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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像极了一颗鲜红引人尝的朱果。 他的阿寻,一直都很美。只是很少人去看她,去看她这个打扮清简披着厚厚伪装的纪家小姐。 咕噜咕噜—— 纪如寻想着既然盖头都取下了, 自然也可以做其他事。“李歌,我饿。” 李歌敛起一些心思,转身将那盘糕点端了过来。他一脚带了把椅子,坐了上去,“吃吧。” 纪如寻很是高兴,在李歌面前也不拘束,就直接拿手吃了起来。 “李歌,洞房就是脱衣裳在一起滚么?” 正欲喝口茶水清清酒气的李歌,差点被呛走这条命。 他好不容易顺了气,转过身看一脸疑惑的纪如寻。有些话还未说出来,他自己的耳根子先是红了大半。 “阿寻,你,你为何这么问?” 他有些诧异阿寻脑袋瓜子如何长的,竟在此时问他一个新郎官这问题。 纪如寻掏出怀中她娘亲给的画册子,“我看上面也没甚好玩的,就是这般不穿衣服翻滚。这样无趣,不如我们喝酒呢!”她笑得开怀,李歌府中定有很多好酒。 李歌想了片刻,竟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开口。他伸手将纪如寻手中的画册拿来,看也不看扔在一旁。他知道,定是阿寻在云月山上,无妇人同她说起一些事情,只剩薛曼也是个未见世事的小姑娘。 李歌沉了沉心思,对纪如寻道:“有些事,这画册没有,我待会教你。”先皇未离世前,他就想着将阿寻娶回来了。他还是看了些画功精良的册子,还去看了道教的些阴阳书籍。 纪如寻呆呆地看着李歌,他才十八,在纪如寻面前,一直是风光得意,一直是将所有事都牢牢掌控在手心里。 李歌从未在纪如寻面前羞红过脸,顶多就是红半个耳朵。 此刻,不知是红色的床帏映的,还是他自个儿羞的。李歌的半张脸都成了红云,那一双云上的新月弯眼,略清明,略醉意,染着光芒。英逸得,像是天地间的一株清风照拂,星辰浸染的华兰。 纪如寻看着他,这样无双的男子要成为自己的夫君了。 自己明明不跟着苦智守清规戒律,在云月山上大开杀戒,天山飞得比她箭低的,地上溜得没她剑快的,都被她捉来吃了。 何时积了这么多福。 纪如寻上前,将自己的红唇映了一份在李歌的脸颊上。 她对李歌说道,“师姐说是很好玩的事,你记得好好教我。”师姐也只是嘴上说说,她和师姐二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师姐信誓旦旦地说了,定然是快活的事。 唇上染着胭脂,触感与往日时的温热不大一样。李歌只觉得,浑身燥热。他看着纪如寻,正满是信赖和期待的看着他。他悄悄吁出一口气,阿寻终是成了他的娘子。 他起身关好所有门窗。 然后,直直地站立在纪如寻面前。他也坐在了床边,伸手将纪如寻揽进怀中,“我会的。”李歌在她耳畔说道,“你与我说什么,我都会记得,都会去做。” 床帏放下时,纪如寻感觉身边的人,气息变了,爱她护她整日笑意的男子,眼中有些凶光。像是要吃人的狼。 虽都是初经人事,但一番云雨过后,铺着红绸的床还是摇晃不停。 纪如寻带着哭腔说,“你骗人。” 李歌喉间还有些粗喘,“床第之事,由我与你说。” 半夜时。 纪如寻颤抖着身子,用上了勉强还能使出的几分力气,重重地踹了李歌一脚。 软绵绵地一脚过来,唤醒了入睡不久的狼,李歌眼中清明不多,有些笑意道:“原来娘子还有力气。”然后再次欺身压上。 “混蛋!” “乖乖叫夫君,为夫就放过你。” “夫君...” “......为夫骗你的。” “混蛋啊!” 清晨时。 纪如寻睁开眼睛,她全身像是被碾过一样。 虽是刚刚天亮,阳光有些凉意。她却怒火中烧,她一定一定要将李歌揍一顿。 稍微清醒些后,身旁却是没人。 纪如寻从床上颤着大腿,慢慢爬起。爬到一半,还未拿过贵妃榻案头上的衣物时,有人推门而入。 她与李歌都是在山中习武长大的人,屋子都是不让丫鬟小厮进出的,纪如寻很清楚此刻进来的人是谁。 只见李歌一身单薄红衣,进了屋。他已经有了每日清早练剑的习惯,也知他娘子一向赖床,练完剑本想进来看她睡得如何,却见到她身着未缕,伸手想拿他为她放在另一张榻上的衣物。 李歌一下转过身去,阳光热意不足,却让他脸上裸|露的肌肤,都烘出了红晕。他还有些神志不清,见着纪如寻时,昨夜的令他澎湃热潮的画面和黄鹂样软糯好听的娇吟,一下子都涌了上来。 纪如寻用被子裹着身子,她看了眼呆呆转身立在窗边的李歌,只得出声道:“李歌,你去将我衣服拿来,我够不着。” 李歌深深呼吸了几下,他是阿寻的夫君。他得沉得住气,得让阿寻依靠,不得随便就惊慌。 他故作冷静地问道:“要哪一套,今日阳光很好,就不穿青色穿穿粉色如何?” 纪如寻看了看李歌一早就为她放在贵妃榻木案上的水红色衣物,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早就给我放在木案上了么?为何还要再去拿一套?” 李歌转过身,看了看木案上的衣裳。走过来,将衣物递给纪如寻。 纪如寻伸出白嫩的手臂,手臂肩头那端,还露出些红紫的痕迹。李歌装作无意地撇过头,说道,“何不多睡会?” 纪如寻觉得李歌愈发奇怪了,“今早要敬茶的,我娘说过。”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又伸出手臂来扯了扯李歌的衣袖,“李歌,你是不是羞到糊涂了?” ... 敬茶时,纪如寻见着了李言,这个设计想害自己儿子的侯爷。他如今坐在主位上,一旁的侯夫人正是李昊的亲生母亲。孟沅一事后,李言像是老了十岁。他从未想过自己儿子会这般雷霆之势出手。 纪如寻也见着了孟沅,她在国丧刚过,二姐出嫁的那日。也嫁与了李昊。 孟沅一身红衣,样式却简单。像极了李歌平日爱穿的那样。 她看着纪如寻,情绪不明,依旧是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嫂嫂。 李珏,也就是孟珏,此时不在府中。李言多情,几个庶子却还算有上进心,都在备着春殿的事。在大商,高门世家之子,不分嫡庶,都能参加春闱殿试。 李昊看着纪如寻,眼中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一直没有认真打量过纪如寻,只知道别人说过,山野间长大,才艺女工皆不会。他曾还和其他高门子弟打趣过,这种女子只能下嫁寒门,高门世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