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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封密信送到了邺疏华的手中,上面罗列出文菹在何时何地收受了多少贿赂,以及他与明矾勾引所做的事,还有一些私下的言谈,他说别的到也罢了,偏偏他说邺疏华是短命鬼,会夭寿等诛心的话。 事情不往深入想,就表面证供看,文菹只是收受贿赂,以权谋私,言行不当。可是往深处一想,尤其是邺繁记起,说服他让邺疏华和宋箬溪去弥陀寺参加法会的正是文菹。 弥陀寺的刺杀,与文菹有没有关系?他仅是与明矾勾结,官商相护,cao纵各地的粮价,从中牟取暴利,还是参与邺孝顺的图谋,在害死邺疏华后,再拥护邺孝顺上位? 邺繁震怒非常,立刻下令将文菹关进大牢。除了文菹,其他受过贿赂的官员也被关进了大牢,他们的住处被查封,家眷囚禁在院中,一律不准外出。 在劫狱失败后,邺孝顺就已惶惶不可终日,等文菹被供出来后,他知大势已去,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败露这么快? 审问文菹花了许多时间,邺疏华回到漱玉院,已是半夜,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看着拥被睡得香甜的宋箬溪,眼底那抹烦躁消失不见,唇边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在她白净的脸颊上印下一吻,抱她软软的温暖的身体,放松了心神,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天色微亮,宋箬溪醒了,习惯性地去摸旁边,摸到了软绵绵的被子,没摸到人,支起身子,撩开帐幔,见邺疏华穿着中衣,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悄声下了床,走到他身边。 邺疏华听见动静,侧目,歉意的笑笑,“吵醒你了?” 宋箬溪笑着摇摇头,轻声问道:“可是在为案子心烦?” “不是,我是在想汛期的事。”邺疏华伸手将她搂了过来,“春夏相交之际,泺汶两州的河水就会泛滥,淹没两岸的田地,让百姓受灾。” “可以筑河堤阻拦泛滥的河水。”宋箬溪不懂治理河水,只是在电视上看到,每次发洪水,都要筑堤,就顺口一说。 邺疏华叹口气,道:“这些年父亲派出了几批官员去治水筑河堤,可他们借着治水工程没少捞钱,那些河堤挡不住洪水的冲击,年年泛滥成灾,年年治水,劳民伤财却没有什么效果。” 宋箬溪眸光一转,“所以这一次,你要亲自过去?” “五弟主动请缨。” “父亲没有同意?” “父亲问我的意见。” 宋箬溪轻轻挑眉,“你不同意?” “五弟和我说,他要是办好这件差事,他就能请父亲放宾侧夫人从离巷出来。” “宾侧夫人进离巷已有几个月,期间病了两回,他想让她出来,这是个好法子。” “法子听起来是不错。”邺疏华神色复杂,“不过五弟不去治水,在他及冠议亲时,父亲也会放宾侧夫人出来的。” 宋箬溪抬眸看着他,“你怀疑他另有所图?” “我不想怀疑他,可是二哥……”邺疏华没有把话说完。 宋箬溪知道邺孝顺的事暴露出来,令邺疏华对他这些庶兄庶弟更加失去信任,伸手抚着他紧锁的双眉,道:“人都有野心,这城主之位,就象一块肥rou。二哥没有控制住他欲念,想争上一争,但这不表明五弟就控制不住。与其疑心生暗鬼,不如让他暴露人前。你找个信任的人陪着他去,一但发现他不轨行径,再动手除掉他也不晚。如果他真象他所言的,只是想让生母出来,当个孝子,那么你就多了个可以倚重的兄弟了,何乐而不为呢?” 邺疏华沉吟片刻,释怀一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吃过早饭后,邺疏华就去了忠勇堂,奏请邺繁,让邺孝良去治水。 邺孝良欣喜万分,单膝下跪向邺繁表了决心。 邺繁看着跪在堂上的幼子,眼神复杂,道:“你有决心是很好,但是空口许诺,为父不信,你这两日拿治水方案来。若是不行,就换人。” 邺孝良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双手呈上,道:“治水方案,儿子已经拭好,请父亲过目。” 李济才下去将折子拿上来,呈给邺繁。 邺繁翻看了一下,“疏华,你看看,这法子是否可行?” 邺疏华上前三步,接折子,一目十行地看完,笑道:“儿子觉得五弟这法子可行。” “你们也看看。”邺繁阴沉了数日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邺疏华一人,太过单薄,五个庶子,总算有一个可为他用。 折子传了下去,官员们也觉得法子可行。 邺繁道:“你的治水方案为父准了,你办好这件事,就是大功一件。你收拾收拾,三天后启程。” “是,父亲。”邺孝良应道。 邺孝良得了这个差事,并没有洋洋得意,不可一世,下午,主动找邺疏华,“华哥,我第一次出门办事,怕出差错,请哥哥帮帮忙,给几个有用的人给弟弟。” 邺疏华本就打算派人给他,他主动提起,就没有推辞,指派了几个人。邺孝良不但照单全收,还一再表示谢意。 晚上,经过邺繁同意,邺孝良去离巷见小宾夫人,“娘,我要去泺州治水,这两月不会来看你,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治水?”死气沉沉躺在床上的小宾夫人猛地坐了起来,瞪大双眼看着邺孝良,“你父亲让你当差了?” “是的。”邺孝良心情舒畅,眉飞色舞。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小宾夫人欣喜若狂,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良儿,这是个好机会,你立下大功,城主之位就是你的了。” “娘,你在胡说什么。”邺孝良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对小宾夫人的痴心妄想头痛不已,“城主之位是华哥的,不是我的。” “那个病鬼很快就要死……” “闭嘴。”邺孝良厉喝,额头青筋突起,他快要被这个愚蠢的生母给活活气死。 小宾夫人吓了一跳,拍着脸道:“良儿,你别这么凶,你吓着娘了。” 邺孝良咬了咬牙,将那口怒气忍了下去,走到她面前,道:“娘,你清醒一点,别再做梦了。大哥,二哥都想要那个位置,私下做了许多事,现在一个被禁足在公府内不能外出,另一个被岳父牵连,只怕要被流放到嶕岛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