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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明确的规格限制。 进考场前,须得经过头门和二门两道门的检查,倘若头门没检查出来夹带之类,到了二门被检查出来了,那么头门的兵士就要被问罪。 所以,头门的检查特别严格。 傅临安几乎全身脱光,站在那里任兵士们检查。 就连他的束发,也要散开,因为怕有人将夹带藏在发髻里。 考篮里的东西更是被几个兵士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直到出了头门,他才发现自己考篮里头的木炭,好些个都被兵士们捏碎了。 尽管头门已经检查的很严格仔细了,但是到了二门,依然还是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只不过二门用的时间没有头门长。 好不容易检查完了,傅临安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了。 他提着考篮,在兵士们的指挥下,进了自己的号房。 号房虽然早先已经被修缮过,但是傅临安还是发现了屋顶漏了条小缝。 他忍不住叹息,心道,好险不是臭号,但是自己的号房竟然漏风,只希望这九天里,不要下雨才好。 流泉见傅临安已经进了贡院,便回了傅家。 傅老太太听说傅临安已经进去了,连忙阿弥陀佛一声,然后要周氏扶她起来,她得拜拜菩萨。 会试虽然考九天,但是分三场,所以傅临安三日后便可回来住一晚。 相比于连着考九天的乡试,能够中途回来两回的会试已经好多了。 莳七看着外头的天色,心里七上八下的,睡不好,吃不进任何东西。 她心里时刻都在想着傅临安,他要是在考场里受凉了怎么办,要是分到的号房是臭号怎么办,要是风炉的炭不够了怎么办。 清秋看她一直坐立不安的,有心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那边厢,傅临安已经拿到了考卷,第一天考的是四书里的经义,经义,其实就是以经书中文句为题,应试者作文阐明其义理。 他看了一眼题目,觉得不难,思量了片刻,便提笔开始答题了。 答完题,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冻僵了。 但是幸好字写得还不错。 第二天考的是诗赋,题目是赋得“云补苍山缺处齐”,得“山”字,五言八韵。 傅临安想了想,在自己以前准备的诗赋里找了一个立意略为相近的,然后改了改,誊在了卷子上。 第四百九十七章 画中娇(七) 第一场终于考完了,莳七给他准备的枣酒已经被他喝完了。 枣酒,是礼部列的名项里可带的,因为可以御寒。 考完出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打着喷嚏,还有人脸色绯红,很明显已经受了寒。 流泉眼尖,一看见傅临安,便逆着人流挤了过来,此刻的贡院外皆是等候的人。 傅临安披上流泉围过来的大氅,舒服的忍不住叹了口气,坐上马车之后,他才道:“可见闳毅出来了吗?” 流泉连忙道:“闳三爷已经回去了,他出来的时候,满脸通红,恐是受了寒。” 傅临安一听,不由蹙了蹙眉,他自然也是希望好友能和他一起考中,那他们以后不仅是好友,更是同年。 可是听流泉的意思,闳毅似乎不太好。 回了傅家,刚过二门,傅临安就看见莳七正站在抄手游廊等着他。 他连忙迎了上去:“怎么不在房里等着,这外头多冷啊?” 莳七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心疼道:“快进去吧。” 傅临安下巴上满是胡渣,眼眶周围一圈青灰色,一看就是这两天没睡好。 先去了朝晖堂给傅老太太和周氏报了平安后,傅临安就和莳七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清秋奉上一碗姜汤,傅临安喝下之后,又请了大夫来诊脉。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傅家上下这才松了口气。 傅临安强撑着困意和莳七说了会儿话,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他睡觉的时候,莳七便坐在软榻上,静静的帮他做开春穿的外袍。 她看着沉睡中的傅临安,眼眶一红,近一个月来,他真的是瘦了一圈,科考真的太折磨人了。 四爷这还是衣食无忧,前前后后都有人伺候的。 想想那些寒门学子,恐怕更不好过。 傅临安在家待了一天,十二日的时候,便又动身去贡院了。 他这一走,整个傅家上下的心也跟着他去了贡院。 但是没办法,士农工商,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得吃得了这种苦。 第二场入场的检查和第一场不遑多让,傅临安进了号房的第一件事,便是将风炉点上了。 第二场是五经题,题目是“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厥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吉日为戊。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奂、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襄公二十有七年。命大师陈诗以观民风,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 这是一道截搭题,第一句“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出自,第二句“厥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则是出自。 第三句“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屈建、蔡公孙归生、卫石恶、陈孔奂、郑良霄、许人、曹人于宋。襄公二十有七年。”出自于。 而最后一句“命大师陈诗以观民风,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却是出自。 这样的截搭题前言不搭后语,偏偏还要求举子们将其联系起来,并作文。 傅临安沉思良久,终于提笔在稿纸上先拟了一篇,确认无误之后,才缓缓誊抄到卷子上。 会试结束后,其中有一项流程便是核对稿纸和卷子上的内容。 傅临安审题用了半天,等到他将考题誊抄完毕,考场上已是灯火通明了,他将卷子放在号房窗口前,这才站起身,用风炉煮了点东西吃。 第二场考完出来,流泉便匆匆迎上了道:“刚刚闳三爷被人抬出来了。” 傅临安大惊:“什么?” 等到他回了傅家,傅老太太便连忙拉着他左看右看,一口一个心肝rou受苦了。 惹得傅延礼忍不住道:“娘,但凡参加科考的学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他当时也是这么过来的,怎么不见老娘这么心疼他? 傅老太太也不理他,只是拉着傅临安的手抹眼泪。 后来傅临安才知道,因为韩闳毅被抬出来的消息,所以傅家人都吓了一跳,生怕他也受不住。 按例又请了大夫过来诊脉,没什么大碍。 傅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放傅临安回去休息了。 回了房,莳七细细跟他说了韩闳毅的事,原来第一场考完,他就已经受了寒,在家吃了一天药,谁都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