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痛苦挣扎
爸爸坐牢了。 因为他是冲动杀人，而且事出有因，事后主动报警，所以，他判了十年整。 判决下来的时候，已经要高考了，我没有参加考试。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我无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 王阿姨迅速分割了爸爸的一部分财产，投靠了她口中浪子回头的前夫。而我已经成年，便得到了爸爸大部分的财产，也承担起了爸爸的责任——养育弟弟。 爸爸委托了一位律师，将手中所有资产变现，商场卖了一大笔钱，那套大房子因为变成了凶宅，一直不好卖出去。 卖不出去，我和弟弟也不敢再住在那里。 弟弟说住在那里疼，我觉得住在那里精神不好，所以我重新买了一套小三室，跟弟弟整日窝在家里，哪里都没去。 得知李灵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后，我发送了一条祝福短信，然后就换掉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从此，我跟弟弟一起，在这座城市中隐形了起来。 ＊ 我们两个人都不敢自己睡。 刮风的时候，他害怕，我也害怕。 下雨的时候，他冷，我也冷。 打雷的时候，他发抖，我也发抖。 于是，我们两个紧紧抱在一起，耗完白日，再熬过黑夜。 他幼小的身体，给了我很大的支撑，所以，我从不曾后悔杀死陈边泰。 但是，杀人遗留的恐惧和快感却怎么都无法从我的脑子里抹去，有时候，许燚不听话的时候，我就会恍惚地举起手，做砍人的动作。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想干什么的时候，我吓得跪下哭求许燚的原谅。 我的手落在他身上一点都不疼，他以为我在跟他玩，所以，他也学我跪下，笑着说：“jiejie，好玩，再来玩。” 后来又这样了两次，我知道自己已经不正常了，所以我强迫自己去看医生。 那件事情，对谁都不能说，是以医生也没办法开解我，药大把大把的吃，我还是一日比一日消瘦，看着镜子里自己像鬼一样的面孔，我拿起吹风机砸碎了镜子。 那里边的人是恶魔，我不能跟它对视。 我是个人。 我要做个好人。 但是，做人很难，更何况做好人。为了照顾许燚，我强逼自己振作起来，勉强活成了半人半鬼的样子。 ＊ 冬日第一场雪下下来的时候，终于能够探监，我带着许燚慌忙奔向监狱，见到了半年未曾见过的爸爸。他瘦了一些，但精神还好。 我答应了他去参加高考，他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学习的时候，确实让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我专心读书，照顾许燚，全市联考的时候，考了第二名，这是可以稳上清北的成绩。 我为了稳妥，报了一所向往已久的985，顺利考上了。 我去探监的时候，给爸爸说了这件事，爸爸突然说那里有他的mama，让我带着许燚去找她。 我对生物学上的奶奶很陌生，所以推脱道：“没事的，我可以照顾许燚。” “淼淼，你才19岁，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奶奶家境很好，她多少能帮你一点，你可以少受点苦。” “爸爸，为什么她不帮你？” 爸爸沉默了很久，最终说道：“不怪她。她是70年代的大学生，被人拐卖到了我们村，你爷爷是个傻子，娶不了媳妇，你祖奶奶就买了她。她是受害者，所以她跑走，甚至……我都不怪她，爸爸就是有些遗憾，对自己的出身，也对她的遭遇。哎，本来想着等你高考完就领着你们去找她，以后给她尽孝的，我的命是用你奶奶的自由和前途换来的，但现在过成了这样，爸爸也没脸让她知道。不过，你现在考上大学了，应该去见见她，她会喜欢你和小燚的。你代爸爸向她说声抱歉吧。” ＊ 探监回去后，我就带着通知书，领着弟弟去了A城，奶奶很好，她的丈夫也很好，我的小叔叔也很好，他们一家人对我和许燚非常欢迎。奶奶还和丈夫立马去探了一次爸爸的监，回来之后，对我和许燚就愈发好了。 但是，经历了一些事情后，许燚可能知道了谁跟他血缘最亲近，等我开学的时候，他死活不愿在奶奶家住了。 大家都拿他没办法，所以，奶奶帮我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我就一边上学一边带许燚。我这时候，知道了他的病叫做自闭症，他是一颗坠落的星星，恰巧落在了我们家。 这颗星星，对家人来说，是折磨，也是割舍不下的牵挂。 奶奶闲的时候，也会来帮忙，但我的小叔叔才12岁，我也不好一直打扰她，就让她不要来回跑了。但是奶奶好像将对爸爸的亏欠都补到了我们身上一样，她耐心地同许燚说话玩耍，尽力帮我减轻负担，让我不要担心别的事情。 “我是你们俩的奶奶，照顾你们是应当的。” 她这么说，我就不好再说推拒的话了。 生活就这样一天天地慢慢过去，奶奶每两三个月就带着我和弟弟，去看一次爸爸。爸爸很开心，特别有干劲，表现非常好，刑期减了两回，等我大三寒假的时候，他只剩下了两年半的刑期。 所有人都在开心的时候，我却又陷入了痛苦之中。 许燚到了青春期，梦遗这种事情并没有随着他脑子不好使而减少，我每天都要帮他搓内裤，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 自从爸爸住牢开始，我们两人就一直睡在一张床上。以前没觉得怎么样，但是随着他身体的持续发育，他有时候会抱着我的腰，往我身上蹭，我打他，他竟然睁着无辜的眼睛，说：“jiejie，我难受。” 他那根东西顶着我的小腹，我挪开，他就追过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开始跟他分床睡。但他不同意，竟然趁着奶奶在的时候，瞎闹了一通，奶奶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说：“这么大了，也不嫌害臊？以后jiejie结婚了，你也要跟着去吗？” 许燚点了点头。 “哈哈哈，还是个小孩子。淼淼啊，也不差这一时，你爸快出来了，让他睡你屋吧，你瞧他这俩黑眼圈，铁定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气死了，却没办法跟奶奶说明白这件事情。 ＊ 他长大了，我们两个得避嫌。我想得很清楚，所以我强制性地跟他分开睡了。 半夜正迷糊着，门突然被打开的惊恐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体会到。 这天凌晨两点，我就差点被许燚吓死。察觉到门被偷偷打开，我努力装睡，思考着遇到入室抢劫要怎么办？手边没有武器，不能来硬的。门口半天没动静，我以为小偷发现我装睡了，吓得心跳声越来越清晰，就听到许燚小心叫了一声，“jiejie？” 我一喜又一怒，将另一个枕头抽出来砸他，“滚！” 他欢欢喜喜抱住枕头，爬上了床，“jiejie，我困了，快睡吧。” 我使劲拍他的手臂，他硬是把我当个玩偶抱着，这小子，最近两年长了不少力气。最后，我挣扎累了，听到他呼吸已经很粗长，就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又是被他蹭醒的。我看着他泛起了情潮的稚嫩脸颊，冷冷一笑，伸手迅速捏了一下他的东西，他就满脸痛苦地看着我，委屈道：“不可以打小鸟。” “嗯？” “小叔叔说，不可以打小鸟。” 小叔叔对他很好。那小子平时也很混，谁知道许燚戳到了他哪个点，一心一意将这个大侄子好好护着，还当成同龄人平等交流，我曾听到他对许燚说：“大侄子，你小鸟变大了没有？让小叔叔瞅瞅。” 估摸着是他也到了发育的时候，想找人比比看看呢。 我起床，边走边说：“以后，你要是再管不住你的小鸟，我就给你……”回忆起多年前爸爸剁碎的那滩碎rou，我换了个说辞，“我就给你掰折了。” 许燚没吭声，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抱着一个枕头在蹭。 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我出去洗漱做饭。 人没有了道德约束，跟动物无异，发育期的许燚，像一只泰迪狗一样，没有一丝羞耻感。 一定要坚决同他划分性别界限，他不懂，我懂。 ＊ 但是，家贼难防，心魔陡生。 我害怕遭遇什么事情，所以家里的屋门都不能反锁，就怕许燚把自己反锁在屋里，我在外边开不了门。 他不愿意分床，所以，我躺他床上把他哄睡，然后再跑自己屋里睡，但半夜的时候，他总跑到我的屋里，简直防不胜防。 防也防不住，他的力气又大得我根本挣不开，所以他再蹭的时候，我就当自己是死尸，睁只眼闭只眼了。 直到有一天，被他蹭的时候，我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我盯着自己一片湿痕的内裤发愣。 许燚什么都不懂，他凭的是动物本能。那我呢？我什么都懂，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纵容他？我凭的是什么？ 这样一想，手里的内裤就掉到了地上，连忙拾起内裤，丢到垃圾桶里，我匆忙逃离了卫生间。 好脏！ ＊ 从这天起，我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里。 我的心里排斥跟许燚的接触，但我的身体却喜欢许燚的触碰。 这种分裂感越来越清晰，以至于许燚被强jian的那幕在我脑海里不停浮现，以前觉得罪恶不堪的画面，变成现在青少年时期的许燚的脸，我就会呼吸粗重。 他那么纯真，又长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注定要被人毁了的。 我知道自己不能得到他，所以，我也想把他弄坏。 ＊ 我又病了。 那次，是被陈边泰弄坏的。这次，是我自己从里边坏了。 我害怕别人看出来我已经腐坏，因此开始拒绝去奶奶家，也拒绝去见爸爸，正值毕业季，他们以为我压力大，所以，也没有怀疑过什么。 但我知道自己坏了，坏得不能修补，不能挽回。 我拼命克制着自己，却发现自己朝着深渊一直坠落，我抓不住任何救命的东西。 在白天的时候，我还可以拒绝许燚的任何肢体动作。但是，到了晚上，我的坏心肠就控制了身体，它指使我缩在许燚的怀里，做一个又一个邪恶的美梦。 慢慢地，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它时时刻刻都想被许燚触碰，我根本无能为力。 ＊ 这天是五一，我从午睡中惊醒，看着一旁许燚的睡脸，我愣了很久。想到已经快一年没有教他防护身体了，我将他唤醒，“小燚，还记得jiejie教过你的事情吗？” 许燚刚睡醒，还有些迷茫，“什么？” 我探进他的睡裤里，隔着内裤按在他的生殖器上，问道：“如果有人这样摸你，你要怎么做？” “打他。” 没有白费这几年不间断的教导，即使快一年没这样教过，他还记得。我笑着说：“对。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不能打jiejie。” “你忘了jiejie跟你说过的话吗？就是爸爸这样对你，你也要打他。动手啊。”我抓住许燚的手扇在自己脸上。 许燚却摸上我的脸，轻轻吹了吹，“不能。jiejie摸，舒服。别人摸，讨厌。不打jiejie，打别人。” 在他心里，我跟比人不一样。 我有些开心，但却更不能原谅自己，说道：“你动不动手？不动手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许燚瞬间就被激怒了，坐起身来，开始疯狂捶打我，“不能丢下我！” 我抱紧头，害怕他打到我的脸，马上就要毕业答辩了，我不能带着满脸的伤痕。 真疼。 太疼了。 但是，真过瘾，也很开心。 在剧烈的疼痛中，我想，太好了，应该没有什么人，能够强jian健壮的许燚了。 傻子下的都是死手，我被捶了一下太阳xue，这一下简直要升天了，于是我连忙喊道：“jiejie要你。jiejie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