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看你被电得受不了的表情,我就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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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白奕秋拉开米黄色的窗帘。 玻璃窗外绿树成荫,姹紫嫣红,各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阳光被树荫剪成一束一束的,金灿灿地投下来,绮丽得如同童话世界。 孟宴臣的第一反应是环顾四周,想抄起什么东西打他一顿。白奕秋笑嘻嘻地端起桌上睡觉的布偶猫,塞他怀里。 “不要生气啦,赔你一只小公主。”他一点也不害臊地撒着娇,舔着脸学猫叫,“喵——”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让你有机会在梦里做那种事的。”孟宴臣面无表情,余怒未消,但是没舍得丢下怀里软乎乎的猫。 “哪种事?”白奕秋促狭地wink,明知故问。 “你说哪种事?”孟宴臣右手摸着猫,左手随意地抓起抱枕丢了过去。 “哎嘿,这是要跟我玩枕头大战吗?我可太喜欢了。”白奕秋笑得灿烂,精准地接住了枕头,又向孟宴臣抛过去。 为了防止砸到睡的正香的猫咪,孟宴臣伸手接住。 “幼稚。”他嫌弃道。 “幼稚你不也陪我玩?”对方得意洋洋地翘着尾巴。 有些习惯的养成,从孟宴臣还不记事就开始了。眼前这个玩心太重的家伙,是他发小,这人拉着他干的蠢事太多,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孟宴臣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甚至很难真的对白奕秋生气。 “适当的性爱有利于身心健康。你不懂吧?”白奕秋一本正经道,“我是在帮你呀。你看你妹,什么压抑什么抑郁什么偷吗啡什么跳楼,您瞧怎么着,谈个恋爱滚个床单,全好了!” 他说话时绘声绘色,抑扬顿挫,语速快而咬字清晰,眉飞色舞。 “你是在说相声吗?”孟宴臣气笑了。 “可不是吗?要不要给客人您来一段贯口?打南边来一……” 给点颜色就来染坊,说的就是这种人。就算孟宴臣不理他,他也能自己嘚吧嘚吧一个小时。 “这就是你骗我爸妈我有抑郁症的理由?”孟宴臣打断他的表演。 “那怎么能叫骗呢?”白奕秋一脸无辜地摊手,“你本来心理状态就很差,体检报告可是不会骗人的。”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孟宴臣道,“至少我不会跳楼。” “你是不会。叔叔阿姨都在,你不可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何况跳楼动静太大,会影响国坤的股市和小区房价,万一死状太惨,吓到路过的花花草草,那就不好了。”白奕秋用玩笑的语气,轻描淡写道,“你是不会自杀的,因为你怕伤害到爱你的人。” “你吓他们做什么?”孟宴臣无奈道,“沁沁都被你吓哭了。爸妈年纪大了,本来就身体不好,你跟他们说我快死了?” “你本来就快死了,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我只好提醒他们,告诉他们这个事实。”白奕秋靠坐在桌子上,理所当然道,“有什么问题?” 孟宴臣觉得很头疼。他本来已经妥协,放弃和祝福许沁,按照父母的资源继承国坤,撤掉那一面蝴蝶墙。 眼前这混账用体检报告吓唬他的父母,一口一个“抑郁症”和“自杀倾向”,成功骗到了所有人。——除了孟宴臣自己。 他在天台吹个风,他们怀疑他要跳楼;去海边散个步,他们觉得他要跳海;吃个安眠药睡觉,他们都以为他在自杀! 全都是白奕秋搞的鬼! 这家伙歪门邪道多得很,又披着心理医生的皮,把孟宴臣的父母骗得团团转,连忙把他送到国外休养散心。 “关心则乱。做父母的,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说句难听的话,你要是死了,孟家可就被宋焰吃绝户了。”白奕秋笑道,“我就是这句话,说服的付阿姨。” 歹毒,但有效。 孟宴臣的性格本就静水深流,他站在黑沉沉的海边,看着浪花出神的样子,安安静静,比雕像还像雕像,比墓碑还像墓碑,连白奕秋自己都怀疑他下一秒会不会跳下去,何况他的父母? 谁会相信他真的单纯是在看海? 谁tm半夜睡不着一个人开车去看海? 哦,孟宴臣会,他喜欢一个人呆着。 白奕秋不觉得自己在说谎,他只是夸张了一下,把“抑郁”说成“抑郁症”,把“自毁倾向”说成“自杀”而已。 “我不喜欢宋焰,但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孟宴臣摸着布偶的大尾巴,冷静道。 “不是坏不坏的问题。你们两家本来就有过节,孟家就你一个孩子,许沁是养女,还是个比狗还乖的恋爱脑。你要是没了,那不就是凤凰男吃绝户?” 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刺耳,孟宴臣不悦道:“恋爱脑没有错,错的是遇人不淑。” “嗯嗯嗯,你说的都对。”白奕秋尊重不同意见,“但是付阿姨明显更赞同我的看法。” 所以孟宴臣现在在这里。 春夏之交,这个小国家气候温暖湿润,植被茂盛,蝴蝶尤其多,甚至有很多稀有的美丽品种,在花叶间穿梭,自在漫舞。 他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失眠的时候,白奕秋就会自告奋勇地帮他催眠,效果很好,就是常常夹带私货。 孟宴臣懒得骂他,这么多年,骂都骂够了。 对方还要殷勤地凑过来邀功,眼睛亮晶晶的,真诚道:“你看,你想要人分担压力,我就给你安排了一个jiejie;你想知道许沁婚后过得怎么样,我给你模拟了一下;你对叶子诬陷你的事耿耿于怀,我就给你机会亲自阻止她;你喜欢猫,我就布置了一个超级温馨可爱的猫咖……我是不是很棒?” “……”孟宴臣很无语,他面对白奕秋的时候,经常会有这种无语时刻。 再好的修养,再高的道德,也能在一瞬间破功,只想打爆白奕秋的狗头。 “哦,那手铐呢?”孟宴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的手那么漂亮,拷起来多色啊!领带同理。”白奕秋理直气壮地回答。 “电击?”孟宴臣磨牙。 “哇,电击更色!你还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玩那个静电球吗?你被电到的时候,手指会微微发抖,忍着痛不肯出声,那个表情,啧啧……”白奕秋居然开始回味。 孟宴臣四下看了看,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什么趁手的“凶器”。除了不能扔的猫咪,和没用的枕头。 “我当天晚上就做了春梦,在梦里把你酱酱酿酿,别提多爽了。可惜只是个梦。”白奕秋遗憾道,“我跟你说,你得感谢法律保护了你,不然的话……” 孟宴臣温柔地把趴在腿上打呼噜的猫放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踹过去。 “我去!也太暴力了吧?我们优雅端方君子典范的孟总,怎么能做出医闹这么没品的事呢?”白奕秋胡说八道地扯着,灵活地从桌子上翻过去,笑嘻嘻地躲开孟宴臣的袭击。 “这就害羞了?那你还记得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白奕秋一边和他拉开距离,一边忍不住嘚瑟。 “那天夜里?”孟宴臣的记忆力很好,读书的时候也向来是年级第一,但十年出头的事情,还是仔细想了一会儿。 那是个暑期夏令营的活动,他和白奕秋住在一个帐篷里,半夜白奕秋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磨磨蹭蹭地撒娇,哼哼唧唧地腻歪。 这人一贯如此,孟宴臣没有多想,白天越野攀岩等一堆活动耗尽了他的体力,挣了挣没有挣开,也就随对方去了。 彼此之间绝对的信任和亲近,让他对白奕秋毫无设防,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模模糊糊的,睡得很沉。 “……发生什么事了吗?”孟宴臣并没有回想起来什么不对,但白奕秋的表情引导着他往某方面思考。 “那时候的你超可爱,比现在好欺负多了。”白奕秋很怀念,“吃起来也很甜。” “你拿我的身体……”时隔多年,孟宴臣才在对方的诱导下,想到这样的可能性。 “嗯哼,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具体的细节?”白奕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眯眯道,“你猜,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孟宴臣:“……” 他到底为什么和这种混账东西做了二十几年的朋友? “我不想听。”他实在不想污了耳朵。 “做都做了,说说怕什么?”他越是拒绝,白奕秋越有兴趣。 所谓最好的朋友,就是很擅长把情绪稳定的孟宴臣撩得炸毛,露出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活泼生动的一面。 或者说,孟宴臣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白奕秋只是让他做回了自己。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之徒开始讲故事。 “那天七夕,有月亮。哪来的‘月黑风高’?”孟宴臣拿起了茶壶,作势要砸他。 “唉,别,这紫砂壶,砸碎了你就没有茶喝了。”白奕秋大呼小叫,“夸张一下嘛,文学手法懂不懂?” 孟宴臣没舍得糟蹋这个有些年头的紫砂壶,索性在藤椅上坐下来,信手沏了壶茶,听听这损色要说什么。 “下午不是玩那个静电球嘛,我抓着你的手,看你被电得受不了的表情,我就硬了。”白奕秋的脸皮是真厚,什么词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十分平常随意。 孟宴臣甚至需要反应一下,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你……” “这不是很正常吗?我敢说当时偷偷看你咽口水的绝对不止我一个。”白奕秋趁他在煮茶,悄咪咪溜回来,坐在他对面,继续道,“青春期容易躁动,晚上你洗澡出来的时候,我就多看了几眼,然后又硬了。” “你怎么那么容易……”孟宴臣嫌弃。 “喂,十八岁的男孩子唉,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性冷淡,看片子都能看睡着?”白奕秋叫屈。 “我不是性冷淡。”孟宴臣认真反驳,“我的身体数据很正常。” “一个正常男人,29岁还是处,这合理吗?”白奕秋问。 “你不是?”孟宴臣冷笑。 “我是,那是因为你是。——不对,我不是,我的第一次给你了。”白奕秋振振有词,摸着下巴琢磨,“这样说来你也不是,咱们互为对方的第一次,不错,挺好。” “第二天有体能测试,我记得我发挥得没有问题,起床的时候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所以你干了什么?”孟宴臣平静地问。 他之所以到现在还坐的住,是因为相信白奕秋。哪怕他在催眠的时候搞黄色,口无遮拦,好像他们俩很多年前就滚过几百遍床单似的。 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孟宴臣印象中没有,那就算有点什么,也不会太过分。 “我晚上睡不着,在那看片,越看越热,口干舌燥的,低头一看你睡得正香,一时冲动,就干了点坏事……” 暗恋的人就躺在自己怀里,沐浴后的香气清清淡淡,四肢修长,容色俊秀,近在咫尺的温度和肌肤,只要一低头就能亲上去。 这谁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