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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如沧海》

    

    苏格致靠在栏杆上看向cao场,这样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

    也许是小时候了。

    他父亲丧妻,又续弦,跟他mama结婚,就有了他。是几岁那年来着?家里突然来了一个男孩,父亲让他喊哥哥。那是父亲与亡妻的儿子。

    苏格致盯着大哥哥一脸防备,母亲亦是如此。后来苏格致才明白,那是哥哥太优秀了,所以母亲总让他去争。他看着衣着朴素却如晴天一样的哥哥,嫉妒又亲近着,埋着小孩的那点复杂心思,虚情假意要跟人做朋友。

    但哥哥是太好太温暖的人了。他很快接受了这个弟弟,又从不为难地让着苏格致。你怎么就从来不会难受呢?苏格致有些恶毒地想。

    后来长大了,就好了。哥哥上了大学,专业似乎是什么化工一类,苏格致没听懂。在那之后,他身上总有刺激性的味道,苏格致喊他,哥,这个味道伤身吗?你保护好自己。

    哥哥皱着眉翻手里的书,听他问又笑起来说,没事儿,咱不都说,为自己选定的道路而献身嘛。

    生日那天哥哥回来,给苏格致送了一枚铜钱,红绳系的,说是开过光,保身体健康。母亲见了,没对礼物挑出什么刺来,倒是苏格致很喜欢,戴在脖子上不曾摘。

    意外来得就这么快。实验室着火爆炸,哥哥永远留在那里,连尸身都难以辨认。苏格致呆愣着参加葬礼,揪着心口红绳哭倒在地。又过几天,母亲絮絮叨叨跟他说以后绝不能学什么化工,起初苏格致还能忍,没多久还是大发雷霆,甩门而去。

    他没学化工。苏格致自觉没那个天赋,那是哥哥那样的人才能做的事。再之后,按部就班,考学,工作,结婚,生活。

    平平淡淡,日子漫不出波澜来。苏格致年复一年地想念着,至父亲病逝后,再没人会提起哥哥了。就像是没来过一样。

    但苏格致会想。父亲是个老古板,记忆里不曾抱过他,童年里的拥抱,大多都是哥哥给的。兴奋的,温暖的,温柔的,怕他受伤搂到怀里的。有那么多。

    在苏格致最依恋的时候,离开了。

    于是他狠狠地困苦起来,像某种戒断反应。他学会了抽烟,抽了一支又受不了,散完味冲了澡,钻进柜子里抱着哥哥的衣服,哭着哭着就睡了。

    正是小男孩情窦初开的年纪。他晨勃,就要想为什么晨勃,他心里念着谁呢——苏格致不敢相信,又在洗衣服的时候苦笑。

    哪怕日后回想心觉幼稚,但不可避免的,哥哥已经跟他的荷尔蒙栓在一起,初生的,美好的,像误会一般的。

    太久了,苏格致都该忘了。直到吴瀚出现,一脸明朗地追求他。吴瀚拉他到角落,问他道,苏老师,你是不是缺一个男人?彼时苏格致压力大,眼镜后的那双眼堪称阴郁,骂他胆大包天,却又被一个拥抱安抚下来。

    他承认,吴瀚与哥哥确实有三分相像,比如那些包容和温柔,但又确实不像,吴瀚狡黠又敏锐,更像小时候的苏格致。

    不出意外的,他们交往了。苏格致成熟的心通通直跳,在隐蔽角落接吻,在教师宿舍zuoai,每一个加班未归的夜晚,铁床都在吱吱作响。

    年轻人狡猾,狡猾得如年幼的他。吻了又吻,要哄骗他入情爱的门,苏格致心想,若是当年的自己,能哄得人zuoai吗?他不知道。便不甘示弱地吻回去,叹息道,你慢些。

    苏格致湿得很快,这么多年了,他很难不期待。他忘情着,吴瀚的声音小而清晰地往他耳里钻:苏老师,我想要。

    这不是正在要么。苏格致暗叹他的占有欲,腿又张开了些,任由人在他腿间作乱。手沾着润滑进去的时候苏格致头皮发麻,那小子挨着他粗喘,手速却不见慢,憋着气也要把他捣得出水拉丝,快感如浪潮拍岸。

    苏格致抚他的脸,贴着额头情动不止。苏格致闭上眼沉溺得久了,总有几个瞬间忘了这是自己的学生,伏在人肩膀哼得甜腻。

    吴瀚兴奋,换了真东西cao他,苏格致被那饱胀感涨得满足,呜呜地抖个不停。吴瀚就差把他吃了,一句一句喊他,苏老师,你跟平时,很不一样。

    真他妈sao。

    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吧?吴瀚问他,苏格致眼角飞红邪魅如狐,勾着人亲得发狠,任怎么cao也不答了。

    跪在床上后入的时候,苏格致没忍住抖了一抖,太深了,他又实在湿,毫无阻拦便顶进xue心,cao得软烂。太爽了,腰间的酥麻感电得他直不起腰,甚至叫嚣着想要更多。

    脖上红绳垂在床上,那枚铜钱静静躺着。苏格致被自己发浪的声音激出点羞耻感来,被撞得眼泪口涎齐流,最终在那铜钱上轻吻一下,挑舌卷进嘴里。

    金属的味道刺激得他心头大震,苏格致眼神迷离道,再深一点。

    被cao出来的时候苏格致哭得浑身在抖,吴瀚问他怎么了,他只说是爽的。确实是爽的,他没被这样cao过xue,也没这样哭过,被抱起来cao的时候满足感更甚。

    cao过了他xue内空虚,被吴瀚拿着拉珠一个一个往里塞,进一个他便翻一次白眼,直至满满当当吃进去。苏格致跪在床上给人口,后xue涨得太满了发疼,他就偷偷往外排,排出去一个爽得他差点把吴瀚给咬了。

    吴瀚舔着他喉结威胁道,苏老师这么急,都不等我。再一个一个往外拉,苏格致便迎来了绵长的高潮,叫得九转十八弯。被人翻过来打屁股,打得xue心汁液飞溅。

    他似乎也容许这恶劣,掰开屁股给人展示收缩的xue口。吴瀚低头舔他,苏格致就更受不了,前端吐水流得小腹湿漉漉。

    苏格致看着吴瀚年轻坚定的脸,没忍住把他的东西又吃深了些。

    ……

    直至日后,苏格致面临真正的抉择,在心里对自己说,原来这就是你选定的道路,在这其中游移不定却终没走远,不曾伟大而满是私情。他颈间红绳缠绕,吊着续命般的一枚铜钱,便也一世身体健康,没出差错。

    或许错就错在印的那一吻,破了佛缘,毁了它的好修为。

    苏格致带着镣铐隔着栏杆,爱怜地看着吴瀚,心中默念,抱歉,抱歉。我也要离你而去。

    “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苏格致每每想到都心中剧痛,年轻人呐,还未知生死,就要说什么生生死死。

    他看人看得仔细,似以目光为吻。吴瀚憔悴了许多,定是哭过了,声音发虚。绵绵情意缠过心间,苏格致苦笑默念,你也这般爱我。

    等不了了,再慢一点,就要被后悔追上了。[1]

    于是他一路西行,朝着他的火光扑去。

    ——END

    注:

    [1]摘至《鬓边不是海棠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