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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5)=七瓶酒敌不过她的酒量

    捱过了期中考,慕容茜一行人约在位于市中心的小餐厅庆祝。

    慕容茜裹了一件薰衣草紫的及膝裙,白净的腿在裙襬飘逸之下更添一分柔美,李文彬一看眼睛差点掉出来,「小茜你是去撞墙了吗?」

    在李文彬的记忆中,慕容茜几乎都是t恤配短裤,妥妥的慵懒装扮,也难怪这次会吓到他。

    慕容茜不跟李文彬计较,眼睛溢满幸福的笑,「这次期中系必修考的还不错,我爸多匯了一点钱给我,那些钱可以拿来买很多饼乾。」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会开心到特地装扮了一下。」

    身穿迷你短裙的刘芯彤勾住慕容茜的手,「小茜你这样穿还不错看,能展现出你的气质。」

    李文彬嘖嘖摇头,「小茜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有气质,说话时也恬恬静静的没有半点起伏,想不到人这么懒散,还要我帮你盛饭。」

    慕容茜踮起脚尖,伸手把他连帽外套的帽子拉下来,轻按着他的头,「气质能吃吗?再说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

    李文彬呜呜叫着,向一旁的汪剴卓求救,汪剴卓见状,忙不迭扳开慕容茜的手,略为斥责:「小茜你这个样子文彬头发会乱掉!」

    慕容茜才不管汪剴卓说什么呢,她很难得地打量起李文彬,长得不错的他因为那头凌乱的头发显得有些狼狈,有种王子落入河里的感觉,她轻笑,「这个样子好看多了,还可以帮你挡些追求者。」

    李文彬为人幽默风趣,虽然时常损人,却不会说出太过伤人的厉语,再加上他优异的成绩表现,不乏许多追求者。

    不过宣称单身主义的他时常拿慕容茜当挡箭牌,孰料那些女孩只是哈哈笑了几声,完全不把慕容茜看在眼里。

    她们是这么说的:「别骗我们了,她常在【我懒我骄傲】上澄清过你们的关係,你也不否认,所以你们根本没在交往。」

    李文彬开始后悔没另创一个社团了,专供他们间聊的小型社团。

    因为慕容茜说懒得再创一个,况且她也不在乎她说的话被谁给知道,其他成员纷纷点头,觉得没必要再创一个,而且万一传错社团被【我懒我骄傲】的成员们知道有另一个小型社团也不太好。

    始终默不作声的吴子序终于开了金口:「轮到我们了,我们进去吧。」

    进到餐厅后,慕容茜率先拉开椅子坐在瓜子堆的正前方,李文彬和吴子序自然而然坐在慕容茜身旁,汪剴卓自是与李文彬相偕而坐,刘芯彤夹在吴子序和汪剴卓两个大男人之间。

    慕容茜闔上菜单,「这次我们吃九号餐吧,其他的都嚐过了。」

    汪剴卓瞪大眼,「我们已经吃过这么多遍了?」

    刘芯彤嘻嘻一笑,「算一算快十次了。」

    撇除大考后的庆祝,每逢重要节日他们都会来这庆祝。

    这间餐厅虽然离z大有点距离,不过价钱和菜色都很合理,是很有价值的一间餐厅。

    李文彬双手成拳抵着下巴,「大家考得如何?」

    正在帮大家倒水的吴子序顿也不顿地直接报出系必修平均,「九十。」

    刘芯彤面上笑意更甚,「九十一。」

    汪剴卓看看吴子序再看看刘芯彤,难掩兴奋道:「八十九、九十、九十一,我们三个刚好成等差数列。」

    语落,大家皆是一阵狂笑。

    李文彬猛拍着汪剴卓的肩,「我记得你上次考九十四,这次退了五分你还这么开心?」

    刘芯彤笑到泛泪,「剴卓你真的很有趣。」

    汪剴卓再单纯也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在亏他,他不悦地板起脸,「笑什么?等差数列不好吗?」

    「好好,当然好。」李文彬夺走慕容茜装满瓜子的玻璃盘,「别吃了,你这次考得怎样?」

    慕容茜喀着瓜子道:「八十八。」

    吴子序唇角一弯,「不错,有进步。」

    刘芯彤好笑地看了汪剴卓一眼,故作欢喜,「这样我们四个也可以凑成等差数列耶。」

    不知被调侃的汪剴卓双手合掌,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对耶!」

    慕容茜为汪剴卓默哀三秒,有的时候人太单纯也不是件好事。

    李文彬将瓜子还给她,顺道从她那抓了一把放进自己的盘子,「你上次不是八十?怎么进步这么多?」

    说到这个,慕容茜还没有向他们提过她与范逸的事,她抽起一张卫生纸抹抹嘴巴,然后说道:「学长帮我的。」

    吴子序眸光渐沉,「范逸?」

    刘芯彤觉得不太对,她皱起眉头,「他不是不教你了?」

    汪剴卓频频点头,「苏易严教你还差不多。」

    慕容茜将瓜子壳扔到转盘上的小垃圾桶,「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每次考完试的时候,他都会用铅笔帮我写下算式。」

    刘芯彤不敢置信,「帮你作弊?」

    「怎么可能?他是改完后顺道在一旁帮我写下答案。」假如他真的帮她作弊的话,她肯定会拿着卷子当着他的面撕成碎片,她寧可空着也绝不作弊。

    不只有慕容茜,其他四人也不喜欢作弊这一事,汪剴卓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小茜作弊了呢。」

    李文彬眨眼,陷入一阵沉思,「范逸学长是什么意思?一下子不教你一下子又帮你写答案。」

    「这点我也不清楚,我有问过他,他说这是他自己的事,我无权干涉。」

    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上桌后,五人止住了原本的话题,继而讨论九号餐的菜色。

    爱吃的慕容茜基本上什么都吃、不挑食,面上自始至终都掛着浅浅的笑,「很好吃。」

    汪剴卓将青椒挑在一旁的小碟子,一脸嫌弃,「怎么会有青椒……」

    刘芯彤抢走汪剴卓的青椒,「给我吧,我最喜欢吃青椒了。」

    吴子序无奈地看着刘芯彤,「你又把香菜扔给我了。」

    刘芯彤耸肩,「谁叫你不挑食呢?文彬又离我太远,只好交给你解决囉。」

    李文彬筷子一顿,斜眼看着慕容茜,「小茜这次是你考最差,所以你得——」

    不等李文彬说完,慕容茜俐落地开啟一旁的啤酒一饮而尽。

    汪剴卓皱着鼻子,「小茜你都不会被呛到吗?我看你每次都喝好兇……」

    「谁叫你们每次都要打赌?」

    每逢重要考试五人都会比拚成绩,考最差的那人得喝下两瓶啤酒。

    刘芯彤心痒痒的,「小茜其实我还蛮羡慕你的耶,因为每次都是你被罚……我也好想喝喔……」

    慕容茜放了几瓶酒在圆盘上转到刘芯彤的正前方,「喝啊!」

    汪剴卓摇头制止刘芯彤,「不好吧……待会你醉了会很麻烦。」

    被看轻的刘芯彤二话不说开啟酒瓶咕嚕咕嚕喝下,中途呛到了几次,叫汪剴卓看了很是担忧,「芯彤你别喝了,你跟小茜不一样,很容易就醉的。」

    慕容茜喝了、刘芯彤也喝了,李文彬忽然也想喝了,他抄起慕容茜身旁的几个瓶瓶罐罐分送给大家,「小茜这次考试有进步,就当大家都输了吧,反正大家今天都没骑车,待会叫计程车再载我们回去就好了,所以——祝大家喝得尽兴!」

    刘芯彤呀呼了几声,把手中的酒喝得滴水不剩。

    慕容茜倒好,一连喝了好几瓶,身旁的李文彬也不简单,喝的瓶数直逼慕容茜。

    汪剴卓对着吴子序投送一记求救的目光,「子序劝劝他们吧,尤其是芯彤!」

    孰料吴子序也开了一瓶来喝,乖乖牌汪剴卓快哭了,「你们太坏了!」

    满脸通红,显然已醉的刘芯彤帮汪剴卓斟了一杯酒,语气透着满满的威胁,「你不喝我就再喝一瓶!」

    汪剴卓捂着鼻子喝了一小口,「好难喝……」

    刘芯彤敲着桌子,「要喝完……一整杯才……行哦。」

    汪剴卓闭上眼睛,秉持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决心一鼓作气地给它喝完,「终于喝完了!」

    过没几秒,汪剴卓头嗑在桌上,呼呼大睡。

    「糟了……」慕容茜摇着李文彬的手,「他们两个又喝醉了……」

    李文彬嚥下最后一口酒,淡淡地道:「那就老样子吧。」

    「好吧。」

    李文彬扶着汪剴卓、吴子序背起醉倒的刘芯彤、慕容茜拎着他们的随身物品离开了小餐馆。

    车子一辆接着一辆驶过他们,李文彬拨了通电话给计程车。

    看见他们上车后,慕容茜挥着手和他们道别。

    吴子序摇下车窗,「你也别逗留太晚。」

    慕容茜弯唇,红扑扑的脸蛋配上恬静的笑容令吴子序呼吸莫名一窒,李文彬撞了他一把,「你的表情太明显了。」

    慕容茜语带警告,「文彬。」

    「好好好,我不说啦!」李文彬伸手按下升起车窗键,「掰掰。」

    直到计程车淡出她的视线,她才转身前往对面的stars百货。

    ???

    同为繁华地带,市中心的商店与地标远比z大闹区来得多。

    慕容茜很喜欢z大周遭的商家,然而这份喜欢却抵不过位于市中心stars百货内的一间专柜——饼气凝神。

    不是那个专注的「屏气凝神」而是「饼」气凝神,柜如其名,此专柜卖的全是可口的饼乾。

    吃过一次此专柜的饼乾后,慕容茜就深深爱上了它,它的饼乾与一般小商店卖的小饼乾不同,此专柜标榜进口高级小点,价格虽贵却非常的好吃。

    提着淡蓝色的选购篮,慕容茜逐一拣选,过不到一时半刻,篮子已溢满各式各样的饼乾。

    慕容茜拿了一张信用卡给专柜人员刷,满心欢喜地拎着提袋离开stars百货。

    此时已近凌晨一点,已超过宿舍的门禁,慕容茜早有所料,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推开小朋友最爱的二十四小时不打烊麦当劳,慕容茜到柜檯点了一份大杯绿茶和一个苹果派。

    持托盘的手一顿,慕容茜发现一台笔电正静静地佇立在靠窗附近的单人座上,吸引她的不是那台笔电,而是笔电萤幕上亮着的内容,上面佈满许多数学算式。

    慕容茜将托盘放在隔壁的单人座上,凑近观看笔电的内容,几乎都是她不会的,估计是大四或研究所等更高阶的数学。

    慕容茜握住滑鼠往下滑想要找出这些题目的答案。

    「你在干嘛?」慕容茜的背后响起了一道夹杂些微运怒的声音。

    慕容茜手一顿,这声音……

    她猛地转过头,险些撞上范逸的胸膛,她眨眨眼睛喊了声学长好。

    范逸又怎会料到偷看他笔电的会是慕容茜,nongnong的酒味毫无预警地窜入他的鼻腔,范逸眉头一皱,「你喝酒?」

    慕容茜移到一旁的座位一屁股坐在上面,晃着她的绿茶道:「嗯。」

    再来又是无止尽的沉默,慕容茜习惯了,大口大口吃着苹果派。

    键盘打字声和啃食的细碎声响充斥一整排的单人座。

    直到啃食声间歇,被细微的呼嚕声给取代,范逸忍不住开口:「要睡回宿舍睡。」

    兴许是刚睡没多久的缘故,慕容茜一下就醒了,她道:「我睡哪是我自己的事,学长管不着。」

    「有时间喝酒怎么没时间回宿舍?」

    又一次的嘲讽,慕容茜心绪浮躁,「学长你到底想怎样?一直不跟我讲话,现在又忽然来搭理我?」

    范逸微顿,然后睨了她一眼,声音决绝,「这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慕容茜倒回桌上,「学长你自己说的,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所以我睡哪你也管不着。」

    酒味愈来愈重,范逸止住敲字的动作,冷冷看着她的后脑勺,「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味很重。」

    慕容茜瞭然,拿起托盘和饼气凝神的袋子准备移到离他最远的单人座。

    范逸扣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学长不是说酒味很重?我离你远一点你就闻不到了。」

    范逸长臂一收,慕容茜跌回座位。

    「我是问你喝了多少,没叫你滚远一点。」

    慕容茜抿抿唇,扳指算了算,「大概六七瓶吧。」

    「你的好酒量怎么来的?」

    「应该是饼乾吧,我还蛮常吃到含有酒精的酒粮饼乾。」

    说到饼乾,范逸看向她手中饼气凝神的袋子,「有钱买这么贵的饼乾怎么不花钱搭车回宿舍?」

    「早就超过宿舍的门禁了,未晞她们应该也睡了,我不想吵到她们,所以就来这睡到天亮。」

    「附近有旅社,睡这很危险。」

    慕容茜啜了一口绿茶,「我寧愿花钱买饼乾也不愿住旅社。」

    「所以你就来睡这?」范逸声音不自觉沉了几分。

    「嗯,这里有吃的还有免费的冷气可以吹。」

    范逸没有回应,继续敲打着数学算式,慕容茜见状,迅速地把绿茶喝完,将托盘摆放到回收区,然后回到座位趴在冰冰凉凉的桌子上沉沉入睡。

    本来打算待到凌晨两点的范逸多叫了一杯咖啡,连夜赶工到凌晨五点鐘。

    打完算式后,范逸瞟了一旁睡得很沉的慕容茜,恰巧她换了个姿势,小巧的瓜子脸正对着他,她的眉间微蹙,长长的羽睫微微一动。

    范逸托腮凝睇着她,尔后眼皮渐沉,同她进入梦乡。

    再一次醒来之时已近正午,范逸摇着慕容茜,「你要睡到多久?」

    「再一下下。」

    范逸没有多说什么,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离开了麦当劳。

    慕容茜完全清醒后才想起范逸好像有叫过她,她叹了口气,怎么感觉事情愈来愈复杂了?

    她完全摸不清范逸在想些什么。

    他明明可以回去睡的,却为了她待到正午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