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你刚才很欠收拾
孟宴臣在半个月前突然请假了一个星期,后来在董事会上自行辞职,引起公司高层一片哗然。
“你又想干什么?”
付闻樱听着电话那头的平静声音,她的火气更大了。
“你爸爸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你怎么能——”
“妈,国坤是上市公司不是家族企业了,哪有什么继承制的道理啊。我不喜欢也不适合这个职位,辞职是早晚的事。”
“那你辞职以后呢?去给别的公司创收?你打算干什么?你再过两年就要结婚生孩子了,你放弃自己的事业了,还能找到什么好亲事?你准备混日子吗?”
“妈,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你......你要跟那个女的私奔是不是?”
“妈,这个词是古代人用的,我们二十一世纪管这叫自由恋爱。”
付闻樱发现她的儿子不仅脾气硬了,话也变多了。她头一次体会到管束叛逆期小男孩的痛苦,捂着额头倚在窗户旁叹气。
山腰的那座寺庙是可以寄住的,捐三千块的香火就能获得长达四个月的食宿服务。最主要的是,没有人会想到他们住在这里,付闻樱再手眼通天也不会搜查到一座旅游景点的寺庙里。
接下来的日子很枯燥,无非是五点多钟伴随着钟声起床,晚上以和尚们在正殿里嗡嗡的诵经声结束一天的学习。孟宴臣打定了主意和她考同一所大学,但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成人本科并不难考,但他高中时走的并不是高考的路子,而是由家里人帮忙直接申请了国外的商学院——他并不清楚脱离了学校的应试环境这么多年,自己还有多少坚持下去的毅力,还记得多少做题和背诵的技巧,毕竟学如逆水行舟,他好像已经被冲到下游了。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为自己的人生负责的开始。
虽然他已经三十二岁,但,还不算太晚。
叶子在前段时间下山看了心理医生。
她有点性成瘾,大夫说是过度惊恐导致的心理依赖,需要慢慢调理,每天都要药物治疗和情绪稳定训练。
那天早晨五点多,她在吃下药后陷入沮丧的情绪里,坐在床上支起了小桌子却学不进去。孟宴臣怕她冷,起床把炉子里的灰刮干净再塞上煤炭,又打开了电热毯。他把窗户打开一点小缝,让新鲜的空气微微进来一些。
“怎么了?饿了?”
“做了个可怕的梦......”
“什么梦?”
“梦到我跟你吵了架,然后我就跟一个小和尚.......在小树林里......颠鸾倒凤。”
孟宴臣温柔地笑了笑:“梦和现实相反,万一是咱们吵了架以后,我跟一个和尚进了小树林呢?”
“好像更可怕,”她仰起脸,有点忧心忡忡的说:“如果......我真的跟别的男人做了呢?你会跟我分手吗?”
性瘾有点影响她的生活了,时不时冒出来的性幻想和容易挑起的性欲都让人难受。
孟宴臣伸手摸摸她的脸颊: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是会好起来的,医生也说了问题不大。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解决这个。其实每个人都是有点心理问题的,我们要带着问题前进,停下来就会被它困住。如果不放心的话,就把自己交给我。”
把身体和精神都交给他,由他来决定她行为的边界,用鞭打和亲吻来规训她不受控的欲望,在任何她想要越界和懒惰的时候被他惩罚——好像除了性事,他又在其他领域发掘出一些颇有趣味的压迫,而她无需多言便心领神会了。
她的主人。
她甘愿屈膝的上位者。
她想象中温柔又严厉的男人,如父兄和导师,弥补着她半个童年和整个青春期都未曾经历的严格管教。
“那如果我犯了错,可以轻轻打吗?”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看你表现。”
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大概是意料之中的事,新生报到入学,叶子在人群里格外的扎眼。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站在人工湖旁边,看着像学生会里温柔自信的大二学姐。
每隔一阵人潮涌入,都会有男生过来找她要微信。
那些身材高大的男孩穿着运动装短袖,露出结实的小腿和臂膀,红着脸叫她jiejie,笑得露出两排牙,有点笨拙又青涩地说着恭维她的话。
而孟宴臣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眼镜坐在长凳上,脸色很臭。
他周身散发出的冷冽让每一个试图靠近的小女生都退避三舍,有胆子大的上来问一句都会被他的冷淡语气吓跑。
“那个......”
孟宴臣的身边凑过来一个穿百褶裙的女孩。
“老师,c楼怎么走?”
孟宴臣的脸微微抽搐,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自己看门口的牌子。”
女生快哭了:“好,谢谢老师。”
叶子是这时才发觉他的情绪不对的。
“我们去门口吃饭吧。”
“好。”他说着好,坐在那一动不动。
她拽了拽他的胳膊,发觉他的脸色难看,于是坐在了他身边,有点调侃的语气:
“某些人好像吃醋了。”
“女朋友太漂亮也是一种烦恼。”他说。
他觉得刚才的自己像毛头小子似的,幼稚又小心眼,于是自嘲地轻轻一哂,握了握她的手:“走吧,想吃什么?”
她说了句不知道,拽着他的胳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走到学校外一片幽静的小花园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你刚才很欠收拾。”
叶子抬头看他的脸色,看不出他是真生气还是开玩笑,忖度了片刻还是说:“我错了。”
他不吭声,她就更慌了:
“我,我没加,我一个微信都没加。”
“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年轻人更爱跟年轻人玩。”
“我就喜欢成熟的。”
他的小狗扑上来跟他贴贴,只需要一个吻就能让他消气。
“欠收拾你就收拾嘛,怎么可以生闷气。”
他扶住了她的肩膀,语气严肃:
“那就在这儿,把裙子掀起来。”
那片花园里是空荡的,他们在一片竹林旁的小径上,隔着背后的假山和一层绿化带就是行人如织的道路。
女孩子慌张地眨了眨眼睛:
“回出租屋再......”
她看到男人的脸色并不柔和,心里倏地涌出些酸酸的委屈和害怕。
“那打完就不能生气了哦。”
她一点一点把裙子卷起来,整个人窝进他的怀里,捉着他的手往自己身后放。
孟宴臣的心像一块从水里捞出的肥皂,软的部分摸两下就要鼓起梦幻的泡泡,硬的部分捏一捏就碎成八瓣了。他一会儿心碎一会开心儿,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怜爱,被这烦人的恋爱折磨得不轻。
“啪——”
她的脸随着那一声拍打而腾的红了,好像埋进他的怀里也不管用。
“啪——”
她在心里乞求快点打完,他却慢条斯理地揉了揉她的臀rou。
“不要弄了,好像有人来了。”
“再不乖就罚你在这跪着。”
她低下头嗫嚅,有点哭腔:“没有不乖。”
孟宴臣意识到欺负她太过了,赶忙伸手把她的裙子整理好:“闹着玩的,我看看是哪个小孩在掉眼泪耍赖,嗯?小孩中午想吃什么呢?
“吃孟宴臣。”她胡乱擦了擦眼泪。
“孟宴臣是什么菜?”
“是......是大麻花,又油腻又拧巴。”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