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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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炀要回来了,确定了,下个月16号。 我到北京一落地,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件事儿广而告之,乌子昂笑我,说我这架势,知道的知道原炀是我兄弟,我俩感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那杀千刀的犯事儿进局子的死鬼爷们儿要刑满释放了。 “不是我说彭放,你丫至于嘛!我要是没记错,你刚从四川回来吧,隔三差五去看他,他回不回来有什么区别,你兴奋个什么劲儿啊?”乌子昂说这话时,包厢里的音乐还在放着,他勾着我的脖子,贴在我耳朵边儿上,一嗓子吼出来,差点儿没把我废喽! 论嗓门儿,这北京城里我称第二,还没人敢叫第一。 我反手扳过他脑袋,扯着嗓子吼回去,“你懂个屁!那能一样吗?探监跟刑满释放区别海了去了,我跟你说昂,到时候接风洗尘这重担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安排,听见没有?” “哎哟卧槽!”乌子昂立马捂着耳朵躲,五官皱到了一起,骂骂咧咧地抬腿踹我,“老子要让你吼聋了,去你妈的,你这嗓门儿真是……省省吧,留着晚上叫床去!” 我侧身躲过一脚,冲他嘎嘎乐起来,“怎么着,你想听啊?” “别!”他立马往旁边躲,像是生怕我下一秒就叫床给他听似的,“我可无福消受,你还是等原炀回来了,叫给他听吧!” 我没接他这茬儿,话锋一转把天儿重新聊回了“接风洗尘”这件事儿上,不是我开不起荤玩笑,也不是害臊,主要是我这个人吧,嘴大藏不住事儿,再聊下去,我怕我把自己已经叫给原炀听过的事儿给抖搂出来。 那等原炀回来,第一件事儿,保管是弄死我。 毕竟一个好好的直男硬生生被部队逼得向自己兄弟的屁股下毒手这种事儿,不是谁都有勇气,宣扬出去的。 甭说原炀了,我自个儿其实也没有这份勇气, 否则按我的性格,这事儿早就人尽皆知了,毕竟我俩也不是一回两回,细算起来,从我第一次去看他,被他按在炊事班后院的小树林里开苞儿开始,到上回,足足十九次。 还记得头一回,得亏赶上了炊事班杀猪,不然我的叫床声,他们整个部队都得听见。 啧……不对,这么说不严谨,严格来说,那算不上“叫床”,叫床的基本前提,是得在床上,而那回,我俩是在小树林里的凼子边上。 那是原炀进部队后,我第一次去看他,听说部队里什么都没有,作为他的好兄弟、好发小,特意托关系打通了他们大队长,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日用还有一些慰问刊物去找他。 结果也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莫名其妙地就被这个年轻气正盛,又在部队里憋坏了的愣货给强按着开了苞儿。 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形,我实在不想再回忆,总的来说,体验感极差,原炀几把大,技术还差,场地也又脏又硬,这头一遭,简直堪称受刑。 搞得我回北京后,养了小半个月,身上的伤才好全。 现在回想起来,我只记得当时挺恼火的,好心好意去看他,还被他恩将仇报,占了便宜,所以提上裤子第一件事儿,就是想去举报他,然后,让他给拦下来说好话,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心善,吃软不吃硬,让他两句好话一哄,就没脾气了。 末了,不了了之。 第二次去看他,是在那件事发生两个月后,原炀给我打电话,说想我,想让我去看看他。 原炀这个性格,能让他说出一句想谁,简直是天方夜谭,他连他爸妈都不想,就想我。 我得意忘形,直接买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飞过去找他。 他那会儿负责炊事班采购,能出来过夜,我俩在我定的酒店里见面儿,他一进来,就把我压在门后,隔着裤子,拿那根儿毫无技巧可言的几把,在我屁股上乱蹭,诉说他的几把对我的直肠的无限思念之情。 “你他妈是想我吗?你是想cao我吧!”我那时大概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呢?自然是顺水推舟喽! 第二次,比第一次情况好太多,场地好,气氛好,道具好,所以体验还不错。 那次,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叫床给他听,也是后来那么多次中,我们唯一一次在床上做。 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结束,他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你这张嘴说话够欠儿,叫床还挺不错的,我先走了,你有空就来找我!” 我朝他扔了个枕头,叫他“滚”,骂他:“你丫把老子当什么了?鸡啊?嫖娼还得付钱呢,让老子上赶着来找cao,做你丫青天白日大头梦吧!” 他冲我挥挥手说了句“拜拜”,闪身躲开我丢过去的枕头,走出房间带上门,扬长而去。 他不怕我不去,他知道我会去。 我嘛~ 当然不能让自个儿兄弟失望,如是便有了后来的十七次,其中十三次是我自己上赶着去的,三次是他憋得不行了,打电话催我去的,还有一次,是他出任务受了伤,左脚脚趾骨折,那大队长打电话叫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