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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 这会儿泰儿睡得十分甜美,西闲望着他的睡容,却丝毫睡意也没有。 文安王吩咐过后,缓缓地吁了口气。抬眸打量西闲,半晌说道:“哦,对了。”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袖子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枚铜钱似的东西。 他垂眸看了会儿,笑道:“说来也算是我第一次跟小王子见面,很该给他些见面礼,今儿又是除夕,恰好我还带着这样东西,就给了他吧。” 文安王说着,将那铜钱递了过来。 年下长辈素有给小辈们发放压胜钱的俗例,西闲知道文安王便是这个意思,却也意外于他竟这样细心。 见他已经递了过来,不好不接,便道:“我替泰儿多谢王爷。” 小心抬手,从文安王指尖将那枚制钱接了过来。 不料铜钱入手,西闲忽然觉着不对,定睛细看,却见这枚铜钱跟寻常的钱币不同,乃是鎏金的,正面刻字,清晰可辨,背面却是四灵的浮雕,栩栩如生,边角还有些许翠绿的铜锈,显然是一枚古董。 西闲不由问道:“这个……可是永安五男钱?” 文安王正在瞧着她,见她果然竟知道,不由笑道:“侧妃也见过?果然是见多识广。” 西闲忐忑:“只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这个太贵重了,请恕我不能收。” 永安五铢钱是压胜钱中的珍品,寓意多子多福,有趋吉避凶之效。又因是古物珍品,所以多数都在权贵手中,或被少数豪富之家所收藏,今时今日一枚永安五铢钱,可谓千金难求。 文安王道:“这是给小孩子的,图个吉利罢了。不必多说了。” 西闲知道他既然送了出手,自然不会再拿回去,于是只好妥善地收藏起来。 次日平明,泰儿早先醒了,因为饿了便啼哭起来。 这会儿马车早出南浔,也不知到了何处,西闲正有些着急,文安王往外吩咐了两声,如此又走了一刻多钟,西闲听到外头有人声吵嚷,知道是到了城镇。 不多时,马车停在一所院落前,文安王先下车,扶了西闲进门,泰儿已经哭的声嘶力竭,大颗的泪珠滚滚而出。西闲心疼的也红了眼圈,不住声的安抚。 幸而还未落座,外头有侍卫领了个奶娘进来,忙抱了泰儿到里间,泰儿吃到奶,才终于心满意足。西闲在里头照看泰儿的时候,文安王在厅中坐着,半个时辰后,有一人匆匆地从外头进来,跪地道:“殿下,出事了!” 文安王反而十分平静:“说。” 那人道:“王爷回封地的车驾,昨晚在驿站遇到伏击。范海跟两名侍从都死了。” 文安王从京城回封地是天下人尽皆知的,只是他从两天前就离开了队伍,自己往南浔这边来,这件事却是秘密而行的,为了掩人耳目,叫亲卫范海扮作自己的样子。 如今范海都死了,可见动手的人是冲着他赵宗栩而来的。 那侍卫见他沉默,又道:“另外,还有京内传来一个急报。” 里屋,泰儿足足吃了两刻钟才停了下来,西闲早把他的泪擦干,又在脸上亲了又亲,疼惜他先前那样大哭,嗓子都哭哑了。 泰儿吃饱了,又给母亲抱着亲,便十分得意,又开始手舞足蹈地精神起来。 “以后这脾气可要改改,一不如你的意思,就立刻翻脸了。”西闲叹了口气,“可别偏偏学那些不好的。” 正逗弄着泰儿,却见赵宗栩迈步走了进来:“可吃饱了?要赶路了。” 西闲默默地把泰儿裹好,才要重新抱入怀中,赵宗栩道:“稍等,你过来,我先同你说几句话。” 西闲看一眼泰儿,只好先往外走了两步。 两人站在门边,赵宗栩看着她淡然如水的脸色,道:“西闲。” 西闲觉着他叫自己的名字十分刺耳,尤其在这种尴尬的处境里,她后退一步:“王爷。” “真的给你说中了。” “嗯?”西闲不解。 赵宗栩把才得了的消息跟她说了,又道:“这次若不是我来找你,只怕死的就不是范海了。” 西闲道:“王爷打算怎么应对?” 赵宗栩道:“他们应已知道那不是我。我若不及时回封地,只怕就不必用阴私的手段,自有更冠冕堂皇的治罪理由了。” 西闲不语。赵宗栩既然要紧急赶回,那无非是两个选择,一,带着她们母子夺命狂奔,可这毕竟不太方便。第二则是把他们母子暂时安顿在某个地方。 西闲暗暗希望他能选第二个。 赵宗栩突然却说道:“当初你同宗冕在金銮殿上,你帮宗冕拆皇上局的时候,你可知道我心中是怎么想法?” 西闲摇了摇头。 赵宗栩道:“我很后悔,隐隐又有些担心。” 西闲不解。 “但是现在想想,也许并不是坏事。”赵宗栩长吁一声,突然毫无预兆地往前一步,在西闲措手不及的时候,赵宗栩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了两句。 “您、您在说什么?”西闲的脸色在瞬间惨白。 赵宗栩直视她的双眼,字字清晰:“你没听错,京内才传来的八百里加急,——镇北王赵宗冕,酒后逞凶杀害太子良娣苏舒燕。” 他的笑里拧出了一丝苦涩:“昨晚上你不还想要个处决镇北王的理由吗?你瞧,这个罪名够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灰常累的三更君,需要大家强而有力的么么哒才能继续发光发热o(╥﹏╥)o小黑龙:你什么都能干吗?厉害了我的爹大魔王:臭小子吃你的奶去~~~ ☆、第74章 0712一更 六月中旬, 本该已葬身那场火海的镇北王侧妃林西闲,突然回到了京城。 那天清晨, 林家的老仆人拿了笤帚, 开门准备扫地,眼见从街角慢慢走来了一个人, 老仆只当是起早的行人, 过了会儿再看, 那人已经走近了些。 原来是个身段窈窕的女子,上穿着白色的麻衣, 下是灰色泛白的裙子, 风尘仆仆,头发只用一块同色的灰色麻布裹着, 她像是累极了,且走且低着头, 抬手擦汗,慢慢地走到林府这边的院墙,就靠在院墙边上,手扶着往这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