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文网 - 同人小说 - 【gb】女主就不能是纯粹利己的反派吗在线阅读 - 高中生自杀事件(四)

高中生自杀事件(四)

    东京都

    警视厅警察学校

    7:40

    “那边那几个,降谷零你们四个,出来一下。”管着隔壁班的田中教官在上课之前突然过来,右拳梆梆地敲在教室门板上。原本吃完刚吃完早饭还有些闹腾的家伙们被声音吓的一颤,教室里陡然安静下来。

    看到田中手指的是在桌边围成一团的降谷零那一堆儿,也没人感觉意外,这几个都是惯犯了,不知道又惹了什么事。

    “田中教官,我也跟着去吧,也有我一份。”伊达航自觉起身,边说着就要跟着另四个一起出去。

    本来他们五个围在一起,田中说那四个他还有点迷糊是哪四个,结果一看旁边几个都很自觉的起来往外走,猜也猜到了。昨天自己不在的时候这一群怕不是出去惹事了。于是习惯性的给自己也揽个锅,想和他们一起过去。

    “什么有你一份,班长别随便给自己身上揽事,跟你没关系”田中瞪了他一眼:“你们几个,跟我出来。”

    诸伏景光搭了下伊达航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不用再问了:“没事,等回来跟你说”他走在最后面低声说

    他们几个昨天回到学校,本来都做好了被鬼冢教官逮去的准备了,却意料之外的并没有收到通知。不过既然已经被盘问过好几遍了,人家不叫也没必要上赶着去说,就愉快的当作没这事了。

    至于伊达航,他昨天回来的比他们还要晚一些,本来是没必要瞒着他的,但是一看他周身都荡漾着愉悦的气流,他也的确很久没和娜塔莉见面了,顾及着他难得的好心情,就没必要用这种烂事来搅混。何况以他的性格,这种事情只会让他平添郁卒吧,他们商议之下决定暂且还是先瞒着他。

    隔壁教官田中,五十岁了,比鬼冢还大两岁,是个顶顶古板的老头,偌大一个警校,竟然跟谁都不太好相与,但是偏偏鬼冢是例外,他们意外的相处的不错。所以他一向看他们几个刺头不爽,觉得他们给鬼冢添了很多麻烦,在早上跑圈的时候总能看见他站在旁边损落他们,声音大的生怕他们听不见。

    “田中教官,请问鬼冢教官不在吗?”

    今天从早上开始就没看见他的人影,当时没多想,可现在居然连叫人都是隔壁教官出面,诸伏景光犹豫了一下还是顶着压力问出一句。

    “哈?他一早就被署里叫走了,什么原因你们还不清楚?”

    他都这么说了,那就只能是昨天的事情了

    【你到底懂不懂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一个个的都搞得好像是我们做错事了一样】

    “如果不能真正的了解对方,也就不可能尊重对方,是我在哪本书上看到的着?不要轻易给别人下定论。”虽然这是鬼冢教官也对他们说过这种话

    【但我永远也不可能尊重你,田中臭秃头】看着前面头顶反光的背影,松田不爽的把俩手狠狠插进口袋。

    “对了,金村,这几个就是这一届有名的刺头,都在鬼冢班上,你还是第一次到这边吧。”

    他们几个人原本都在低着头各走各的,突然听到田中出声,都抬头向前看去。

    “是的,田中前辈,我之前一直在等待调度通知。”接话的是一个从没在学校里见过的男人。

    降谷零不由得愣了一下,虽然他一直在想事情没有怎么关注周围,但也不至于连一个跟了他们一路的大活人都没注意到吧。

    这位被叫做金村的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一直在他们前面一言不发的走着。虽然和田中并行,但中间始终隔着两个人的距离,乍一看好像只是和他们凑巧顺路,毫无存在感。

    “这么年轻就要当上警部了啊,真是,,,”田中说着说着似乎有些感慨,大力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哪里呢,还早,这9个月的实践期才刚开始。”虽说他人长的还挺粗犷,但语气表情都意外的谦和。

    【警部?】松田朝他胸口瞄了一眼,制服上规规矩矩的戴着胸章,上面清楚写着警部补的职位。

    【的确,警部补要升到警部,有三个月的干部课程和九个月的警署实践,,三十出头的警部那确实还挺年轻的,,】

    快五十的田中教官只是警部补,而再过几个月这个年轻人的职级就要压过他了,前途可以说一片大好,但还是对他这个短期前辈态度恭敬,让田中心里很是满意:“这几个月你就放心跟着我吧,考核也没问题,肯定让你轻松的过实践期。”虽然他们两个在职位上是平级,但是金村的实践期要在警校度过,所以田中这么说也不算过火。

    “那就先感谢前辈的关照了。”虽然田中不能直接决定他的考核成绩,但是和老员工打好关系还是相当有必要的,金村态度始终恭敬,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我会做好助手请您放心吧,有什么工作随意指派我就好。”

    “那这样吧”田中摸摸自己仅存的头发,正好也走到门口了,他好像这时才想起来身后面还在的几个:“你跟着去处理他们的事吧,他们教官被上面叫去了,把具体情况记下来等鬼冢回来你跟他汇报下就行。”

    客观来说他们几个人都不算是常规上的刺头,只是个性突出行动力又强,凑在一起难免惹眼,换成有些开明的上级可能还会尤其偏爱他们,可是田中显然不属于这一类。yi

    平时就对他们吹胡子瞪眼不说,现在还在新认识警官面前这么“摸黑”他们,几个人毕竟年轻,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连诸伏景光那种好脾气的都有些黑脸。

    这人自顾自的说完,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本来以为会被带到哪个办公室的几人莫名其妙被带到了教学楼正楼大厅里,也没看到有人在等。

    正在摸不着头脑,可田中却完全没有解释一下的意思,就急不可耐地他们分道扬镳了,留着这两撮人大眼瞪小眼。

    “你们好,我是金村克一”

    在他们还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挽回一下在这位警官心中的印象时,没想到他却是主动的那一个了:“其实我之前就听说过你们,鬼冢前辈班里的都是很有才能的学生。”

    【太虚伪了吧,明明是第一次过来,,】

    萩原研二一阵无语,但是社交属性点满的他不可能让这种示好的话掉在地上:“哈哈,太感谢了,那接下来就要麻烦您了啊”

    “谈不上麻烦,所以,,”金村有些尴尬的停顿了一下:“我不太清楚流程,我们就在这等着吗?”

    【??原来你居然也什么都不知道吗?!?田中就把第一天上岗一无所知的助手扔在这了??】

    “那里,应该是那个人吧——”

    松田阵平最早看到了门外的身影,离得还有些距离,他半眯着眼睛也看不太清

    “——不是警校的人,是你们谁的亲属吗?”

    金村接话道

    【嗯!?】

    听到这句话,降谷零脑中有什么思绪在一瞬间闪,但随着那道身影快速的朝他们的方向前进,他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过去,也没能抓住那种不自然感觉的来源。

    “啊?是小野太太!?她怎么追到学校来了?”

    本以为会是什么来堵嘴的上级,这可实在是出乎意料,还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昨天过后就再不会相遇的人,却在第二天早上出现在眼前。

    一动不动的看着人家跑过来还是不太礼貌,虽然都是一头雾水,但他们还是开门迎了上去:“小野太太,是您说要找我们?”

    “降谷君——”小野花由还穿着昨天那一套衣服,发尾精致的内扣卷此刻也显得有些凌乱,很明显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她眼睛快速从四个人身上扫过,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我给你打过电话,没接到你的回复,还好,,,”

    昨天小野太太给他付了诊费的时候两人确实交换了联系方式,可他没想到这个号码有一天真的会打来。

    “我们学校是不让学生用手机的,我们的手机都寄存在教官那里,,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听她好像很担心他们一样,降谷零隐隐感觉有什么麻烦事要来了,,

    果不其然

    “打扰你们了,但我有重要的事想要请问你们——昨天你们是联系了警署的吧,煤气泄露的事情。”她脸上颓态倍显,眼底有血丝,但又语气急迫,看过来的目光竟显得尖锐,好像逼问似的。

    面对这种语气,他下意识的就要点头,可是余光突然注意到一旁的沉默的第六人,金村在小野太太过来后就一言不发,沉默的好像不存在一样。

    降谷零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点这个头,昨天的电话明确说了不能把事故透露给无关者,可刚才田中又让金村跟着他们给鬼冢教官转达消息……这两个命令间有了冲突了该如何是好,,

    【照理说应该是电话里的命令级别更高,可是现在也没有理由避着金村,强行引开他也有点太奇怪了吧,,,】

    面前的小野太太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犹豫,表情有些奇怪;他沉默的有点久,又让旁边的金村也看了过来,着实是进退两难。

    在降谷零纠结的时候,萩原研二上前一步,让众人的视线转移到他身上:“是这件事还没解决吗?”他试图把煤气泄露这四个字含糊过去。

    见到有人回话,她也没再纠结降谷零的态度,急急跟着说:“我昨天下午去警署报案,可他们却说从没有听过有这回事,没有接到任何的报警电话,我联系降谷先生,可他这里也没有任何回音,我只能到警察学校报名字找你们。”

    四人听得头皮发麻,其实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是上面在堵嘴而已,估计也没想到户主会找上门来,下面的警员也的确不知情,两边就杠上了。看她这架势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似乎还挺为他们担心的。

    “嗯,,为什么您还会去报案呢,难道平泽君的事情另有隐情吗?”萩原接着问,两句话成功的把话题转移。

    “呃,,不,平泽那孩子是自杀没错——”

    她语气僵住,估计对于儿子自杀这件事还是多少有些难以启齿

    “但是,我现在怀疑——平泽自杀是被人教唆的!!”

    她把一本笔记本从包里掏出来,黑色的硬封皮,看着就觉得不是路边文具店的便宜货。

    她翻到扉页展示给他们,本子上的密码锁已经被破坏了:“你们看——”

    横开的本子上,整整两页纸,密密麻麻的写着三个同样的汉字

    似乎是一个名字,完全是简体汉字,没有随日语语境而变形,只有中间一个“今”字,因为和日语中表示“今日”的今字写法相同,他们可以认出,其余前后两个字完全看不懂——

    “是叫chen,cenjin,shi——”小野太太去查过这三个字的发音,但也读的磕磕绊绊

    【陈今时】

    半晌

    “您的意思是说,您怀疑,平泽君陷入了一场校园霸凌,并且被他的的女性朋友,也就是这位叫做陈今时的同校女生教唆自杀?”

    他们翻看着这位高中男生的日记本,并且在后页中找到了那个中文名字的读法,被他用日语同音字做了详细的注释,包括今字在日语与中文中的发音上的细微的差别,也都详细的注明了。

    其实,一般来说,高中男生里主动写日记的人数占比很小,如果非要说这种人有什么共同特征,那大概是感情细腻或者有在意的人或事,有丰富的感情需要在笔尖倾诉。从小野太太对他儿子的描述来看,这位少年似乎两样都占了。

    他的日记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文风非常意识流,每篇的字数都不多,而且格式很单一,就是些花啊草啊影子啥的,然后突兀地插进来陈今时这个名字,再跟上一小段对这个人的描写,一篇就结束了。

    萩原研二翻页的手指略感僵硬

    【说实话,乍一看挺恐怖的,写的完全没什么逻辑,,多少有点精神病的感觉了】因为是在心里吐槽,所以说的很不客气。

    前面是一篇一篇的小短文,后面画风就更放肆了起来,时不时的穿插着几句看不懂的不伦不类的全中文句子。作者显然没有任何书法经验,汉字写的并不美观,有的句子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日语解释。

    “可是”  降谷零看着萩原研二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也并没有阻止他,只是一边紧盯着一边头也不抬的发问:“这里面似乎并没有关于霸凌和教唆自杀的描写,,”

    “你们看这个”

    她把日记本抽了回来,从后面倒过来翻,他们这才看到最后一页上有一个小号的曲别针夹着一张白色长条便利贴,薄薄的一片纸,被本子的硬皮保护的很好,没有丝毫压痕。

    小野太太也小心的把它拿下来递给萩原:

    上面同样是一句看不懂的中文,但是字体明显和前面的有所不同,没有了生涩感,即使看不懂含义,只看形态也有种流畅的美感。

    “这句话的意思在这里”

    她左手抬起本子,右手指着一句话给他们看:“下周四晚上七点,地点是鸟矢二町目白门仓库”

    上面是誊抄的纸条上的话,下面是一字对应一字的日语,看来的确是这句话的翻译没错。

    “这句话应该是那个今写的对吧”

    “,,应该是这样”  结合上文,降谷零觉得这么流畅的一句中文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写出来的,再加上连写着它的纸片都还被妥帖的保存着,合理推测,它的主人大概不会是这位陈今时以外的人了。

    “就在上上周,也就是这个月的第一个星期四,平泽直到晚上八点也没有回家,电话也联系不上”  小野太太手指在微微颤抖:“我在他的学校里,还有附近他常去的店都找遍了,几乎就要报警了,却在十点多的时候在附近的一条路上发现了他,,,”

    降谷零在她的语气中还能感觉到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慌,他皱着眉推翻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居然是个叛逆少年吗?】

    原本看他整洁的房间,第一印象觉得是个老实的好学生。

    “然后呢”却是松田阵平催促她继续讲下去,大家虽然没说话但是一直都在认真听。

    “我问他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可他一副十分困倦的样子,只说在这条街上的店里困的睡着了,也没听到电话的声音。”

    小野太太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虽然自从他转学之后一直都些不对劲,但平泽毕竟一直都很乖,从不叛逆,也是因为成绩好才被这个学校挖过来的,我当时虽然很生气,但也没多想,直到——”

    她看着手机的便条,表情有些扭曲:“直到昨天我看到这个,才想起来,我那天找到他的地方就是在鸟矢二町目!”

    听到这儿,她想表达的事情已经十分清晰了:一直是成绩优异性格老实的小野平泽,自从转学之后就有些不对劲,从日记上可以看出他似乎在学习中文,而目的无疑是那位他很在意的,不知身份的名为陈今时的华国人。

    并且就是她把小野平泽深夜约去了一个仓库,从那天开始小野平泽精神状态就更加恍惚,直到昨天趁母亲不在家实施了自杀。

    “其实没必要在这儿推理吧,等您儿子醒了直接问他不行吗?或者去和他的老师同学了解一下情况,不用直接进警署报案吧。”

    松田阵平勉强绷住了严肃的表情,但是语气里还是暴露了些许不耐烦。

    “,,,”

    “,,,昨天下午,你们离开之后大概两个小时,医生告诉我,,,”她沉默了半晌才接着说下去:“医生告诉我,平泽现在正处于深度昏迷并伴有肺水肿,不排除还有脑水肿的可能,,现在他们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她这句话越说到后来声音越小,大概是自己也还无法面对。

    虽然声音微弱,但在一片寂静的门廊前,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完蛋了,大悲剧———】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劝慰的话也说不出半句来,什么冷静,什么思考,通通不作数了———谁能阻止一位悲伤的母亲为她的孩子讨要说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