了菜,美人动作优雅又好看,端坐着的身姿挺拔。他被看的有些不太自在了,耳垂有些发红。 “……殿、殿下,够了……晚生吃不完的。” 害羞的老婆好可爱… “元龙牵挂我…真是令本王满心喜悦。” 陈登抿唇,心想着每次和她说些事情,这人就总是这样…明明都是很正经的事情啊。 她眼看着对面的陈登放下筷子,见好就收,轻咳了一声,再次开口的时候神色都正经了起来。 “元龙觉得,陶谦此人如何?” 她的思维有些跳脱,陈登有些摸不准,思量了一下陶谦的为人,这才开口说道。 “陶刺史是有才能的人。” 女人似笑非笑,陈登这话说的…陶谦要是没点实力能坐上徐州牧的位置吗?好不夸张的说,能在这样的乱世里占据一席之地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元龙…似乎对陶谦颇有微词啊。” 陈登摇了摇头,翠绿眸子干净而清澈。 “殿下是想去找陶谦搬救兵吗?晚生以为……陶谦此人虽有能力,东阳与他却没有什么关系…” 这话基本上是挑明了的。 徐州虽然靠近东阳,是个很不错的盟友,但是东阳能给什么呢?东阳虽然百姓们安居乐业,但是并没有什么兵力,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羸弱了。 他心里叹息,这确实是让他苦恼了好久。殿下…殿下既然提起,想必是有了想法吧。 看着老婆期待又好奇的目光,刘鸢都要翘起不存在的尾巴晃来晃去了,她站起身,走到一侧取了封信。 “本王在洛阳之时,与卢尚书颇有交好,卢尚书时常提及他门下的两个弟子。” “一位名曰刘备,另一个……就是陶刺史了。” 信封上的字迹明晃晃的。 陈登接过了,却没有拆开来看,这是卢植给陶谦的……是让殿下代为转交的,他不能动。 “…殿下,这么重要的东西…晚生只觉得拿在就像是烫手山芋…” 他皱眉连忙递了回去,结果发现她正不加掩饰的笑着看他,眼底爱意流转,令陈登只觉得有些灼热。 “殿下还是…保管好些,不要再拿晚生取乐了。” 刘鸢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这怎么是取乐呢,她就是想给老婆看看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让陈登知道,自己从不会瞒着他什么事情。 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心追求,得看她做了些什么,而不是听她说些什么。 像陈登这样的聪明人,好听的话是完全没有用的,刘鸢很清楚自己的追妻地狱开局要怎么做才能令陈登放下戒备,若是没有那件事情…… 可能会好追不少吧。 “元龙再这样说…本王就要生气了。” 她委屈了起来,神色有些可怜,似乎,明明是把一切都告诉了对方,却得来了一句污蔑。 “本王心知元龙心系东阳,日夜cao劳周旋…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些好消息,想跟你分享……结果…结果落得一句……” 她说着说着,神情有些落寞,苦笑了一下。 “罢了…本王自讨没趣。” “原本想得到元龙的喜爱,没成想…” 陈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眼看着对方泪都要流出来了,顿时有些慌了神,他……他也没说什么啊。 “晚生…晚生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殿下的这份信任……实在是有些坐立难安。” 女人撇嘴,露出了少有的女儿家娇气。 “…哼……元龙如此生分,真是伤透了本王的心。” 美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颊有些泛红,他看着自己,柔软的唇瓣嗫嗫了一会儿,声音有些柔软。 “……是晚生想岔了,在此给殿下赔不是。” 刘鸢明面上委屈难过,心里却是得逞后的愉悦,看着陈登这样柔软的态度,不由自主想到了昨夜梦里的销魂场景,眼睛都有些灼热了起来。 “……元龙要如何赔不是?” 陈登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 手有些紧张的攥紧了衣袖。 她起身走了过来,那股气息入侵了他的安全警戒线,逐渐的将他包裹住… “我只希望…元龙不必在我面前如此拘谨……本王做的一切,既是为了东阳百姓,也是为了自己,元龙不必因为感激而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这话说的可太漂亮,再加上对方一副真诚的模样,陈登就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叹了口气,他心想着这位殿下倒真是不像他以前见过的那些人…对着他从来不会欺骗隐瞒……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她坐在陈登身边,感觉到了对方软下来的身体,长睫垂落,掩盖住了眼底的一丝灼热欲望。 “是晚生顾虑太多了……辜负了殿下一片拳拳之心。” 刘鸢笑了起来,凑到他边上亲昵极了的替他夹了几块rou,陈登有些不太好意思,低头咬了一口,纤细的脖颈白皙而漂亮,察觉到对方的视线,脸颊上的红晕逐渐往下。 他用手挡住视线把嘴里东西咽了下去,这才转头看过来,水润的绿眸子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殿、殿下看着晚生做什么…” 她突然靠近,把人吓的微微后退了一些,声音柔软,灼热的气息纠缠在一起,说出来的话令陈登脸颊发烫。 “……元龙这里,沾到了。” 指腹擦过他嘴角的痣,美人顿时像是熟透了的虾一样,宛如被火烫到了一下,连忙躲了开去。 那双乌黑的眸子浓的像是要滴出墨来。 “…好了,赶紧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