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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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用手机回着消息,忙着自己的事情,烟在指尖燃灭了一根又一根,吸烟区的水晶烟灰缸里的烟灰和烟头杂乱的堆叠在一起。 这画面明明很常见,但眼前的似乎格外刺眼。 一如这栋看起来豪华的大楼下,错综复杂又yin秽肮脏的地下交易。 负一层负二层是酒吧,往上是KTV,按摩城,再往上是餐厅,酒店。 一栋大楼,囊含了所有,完全能一条龙的服务够。 二十四和二十五层没有明确的标注,但通过这栋楼越高越贵的尿性来说,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总觉得过了很长时间,但宋延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字,居然也只是过了二十多分钟而已。 表坏了? 最起码也一个多小时了吧。 他抬头,墙上挂着的巨大的用来提升逼格的时钟上指向的时间和他手机上的一致。 静默了几秒,再几秒。 他起身,向着她刚才进的地方走去。 门居然没关。 但有一层朦朦胧胧的帘子,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看你一个小丫头,你这才几岁,我收我也是担着很大的风险的呀!” 宋延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声音再传出来。 “就这么多价了,我也是尽了我能出的最大的金额了,你要是实在不行,那你要不再去问问?” 一阵椅子响动的声音,和很轻的脚步声。 “我可告诉你啊,除了咱们这儿,可没人敢收你的。” “不是谁都有这么大的背景,能担得住的。” 脚步声停了,犹豫的又回去。 “你年纪小,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讲的是个机缘,要不是我看你可怜,我不可能给你加这个价的。” “你要实在不想卖,就算了,先回去吧。” 纸张被捏动的声音,还有因为紧张,指甲在纸页上轻轻扣着发出来的声响。 那中年男人又说: “小丫头,我可劝过你了,所有东西的价格都在变,你明天来可未必有这个好价格了,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这怎么能是贱卖呢,这已经是好价了,我就最不喜欢和你们这些不懂行情的小姑娘打交道,我纯粹是好心的。你这样子可太让人心寒了!” “道歉就不用了,你看看,没什么问题把字签了吧。” 宋延的脸色在这些话里越来越黑。 她是傻子吗? 听不出来这一套说辞,完全是在诓骗她? “咚咚咚——” 门被敲响。 拿着笔刚签了一个字的鹿溪回头,看见走进来的宋延,先是惊讶了一下,紧接着在哦纸上写:“很快就可以了,再等我一分钟。” 然后急急忙忙的就准备去签字。 笔被一把抽走。 他高大匀称的身躯弯下来,看着她眼前的合同,将纸页拿起来,视线凌厉的扫着上面的内容,翻阅。 不经意的一抬眼,强大的压迫感带着极致的疏离和冷漠,把穿着一身名牌戴着各种珠宝的中年男人准备说的话直接一个眼神给扫着堵回去了。 中年男人从上到下的扫了宋延一眼,和眼前的丫头穿的一样的穷酸。 但这闺女身上带着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贵气。 他问:“这是你家的保镖?” 鹿溪摇摇头,在纸上写着。 但还没写完拿给中年男人看,宋延的视线就一下扫在了鹿溪的脸上。 “你要把手链卖了?” 他不是知道吗? 鹿溪有些呆住。 手里的本子被他抽走,往前翻,看着她前面写的内容。 是设计师最后一个作品,做完之后就退圈了。并且是赠给鹿溪的母亲的。 “你说这东西就她一个小丫头拿来,说是真的,谁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中年男人说着,准备伸手去拿放在桌面上的手链。 “别碰。”男人冷冽的两个字,手指微抬,把合同丢回到桌面上,视线冷冷的在他身上。 似乎在看老板,又似乎那暗潮涌动的深邃冷眸下,涌的是别的。 宋延把手链拿回来,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吊坠。 几秒后,问鹿溪:“这是当铺?” 鹿溪点点头。 他声音更沉,“……鹿溪。” 像浸在很深的水里,激起的水花都因为过于深而一点都浮不到水面上。 但是微微的沙哑让那些暗处的涟漪一层层向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叫她的名字,让她觉得心里怪痒的。 少女困惑的看了看同样不解的老板,对着宋延微微偏头。 老板不合时宜的伸手,准备去拿手链: “要我说这价格已经是最好的了,现在的造假手段你也知道,以假乱真的,再有能力,那也魔高一丈啊!我就是看着她一个小丫头可怜,愿意给他多出点。” 男人粗粝的手指在吊坠上摩挲了一下,上面凸起的钻石不平的质感牵引着他同样不平的心跳。 他始终是站着的。 穿鞋一米九的个头,肩宽完全练出来了,高大得像是一堵横在那个好骗的少女面前的一堵墙似的。 他对老板的冷冽语气不变,一点都没让老板碰到手链,轻嗤一声:“所以老板没有鉴定能力?” “这丫头说是自己母亲的遗物,说的多珍贵的,又急着卖,你说我能不怀疑它的来历嘛。” “让您担着这么大的风险,我们也过意不去。这样,您这里不能鉴定,市内可以鉴定的地方也不少,咱们拿着权威的报告结果再来议价,也免了老板您吃亏。” 话落,老板脸色骤变。 “你这话说的,做生意不就是交朋友嘛。你……” 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宋延一个字都不想听。 他冷戾的视线转到少女身上,语气不自觉柔和了很多,问: “打算卖多少钱?” 鹿溪在纸上写:“一百万。” 宋延看了手里的小吊坠一眼,问:“它原本的价值是多少?” “mama说,曾经有人愿意出六百万买它。” “他出多少钱?” “七千块。” 宋延沉默了。 “你同意了?” 鹿溪点点头,“老板也不是很想要,因为这种饰品时间越长,越是不值钱的。” “不值钱是你自己打听到的?” “是老板告诉我的。”这眼神,甚至还带着点感激。 “……” 鹿溪又去拿合同,在纸上写:“我一会可以请你吃好吃的。” 然后准备签字。 宋延抓住她的手,“想好了吗,确定要卖吗?一旦卖了,你就再也赎不回来了。” “可以赎回来的,老板跟我说好了,会帮我留着的。” 对着这样单纯的一双眼睛,宋延深吸一口气。 这jian商到底怎么舍得骗得下口的? “再买可能不止六百万。”他说。 鹿溪不信:“我们约好了的。” “那你让他跟你签合同。” 老板说:“没有签合同这一说的啊,我愿意帮她留,完全是看着小丫头可怜。” “一定会留着等她来赎回,是么?” 因为鹿溪说了不同意不愿意卖,老板连道:“这肯定的啊。” “那签合同吧。” “就根本没这个规矩。我一个做生意的,不可能搞一锤子买卖,我说出来的话比合同管用。” “我们典当东西,也不会只来这一次。”宋延只说了这么一句,没往后继续讲。 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他不签,他们也可以不签。 “那算了吧,你们回去吧,小姑娘我好心帮你,在这里落个坏人,诚心交易才能成。你们心不诚,不要耽误我时间。” 鹿溪急着,“我愿意卖!” 然后焦急的望着宋延。 “一百万,可以就卖,不行就再看看。老板考虑考虑。” “你这真是狮子大张口,你也敢要价啊,我……哎!别走!”老板脸色几经变换,“这个……咱们单聊一会儿?”是对着宋延说的。 “借过。”足够霸道的眼神,落在老板身上,老板真的错身让开了。 宋延一把将人从椅子上拉起来,鹿溪不肯走,索性被抱起来,直接带了出去。 她急的踢他,疯狂挣扎,走到地下车库还没进去,被她彻底闹烦了,一把将她放在地上。 “知道他叫我单聊什么吗?” 鹿溪红着眼睛,就要跑回去卖手链。 被他一把拽回来。 “他不想出这么多钱,想私聊给我回扣,让我别再管你这件事。” “骗人!你又没去,你怎么知道一定是这样!” 宋延深吸一口气,“那你觉得,以聪明的你来看,他叫我是想聊什么?” “我不知道!”她写。 下笔很重。 “是不是别人说几句为你着想的好话哄你几句,你就能当真?你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吗?” “他答应我了的。” “他真的愿意为什么不肯跟你签合同?” 鹿溪的手指在笔上紧了紧,“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 “一百万和七千差多少,你算得的出来吗?” 鹿溪低着头不动。 “如果他没有利可图,差距这么大的天价,他为什么不直接让我们走,叫住我们做什么?就因为觉得你可怜吗?” 鹿溪被他凶得身体一抖。 他深呼吸。 语气放缓:“记住,一切看起来对你有利,但对方却很殷勤的上赶着要促成这件事的,都是骗局。” 她的眼泪往下掉。 砸在地面上。 宋延拉着她到车旁边,打开车门抽了几张纸巾出来递给她,“现在还要去吗?” 她擦掉眼泪,抬头看着他,然后低头写:“去。” “……” “我会要更多的钱,更好的价格。” “记得我说的话吗,赎不回来。” 鹿溪嘴向下一扁,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掉,“记住了。” “那还要去吗?” 她抽噎着,写下:“可是我需要钱……” “你如果真的想好了,我陪你去。” 她没有想好,她舍不得,这是她仅存的有关mama的唯一的遗物。 可她能怎么办呢? 她没有选择啊。 “可以吗?”她泪汪汪的望着他。 宋延被这眼神盯得真他妈想上去给那人一顿。 怎么忍心的啊! “可以。” “我请你吃三次好吃的。” “好。”宋延往前走,鹿溪连忙跟着他。又笑:“那么多钱,只请三次?” 七千一次,百万三次,怎么算都降级的太严重了吧。 “我现在还不能赚钱,所以不敢花很多钱。” 她已经不哭了,小脸湿湿软软的。 “要钱干嘛,只上学吗?” “嗯,还要吃饭和住。” “我借给你呢,你还要卖吗?” 他的手被她轻轻地牵住了,她不走了,站着看他。 他停下步子,也看着她,“改主意了?” 小脸憋着笑,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他笑了:“说话。” 鹿溪写:“可以吗?” “可以。” “你不讨厌我了?” “你呢,讨厌我吗?” 鹿溪眼神闪躲了一下,没回答,“我可以写借据,我一定会还给你。” “那回家?”他问。 作者微博:只是乱翻书 本文正版在海棠阅读哦,不会翻墙的宝贝可以去我的微博要教程,作者爱发电:只是乱翻书,实在不会翻墙的小宝可以来这里支持哦。 鹿溪摇头:“我要先请你吃好吃的哦!” 她还在憋笑。 要是她有小尾巴,肯定摇的像开了花儿。 她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张叠着的纸币,不到五块钱,都不知道被装了多久,“我只有这么多。” “够了。” 宋延打开车门,等她坐好,带着她停在一家小卖部门口,俩人坐在商店前面的长椅上,一人一根老冰棍。 她偏头看着他偷笑,他看过去的时候,她又会移开目光,过了一小会儿,靠近他。 纸上写着:“我好开心。” “看出来了。” “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好开心!” 眼睛怎么可以这么亮啊。 笑脸又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嗯。”他应了一声。 他也挺开心的。 吃完把鹿溪送回去,到孙建国那儿去拿东西。 孙建国吊儿郎当的从楼上下来,一边说:“延哥,在这儿玩会儿,还是上次那个,我晚上回来,等我。” 一边打着电话“哎哎”的答应着走出去。 宋延自己去弄好准备走,发现客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女人。 听见脚步声,那女人回头,千娇百媚的“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