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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温少爷的起居,还要饱受低气压的迫害,日渐消瘦。 周二那天晚上,陆经理终于在热心市民孟女士的帮助在荒芜偏僻的本校区附近定了一桌砂锅煲。 这家的砂锅是H市的老字号连锁店,号称十大必吃美食之一,正巧总店在就Z大旁边,虽然陆经理在此次聚餐前并未闻其名。 除去三两个临时有事不能赴约的队员,连带着陆语在内统共十二个人。 陆语要点菜,到得早,剩下的队员基本上是三两成群一同前来。 温泽就不同了,他是被路老妈子搀着一瘸一拐跳过来的,脚踝裹成了木乃伊,好不可怜。 见状,陆语蹙眉,匆匆从座位上站起身,就近给他腾了一个位置出来,朝路军问道:“伤得这么严重吗?” “可不是吗……”路军叹气,把温泽胡诌给他的病情复述了一遍,眉间的忧愁不像是伪装。 陆语暗自愧疚。 看温泽那天比赛后能耍能闹的样子,她以为充其量是轻度扭伤,贴两天膏药就好,没想到竟然缠上了绷带,是她大意了。 她耐心地听着路军的描述,时不时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温泽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互动,虽然谈论的对象是他的身体健康,但别扭的小情绪仍是不由自主地往上蔓延,满心满眼都是“进门之后陆陆居然没有先跟他打招呼……招呼……呼……” 愤懑的温少爷立刻给了路军一个凉凉的眼神,路军被冻得一激灵,心领神会,干咳一声,装作和别的队员打招呼的样子灰溜溜地跑开。 话落半截忽地切断,陆语有些惊异,刚想追问,温泽倏地叫唤了一声,立刻引得她侧目。 “撞到伤口了?” 他抿着嘴,双眸低垂,是心虚还是默认只有自己知道了。 陆语自然而然把这当成是温少爷别扭的骄傲。 拧眉环视一圈座位的布置状态,提议道:“不然你坐到最里面去,外面上菜你不好移动,难免磕到碰到。” 温泽下颔微叩,抬眸看她,里面映着水光,“我自己过不去。” 陆语被那乌黑瞳孔中的粼粼波光闪到眼睛,怔愣一会儿。半响,才掩唇回避自己的失态。 嚣张狂妄惯了的温泽竟然屡次三番的示弱,叫她难以适应。 不可思议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混着陆诚不怀好意的调侃。 眸光微闪,她佯作自然地抬起手臂绕过他的臂弯,身体却不由自主一僵,迟缓地让温泽把肩膀靠在自己身上,半拖半拽着往里侧走。 “小心点,看椅子。” 陆语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哪怕上一秒还在为其他糟心事忧虑,下一秒就能立刻进入状态。 其实细观,她的从容中还是透着些微的牵强,不过显然,温少爷没有这样的洞察力。 天气寒冷,她的声音却很暖。像是心口上熨了一块铁,快将他捂化了。 旁边有队员见陆语吃力,想要上前帮忙,都被温泽一个凉幽幽的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他偏头看向陆语,白净的小脸透着认真和专注,没有半丝旖旎的念头。 温泽却忍得好辛苦。 半抬着小腿单脚跳本就吃力,还要忍受陆语的美□□惑。 他呼吸地频率下降,贪婪地嗅着她颈间的芳香,不知道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身上有一股牛奶小布丁的味道,还是缀了草莓粒的那种。 饶是酸菜鱼明虾毛蟹的味道再重也遮盖不去。 喉结快速滚动,舌尖已经在唇边试探。 “可以坐下吗?”陆语突然发声。 脚尖挨到了椅子边,手指因为重物的长时间压迫麻木,她下意识动了动,无意间拨着了温泽的胳肢窝。 他条件反射地一偏,侧偏的脸颊触上了陆语饱满的额头。 陆语出了一身汗,浑身燥热,直想赶紧脱掉外套,弱化了其它触感。 温泽却被额头的湿濡惊到,身体僵直了两秒。嘴唇紧抿着,敛成扇状的眼睛带着不为人知的窃喜。 见他久未回复,陆语重复道:“温泽?” 紧张到灵魂出窍的温少爷迟钝地应了声,迫使自己挨着她脑袋的身体抬起,手指触了触guntang的耳垂,上面的脉络有节奏的跃动。 两人这短短几步路着实走得艰辛,队员基本已经到齐,聊得来的三五成堆挤作一团。 陆语也没有力气再另寻位置,索性就在他旁边落座。 倒是便宜了温某人,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欢喜。 服务员陆续端上了砂锅。 考虑到篮球队男生的食量,陆语要了五个大煲,鱼虾各二,外加一个蟹煲。 夹菜的时候陆语忽地想到桌上全是海鲜的问题,扭头问他,“脚上的伤有什么禁忌吗?” 温泽正和白瓷盘里一块鱼rou斗争,绸缎似的光面鱼皮被他拨得干干净净,弃置一旁。筷子置于中央的骨位上,剔去透明的小刺,留下红色的鱼骨斑痕。 闻言,他缓缓挺直了背脊,似乎是在为自己增加底气。 “没有。”他用余光瞟了眼陆语,飞快作答,掩饰自己的心虚气短, 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病情,能有什么忌食。 陆语不疑有他,笑了笑,偏头和身侧的另一位队员聊天。 温少爷顺利过关,却更加郁闷,早知道他就说有了。 他微微后仰,越过陆语望向魏肖尧,试图通过自己凶狠的眼神要他知难而退。 不就一本书吗,能聊这么久,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能? 魏肖尧被温泽灼热的视线烧到,扶了扶方框眼镜眼镜,歪头看他,目露疑惑。 这番突兀的动作自然吸引了陆语的视线,“嗯?怎么了?” 温泽迅速回头,眼睛在桌上胡乱飘摇,干巴巴指了指正好转到魏肖尧面前的大瓶椰子汁,声音干哑,“够不到。” 陆语指尖往转盘上一扣,稍一用力,椰子汁就落到了他手边,“这不就好了?” 明明只是一场示范,温少爷却觉得在心上人面前丢尽了脸,玻璃心碎了一地。闷闷不乐地给玻璃杯里倒满白色的饮料,小口小口地抿着,沾了一嘴的奶渍。 张炎是个鬼主意大的,八面玲珑处事圆滑,卓然对他非常满意,基本就定下是下一任队长了,最近正在考核期。 此时不知和身边的人聊到了什么,突然用筷子敲了敲玻璃转盘,举起溢出来的酒杯往陆语那头递了递,“这一杯酒敬语姐对我们无微不至的照顾!带病之躯还舍身来看我们比赛!” “语姐,赏个脸?我全干你随意。” 陆语打小就在陆老板的耳濡目染下练就一身酒桌功夫,说是千杯不醉也不过分,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从不显山露水,估计这几个还以为她酒量浅半杯倒呢。 她会喝却不代表爱喝,但今天既然是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