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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七夜马上回去。” 炀蓝蓝张嘴想说些什么,七夜已经红着脸,跑进别墅里去了。留下不知所以的大狗茫然地用舌头舔着自己的湿鼻子。 几个女仆围在餐桌边布置午餐。 “六艺真的走了?” “嗯,走时眼睛红红的……” “小姐不要他了?” “那有什么,谁让他大胆地违悖小姐。再说,在这里的男人,他呆的时间算最长的了。现下小姐有了七夜,他自然不能再留下了。” “六艺真可怜。” “这个七夜长得最漂亮,不知小姐可以宠多久呢。”声音渐渐小下去。 路过的七夜一下子愣住了,轻盈的步子,变得沉滞起来。 一身水汽的七夜出现在饭厅时,炀蓝蓝已经等了几分钟了。 “可来了,真难请呀。”炀蓝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坐吧。”她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七夜盯着那个空座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没动。 “怎么了?”炀蓝蓝奇怪地问。 七夜没作声,慢慢地走过去坐下,座位很舒服,好像留着谁淡淡的气息。七夜抿了抿嘴,心里有些别扭。 炀蓝蓝和颜悦色地说,“你刚来,他们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等以后告诉他们,今天先凑和着吃吧。” 七夜扫了一眼一桌子的菜,勉强地拿起了筷子。 作为一个男孩子,七夜的吃相是很斯文的那种。他轻轻挟起面前的几样菜,尝了尝,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炀蓝蓝皱着眉,“不吃了?饱了?” 七夜点点头 炀蓝蓝不信,“那你的个子是喝空气长的?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她随意用手点了几样,“都吃干净,才能下桌。” 七夜抬起目光看了看炀蓝蓝,顺从地拿起筷子。 看着七夜象嚼蜡一样咽下面前的海鲜,炀蓝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又推了一盘鱼过去,“还有这个。” 七夜又机械地把筷子伸到鱼盘子里。 “小姐,烈炎把资料传来了。”一个侍从把一叠纸递给炀蓝蓝。 炀蓝蓝丢下餐巾,笑眯眯地接过来,“这下好了,来看看七夜喜欢吃什么?” 这几日太忙了,以至于忘了要七夜日常生活习惯的资料来看看,炀蓝蓝午饭前吩咐侍从知会训练营的烈炎传一份给她,谁知饭吃了一大半,才传到。 她翻到饮食一项。还没细看,一行字已经闯入她的眼帘,“忌海物,食后全身不适,持续数日。” “七夜。”她一抬眼,惊讶地看到七夜挟起一块鱼,缓缓地放到嘴里。 “不要吃了。”炀蓝蓝急急按住他的手,才发觉七夜的手指冰冰的。 七夜坚持咽下最后一口,等着炀蓝蓝发话。 “可以了,不要吃了。”炀蓝蓝一时不知说什么。 七夜撑着桌角站起身,平静地说,“七夜告退。” 炀蓝蓝看着七夜离开的背影愣了一下,起身追了过去。 七夜坚持着走回房间,一头扑进卫生间里,搜肠刮肚地吐了起来。 一只温暖的手,柔柔地,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吐得七荤八素的七夜,颤着挂着小水珠的长睫毛,艰难地回过头,炀蓝蓝一脸关切地站在身后。 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七夜从小到大,从来没试过咽下过这么大量的海鲜产品,他难受地皱起眉。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了,他无力地跪坐在大理石地上,浑身发抖。 费尽力气把已经软得没了力气的七夜扶到床上,炀蓝蓝轻轻地拭去七夜额上的冷汗,“为什么不早说?干什么要受这罪?”炀蓝蓝有些埋怨,心疼地抚着七夜冰冷的脸颊。 七夜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在接下来的一周,炀蓝蓝终于理解资料上“持续数日”指的是什么了。在那次午餐以后,七夜不停地吐,不吃东西就干呕,逼他吃了点东西,谁知吐得更厉害。浑身不正常地发高热,汤医生天天过来,给他脱敏,好药用遍,无济于事。 七夜几次夜里痛苦地惊醒,总有一个声音轻柔地安慰,一双暖暖的手,总是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的 “叶儿痛吗?mama给叶儿摸一摸,就把痛抹掉了。”另一个慈爱的声音在七夜脑子里响起,一丝封印在记忆最深处的甜蜜慢慢漾起。 “是梦吗?叶儿不再痛了。”睡梦中的七夜慢慢牵起嘴角,露出放心的笑。 第八天,一直昏迷的七夜悠悠醒来。 “醒了。”小米惊喜地叫道。 另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炀蓝蓝一脸关切。明显几夜未休息好的炀蓝蓝,顶着两个黑眼圈,关切又欣喜地看着他。七夜挣扎着想起身,可是浑身软软的,使不出力。 “别着急,再躺躺,汤医生说你能醒过来,就没生命危险了。”炀蓝蓝柔声安慰,“对不起呀,不知道你不能吃那些东西,让你白白受苦了。”炀蓝蓝还是头一次向别人道歉,脸儿红红的,有些小女人的扭捏。 七夜定定地看着炀蓝蓝,许久,缓缓展开笑意。苍白的脸上象盛开了一朵雪莲,炀蓝蓝眼前一亮。她惊艳地看着七夜,从他来到这里,第一次露出这样不设防的笑意。炀蓝蓝舒出一口气,然后宠溺地低下头,在他干涩的嘴上轻轻印了一下。七夜乖乖地被炀蓝蓝搂在怀里,安静地睡着了。 每天七夜都会醒来几分钟,好像是天山上的睡莲与晨起的太阳做好的约定,在短暂的对视和轻抚中,心里被最平和的甜蜜包裹着。 半月后的一天早晨,七夜终于退烧了。 “这下好了。”一个女仆高兴地叫道,“小米,快去通知小姐。” 声音很尖脆,太吵了,七夜虚弱地闭上眼睛。 “这下好了,小姐可高兴了。”以为七夜又睡了,两个女仆小声地议论着。 “我看那么些男侍中,他最受宠。” “开始不都是这样?小姐都挺上心。不知道这个能宠多久……”低低的声音渐行渐远。 七夜睁开眼睛,默默地看着天花板发呆,再无睡意。 从外面赶回来的炀蓝蓝急急地走进七夜的房间,七夜已经睁着眼睛看着她了。 “醒了?”炀蓝蓝喜悦地说。 “小姐。”七夜声音有些沙哑和几不可闻的疏离。 炀蓝蓝用手探探七夜的额头,温度正常,她松了一口气,点着七夜挺挺的鼻梁宠溺地说,“下回可别这么傻了。”炀蓝蓝探身盯着七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以后,不能吃就说话,不能做的事情也要告诉我。” 七夜皱着眉,看着炀蓝蓝不说话。 “怎么了?”炀蓝蓝意识到七夜绷紧的身体,“难受吗?” “小姐。”七夜垂下目光,仿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