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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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找到墓口了！”坎肩站在坑中，朝著吳邪喊了一聲。 吳邪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朝著坎肩挖出來的盜洞瞧了瞧。 “確定是這裡？”他說。 “我看了一下，是耳室，應該安全的。”坎肩說。 吳邪點點頭，轉頭朝著王盟和胖子比了個手勢，兩人先後走了過來，胖子打開手電筒往墓xue裡看了看，確認沒問題後率先跳了進去，吳邪緊跟在後，坎肩負責墊底。 四人來到墓裡，墓室中的光線很昏暗，唯一的光源就是從他們四人頭頂上直射下來的太陽光束，接下來他們所要走的路都將會是黑暗的。 胖子打開手電筒，往四周掃了一圈，空空如也，除了一道深入墓室的門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怎麼這麼乾淨？”胖子說：“想不到漢高祖還定時派人來打掃啊？可真夠講究的。” “被人搶先一步了吧。”吳邪沒接他的話茬：“看看地上的腳印。” “希望東西還在吧。”王盟說，一行人很沒有秩序的推擠著擠進了狹窄的門縫裡。 這是一條墓道，往裏照不到盡頭，漫漫長路怕是要走很久。四人排排隊往前走著，王盟突然就問：“老闆，咱們要找的東西會不會已經被他們拿走了？” “很有可能。”吳邪說：“不過沒有關係，咱們進這個墓也不全是為了那東西，如果我沒有算錯，汪家應該不出三天就會跟著我們進來這個墓裡，到時候所有人一個都跑不掉。” “哦，”坎肩和王盟點點頭。 “安啦安啦，我帶了夠多的酒和rou乾，夠我們在這裡開五天的party。”胖子拍了拍背包：“漢高祖的墓啊，咱可是在漢高祖的墓裡開party。” 吳邪瞥了他一眼：“食物都你負責，雷管我負責是吧？” 胖子也斜了他一眼：“我這是分頭避險策略，如果我們被困住了幾天還不至於餓死，但要是汪家人一來我們就得用上雷管和槍了啊，保命要件全在你那兒了，這點你可要好好想清楚。” 吳邪笑了一聲，然而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消失，就瞬間頓住了。 胖子發現他的不對勁，回頭看了一眼：“怎麼了？” “有人。”吳邪說，回過頭去望著狹長的墓xue。 “有人跟在我們後面。” 坎肩皺了皺眉，他是負責壓後的，怎麼也該第一個注意到才對，憑他多年的身手不可能發現不了，他將手電往後一照，除了一片黑壓壓的走道之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 “老大，沒人啊。”坎肩說。 “你別是算錯了，汪家人提早過來了吧，那動靜是不是他們的腳步聲？” “你當汪家人是小螞蟻嗎…走起路來不聲不響的。”吳邪無語的轉回頭推了推胖子，“繼續。” “哦，”胖子繼續往前，又走了幾分鐘，窄道內越來越暗，眼看手電筒的光線幾乎都要壓不住了，吳邪終於還是停下了腳步。 “等一等。” 三人依言也跟著停了下來，胖子看了看吳邪摸口袋的動作，喊了一聲：“你別現在給我抽菸啊，待會把我們仨都給憋死了。” 吳邪沉默不語，忽然就推開坎肩，朝著來時的黑暗喊了一聲： “出來吧，不管你是誰，是什麼東西，我這一槍下去肯定打中你。” 黑暗那頭靜默無聲，卻給人一種正在思考的錯覺，良久只聽見一聲輕微的落地聲，一道俐落的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眼前，順著手電筒的光線緩緩走了出來。 那一剎那吳邪和胖子幾乎是同時叫了出來： “小哥？！” 那頭的人披頭散髮，渾身是泥，一看就是好久沒有進食了，整個人瘦脫了相，他看著吳邪一行人，目光有些渙散，即使是這樣，吳邪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就是張起靈。 “怎麼回事兒？！”胖子驚恐地道：“他他他不是替你去蹲牢子了嗎？青銅門還給他提前假釋了？” 只見張起靈站在那兒，聲音已經十分微弱，卻還是讓吳邪聽得一清二楚： “不要…再進去。” 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吳邪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而是忽然向前了一步，這個悶油瓶不知為何，見他靠近竟是往後也退了一步，兩人之間維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 在昏暗的光線中，吳邪瞇起眼睛打量了一下張起靈，這人不可能是汪家人假扮的，在他的認知裡面，沒有人能夠有這樣的眼神，除了張起靈。 就算是他中毒發燒還是別的，都依舊蓋不掉由內而外散發出的來的氣息，屬於張起靈的氣息。 更何況他已經渾身是傷，還瘦到虛脫了，誰在這種情況下還會想跟人玩cosplay？ “那你想我怎麼做？”吳邪攤開雙手，又向前一步。 悶油瓶傾身往後，動作很不明顯地趔趄了一下。 然而這麼細微的小動作還是被吳邪一眼給捕捉到了，他的眉頭死死擰了起來。 “這個斗很凶，”披頭散髮的悶油瓶站在那頭，冷靜地道：“你們進去了，十有九成活不了。” 吳邪聞言眉頭一挑，似乎忘了後頭還有好幾雙眼睛在看著，忽地就笑了起來，電光火石間他一腳跨出！三兩步就把反應遲鈍的張起靈給一把拽到了懷裡！ “就這麼確定我活不了？嗯？”他笑著輕聲問他。 “都快死了還給人看門啊？你給誰看的門？” 不等這句話說完，悶油瓶忽地就掙開吳邪，抬腳一踹！這一下令吳邪猝不及防，硬生生給他踹出了幾丈遠！瞬間就連個人影子都看不到了。 胖子和坎肩順著飛出去的人影堪堪回過頭。 “噗！”吳邪萬萬沒想到自己會被這一腳給踹出內傷，咬牙強忍將嘴裡一口黑血給吞了回去，爬起來撐著牆定定地看著張起靈。 張起靈也看著他，目光冷冷。 胖子連忙湊上去打圓場，哈哈幾聲：“哎呀哎呀大哥您先息怒，我這兒有好吃的牛rou乾，您看您先嚐嚐…” “胖子。”吳邪忽然道。 “哎！”胖子轉過頭應了一聲。 “咱們改變計畫，”吳邪撐著牆站了起來，目光死死盯著張起靈：“先帶小哥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