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巫山云雨疾

    端王府距皇宫本就很近，马车不消片刻便驶入王府大门。

    小厮在车外请主人下车，里面却传出暧昧不清的动静，就是无人回话。小厮们不敢贸然闯入，只得站得远远的，以免打扰王爷王妃增进夫妻感情。

    端亲王被小王妃吻得风生水起，灵活的上半身也有些力有不逮，胸膛不住起伏，喉间低哼断断续续，呼吸中带着喘，喘里夹杂着轻吟，分外缭乱。

    他活了三十二年，还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今夕何夕，也忘却自己是什么人，有过怎样的遭遇。心里全都是与他相拥的小姑娘，她是他的妻，与他相伴一生的人。

    桑梓感受到怀中人的青涩，与他平日冷厉的风格截然不同，春意绵绵、全情投入。他顺服地被她抱着，像是剪去羽翼的雄鹰，又像收起利爪的狮子，透出未经人事的单纯。

    桑梓的唇滑到洛君瑶耳边，“夫君，你想在车里继续吗？”

    狭小的马车，气氛粘稠胶着。洛君瑶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地说：“本王要回书房……”

    桑梓用披风将他裹好，展开双臂打横抱他起身，低头走出车厢。

    洛君瑶对于这个姿势十分不齿，轻微地挣扎，“让小厮来……你不许……本王不要你抱……”像什么样子！但他心里知道，他的小王妃十分恶劣，他越是抗拒，她越会实行到底。推拒根本没用。

    果不其然，桑梓在一众下人的目瞪口呆中，抱着端亲王，快速走向书房。他们不是没见过王妃抱王爷，只是在车内缠绵了这么久，她竟还能走得虎虎生风，委实是异于寻常女子，和他家王爷太般配了！

    桑梓走过抄手游廊，走过亭台水榭，最终来到端王爷的大书房。不等书童开门，一脚踢开房门，像是强抢民女的山大王，惊得正在打瞌睡的小厮跳起半尺高。

    他结结巴巴地说：“王……王妃……”

    桑梓也不废话，“出去！”

    小厮忙不迭出门，还将书房门关严实。

    桑梓将洛君瑶放在椅子上，端亲王比王妃一路走来喘得还要剧烈，俊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桑梓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为妻抱你回来，你要如何酬谢？”

    洛君瑶努力平复呼吸，“府里有小厮，有轮椅，何须劳累王妃？”

    桑梓忽然倾身按住椅子扶手，几乎与他鼻尖对着鼻尖，“王爷也说了，我是王妃，你我夫妻，同气连枝，抱一抱，也不打紧！”

    端亲王又觉呼吸困难，刚刚平稳的心跳，骤然加速。他觉得这小妮子太顽劣了，忍无可忍道：“王妃，你若对本王无意，不要随意招惹！”他不想被她当做笑话，看尽他的丑态。

    桑梓用鼻尖蹭他的脸颊、嘴唇，“谁说我对你无意？”

    洛君瑶闭了闭眼，决定还是如实相告，“本王……本王伤在腰处……腰以下……”

    桑梓蓦地一阵心酸，这些她都知道，他不用自揭伤疤，他那样骄傲的人，要亲口说出自己不能人事，一定很痛苦。她决意打断他，含住了他的嘴唇。

    端亲王哼吟一声，又被她拉进黏腻的漩涡。他的眼角留下生理泪水，俊美的脸上嫣红一片。梨花带雨，甚是悦目。

    这个姿势，让桑梓腾出双手，有更多的发挥余地。她大胆的探入他的衮服，隔着亵衣揉捏他的胸口，将那一处捏得硬挺如豆。

    洛君瑶感觉下面洇湿，以为自己失禁了，慌忙推拒桑梓，“放开本王……不要了……嗯……不行……”

    桑梓问：“怎么了？”

    洛君瑶歪头喘息，脸颊绯红，“王妃，你越界了……”

    桑梓不解其意，“你明明很喜欢。”

    洛君瑶难堪地闭上眼，“王妃请回吧！本王要就寝了！”

    桑梓目光闪动，她也觉今晚将他逼得恨了，便道：“既然如此，臣妾告退！”

    直到桑梓出门，洛君瑶一直没有睁眼。当他听到关门声，才张开睫毛颤抖的眼帘，两行清泪倏然而下。他胡乱擦干，他的小王妃实属良配，但他不是，给不了她幸福。被她亲一亲都会湿了裤子，他还算什么男人！

    片刻后，小厮敲门，送来热水，帮端亲王脱去大礼服。他遣退下人，颤抖着解开裤子，惊愕的发现，自己并非失禁，而是十多年毫无动静的器官，流出一些粘稠的水物。虽然还是软趴趴的，却是被桑梓激出了些许反应。他心中不知是喜还是悲，竟是一夜难眠。

    脑中不断回味小王妃柔软的嘴唇，恰到好处的抚摸。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怎会将男人摆布得低喘浅吟？她到底经历过多少人，才能练就这一双妙手。处处春风，处处野火，箭无虚发！

    端亲王被幸福的感觉与纠结情绪折磨得无法入睡，难得起晚了。

    第二天便是新年元日，端王妃携两个侍妾到端亲王的院子请安，得知王爷还未起身，等了好一会。

    待洛君瑶收拾利落，才坐在书房中，接受妻妾的拜贺。他本不想见桑梓，但还是依例留她们一同用早膳。

    端亲王别扭的不肯与桑梓对视，也不吃她夹到盘子里的菜。

    王姨娘和赵姨娘亦是第一次同端亲王同桌而食，一开始显得格外拘束。但她们与王妃相熟，几句话过来，便有些放开了。虽然端亲王不笑，也不说话，她们还是能感受到，他不似记忆里的冰冷，像是冰雪初霁，雪下面埋着即将破土的春天。

    赵氏姨娘生性活泼，她问洛君瑶，“王爷，昨晚，王妃准备了花火，放到天上，煞是好看，比宫里放的还要壮阔。您怎么不出来瞧瞧？”

    端亲王偷眼看向自家小王妃，只见她正埋头喝rou粥，吃得两颊鼓鼓的。心里有些气恼，昨夜，自己无心睡眠，她竟还有兴致放烟花！真是没心没肺！

    用完早膳，夫妻二人接受府中下人的叩拜，桑梓为众人发了馈岁。两位姨娘的红包，则是每人一支羊脂玉镯。两个小姑娘欢天喜地。

    待下人笑着散去，桑梓递给端亲王一个锦盒，“喏，给你。”

    洛君瑶一怔，“我也有？”自从父皇母后仙逝，他便没再收过馈岁之礼。

    桑梓笑了，“阖府上下都有，你为何不能有？”她可是当家主母！况且，昨晚欺负了人家，今天需要抚慰一番。

    端亲王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乌金簪子，造型古朴典雅。洛君瑶很喜欢这个礼物，也是因着送礼物的人，让他欣喜。

    桑梓取出簪子，“我帮你戴上！”

    端亲王低下高贵的头，由着小王妃，帮他插上乌金簪。男子的头发，除了随侍小厮，只有结发妻子有权梳理。

    桑梓插好簪子，讨好地问：“喜欢吗？”

    不知为何，洛君瑶心中竟能感到丝丝甜蜜，唇边溢出一抹笑意，“多谢王妃！”

    桑梓在他耳边说：“我还留了些花火，今晚放给你看！”

    用过早膳，皇族的小辈陆续到端王府拜贺新年。宫中先是赏了桑梓最爱的几样糕点，又赏了玉器、字画、珍玩。到了中午，再传下御膳，赐给端亲王与王妃享用。

    帝王的宠爱，不言而喻，群臣捕捉到端亲王妃再得盛宠的讯息，天子一日三餐都会想着弟弟与弟妹。

    到了下午，往年极少走动的大臣，有的亲自过府拜会，有的命人送来节礼。桑梓吩咐管事一一记下，以备日后迎来送往。

    其实，临近新年，端亲王和桑梓封地的主事已经送来岁供，所辖封地的官员亦奉上厚礼。

    就连定西的袁非羽也差人送来新婚贺礼与年礼，这让端亲王确信，他的小王妃真的去过边关，与袁将军交情匪浅。

    到了晚上，送礼的人才渐渐减少。这一年，可以说是洛君瑶致仕以来，过得最为热闹的新年。因为桑梓，他又重新回到权利中心的交际视野。

    用过晚膳，桑梓让小厮帮洛君瑶多加件厚衣服，推他去后园假山上的詹星亭看花火。

    两个人一坐一站，看到下面院子点燃烟花，一团火花倏然升空，照亮了二人的脸庞。

    山下，年轻的姨娘、小厮、丫鬟，又笑又跳，好不喜庆。

    洛君瑶想到，他的小王妃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爱慕繁华的年纪，便说：“王妃，你若想去同他们玩闹，不用陪着本王。”

    桑梓笑道：“王爷不是要我恪守王妃‘本分’的时候了。”

    洛君瑶横她一眼，“本王好心放你自在，你却不领情。”

    桑梓坐在石凳上，与他一般高矮，随口道：“我在你身边挺自在的。”

    以前，端亲王恨她对什么都不甚在意，而今，她无心之言，却让他心头涌出一股甜意。她不讨厌他，愿意陪着他。

    桑梓握住了洛君瑶的手，“冷不冷？”

    端亲王看向她的侧颜，“不冷。”她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格外俏丽。就是这样年轻的女孩，可以将自己抱上抱下，还能凭战功封得一城之地。她的气概一点也不让须眉，在以男子为尊的朝堂，仍能谈笑风生。败势，不自馁；高处，不自傲，可谓荣辱不惊，遇事皆能张弛有度、从容淡定，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端王妃却说：“夫君，你该说冷。这样，为妻便能抱你取暖。”

    洛君瑶知道她在打趣，他想不明白，为何一个天之娇女，能像市井泼皮调戏良家妇女一般捉弄自己的丈夫，不由气道：“若抱，也是本王抱你……”

    话音未落，桑梓将他的轮椅横拉到身侧，探着身子，“给你抱！”

    洛君瑶心中一动，打开厚实的披风，将她圈进温暖的怀抱。

    桑梓抬头看他，笑意盈盈，“夫君，你的嘴唇真软……”

    端亲王脸颊发烫，紧了紧手臂，“嗯。”

    桑梓眼眸明亮，“我摸你，你是不是很有感觉？”

    端亲王喉头滚动，“别乱说……”

    桑梓的手指悄悄爬上他的胸口，隔着衣物摩挲。

    这个厚度不会有什么触感，但洛君瑶还是心底麻痒，茱萸慢慢胀大。即便隔了棉衣也能感受到它的怒张。

    端亲王闭了闭眼，心知他这座老房子，是真的着了火，烧也烧不尽。

    桑梓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洛君瑶低头去寻她的红唇。两人在四面透风的山亭里，吻得如胶似漆、风起云涌。

    端亲王感觉自己上半身如浴火海，就连无知觉的下半身也有些许微温。他喘得支离破碎，手指麻痹。

    他只听桑梓在耳边说：“走，去我的寝院。”

    他无力回绝，大脑不能他想。所有的恐惧、忌惮、猜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桑梓推着端亲王回到自己院子。丫鬟早就被备好洗澡水。洛君瑶的小厮也跟了过来，服侍主子沐浴。

    当夫妻俩穿着一身洁白亵衣，坐在床上时，洛君瑶还是无可抑制地红了脸，连脖子都爬满红霞。

    桑梓率先抱住他，亲吻他的脖颈、下巴，“夫君，别怕，有为妻在！”

    洛君瑶胸膛起伏，呼吸瞬间加重，“阿梓，我……我不成的……”

    桑梓握住了他腿间蛰伏的小兽，“没关系，别处也能觉出快乐……”

    洛君瑶迷迷糊糊，“哪里？”

    桑梓将他压在床柱上亲吻，“让我来……”

    端亲王还想说什么，张口却是令人羞耻的喘息声。他感觉，自己下面又湿了，应该不是失禁。

    桑梓探进他的衣内，揉搓他的后腰、脊背，再绕到前胸。手指摸上红豆的一刻，洛君瑶上身挺直，下巴亦是扬了起来。

    桑梓扯开他的亵衣，眼下是一片光滑的胸肌，皮肤白皙，覆着一层薄薄的肌rou，是他多年cao练的结果。她张口含住那颗茱萸，在唇齿间吮吸。

    端亲王头皮炸开，口中哼吟不断，“嗯……嗯……哼……哦……”声音小小的，却极尽缠绵。

    桑梓抱着他，小心将他平躺在床上，手指向下，钻进他的亵裤里，抚摸他从未被女子触碰过的股沟。

    洛君瑶下半身虽然不能动，但有一些模糊的感觉，像是隔靴搔痒、隔窗望月，不甚真切。他睁开眼，蹙着眉，问：“你摸那里，做什么？嗯……”

    桑梓又吻住他，“你身上，我哪里不能摸？”说着，葱指已经滑到他的腿根，在他前端取了些润滑之物，涂抹在后庭。即便他下身无觉，她也不想伤到他。

    洛君瑶于混沌不清中，感觉他的小王妃在他五谷轮回之所进进出出。他的双腿，因为常年不动，已经苍白、萎缩，此刻正无力地搭在床边。

    桑梓觉得他后庭松泛水润了，便用胳膊架起他的长腿，挺身抵在他的洞口。

    直到此刻，洛君瑶才察觉出异于正常夫妇的房事。就算他这么多年无举，也没想过另辟蹊径。他在军中亦曾见过，将士之间排解寂寞，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要臣服在自己妻子身下。

    意识到不对，端亲王用力挣扎，“王妃，你做什么？不要……放开本王……”他凭着双臂拼命往后退。

    桑梓擦了擦额上汗珠，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夫君，现在说不要，是不是太晚了？”

    洛君瑶竟自己翻了身，本能的向床里爬，“别……不行……”

    桑梓握住他两条扭曲的小腿，用力一拽，“夫君，你想去哪？”她就着洛君瑶爬伏的姿势，从后面贯入他的身体，里面软rou立刻将她包裹住。“夫君，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洛君瑶还想拒绝，但从尾椎传来一阵阵敲桩般的触感，好像有什么楔入他的下体，让他全身仿若蚁噬，尤其是没有生息的下半身，尤为明显。

    他一时愣住，忘记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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