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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很熟悉,那种熟悉,充斥着他整个心房,但是他又十分肯定他从未见过她。 般若怔怔的睁着双眼,还未她开口,他忽然又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也不指望你现在就原谅我。” 拓跋戎奚说了这么多,般若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能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她以为,她在他心里,就是个战利品,这个战利品在他的功勋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是她从未想过,他的心思,竟和她从前是一样的。 她一向活得很明白,明确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一个并不受君父宠爱的公主,她在於陵氏的生活艰难无比,从小陪在她身边的,就是奶娘和一只白色的小狗阿桑。 五岁的时候,奶娘死了。 十岁的时候,和她相依为命的阿桑也死了。 被人摔死的,脑浆都崩了一地,之后,她病了三天,可惜,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摔死阿桑的人究竟是谁。 不过幸好的是,那时,她有了疼爱她的大兄。 在这之后,大兄成了她的依靠,她的日子也渐渐好过了起来,尤其在大兄成为於陵王之后。 大兄……应当是她继奶娘和阿桑之后的第三个亲人了。 再后来,大兄也死了。 她还成了拓跋戎奚的妾夫人,当她发现自己竟是对他动了心的时候,恨不得杀了自己,她怎么能对一个刽子手动心呢? 她过不了的,是自己这一关。 当她下定决心好好活下去,就算是为了大兄也要好好活下去的时候,拓跋戎奚却对她说了这些话。 第六百一十三章 镇魂歌(三十六) 般若脑海中的思绪乱成了一团,竟是不知道该从何处捋起。 拓跋戎奚见她久久不语,也不逼她,只是道:“睡吧。” 一夜,两人再未说话,只是也都没有睡着。 般若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帷帐,到了天色蒙蒙大亮之时,才堪堪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拓跋戎奚依旧是有空便来,两人默契十足的对那晚的谈话闭口不提,拓跋戎奚在给她时间考虑,而她却是在逃避。 不过幸好还有乞颜,拓跋戎奚每每看着般若爱不释手的将它抱在怀里,而那只狐狸还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他就觉得肝疼。 他觉得这只狐狸是记仇的,因为他捉住它的时候,它咬了他的手臂,他当时冷着脸,要将它剥皮给般若做衣裳。 还是侍人镬提议,平日里见到若夫人会在花园喂猫,兴许也会喜欢这畜生。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让侍人镬将小狐狸送去了她那里。 这日,般若刚睡完午觉,悠悠然然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身边的床榻,结果空空如也。 她蹙了蹙眉,不过也没当回事,因为乞颜总会阳奉阴违,假装陪她睡觉,可是等到她睡着之后,就偷偷摸摸跑出去玩。 但是大部分情况,只要她在寝宫前摇摇铃铛,乞颜就会从某个犄角旮旯跑出来,如扇子一般的大尾巴不停的晃着。 止姜伺候般若起身穿衣,敏娥端盆进来让她洗脸。 “敏娥,乞颜的小食可做好了?”般若坐在妆镜前,轻声问道。 她一般都是在乞颜跑出去玩的时候,让人准备小食,生怕乞颜回来之后饿着了。 敏娥笑了笑道:“侍人杵已经准备好了,夫人放心。” 听了敏娥的话,般若微微笑道:“侍人杵这些日子尽心尽责,该赏才是。” “正是呢。”敏娥附和道。 般若道:“请他过来吧。” 敏娥应声而下,不多时便出去领着侍人杵进来了,她在来的路上就和侍人杵透露了,夫人找他有好事。 般若笑意盈盈的看着侍人杵:“这些日子,你照料乞颜尽心尽力,我十分满意。” 正说着,止姜已经会意拿了一封银子递给了侍人杵,侍人杵见状,连忙道:“照料乞颜本就是小臣的本分,小臣当不得此赏。” 般若笑了笑:“让你拿你便拿着,我还从未见过不要赏赐的人呢!” 敏娥笑着附和了几句,就连止姜也让他拿着,侍人杵这便将赏赐收下了,即便如此,还觉得有些惶惑,毕竟在旁处哪有这样的待遇? 侍人杵退下之后,止姜呀正好将般若的发髻梳好了。 般若心中念着乞颜,遂手执摇铃,走到寝宫外,抬手摇着铃铛。 那边厢,拓跋岐连正在宴请流勒氏的特使,拓跋戎奚、拓跋疏还有一干大夫们皆有出席。 此前说了,千古国向流勒氏借道又借兵,最后攻下於陵氏之后,按照约定割了於陵氏三分有一的地盘给了流勒氏,在原本於陵氏的疆土上划山而治。 现在流勒氏接手的於陵氏疆土上爆发了叛乱。 原於陵氏子民不少人联合在一起,成了匪贼,十分狡诈,弄得流勒氏很是头疼。 本来军队镇压也就算了,但是这些匪贼狡诈不已,还杀了流勒氏的一个将军,近来更是逃窜到千古国的地盘上了,所以流勒王这才派了使臣过来,希望千古王能出手。 这个忙自然是要帮的。 毕竟千古国现在已经和沽墨国交恶了,万不能再恼了流勒氏。 宴席上的气氛和乐融融,拓跋岐连一口答应了下来帮忙,流勒氏的特使也十分高兴,整个宴席宾主尽欢。 当今的宴席虽然是分餐制,但是并不死板,有伶奴,有舞姬乐姬,宾主喝到兴头上,也时常有走下席间相互敬酒的情况。 每个人身侧皆有两个伶奴伺候,一个倒酒,一个夹菜。 拓跋戎奚身边也不例外,只是他向来不苟言笑,两个伶奴也规规矩矩的,并没有像别人一样,一个劲儿的往侍主身上贴。 流勒氏特使走了过来,怀里还拥着一个娇笑着的伶奴,一手端着酒樽,要给拓跋戎奚敬酒。 拓跋戎奚身侧的伶奴连忙帮他酒樽斟满,流勒氏特使已经喝得脸色通红,大着舌头奉承着拓跋戎奚,拓跋戎奚笑着敷衍了两句,便示意伶奴将特使带走了。 再一坐回席上,拓跋戎奚身侧的一个伶奴突然凑了过来,将丰满的前胸贴着他的手臂,娇声笑道:“奴给殿下斟酒。” 拓跋戎奚眸光一阵冰冷,他转眸朝那伶奴望去,眸底竟是闪过一丝震色。 那伶奴眉目间隐有几分得意,笑盈盈的攀上他:“殿下怎么不喝?” 像! 太像了! 这个伶奴长得太像般若了。 拓跋戎奚敛去眼底的震色,面无表情道:“你不是刚才伺候孤的伶奴。” 那伶奴一怔,连忙笑道:“方才那个meimei身体不适,奴便来顶替她。”说着,她用丰盈的前胸蹭着拓跋戎奚的身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