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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雩】鸟与巢(微R)

    【步雩】鸟与巢

    OOC预警。

    ……

    ……

    吴雩后肩的飞鸟墨色淡了。

    步重华察觉到这件事的时候,吴雩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赤着脚踩过卧室的地毯,一屁股坐到步重华身边。

    像摇摇晃晃走过来的猫,然后脚滑似的贴着人一倒。

    步重华正在看手机,见他靠过来便放下,把人脑袋抱过来,抽过毛巾给他擦头发。吴雩洗完澡之后犯懒指数直线上升,瘫进自己最喜欢的窝里就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被当成窝的步某人常常被带着沐浴露香味的洗干净的rou体烘得背后冒汗,但对方根本一点自觉都没有。步重华会帮他擦完头发,把脸埋进他的头顶,然后把人打横抱在腿上。他会把手伸进那松垮的睡衣里摩挲洗净擦干的皮肤,捏一下腰侧的软rou,怀里的身子会往他身上挤挤挨挨地躲。直到被人摸到腿根了,吴雩才推了推步重华的胸口,嘟囔着说困了,今天不想加班。

    步重华看着那双因为睡意而有些失焦的强撑着的眼睛,人在臂弯,他一只手托起懒猫的头,揉着对方粉红的唇角吻上去,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等等、等等。”吴雩在亲吻的间隙挣扎着推开他的脸,仰起头道:“我的加班费呢?”

    步重华的脸被吴雩推着,准确地亲了他下巴一口,毫无异色地说:“马上给你。”

    吴雩愣了一秒,反应了过来,登时气笑:“谁要那个啊!”

    下属对于加班应付领导的不满情绪被领导理所当然的无视,于是吴雩的澡就白洗了。他被翻过去趴在床上,腰腹被枕头垫起来,带着枪茧的一双手箍着他的胯骨往后狠按,他撅着屁股被顶撞得哼哼唧唧。细密的吻和抚摸落在肩背上,在右后肩格外流连,直惹得他伸出手抓皱了床单,难为情地把脸埋进去:“别亲那里……”

    步重华充耳不闻,仔细摩挲着他后肩的飞鸟,掌心熨过轻轻颤抖的羽尖,半晌说:“墨色淡了。”

    吴雩在耸动中气息不稳道:“都多久了……淡了正好,省的洗了。”他想了想,回过头瞥身后的人,小声问:“你好像很喜欢它?”

    步重华没说话,几个用力又把人捣出水。吴雩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被碾出来的快感逼迫他不由自主地往前挣,然而立刻就被步重华一把按住腿往后扯回来,皮rou拍打间水声四溅,狎昵得不行。

    吴雩对于这种事谈不上热衷,偶尔也会有不想做只想赖在爱人怀里睡觉的时候,但这事儿毕竟由不得他。到头来往往是他莫名其妙被步重华一顿cao,外面所有人却都以为是吴雩这个小妖精太会勾人——可是小吴又做错了什么呢?

    吴雩今天真没想着做,硬是被步重华干得没碰前边也射了一回。他感觉自己像是尚存一丝水分的海绵,步重华就是毫不留情把他挤出汁水的碾。他被这不上不下的快感逼得眼睛都红了,射完之后喘了两口气,立马在步重华身下挣扎着翻过身,竖起一根指头:“领导,加班费。不然我要罢工了。”

    步重华看着他,半晌心软了:“辣条不行。”

    “那就烟。”吴雩把食指贴在他近在咫尺的嘴唇上:“富春山居还剩一根儿,搁家留着过年呢?”

    ·

    步重华射过一次,那玩意儿还硬挺着,拿了烟回来就被吴雩带着得逞的笑意一把拽过来吧唧亲了一口。吴雩这会儿困意跑了,磨蹭着往人怀里凑,抬起腰张嘴又把那玩意儿含进去,被撑得满满当当得便觉得分外安心。步重华靠在床头,他跪坐着趴在步重华身上。步重华一低头就能看到后颈到肩胛骨起伏的鸟,从吴雩的咯吱窝下边伸过去抱着瘦削的脊背,掌心刚好能把那只鸟捉在手里。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步重华吻了吻他的耳边,低声问:“在哪儿纹的?”

    吴雩沉默了一会儿,吸了口烟,然后徐徐吐出来,说:“十一二岁,刚开始打拳的时候纹的。纹鸟是因为鸟能飞,阿行还说他要纹个马。”

    步重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道:“那你看我适合纹个什么?”

    吴雩闻言一眨眼,从他身上撑起身来,往后一坐。埋在身体里半晌没动静的yinjing的硬度又实在了起来,直戳戳地撑着他的腰。

    “你适合纹个什么……”

    他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摆起腰来,在淡白的轻烟里打量步重华的rou体。燃着火星的香烟垂下,在距离肌肤不到五厘米的空中游弋比划,最近的时候步重华的乳尖都能感受到烫意。

    “要不是职业限制,你这身皮肤真适合绣花。”吴雩笑道。

    “但是纹身可疼了,补墨就是重纹一下。”他不怀好意地抓着步重华饱满的胸肌揉捏,掌心撵着凸起的乳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摆着腰,偶尔蹭过前列腺,身子就微不可见地轻轻抖一下。他用力抓揉两把,松开手,看着步重华的胸前留下大片红色手印儿:“你看,你这抓一下就留印儿的,纹了之后那要是恢复不好,一片黑一片红的就不好看了。”

    “所以你只适合纹个临时的。”

    吴雩舔舔嘴唇,俯下身来,张嘴在步重华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那力道之大让步重华瞬间皱起了眉:“嘶——!”

    “……比如这个。”

    吴雩施施然松了口,离开的时候口涎甚至拉出了一条丝线。一个带着口水的吻痕带牙印儿嚣张地烙在步重华脖子上,起码一周都不可能完全消下去。

    吴雩满意的把自己的口水抹掉:“韩式半永久,一口你就有。……哎呀。”

    ·

    擅自给领导纹半永久的后果就是吴雩嘴里的半根加班费被当场夺走,然后被掀翻了又多加了起码两根烟的班。临睡前吴雩趴在步重华身上发呆,时不时摸一摸后颈上的羽尖,想想上一次摸它的时候还是为了……

    为了逃避。为了灭口。

    为了有朝一日能真正自由地飞走。

    吴雩的指尖一动,是步重华的手覆了过来。

    步重华轻声问:“在想什么?”

    在想北风中的马,南枝上的巢。在想那段如惊弓之鸟一样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吴雩动了动,像收了翅膀的鸟,向步重华的怀里依偎过去。

    “我在想,我好像已经停下来很久了。”

    步重华有些意外,然后把他严严实实地裹在自己怀里,仿佛一个安全而温暖的堡垒。

    吴雩在他的怀里闭上眼,微不可闻地梦呓般道:

    ”……我已经不用再飞了。“

    ·

    后来江停有一次仔细打量他半晌,微妙地感觉他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江停没说出口,只是一起游玩的时候默默地观察吴雩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呼之欲出,但江停意外地迟迟没能抓住。

    直到他再翻出解行的照片,仔细看了半晌,突然如一道雪光闪过,他刹那间明了了在吴雩身上发生了什么。

    ……解行的影子不见了。

    吴雩在临上飞机前实在没忍住,问江停你这两天老盯着我看干嘛,严队快把我瞪成筛子了。

    江停问他:“你的纹身是不是没了?”

    吴雩登时一愣:“你偷看我洗澡?”

    江停也是一愣,顿时失笑。

    “谁要偷看你洗澡。”江停顿了顿,把头撇到一边:“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种……有什么不在了的感觉。”

    吴雩听出他的意思,吸了口气,伸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江停半晌抬起头,说:“谢谢。”

    吴雩笑了笑:“不用谢。”

    “去吧。”江停往他身后一示意:“步重华等你呢。”

    吴雩点点头,转身就看到步重华站在登机口,正遥遥地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和俊美的相貌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众,隔着一段距离吴雩都能感受到那目光的温度烫的他心跳加速。于是他三两步小跑过去,向步重华伸出手,被一把拉住。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不告诉你。”吴雩吐了吐舌头。

    步重华若有所思地被他拉着转过身往里走。然而霎那间他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在吴雩走入机舱的时候,有一团谁也看不见的白光从他的肩头无声地脱离出来,在阳光之下展开双翅,化作飞鸟,在步重华的注视下轻快地拍打着翅膀飞向了天空。

    向着光明与自由。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