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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一愣,旋即立刻跪在地上。 “知道错了吗?” 暮秋点了点头:“知道错了。” “哪儿错了?” “不该擅自插嘴。”暮秋低着头,神色有些愧疚,“求娘娘处罚。” 邵南枝叹了口气,俯身将她从地上扶起:“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咱们在这宫里处境艰难,只得万事周全,方能自保。” 母家根本不得皇上重用,她一无圣宠,二无子嗣,当真是当了个憋屈的皇后。 一炷香后,阿丑才从外头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暮秋道。 阿丑对邵南枝道:“奴才方才顺路打听了一下,皇上本是朝咱们宫过来的,只是半路被昭阳宫的人拦住了,说是淑妃不舒服。” 邵南枝冷哼一声,真是意料之中的事。 暮秋满脸不悦:“淑妃不舒服,去太医院寻太医便是,皇上过去管什么用。” 邵南枝轻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是夜,邵南枝手中握着那只绣着雪落红梅的香囊,久久无法入睡。 突然,房中一阵冷风,邵南枝一愣,抬眸愣愣的看着房间。 银台上的烛火不安的摇曳着,邵南枝看了一眼在外室守夜的小宫女,喃喃道:“辛夷meimei,是你吗?” 莳七飘在空中,顿了顿,便现了身形。 寻常的小鬼,是无法和人通的,可她道行已有五十年,与人通还是可以的。 邵南枝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华服女子,熟悉的眉眼让她一阵欣喜。 她猛地站起身,欣喜道:“辛夷meimei,你真的回来了。” 莳七微微颔首:“我一直都在。” 邵南枝见到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怕,反而问她为何不去投胎。 莳七有些感触,在这深宫之中,魏辛夷能有邵南枝这个密友,确实是难能可贵。 从坤宁宫中出来,已是子时了。 夜空中状若银盘的圆月,洒了一地的清辉。 莳七心中有几分犹豫,最后还是循着华清指给她的路,去了左相府。 她在左相府门前转了转,犹豫再三,终是进了府中。 左相府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一座府邸,没有任何一个鬼魂。 之前的庆国公府,她一进去便看见角落里的两只鬼,那两只鬼直勾勾的盯着她,十分戒备。 那两只鬼也就十来年的道行,身上还穿着死前的丫鬟服,下半身鲜血淋漓的,似乎也是被杖毙的。 庆国公府中也有些镇宅驱鬼的东西,不过只能防五十年道行以下的鬼,对莳七却是无用的。 可左相卫朝的府邸,却是十分干净。 干净的让莳七心底陡然生出几分怪异之感。 她顺着抄手游廊缓缓往前走,终于看到了一个院子里还亮着灯。 左相府不大,也就是二进的院子,下人总共才十来个。 她循着光亮走进了院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左相府有些诡异。 除了太过于干净之外,她的鼻息间似乎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也不能说熟悉,总之让她觉得有些诡异。 她站在窗前,往里头看去,可屋内却空无一人。 案几上的烛火摇曳着,在地上投下几分阴影,屋中的炭炉中的银霜炭早已燃尽熄灭,很明显,主人似乎早已离开。 真是奇怪,她方才明明逛遍了整个府邸,也不见卫朝在别的地方,她看着这个院子还亮着灯,便确定他是在这里,可是他也不在这里,这都子时了,卫朝总不至于出去了吧。 莳七抿了抿唇,旋即便飘进了屋内。 她看着案几上的书卷,鼻尖又是那股似熟悉不熟悉的气味。 她低头看着那本摊开的书卷上头用颜体标注的心得。 忽然,她听见门扉被人推开的声响。 莳七立刻转身,便看见卫朝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他神色淡漠缓缓穿过她的身体,坐在了书案前的椅子上。 卫朝手执湖笔,在书卷上继续写下心得体会。 书案上摇曳的烛火跳跃着,昏黄的烛光印在他清朗的侧颜,莳七一时间怔住了。 当她反过来了时,已经过来了还一会儿了。 她想了想,还是离开了这里。 左相府处处透露着古怪,方才卫朝出现,她居然没有发觉,还是听见了门声才反应了过来,当真是怪异。 第二百三十四章 阴曹(九) 近来庆国公霉运不断,先是从骑马摔断了腿,接着便是染上了风寒,风寒好了没几日,睡了二十来年的拔步床竟是轰然塌了,本来就断了双腿,躺在床上休养的庆国公,再次被倒塌的拔步床砸断了胳膊。 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月,寻道士和尚驱了邪,庆国公府上的几房儿媳纷纷前往寺庙祈福。 庆国公身上的霉运才渐渐消散。 说起来,庆国公是文帝的亲舅舅,文帝自小也是跟庆国公亲一些。 只是无意中撞破了亲舅舅和自己母亲之间的苟且之事,文帝对庆国公的态度一向矛盾的很。 若说皇后邵南枝最得文帝圣心的是哪点,那便是她向来很乖顺懂事。 文帝连着两月的初一十五都没有去坤宁宫,自己都有些愧疚,故而特意挑了个日子去了坤宁宫。 邵南枝一见他,面上带着端庄的微笑,上前行礼。 文帝笑着将她扶起,两人真像个恩爱夫妻一般,用了晚膳后,便梳洗准备歇下了。 文帝身穿亵衣,坐在床上,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 邵南枝则坐在妆奁前,将发间繁重的首饰一一卸下,文帝抬头之际,正巧瞥见邵南枝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铜镜上隐隐阴着她稍显模糊的面容。 文帝放下书卷,缓缓走到邵南枝身后,目光缱绻的望着她的一头秀发。 手掌温柔的轻抚着她的青丝,“皇后的三千青丝,阖宫当是无人可比。” 邵南枝微微一笑道:“三千青丝变华发,皆是烦忧所扰。” “皇后这是怨朕来的少了?” “臣妾不敢,能得皇上垂青,臣妾心中已是感念万分。”邵南枝低眸浅笑。 文帝轻轻叹息一声,皇后的付出他自然看在眼里,只是他能许她皇后之位,便再不能许她他的宠爱。 邵南枝低着头,眸中一闪而过一丝讥讽。 她缓缓站起身,淡声道:“夜已深了,皇上明早还要上朝呢。” 邵南枝越是这样,文帝心中对她的愧疚便越深。 宫灯已熄,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文帝的手便搭在了邵南枝的腰上,缓缓向下。 不过多时,浅吟低喘,一室旖旎。 在文帝的一声低吼中,屋内陷入了平静。 黑暗中,邵南枝唇角扬起一丝嘲讽,她的乖顺,换来他难得的临幸,她就连那楼里的伎子都不如。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