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大肚婆/陈警官的墙角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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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舍是本市有名的私人高级会所,入籍会费上百万,非企业家或金融家不得加入。 郑冠像一阵夏日热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时夏心跳骤缓,她想通了,刚刚自己根本不必紧张。即使与这种富奢豪贵的大少爷面对面走过,对方也不会看她一眼,直接视为空气。 原本打算向画展主人索要签名,如今看见对方和郑冠那种人厮混交好,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时夏匆匆赏完剩下的画作,向外走去。 在手机上订了网约车,时夏走向系统定位的上车地点时,屏幕弹出陈屿的微信,又来了一通赵青尧的电话,她都不想回复。 初冬的日光难得有些炽烈,射在脸上发烫,时夏抬起手臂遮住光线,在街边一片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中,思考离婚时家里的房子车子怎么分割。 不想继续住在新房里,她心里的想法倾向房和车都给赵青尧,而他支付她一笔相应的折价款。 她也是过错方,她也不清白,时夏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附近一声尖怒叫骂。 叫骂伴随着掀面而来的热流,她抬头,看见眼前极速驰来的银色跑车,司机额发飞扬,墨镜迎着日光,一抹红色在风中火焰般跳跃。 周遭好几道急刹车嘶叫,路况乱了,那一辆始作俑者却宛如鱼儿摆尾般,灵活游过车流。 银色超跑在时夏眼前一闪而过,尾气味重,她连忙后退,捂紧鼻子。 有司机探出车窗对着远去的跑车屁股吐口水,时夏见街面乱糟糟的,准备拨打网约车师傅的电话, 猛地又切回一道热风,闷住时夏的呼吸,余光瞥见有车轮在地面倒转。 “喂!” 时夏的身体轻微颤抖了。 敞篷跑车上,郑冠将鼻梁的墨镜勾下一点,眼皮掀起:“大肚婆。” 刚刚瞥了这个站在街边的年轻孕妇一眼,莫名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郑冠开车经过她,越想越不对劲,又倒着开回来。 悄悄在衣摆上擦掉手汗,时夏低头看手机,佯装没听见转身就走。 不对劲,驾驶座上的郑冠轻锤方向盘,盯着孕妇侧面隆起的圆肚弧线,他平时没接触过孕妇啊。 孕妇—— 脑海中某个画面转瞬既逝。 一个圆肚子的女人拿鞭子唰地抽过来,鞭尖触rou,他手背烧起辣意。 取下墨镜随手一扔,郑冠推开车门长腿一迈跨出去,盯着小孕妇越走越快、慌不择路的背影,冲上去按住她的肩膀。 “我不认识你。” “你老公呢?” 两人异口异声。 时夏脸色微白,一边捏紧手机,一边向周围的路人投去目光。 她颤声叫道:“人贩子——唔。” 郑冠眼疾手快堵住她的嘴,手心发暖,沾了她的呼吸。他心里极是嫌弃,皱着眉头道: “你鬼叫什么?砸了小爷的生日宴会还想全身而退?闭嘴!” 有路人围过来,郑冠视而不见,快速顺利地把人强掳上车,随即关闭车顶,彻底隔离出一个密闭的车内空间。 满心报仇找乐子,郑冠劈手夺过时夏的手机,盯着锁屏页面问:“密码?” 惊魂未定的时夏挤在车窗边,又扭又按却打不开车门,她颤声问:“你想做什么?” “密码。” 对于这个抽了自己一鞭子的女人,郑冠语气恶劣,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还怀着孕,他早动手了。 他冷笑:“我就算认不出你的脸,难道还认不出你的肚子?就你那个老公,抢了我兄弟的女人不说,还搞乱小爷的生日宴,你说我想做什么?” 眼中不可抑制的浮起厌恶,时夏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转过头,不想看见那张洋洋欠揍的脸。 乖张狭隘,跋扈恶劣,他一口一声报复时神色坦坦荡荡,丝毫意识不到自己人格之无耻。 “你这是绑架。”时夏说,“绑架是重罪,现在放我回去,一切没发生过。” 没有问出解屏密码,郑冠也不急,他正闲着无聊,有大把的时间和她耗。 猛踩油门,车身在街道拐出一道巨大银色弧线,郑冠快乐地吹起口哨,懒得看旁边的小孕妇,乐呵着今晚除了他怕是李俦最高兴。 中舍占地面积广大,安保严密,郑冠一下车将车钥匙抛给泊车员,强硬拉开副驾驶门: “下车。” 可恨时夏没在包里摸出防狼喷雾之类的武器,她第一次察觉自己的安全意识浅薄,险遭强暴那次之后,她就应该多准备防身武器。 “别呆着不动,我能对你做什么?” 郑冠抱臂在胸,一身黑衣,像是个冷酷的街道流氓: “我就是想让你老公过来聚一聚,聊聊上次的事。你肚子这么大,臃肿青蛙,我看你都觉得反胃。” 时夏愤怒起来,脸蛋涨成两块通红的铁板,她没忍住火辣辣直窜喉口的怒意: “你一身黑像只狂吠的野狗,又丑又脏,又瘦又矮,好不到哪里去。” “我矮?” 一个字轻易挑中郑冠的逆鳞,他身高加上某个部位尺寸虽然没过两米,但好歹过了一米九五,虽然比上另外三个好友是矮了一点点。 时夏瞎说的,她没料到几个字就轻松踩雷, 看来他真是气得不行,捏起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就是矮!”她大声道,“我看你一眼都反胃。” “我不矮。” “你矮!” “我不矮!”郑冠咆哮。 吓得时夏哆嗦了下,又不知怎么吼了回去:“你不到一米六!” “老子一八零!” 郑冠忍无可忍,转身一拳头重重砸在车门上,整个车身瞬间震动的瞬间,似乎响起骨骼裂开的微响。 拳头砸中金属的同时也承受着冲击,郑冠眉头紧皱,五官有些扭曲,他极力克制着没有一拳砸在小孕妇脸上: “给老子下车,看见没?” 他捏起拳头挥一挥:“不然一拳打死你。” 时夏怀疑他的心理年龄还没成年,估计也就是十三四岁,她不能真和一个傻子计较。 走进会所前厅,在偌大的建筑空间里不需侍者引路,郑冠熟门熟路地‘带’着时夏来到一处包房。 推开门,首先映入时夏眼中的是磨砂牛皮沙发背后的满墙樱桃木酒柜,瓶身斜错摆放,在昏暗灯光下氲着若有若无的酒香。 地面铺着颗粒浑圆饱满的真丝地毯,时夏用脚尖翻了翻毯子,底下另一面是光滑略黄的羊皮,她收回目光,见旁边的郑冠低垂着眼,等蹲在地上的服务员给他脱鞋。 “快点。”他语气不耐烦。 他的马丁靴既有银扣设计又有绑带,看着既不好穿也不好脱,蹲在他脚边的服务员微微颤抖,手指动作更快。 脱鞋之后,郑冠赤脚踩进包间里,门口的时夏默默后退,被他一眼瞪过来: “进来,把门关上。” “你在门口看着她,别让她跑了。” 烦躁地拉开外套拉链,郑冠进浴室前吩咐服务员:“让人准备午餐。” 感觉这对男女之间的氛围不对劲,服务员恭敬问道:“一人份?” 郑冠皱眉:“废话。” 他厌烦地扫了眼门口的时夏,他捉住她就是为了往死里揍她男人,替自己和李俦出一口恶气,可没请她吃午餐的心思。 “你就站在门边,不准进来。” 隔空指着时夏的鼻尖,郑冠嫌她进来脏了自己的地方,冷声道: “要是敢向前一步,看我不折了你的腿。” 直视着郑冠冷淡凶恶的目光,时夏深吸一口气,无语至极。 包间宽敞豪奢,等郑冠不知去了位置在哪里的浴室之后,时夏拧开门把手,一抬眼,撞见门神般矗在门口的服务生。 服务生漠然地伸开手臂,将她堵回去。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裹着件黑色睡袍的郑冠走回包房客厅,一看见端坐在沙发角的女人,瞬间炸毛: “谁让你坐的?脏死了,起来!” 毕竟和他不熟,而且他吵起来时像是有乌鸦喜鹊在叫,时夏想了想,起身重新站回门后。 郑冠满意地仰坐进沙发里,抬起一双长腿搁在茶几上,拿起手机,给正低头盯脚尖的小孕妇录了一段视频。 「哈哈哈,快看我今天找到了什么。」 「来老地方,你们什么时候能到?」 聊天页面里视频发送完毕,郑冠等着好友们的回复,无意扫过封面里呆呆低头的小孕妇,他抬眼看向门口,忽然觉得她呆站着的大肚子模样有几分可怜。 那……. 他心虚地摸一摸鼻尖,等她老公来了,就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