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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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的感官从剧痛中脱离,睁开眼睛,来不及看清眼下,记忆中最后一幕是铺天盖向自己倾倒的自行车,她为了推开那个好心的大叔,被从车上滑脱的自行车砸在了下面,然后就在剧痛中失去了意识。 她应该被送到了医院,不知道大叔有没有事?这样想着,她敏锐地发现自己的痛消失了,同时也看清了自己并不在医院,入目的是一个人的脖颈,自己的唇还吻在那人的脖颈处。 叶子猛然起身,脑中轰然,发现被她骑在身下的是“睡着”的孟宴臣,此刻她双手拽着他的衣领方便他露出脖颈伪造证据。 这是怎么回事?叶子从孟宴臣的腿上下来,站在沙发旁环顾四周,冷冷的红光包围二人,难道是她太过悔恨构陷孟宴臣这件事,所以临死前陷入了过去的迷梦?她狠狠咬了自己一口,尖锐的疼痛传来,不是梦,是真的。 她居然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一切大错未铸成之前,她有些颓然地瘫倒在沙发旁,倚着沙发,讽刺地想,难道这是老天对她做了善事的回报吗?泪水从眼眶滑落,她有些无力地抱住自己。 自从构陷孟宴臣强jian自己的事被揭穿后,她差点进了监狱,因为孟宴臣的不追究没有负法律责任,但是学校开除了她,她在学校为数不多的朋友也唾弃远离她,最让她锥心刺痛的是家人的失望透顶。 她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最在乎的一切,只因为当时她被孟宴臣刺激得发狂,他说她只是只暗夜里的飞蛾,那她就要做卑鄙的事情;他不信任她已经还清了助学贷款,质疑她接近自己的目的,那她就要诬陷他敲诈他;他质疑她没有报警的勇气,她偏偏就要报警给他看。 叶子不想发出声音,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后来无数次回忆她都想不明白她当时为何如此上头,心底的情绪像一团火一样熊熊燃烧,好像有人告诉她,毁不了他就要毁掉自己。 她默默地哭完,起身俯视衣衫不整躺在沙发上的孟宴臣,即使随意睡着的样子依旧透着骨子的矜贵。她看着他,回想起拍视频时自己都干了什么,无非是把自己的脸抓伤,在他脖颈上种了草莓,然后衣衫不整地躺在他怀里,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身上,做出一副被他强迫的样子。 她就拍了一个这样清水的视频,两个人衣服都没脱,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勒索或是报警可以成功?以她的智商,不会这么弱智,可她总是想不起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认为自己可以成功?没有理由,只是当时她有非常强烈的冲动,于是就这么干了。 现在身体里的情绪一波一波剧烈地朝叶子涌来,好像要指使她把未完成的事情完成。她忍耐着坐在了沙发边缘,想起了孟宴臣当时那句“我只是醉了,不是死了。”,她的指尖从孟宴臣的喉结开始往下滑,划过他半裸的前胸,一直划到肚脐处,孟宴臣没有睁眼。 叶子的手接着向下滑落,到了孟宴臣的腰带上,就在她要解开的瞬间,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视线上移,对上了孟宴臣大半清醒小半迷蒙的目光,那迷蒙却不是因为醉酒。 叶子改变了故事线,她还没拍视频,已经被抓个正着了。她笑了,带着点讥诮,“孟总,你醒了。” 孟宴臣看着眼前的叶子,愣住了。 叶子应该穿着黄色的雨衣等他回去接她才对,不对,一些记忆涌入脑海,他开车把孕妇送到医院本来想回去接叶子离开,可是在回去的路上,他眼睁睁看见一个小男孩着急过马路摔倒了被水冲进了一个没有盖子的下水道,仓促之间他找不到绳子之类的东西,周围也没有人帮忙,雨水越下越大,他只能打完报警电话后,就跳下下水道救人。 他一直抱举着小男孩,直到救援的人来把他们都救起来,他拒绝了救援人员的好意,开车去接叶子,可是叶子不在原地,他坐在车里看见了散落一地的共享单车和救护车,一阵眩晕突然袭来,他就这样晕了过去。 一睁眼就看见了叶子,他只稍看了一下周围,就迅速理清了现在的情况,他倒没觉得现在是梦,毕竟手心里叶子手腕传来的温度如此真实。可是上次叶子并没有脱他的裤子,也没有在他“醒来”之后能这么冷静地和他对话。到底怎么回事? 孟宴臣一言不发,叶子发现孟宴臣睁眼后,心底里涌来的情绪居然一瞬间消失地干干净净,就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看了看孟宴臣攥着自己的手,道:“孟总,请放手。” 孟宴臣没有松手,只是看着叶子道:“叶子,别做傻事。”听着孟宴臣规劝的话、看着孟宴臣悲悯的眼神,叶子发现她被孟宴臣轰炸的精神废墟依旧存在,并没有因为时空扭转而得以重建,她受不了孟宴臣的怜悯,更受不了曾把怜悯当特殊的自己。 她甩开孟宴臣的手,莫名的情绪又开始上涌,“孟总,我是想做点什么来着,可惜你没给我这个机会。”她看着孟宴臣,“如果你觉得我会敲诈勒索你,我可以把手机留给你,密码是1111,请你随便查看。”说着,朝孟宴臣伸出了手机。 孟宴臣接过手机,看了叶子一眼,能在暴雨中守护缺了井盖的下水道的人,他知道她的底色是善良,是他之前错看她了,可正因为如此,他不能让她走上不归路。他打开手机,输入密码,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动画截图的背景。 叶子见他打开了手机,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背了过去,仿佛是在保护他的隐私一般,孟宴臣看着叶子的动作,知道她是觉得自己不信任她,他很想信任叶子,但是在这个两个人都想疯狂毁灭一切的夜晚,他害怕叶子因为自己一时痛苦的口无遮拦而上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他必须把一切不好的苗头都抹杀在摇篮里,检查了相册视频、短信微信,甚至连视频回收站都检查了,什么都没有,她确实什么也没拍,孟宴臣将手机递到叶子手边。 叶子握紧手机,回头看了孟宴臣一眼,就要离开,那一眼的决绝令孟宴臣心颤了一下,又回想起她在警察局里质问自己时决绝的目光。 他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一把将人拽到了沙发上,叶子仰倒在沙发上,震惊地回望他,“孟总,你想干什么?” 孟宴臣觉得他好像错过了些什么,抓着叶子的手腕,没有说话,叶子有些讥讽地说:“已经检查了手机,还是不相信我吗?如果你还觉得我留了什么证据,可以给我三千块钱,我把这个手机卖给孟总,可以放我离开吗?” 思绪千头万绪,电光火石间,孟宴臣抓住了那个想法,他抬头认真地看着叶子,问:“那天暴雨,你穿着黄色的雨衣守在下水道旁边,我是想回去接你的。” 这句话一时间把叶子炸得乱七八糟,她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终于得到了解释,他本来攻击性很强的姿态为何会化作悲悯的目光,原来他居然是和自己一样,从未来穿越回来的。 叶子没有说话,泛红的眼眶已经告诉了孟宴臣一切。叶子僵硬地动了动眼球,目光和孟宴臣对视上了,泛冷的红光照在他们身上,两个人都是衣衫不整,叶子脸上还有自己作弄出来的伤痕,好一会儿,叶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声音泛冷,冷得发颤,“放手……” 孟宴臣松了手,看着叶子起身离开,就在她要开门的时候,孟宴臣道:“叶子,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叶子没有回头,声音已经稳定下来,“既然你和我一样从未来回到了现在,那我做过什么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清楚楚,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叶子的手放到了门把手上,孟宴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至少我很高兴能回到现在。” 叶子闭了闭眼睛,推开门离开了。 孟宴臣一直克制着现在疯狂涌来想要自毁的念头随着叶子的离开而放纵开,他单手扯下颈间的领带,烦躁地卷在手上,瘫在沙发上,放纵戾气外溢。 曾经叶子的诬陷无意间帮助他胁迫母亲道歉,沁沁的爱情和亲情因此而圆满,他也因此面前维持住了心目中母亲的完美形象。现在没了叶子的诬陷,他要另想办法让母亲愿意道歉,给宋焰一个交代,给沁沁一个交代,给这个家一个还算圆满的结果。 他疲惫地捏了捏鼻梁,还有叶子……诬陷发生之后,有些时候,他刻意不去想她。因为回想和叶子之间发生的点滴,复盘自己当时的想法,剖析自己当时的心理,再联系到叶子在警察局里的控诉,会让他感到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