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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西南一隅,是一处妄境。” 君丰脸色顿时一阴,眯着双眼,手下意识的抚上心口的位置,良久才道:“佛祖慈悲。” 姒姮见君丰和灵山佛祖一来一往,便将以阴的去路定了下来,只是打入妄境么?不杀她? 若是日后再起风浪,该如何?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朝执陵望了一眼,执陵的脸色也不算好看,但是这到底是灵山佛祖的意思,众神就算再不情愿,也只得默认了。 灵山佛祖见众神没有异议,遂缓缓念起了经文。 那声音如天外纶音,莳七恍惚间依稀瞧见那已经被染成血红色的天河水翻起了滔天巨浪,众神掩住了耳朵,整个以阴山包括蚀日台,都开始摇晃。 混混沌沌之间,空间变得扭曲,莳七尝到了神魂俱散的痛苦,耳边是如蚊蝇般的议论声。 在神魄俱散之前,她却将那张略有得意的脸,深深印在了心底。 妩姬伏在地上,眼睁睁的望着莳七被打入妄境,她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已不能苟活,趁着妄境将启,还未曾关上,她纵身一跃,跟着跳进了妄境之中。 君丰见状冷笑一声:“也好,两个都进去了。” 妄境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倒要叫她们有来无回。 想到这里,他转身对灵山佛祖拱了拱手,客气的笑道:“多谢佛祖襄助。” 灵山佛祖低低道了声:“天帝有礼。” 佛祖西去,众神归天,天际翻滚的云层渐渐消散。 以阴山随着灵山佛祖的经文,依然被荡平,唯剩那座高耸的蚀日台,依然矗立在此,仿佛英雄衰老的脊背,佝偻着,只剩英雄迟暮的哀叹。 昏天黑地随着众神的离去渐渐恢复了原样,已然过去了整整一日之久,又是黄昏了。 西方的天际那霞彩像是一把燃了天的大火,扶九殷踏着祥云,手执嫁衣的云肩姗姗来迟。 等待他的,只剩下满山的荒凉。 他蹲下身,缓缓捡起地上嫁衣上破碎的流苏,手指颤抖,忽然掉了泪。 他来迟了。 也被骗了。 君丰骗了他!骗了他! 青霄当日告诉她,她说服了君丰,她不想和他成亲,君丰同意了,但是提出了条件,他要式微自此再不许踏出以阴山半步,他这才明里暗里的阻拦着她。 成亲前两日,君丰忽然神识入耳,要他速速赶回天庭,有要事相商。 他不疑有他,却又不敢和式微说是君丰找他,他知道式微有多厌恶君丰,他便找了云肩的借口。 没想到这一去,就被困在了缚仙阵中。 等他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迟了,她死了,因为他的一念之差。 天际的夕阳将他的背影拉的颀长,那荒凉入骨的脊背,刺得人想流下泪来。 忽然,他将手中的云肩狠狠往地上一摔,踏着祥云便直奔天庭而去。 天庭正在大摆庆功宴,灵山佛祖没来,可是大明王来了。 现已酒过三巡,众神喝的酩酊大醉,君丰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意,同一旁的大明王言笑晏晏。 青霄坐在案几前,静静的擦拭着那柄碎骨剑,没来得及道出碎骨剑的来历,让她心中颇为不舒服,本还以为能以此直戳以阴的心窝子,没想到该说的没说出来,而剑身刺进了她的心口,以阴那魔头竟然没有心。 执陵右手端着酒杯把玩着,杯中佳酿恍恍映出了他的眼眸,却见那眼眸中隐有阴狠。 他想算计的,最终还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竟是功亏一篑。 殿中央是众仙子摇曳着袅娜的身姿,仙乐阵阵,好一个仙境。 面无表情的扶九殷忽然出现在殿门前,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神官瞧见他,摇晃着身子上前来着扶九殷就要灌他酒,口中还不停的笑闹着。 扶九殷冷着脸,猛地抽出长剑架在神官的脖子上,一瞬间,殿中的笑语声荡然无存。 众神目光怔怔的落在他身上,其中一个神官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东卿真君,你要造反不成?” “君丰,你骗我!”他目光冷冷的扫着高座上那人。 君丰面上还带着温润的笑意:“东卿,以阴夫人是心魔。” “你说了只要她不离开以阴山半步,便不再追究的,可你还是将她杀了!”他声音陡然拔高,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眸漾起血色。 君丰笑了笑:“谁说我食言了?” 此时,执陵恰到好处的开了口:“帝君并没有杀以阴夫人,以阴夫人被灵山佛祖打入了妄境之中。” 犹如当头一棒,扶九殷怔怔的愣在原地,一瞬间竟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她没死,而悲的是她被打入了妄境,那妄境是个什么地方,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里头出来。 君丰微笑着看向扶九殷,可那笑意却不及眼底半分:“东卿真君累了,带他去歇着吧。” 第六百八十三章 诛天(四十三) 扶九殷这一歇就是五百年,他被困在了辅阳宫,不得同外界接触,整个辅阳宫都被君丰下了禁制,他根本冲不破。 直到他向君丰服了软。 君丰才将他放了出来,而这五百年里,执陵在凡间的香火已经超越了扶九殷,成了天宫最热门的神官。 “东卿,你年轻气盛,被那魔头蛊惑,孤都可以原谅你,只愿你下次莫要再犯。”君丰手中捻起一把鱼食,撒入池中,苦口婆心道。 “是,帝君教训的是,从前是东卿糊涂。”扶九殷站在君丰的身后,低着头恭谨道。 君丰回头望了他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次找你来,是想同你商量一件事。” “帝君但请吩咐。” 君丰笑了笑,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撒入了水中,叹了口气道:“孤此前和女歧交战,伤了元神,不得不闭关修行,可这天庭上下,孤实在是放心不下。” 扶九殷道:“帝君何不请苍罗大帝回来,代为统帅?” 此言一出,君丰眸底闪过一丝微妙之色,他微微一笑,道:“苍罗也被女歧所伤,现在休养,还是莫要打扰他的好。” “那帝君的意思是?”扶九殷问道。 “孤最是信任你,若非此前被以阴离间了你我的君臣关系……” 君丰还未说完,就已经被扶九殷打断了,“帝君,从前是东卿糊涂,还望帝君责罚。”言罢,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君丰眸底的满意更甚了几分,缓缓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道:“都过去了。” 和他想的一样,扶九殷的愚忠,是他最大的优点,执陵心思不定,叫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作为一个臣子,不需要比帝君的心思还要深沉。 “你也不必多做什么,只是留意在孤闭关时,三界发生的事便可。”君丰道。 扶九殷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