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方应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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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悔了。 宋尧将我易容成方应看的模样,又给我细细讲述他的人际关系,以及……他对每个人的策略。详细的程度,就好像是他要将所有京中布局都交给我了。 他早就做好了不归的准备。 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恨不得立刻追上他。好在理智尚在,知道安抚萧逸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任务,我必须为他拖延。 大概我的确对方应看更了解,精致的易容与我入木三分的模仿,没有人发现我早已不是本人。此事,除了他知,我知,官家知,宋尧知,彭尖知,再无第六个人知晓。 起初,萧逸被我瞒得很好。可随着战争再起,哪怕我在朝中做了许多戏来铺垫此事,萧逸还是怀疑了。 萧逸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惜命。他察觉不对时,立刻要返回大辽。可他晚了一步。 我早知不可能永远瞒住萧逸,便与宋尧算计好要杀了他——萧逸是大辽晋王的谋士,是他的左膀右臂,少了萧逸,晋王不足为惧。 宋尧早已在萧逸的必经之路上备好人手,他一逃,我们就杀。不过……我却没想到,萧逸身边的老仆竟然是一名高手。又或许说,那名高手并不是老仆,而是萧逸收买的江湖人士。 眼看局势就要翻转,忽而两名白发紫衣人出现,纠缠上那名高手。萧逸又要逃,我眼明手快一枪取了萧逸的性命。 这时,两名白发人也被高手击退,可那高手也受了伤。眼看那名高手就要逃,忽而远处射来暗器,将他拦截。 丛林里出来的人,竟然是无情。 那高手见了无情,竟然疯了一般。二人对战,其他人都一时插不上手。 许久不见,无情看上去冷了许多,寂了许多,苍白许多,也强了许多。他仅仅以轻功与暗器对敌,却丝毫不落于下风。 然而那高手却有更多的功夫。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无情负伤,而那高手也受了重伤,命不久矣。 只见那高手大笑起来,笑得疯癫:“笑话!笑话!笑话!!!!”而后自绝而亡。 我断不能让今日萧逸身死的消息被别人传回大辽。宋尧开始清点尸体,一个个补刀。燕无归却是向我行了一礼,询问叶归鸿的去向。无情咳了几声,揩去唇角血迹,也向我望来。 他们没有看出……我就是叶归鸿。 “他很好,你们寻他做什么?”我问。 原来,燕无归与花将离是受叶问舟所托,下山寻找一个坏人,顺便带叶归鸿回三清山,看望师父叶哀禅。 那个坏人……想来就是方才那个高手。莫不是三清山出了事? 可惜的是,我答应了方应看,在他不在的时候守在神通侯府,此时又怎能自曝身份随他们离去? 我只好托辞,叶归鸿去边关了。 燕无归与花将离得了消息,便离去了。无情看了我一眼,也推着轮椅离去。 “且慢。”我道,而后走到无情身后,“你中毒了。” “为什么骗他们?”无情问我。 我一惊,难道……他看出来了? “叶师叔受了重伤,赖神医与诸葛世叔都去了三清山。”无情低声道。 师父……受伤了?! 无情咳起来,掌心里一滩黑血。我的瞳孔猛地一震。 “我带你疗伤。”我用自己的声音道。 现场交给宋尧,我抱起无情来到树边,为他点xue,运功逼毒。 那些毒狡猾得紧,不过片刻就已经蔓延无情全身,极难祛除。无情因腿部残疾,没有修习内功,放任这些毒在他体内只会要了他的命。我试了好多法子都无法化解那些毒素,最后将那些毒吸到自己体内,用自己的内力压制,再尝试自己化解。 “归鸿……你……何必……”无情苍白的面容总算有了几分血色。 “无情师兄……我答应了侯爷,要帮他稳定京中局势,无法离开。”我放低声音,“我无法去三清山看望师父,为你拔毒……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好。”无情应下。 “那辽使的仆从……可是与三清山有关?”我问道。 “他就是……谢怨非。”无情道。 谢怨非?! 无情接着说道:“离开三清山后,谢怨非发誓要练成一种能够打败许师叔、叶师叔还有诸葛世叔的神功,结果走火入魔,虽侥幸未死,甚至神功大成,但却性情大变。他手刃了妻子与徒弟,还为了一番功名投奔蔡京,却一直未被重用。后来蔡京倒台,他化名元限逃脱,暗中投了辽人,在那里受到了晋王的礼遇,习悟许多功法,甚至创造出三大神功。之后……他借着宋辽联姻的机会,与萧逸一同回到大宋,向叶师叔、许师叔、诸葛世叔下了战贴。他比试的第一人,就是叶师叔。叶师叔拼尽全力重伤他,自己也身受重伤。他怕许师叔和诸葛世叔趁机杀他,就跑了。叶问舟传信诸葛世叔,诸葛世叔亲自寻赖神医去三清山,追杀他的事便由我负责……” 原来如此。 被诸葛师叔的徒弟所伤,难怪他会大笑三声笑话。 “你既不便离开……便安心留在汴京。三清山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无情道。 “多谢无情师兄!” “那毒……”无情有些担心。 我拍拍胸脯:“放心吧!我很快就排出去了……倒是,无情师兄是如何发现,我并不是方应看呢?” 我奇怪问道。 “我最初只是试探,后来发现果真是你。毕竟方侯爷……他不会这样关心我。”无情道,“你五年前就扮过他一次,很好猜。想来,方才你口中,叶归鸿的下落,才是方侯爷的下落吧?” 好吧…… “那……还请无情师兄,多多保密呀!”我摸摸脑袋。 “嗯……不过,想来萧逸一死的消息传回大辽,你是不是方侯爷都不重要了。”无情道,“燕云十六州的战争已经打响,辽国可不会看在方侯爷的脸面放过大宋。” “那怎么办?” “他让你扮作方侯爷,只是为了拖延萧逸,好争取战场先机。可萧逸直接跑了,你杀了他,倒也正确。之后的事……便是战场上真刀实枪的事了。”无情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给我。 “这是你拜托我的事,里面是我的一些想法。” 我拜托无情的事……莫非是他改进的弩弓弩箭?! “谢谢师兄!”我大喜,恨不得现在就看,但还是按耐住心情,塞进了腰带里。 “虽然与他并不是朝中同一派,但在燕云十六州之事上,我与他是一致的。能帮助他一二,也算为大宋出了一份力。”无情道。 我点点头。 料理完萧逸的事,我回到侯府,正细细查看无情的手书,为他诸多设计而惊叹。忽而江公公到来,官家让我进宫。 这些时日来,我也代方应看上过早朝做过戏,但从未和官家有过真正的交流。毕竟官家明知我不是本人,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此时此刻……官家召我进宫作甚? 宋尧亦猜不透官家的意思,我未免他人起疑,随江公公入宫面圣。 一路进宫,江公公倒也不多话,待到了地方,江公公便退下了。 大殿里,除了官家,再无他人。而官家此时正在练字。他写起字来,就十分认真,根本没管我。 想到官家知道我并非方应看本人,我便依着自己的性子,在旁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官家才停笔,招呼我过去,问这字如何? 那是一种很特殊的字体。 “官家的字,一笔一划,皆是铮铮铁骨。”我道,“过往书法大家都选择藏锋,官家的字却开创先河,锋芒毕露。” 官家笑起来:“潇洒恣意,当如是。这种书法,还是朕看了方爱卿的枪法,灵感顿生创造出的。” 他看上去很亲切,招呼我坐下,看样子是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叶卿,方爱卿离开前向朕推荐了你,说你很不错……若非朕知你不是他,也几乎要被你骗过去了……”官家叹了一气,“哎,方爱卿两次救朕性命,如今不在京内,朕这心里就不踏实。现在可想他了。” 他又开始絮絮叨叨讲起方应看的往事:“他那样能文能武的人本就少,更何况还在书法画艺上有见地,真是我大宋奇才!之前若不是蔡京蒙蔽朕,朕早就发现他了!可朕越信他,越不敢放他走。之前蔡京对朕好,大权在握后,还不是包藏祸心?!傅宗书也对朕极好,可最后也背叛了朕!权力,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世上没人比得上方爱卿。朕给他相位,他不要,他却只要一个特令,愿意做朕的手中刀。这朝中,新党,旧党,没有谁能如方爱卿一般,不图名利的。唯有他,唯有方爱卿,还有当年的米公公,是真心为朕好的。” “朕是诚心想将帝姬嫁与他,他却早有所爱,真是气死朕了!攻打燕云十六州也是……小小战役,何须他亲至?如今他不在京中,朕的心里就慌啊。还好方爱卿早有所谋,有你在京中,暂时没人敢害朕!”官家道。 我越听越疑惑。 原本,按之前江公公的态度,我以为官家对方侯爷有些猜忌,可如今听官家的话,他分明很信任方应看,甚至有些依赖方应看? “臣……定护官家无虞。”我道。 “好好好……有你这番话,朕也就安心了。”官家点了点头,忽而一顿,“朕记得,你早年受方爱卿引荐,去了碧血营。后来又参与了平定蔡京之乱,之后就被调去平定地方暴乱了。” 啊?什么暴乱?我怎么不知道? “年纪轻轻已是正七品协忠郎,不错不错!” 啊?什么协忠郎?我怎么不知道? 在官家话里,似乎,方应看将我过往的一切都编得天衣无缝,根本没有被控杀人的影子。我甚至在军里有一个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闲职,还有一条无懈可击的升官之路…… “就是性子有些木讷,还得多练练。” 啊?我性子木讷?我怎么不知道? “臣……的确不太会说话……”天子面前,哪敢乱讲话? “多和方爱卿学学。”官家认为问题不大。 我与官家尬聊,基本看出来,官家找我没啥事,就是突然没了安全感,想找我拉扯拉扯方应看。这期间,殿内没有一人,可见方应看与官家之间的紧密之情是十分隐蔽的,就连江公公也不知道。 再联系江公公上次对我说话时话里的态度……恐怕江公公以为官家是靠方应看制衡百官,但方应看已经不太听话,故而官家经常寻方应看敲打一番。 再联系这几日我在朝堂做戏时的所见之景,官家一直在群臣斗争中打太极,众官员虽然将方应看当靶子打,但从来没真正扳倒方应看,恐怕众臣子以为……是方应看挟天子以令众臣。 再联系今日与官家聊天的态度,可知方应看两次拼死救驾,在官家心里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不仅如此,官家以相位许方应看,方应看不要,官家认为方应看是真正不图名利为官家好的人。官家对其他朝臣都有一种危险感,从而对方应看有种极强的依赖感…… 诸多关系,虚虚实实……这就是方应看的布局,是宋尧无法明说的布局。 按官家的态度,他那么宝贝方应看,又怎会罚方应看跪三天?他那么信任方应看,又怎会逼方应看立刻去取燕云十六州?莫非……是方应看自己的苦rou计? 难道……上次生辰宴的局……其实另藏玄机? 方应看拒绝金国使者,挽留辽国使者,莫非……只是做给大家看的? 可是……方应看又亲口在我面前惋惜,惋惜大家不知道金国的强大……他的态度,似乎的确想联辽抗金。毕竟,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也懂。 我忽而发现,我不太明白方应看的动机。他到底想做什么? 一切,只能等他亲口告诉我。 时间一天天的过。官家似乎很害怕朝里另有居心不轨的人,要求我继续上朝做戏,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我进宫“赏画题诗”,实际上是屏退众人,一起思念方应看。 燕云十六州的战局也打得如火如荼。至少按照如今的军报,大宋很顺利。 闲暇时,我将无情的设计与自己的设计结合在一起,研发出新型的武器,趁着某次“赏画题诗”的时候献给官家,官家大喜,要交给兵部。早朝时,官家任命了一名兵部人员负责此事,而这名兵部人员正在宋尧的“可信任名单”里。 日子继续过,因为有“方应看”在朝中,倒也风平浪静。唯独有一项不同寻常的事——辽国与宋朝彻底断绝来往,派兵攻打大宋。好在方应看早在任兵部尚书的时候就清理了一遍军制,后来手持特令时又狠狠铲除了一批恶瘤。如今的大宋军队,虽然兵还是以前的兵,但制度变了,将领变了,气象一新。因此,这回大宋主战,小胜,士气昂扬。 令我没想到的是,即便如此,朝中有些软骨头竟然还打算继续交岁币。我直接在朝堂上借着方应看的身份决定,从此大宋再也不向大辽交岁币。大辽敢要,我们就继续打! 还是有许多人害怕辽国打回来。可当时辽国已经被金国踩在地上摩擦,哪还有心思找大宋收岁币?恐怕是上赶着来大宋乞求收留吧? 官家拍板不交了,果然辽国也没继续要。 转眼大半年过去,冬天的时候,燕云十六州已被拿下一半,可战报传来消息——燕京惨胜,请求支援。 此时,金国已经打得辽国大乱。宋军虽侥幸占得燕京,可金国也对燕京虎视眈眈。 夜里,我再次翻开方应看曾经写下的攻辽伐金之计,又细细揣摩如今局势…… 此时伐金是不可能的。但若想拿全燕云十六州,如今是最好的时刻。否则,金国吃进去的东西,想要别人再吐出来,就难了。 翌日官家又召我“赏画题诗”,实际上询问出兵的事。官家依赖方应看,方应看走了后,他又依赖起我这个替身。 我的意见是……“支援。” 官家沉默了一会:“你是方爱卿的学生,你的主张应该与他差距不大……那就听你的。” 我想起今早宋尧的嘱托。最近我和官家的见面太顺利了,得加点坎坷。 可我实在想不通该如何坎坷? 宋尧提议,可以向官家建议亲自带兵支援,再让官家反驳。最后自己再苦rou计一番,官家再妥协,由他人带兵出征支援。如此,大家便看出了侯爷和官家之间存在嫌隙。 我虽不知为何方应看要给群臣一种神通侯和官家隐隐分庭抗礼的错觉,但他既然这样安排,那就这样照做吧。可我确实想走,想亲身支援,不想再留在汴京了。于是我道:“官家,臣请随军出征。” “不可不可!叶卿!你还得代方爱卿保护朕!”官家直接否决。 我向官家举荐了四大名捕,又明说我将会制造方侯爷告病的假象,恢复本职身份随军出征。 “无情……无情……好吧。”官家叹了一气,“无情与方爱卿,谁更厉害?” “自然是方侯爷。” “那无情与你,谁厉害?” “自然是无情。” “知道了,你退下吧。” 官家一下子对我失去了兴趣。 临走前,我好奇,还是忍不住问道:“官家,你最怕谁害你!?” 官家叹了一气:“秦桧。虽然他还年轻……但方爱卿的话向来不出差错。蔡京、傅宗书都应验了,想来……秦桧一定也在暗中筹备着什么!” 我一愣。秦桧是谁啊?朝中有名的大臣里……似乎没有这号人物。方应看知道的人可真多。 “朕之前不够信方爱卿,栽了跟头。这一次,朕绝不会重蹈覆辙。秦桧,必须死!”官家又叹了一声。 我心里越发奇怪,待回到府里,我问了宋尧:“你可知道……秦桧?” 宋尧摇摇头:“莫不是某个小官?我这就去查?” 我摇摇头。 既然方应看关注到这等人,想来应该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宋尧既然不知道这件事,那应该就是彭尖在探查了。宋尧此时再去询问,反而会打草惊蛇。 “反正……小心这个人就行,也不必特意去问。” 我苦口婆心说服了不愿我离去的宋尧,又精心筹备多日,成功安排了一出好戏,给众人制造了方应看请兵出征不成被“气”病的假象,而后恢复了自己的面容与身份,借着方应看给我安排的虚职主动申请参军,随着杨未雪将军一同出兵支援燕京。至于后来朝中众人怀疑方应看与官家离心,神侯府趁机得势的事,就不是我关心的了。 一路行军匆匆,无瑕他想。只有在夜里,我才得片刻轻松。每当此时,我脑海里就会出现方应看的身影,并且离他越近,思念越深。 在京时,我将他与我的青丝同心结放在了枕头底下,每夜倒也安眠。可离京时,我怕那脆弱的锦囊丢失了,就将它留在枕头底下,未曾随身携带。哪想,自从没了那物,每天心都是慌的。 睡不着的时候,我就数星星。数着数着,又想到了方应看。思念无法解渴,我就不得不想点其他的。比如,为何“方应看”非得留在京中? 我之前本以为只为了萧逸,后来又发现,不仅仅是因为萧逸,而是官家担心有人要弑君。可官家担心的人现在根本没有成熟的势力,哪怕方应看不在京中,那些人也根本威胁不了官家。官家害怕的人,都是方应看所提醒的人,而之前应验的二人……不论是蔡京还是傅宗书,他们都兵变之事都有方应看的手笔。所以方应看是在恐吓官家吗?以两次救驾的功劳赢得官家信任,再以预言应验的事迹让官家依赖他。如此,沉醉艺术的官家很容易对方应看言听计从。 可方应看向群臣隐瞒了这一事实,他甚至婉拒官家的相位之请,而以特令行事,让群臣不满,主动站在群臣对立面。不仅如此,他还要让大家误以为,他是官家手里一把“不听话”的刀,是官家屡屡敲打警告的“刀”。 后者……尚可以理解为是对前者的补偿。方应看想让大多数群臣对他不满,但又不想让群臣对他的达到深恶痛绝的程度。只要那些群臣知晓,官家在敲打他,这些群臣就会暂且按兵不动,看官家自行处置。 当然,肯定有投机者想顺着官家的意思灭了方应看,以博得官家好感。可官家事实上是信赖方应看的,又怎会真的灭了方应看?只要官家不动方应看,群臣就会明白,方应看是生是死,都由官家决定。只要官家还能控制方应看,官家就还会用他。这……也正是江公公看到的。 可明明……方应看也可以不走这条路,直接将朝廷整为自己的一言堂。莫非……方应看主动让权,是以退为进,为了赢得官家彻底的信任?而一旦让权,就注定持特令行事,站在了群臣的对立面。又或者说……他站在群臣对立面,其实是想平衡着什么?还是说……他有其他更深层的原因? 想着想着,我就不自觉睡着了。翌日又是一天赶路。如此行路数日,总算到了前线阵地的大营。 想着就要见到方应看了,我的心跳不由加快。然而,大营中主将并非方应看。事实上,整个军营里就没人见到过方应看。似乎,方应看没来过战场。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血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仗还是要打的。我听军令,与大军一起支援了燕京,在厮杀中军功升得很快。待回到大营,便看见守军在此地挖掘矿场,炼制武器。那武器,赫然是我送给方应看的生日礼物! 看来,方应看对此地是有所部署的,只是隐瞒行踪,本人并不在此地。那他会去哪里呢? 我心急如焚,但守军营里的气氛却轻松了一些。最高将领在守住燕京后,就命令士兵加强城防与武器炼制的工作,竟是不打算继续出击了。 燕云十六州的矿产丰富,炼出的兵器也比之前好许多。我借着自己的优势主动申请负责武器炼制的工作,很快就改进了不少武器机械。忙碌让我暂时放心焦虑,可每当入夜时,心里的那根弦就会越绷越紧。 方应看……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