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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聚在一起大搓了一顿。 向刚收工回来,先去了趟后山。中午来不及看,因此收了工没回家先去看陷阱。可惜没任何猎物,四周也没发现野兔之类的,原以为这趟要无功而返了,结果下山路上碰到巡山的小光,问他对石蛙感不感兴趣。 这几天他和阿聪在溪坎边的石洞,抓到不少石蛙,想着最好能换点棉絮。新棉旧棉都可以。倘若有搁置不用的旧棉被那就更好了,省的他们还要费心思缝成棉被,直接送去给南阳市劳改的大哥使用。 向刚二话不说,包圆了他和阿聪抓到的十多斤石蛙,并让他跟着上家里拿棉絮。 今年新弹了几床新棉被,旧的发硬的棉絮,拆了弹松,缝了几床垫被。 尽管家里人多,但小李同志上趟去京都接福嫂时,又背了几床较新的棉被过来,过冬足够了。 向刚便捧了条半新不旧的厚被子出来,跟小光换了十几斤石蛙。 “这是好东西!”萧老爷子背着手,站在装石蛙的桶跟前说道。 “好是好,可拿一条被子换,是不是贵了点。”姜心柔不禁心疼那床送出去的棉被。虽说是旧的,可弹松了一样很软乎、很暖和。 “妈,今年秋收棉花减产,价格想必比往年贵很多。姚木进去后,穿的用的都得靠家里送去,相当于阿光两人要养活三人,挺不容易的。咱家今年过冬被子够用了,换一床给他们,当是积个福呗。”盈芳笑着宽慰她娘。 姜心柔笑睨她一眼:“我说呢,女婿明明不是馋嘴的人,咋肯拿棉被换石蛙。敢情你俩商量好的?” 向刚含笑和媳妇对了个温情脉脉的眼神,回答丈母娘:“没商量,就我回来和她说,阿光想拿石蛙跟咱们换床棉被,姚木在里头没御寒的衣被,小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让我挑了床最厚的。” “是是是,你俩心意相通。”姜心柔无奈又好笑。 萧延武刚在灶房烧火,这会儿才走出来,看到木桶里的石蛙,“哟”了一声:“好东西啊!老头子,你三天的下酒菜有着落了!” “去去去!别想老子匀酒给你。” “咋叫匀呢?明明是咱们共有的东西。”萧延武对老爷子抱走的那坛猴儿酒念念不忘,朝女婿招招手,“来来,女婿,你来告诉你爷爷,那酒是咱们一家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你来告诉他真相!我说了不管用,尽挑对他有利的听。是不是耳朵不中用了啊老头子?” “你才不中用!”老爷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向刚忙打圆场:“这酒起码能再舀个两三坛回来。我因为就带了一个酒坛子过去,中午时间又赶,所以……” “啥?你说这酒还有?” “不止一坛?还能再舀两三坛?” 正斗嘴的爷俩,异口同声,齐齐看向刚:“有没有搞错?” “没搞错。”向刚哭笑不得,正好金毛捧着个碗咕咚咕咚喝着盈芳犒赏它的麦乳精米糊糊走出来,把它喊到身边揉揉它毛茸茸的脑袋说,“是不是猴儿酒我不知道,不过确实是野果酿的。不信的话,赶明我带爸再去一趟。这次是金毛领我去的,路程有点曲折,不过回来路上我留了记号,应该能找到。再不济还有金毛呢,它对那一带挺熟……” 第504章 比谁的情话讲得美 不等他说完,萧三爷搓着手,兴致勃勃的真想现在就去。 “现在就算了,小向才收工,又给你们弄来一满桶石蛙,好歹让他歇会儿。再说天快黑了,摸黑进山多危险啊?这都饭点了,你不想吃饭,咱们还想吃呢。说好的给你们接风洗尘,咋地?嫌弃我和福嫂整的一桌子菜,非去弄酒喝?” 见媳妇儿生气了,萧三爷忙说:“不去了不去了,赶明有空了再去。” “本来就不差这几天。”姜心柔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 萧三爷龇牙咧嘴逗笑了媳妇儿,转而和老爷子勾肩搭背地打商量:“这下能把你那坛宝贝酒拿出来分了吧?你孙女婿的话听见没?还有两三坛咧。除非……” “除啥非啊,想喝就麻溜点,进去抱酒坛子!”老爷子吹吹胡子。 萧三爷哈哈一笑,跑去老爷子屋里抱酒坛。 当晚的菜式可想而知多么丰盛。 其他菜就不说了,单光石蛙,就整了三道——蒜叶炒石蛙、酸菜炖石蛙、水煮石蛙。 水煮的辣、大蒜的香、酸菜的鲜,吃得大伙儿赞不绝口。 “好吃好吃!再来三盆,我都吃得下。” 老爷子一口酒、一口rou,筷子就没停下来过。 眼角余光扫了眼大儿子,看他也在大快朵颐,老眼笑眯成一条缝,暗暗点了点头:愿意吃就好。只要别再像住院那会儿,食之无味,哪怕福嫂花心思做的都是他平时最爱吃的菜,也都只舀两口,瞧瞧人都瘦成什么样了。 眼下这样就很好——吃饱了才有精神,有了精神,还怕心病治不好吗? “石蛙能养不?”萧延武吃得满嘴油,拿抹布擦着手问老爷子,“能养的话,剩下那些咱先不吃,留到过年弄桌丰盛的年夜饭。” “鱼放到水里就能养,石蛙咋养啊?我看还是算了,听乖囡说,石蛙剥皮晒干之后,炖冰糖能补身,要不这两天吃几顿新鲜的,剩下都晒成干?” 一听是闺女提议的,女儿控的萧三爷二话不说抚掌表示同意。 吃饱喝足,萧三爷拉着女婿“培养感情”,咳,顺便问了“猴儿酒”所在的位置,末了拍拍女婿的肩,敲定了明儿的行程:“明儿你照常上工,我陪老爷子上部队找你们领导谈谈。后天休息,咱们取酒去!不过话说回来,老爷子其实挺想你去新基地一展拳脚的,看你自己怎么想。” 搁以前,对于这个问题,向刚肯定不带考虑地选择七一三。 因为这里是他军旅生涯的起始站,也是扬眉吐气的新征程。 相比其他战友满十六周岁应征入伍、服役期满回家,将军营当成第二个家,他却反了反——把这里当做了家,老家倒反而排在后头。 然而此刻的他,却犹豫了。 不是瞧不起筑路队,没有修路队,平整的道路哪里来? 只是他清楚地了解自己,相比轻松惬意地指挥手下修路、筑路,他更适合黄沙场上挥汗如雨领兵cao练时的从容。 可身为军人,只要还穿着这身橄榄绿的制服,就必须服从上级命令。 萧三爷安抚地拍拍女婿:“这两天你且仔细考虑考虑,站在我闺女的立场,我是觉得你留在筑路队也挺好的,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多有规律不是?可从我的内心,以及你的角度,这份工太委屈你了。你合该像那雄鹰一样展翅翱翔、叱咤云霄,而不是被局限在这么小的平台。” 翁婿俩站在屋檐一角,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