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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康走后,翻看陈家康的名片,果然,年轻的老板,精英的模样,应该就是安迪的朋友。而显然该先生不愿提起安迪的名字,那么她也善解人意地不提。 邱莹莹发现,看上去很简单的应勤提出问题来一个接着一个,没完没了,也不知他脑袋里哪来那么多的十万个为什么。问题全部围绕着昨晚邱莹莹一见曲筱绡就如临大敌的那些反常表现。两个人吃晚饭的当儿,应勤几乎是一口饭,提一个问题,问得邱莹莹头大致死。可偏偏好奇宝宝应勤问个没完没了,“她为什么喜欢抢别人男朋友?她长得好看,不会自己去找?” “我怎么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原因,还需要防贼一样防着她吗?你怎么没完没了,是不是对她有贼心了?” “没有。我只忠于你。” “那就不许再问,我都怀疑你对她一见钟情了。” “不会。像我这种钢筋水泥脑袋不可能一见钟情,我们需要把人数字化,编程,再转换为二进制机器码,测试通过,才能最终接受。可麻烦了呢。莹莹,你简直与我梦想中的虚拟情人一模一样。可是,你为什么怕我被那个小曲抢走?” 邱莹莹两眼翻白,无力地一声哀嚎。“有先例,还不够吗?”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一看上去就是只无缝的蛋,未必与先例相同。” “你是无缝的蛋,没错。可要把鸡蛋敲开一条缝,太容易了。敲开缝的鸡蛋,随便叮,人家就是有那爱好。” “那倒是,有理。我离小曲远点儿。今天罚我陪你去远点儿的咖啡店跑业务。” 邱莹莹反问:“这不,你问了这么多,还不是承认我最初的结论?” 应勤抓抓头皮,“以后还是得听你的。可是,不弄懂原理,掌握的结论不扎实,终究最后又被混淆。不像现在搞懂原理了,以后举一反三,灵活应对,不用事事都来请教于你。” 邱莹莹被迫回答,“对,你说得对。以后,你还是继续问吧。今天,还有问题吗?” “关于曲筱绡爱好创造条件叮鸡蛋的问题,我问完了。谢谢老师。” “哈哈哈。”邱莹莹被逗得大笑,“我刚才都被你问急了,恨不得捂住你的嘴。” 说到捂嘴,两人不约而同想到昨晚。饭桌上顿时风光旖旎,鸟语花香。 樊胜美下班回家,想跟安迪道谢。可等不到人。安迪下班便飞北京了。安迪与曾经帮她找到弟弟的严吕明一起去。谭宗明不放心她一个人,一定要让知情的严吕明跟着,以免安迪落单。飞机上,安迪说起自己的顾虑,担心以后被魏国强缠上,也担心魏太会不会顺藤摸瓜找出她的身世。她问严吕明,“根据魏太掌握的有关我的有限资料,她查得出我的身世吗?” 严吕明道:“对魏先生的担心,我看你没必要。他既然早已知道你的身份和你现有的资产,无论你有没有继承遗产,你都是块肥rou,他如果有心勒索你,你继承不继承遗产一个样。魏太的问题,我得回去仔细查查你还有多少蛛丝马迹可以与你现在的身份牵涉到,现在还无法回答你。” 安迪叹息,严吕明言之有理。魏国强如果想勒索她,从知道她担心身世被泄漏开始,便已将她掌握于股掌。她若继承遗产,他得等风平浪静后将遗产勒索回去,而且还得连本带利勒索回去,因为他知道她的恐惧。她若放弃继承,导致一半遗产被魏太瓜分去,魏国强得迁怒于她,总得将她的资产勒索走凑数才会甘心。所以她继承不继承遗产一个样。惹上这个人了,只能面对。 既然如此,无论魏太未来打算如何对付她,她也只能面对。注定了。 既然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反倒心中坦然。 可事情总是节外生枝。正在河北走访客户的包奕凡没等安迪抵达北京,已经问客户借车先一步来到安迪落脚的宾馆。安迪下飞机后本来只是遵嘱给包奕凡打个电话报平安,结果包奕凡在电话里得意地笑道:“我跟客户沟通了一下,客户完全理解我重色轻友的行为。哈哈。宝贝儿,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和望穿秋水的滋味。我们很快见面。” 安迪顿时头大如斗,他来干什么。她没准备。即使思虑了一路,赶到入住酒店见到等在大堂的包奕凡,安迪依然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包奕凡赴京实情。但见了面,才豁然想到,原来她这两天很想包奕凡,看见他是如此的欢喜。想念,就是冲动地挣脱所有心理约束,在大庭广众,当着严吕明的面,将行李一扔,就冲到包奕凡的怀里紧紧拥抱。 包奕凡欣喜开怀,“刚才,还有点担心你不高兴我来看你。” “不是不想见你,而是这两天发生一连串的私事,一言难尽,见面不知跟你从何说起。”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去服务台办理登记的严吕明。包奕凡一眼就看出严吕明此人浑身掩藏着一股来自江湖的精气,看上去不像是安迪的同事。“如果不方便,我可以不问。但我不想放弃我们在一起的机会。” 安迪回眸,定定看了包奕凡一会儿,这一小段时间的沉默有丝儿沉重。“有一笔莫名其妙的巨额遗产找上门来。老谭请老严护送我明天去做个DNA鉴定。有关详情我也不甚了解,我只知道我从小就是孤儿。” 包奕凡想到周一早上安迪接到神秘电话时的神情,再看看严吕明,“明天我也陪你去,我不放心。” “说实话,我不愿你一起去。明天不知会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我自顾不暇,不知又该怎么面对你的疑惑。” “你不用费心面对我,我爱的是你,你这个人,其余都是附属,不影响宗旨。” 安迪不愿撒谎,只能心里暗叹一声,“我不很知道我是谁,我来自谁,我身上携带什么样的DNA。就我目前了解的来看,不乐观。我今天来,是被迫,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别来找我,或者给我遗产。” 巨额遗产、安迪的智商与美丽、以及连安迪这样的人都被迫,包奕凡立刻想到那些个深宅大院不可言传的秘辛,以及三十年前动荡岁月中无数人的身不由己。他以为自己了然。“我只在你身后支持你,必要时候保护你。” 严吕明过来,将安迪的护照送回,微笑道:“我出去见个朋友,你们请自便。” 包奕凡了然,笑道:“谢谢严先生。”安迪则是讪笑,“不好意思,老严。”严吕明笑笑,自顾自走了。安迪目送,等严吕明出门,才道:“真对不起老严,你一来,就把他给扔了。我们上楼吧。” 包奕凡一笑,拉起安迪的行李,犹豫了一下,道:“那边沙发上有个人,一直在关注我们。我从你进门就留意到,他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