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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春水,荡着无尽温柔。 千年的时光,让他忘记了许多东西,甚至连举止都回归了幼时未经世事那般。却意外地发现,这般与惠袅袅相处是极为有趣的,她会瞪他,又会极为无奈地应下他提出的要求。即便到后来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是何种性情,却还是喜欢用最初最本真的模样与之相处。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放心地假装自己是一个天真的孩子,轻松而自在。 他知道她对他的纵容,也知道她想知道什么。可有些事情,他不想告诉她,不想影响他们之间这种如孩童般的相处模式,似乎还有一些别的缘故,他说不清道不明…… “爬虫就爬虫吧……”他的咕哝声被白色的粗烛里突然响起的“噗噗”的爆破声给盖了去,一点波澜也没有激起来。 至于宁泽那个大笨蛋……哼哼!敢打扰可爱无敌的厉厉与袅袅相处的时间,本厉厉和你杠上了! ……*…… 宁王府里,宁姚仔细地给宁泽换药,一脸心疼,“哥哥,那马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把惠袅袅拉开就好了,干嘛还非得去阻了它?天下又不是咱们宁家的天下,他姓楚的都站在一旁看戏,还要装英雄……” 其实,她们早就下楼了,因为楚元勋在,她拉着慕荷躲到了门后,直到宁泽与惠袅袅站得极近,慕荷才趁着她分神的时候走了出来……是以,他们之前所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心中为她哥哥不值。 宁泽垂眸看着手上的伤口,没有接话,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在宁姚不满地反复叫了几声“哥哥”之后,才回过神来,“何事?” 宁姚睁大了眼睛委屈地控诉着,“……你都没听阿姚说话!!!” 宁泽突然间有点羡慕宁姚在他的保护下,可以这般随意随性地说出自己心里想说的话,不似他,有顾虑和迟疑,这一天想说的话,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有说出口…… “阿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他浅浅淡淡地笑着,抬手想去揉宁姚的头,伸到一半,看到手上才被包好的粗重纱带,摇了摇头,收了回来。 不论包多少次,宁姚包扎出来都是一样粗笨……两只手已经成了粽子。 宁姚傲娇地偏头“哼”了一声,表示抗议,在他的目光下坚持了一不过一瞬,便妥协了,将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宁泽笑了笑,“情急之下,哪里会想这些?不过觉得自己应该能做到罢了。阿姚放心,为兄做事情自有分寸,这条性命爱惜得很,要留着护你们周全。” 回想自己原本也不是如今这样的性子,是何时开始小心谨慎,笑里藏刀,步步为营的呢? 片刻之后,他眼中的笑意淡了去,是他父王的妾室对他的母亲和meimei下手之后开始的…… 他的母亲性子率直泼辣,万事不惧,却对旁人暗地里的手段缺乏防备之心…… 他笑着让那人认了罪,伏了法,顺带将下人肃清了一遍,在他父王回来之前让一切尘埃落定,笑着对他的父王说了事情的经过,因为那妾室,连带着对他父王都不信任了。若不是他的父王纳了那房妾室,如何会给妻女带来那样的劫难? 若没有母亲和meimei,后来的这十几年,他的生活会是何等的昏暗孤独和无趣? 他交友无数,真正信任的,却只有母亲和meimei。却不曾想到,会对那只小野猫生出信任之心,哪怕她有秘密瞒着自己。如今看来,傅然也是个能信任的,还和他的meimei年纪相仿…… 想到他打算圈养起来的小野猫,眼中重新又浮现出笑意。那荷包里的厉厉,似乎对他意见很大,竟让他做了一~夜的噩梦。不过,那梦里的感觉如此真实,醒来后,看到惠袅袅如此看重,竟不再觉得那般不快,好似她看重的便是他自己一般。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由着厉厉待在惠袅袅那里,不为别的,杠上了,哪有直接认输的道理? 与人斗,那是逼不得已,一招不慎,便会累及自己与家人的性命,疲累得很,倒是与自己斗……那才是真的有趣,其乐无穷…… 唇边的笑意深了起来,越发地像一只在打着坏主意的狐狸。 宁姚歪着脸托着腮,看着她哥哥笑得那么古怪,似乎又要出神了,不由得打趣道:“哥哥,我们慕jiejie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宁泽看了她一眼,“不早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宁姚一面被他推着往外走,一面不甘心地回头问道:“哥哥,惠袅袅有没有很感动?有没有坚定地要和你站一边?你有没有告诉她你找慕jiejie是为了给她去掉那香露味?” 连着三个问题,让宁泽怔了怔,竟当真去想了这答案。感动?约莫有吧。可他要的,不是感动。至于后面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没有。 宁姚刚好看到他怔神的模样,惊呼出来,“哥哥!她不会误会你和慕jiejie了吧?完了完了,以她那种闷葫芦性子,误会了也不会说……” 宁泽听得心烦,把她重重地往门外一推,“回房去休息!” 而后,一双桃花眼眯了眯,屋外低沉压抑,一点风声也无,却独有一处海棠枝条晃动。宁王府里莫不是又该肃清了? 面上浮现笑意,一双桃花眼中的温度却如这大雪来临前的温度一般寒凉。 宁梅直到跑回屋子才停下来,背靠着门喘着粗气。还好自己跑得快,要不然被宁泽发现了,她的好日子就没了…… 想到端王殿下许给她的好日子,她痴痴地笑了起来。只要将东西找到,她的未来,都不用再担心没有好日子了。 随后,又发起愁来……宁泽到底把东西藏在哪里啊?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让她怎么拿去换自己的好日子? 要不然,寻个时间,去宁姚嘴里套套消息? 后半夜悄悄地下起雪来,雪寂无声,倒是让黑夜显得亮堂了些许。 雪,映亮了天,展露出了低压的云层卷舒的争夺,比拼着谁占领的地方最广,又争蹿着向高空涌去。 待到未化的初雪被第二场雪沉沉地压着连气也喘不过来的时候,云层之间争斗终于转入了暗处。 少量落单的雪花在空中旋转着,舞动着,飞跃着,寻找着最终的归处。 辰时刚过,魏赫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左相府外下了马车,一脸苦色。 头戴大红花的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