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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意识的举动,七裳做得自然,他心里却有些酸软。二十刚出头的七字头,就是拿放大镜挑,也挑不出毛病。今天一出营,就遇到这样的事儿,真是可惜了。 咬咬牙,蒋天意俯下头,“七裳,你这个七字头呀,累得主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为你做了,哎……”一句话淡淡叹息,仿似耳语。果不出意料,话说完,蒋天意就看见七裳幽深的眸子里有东西正丝丝破裂。 七裳不语,只出神地盯着门上那方小玻璃看,虽然看不见外间的剑拔弩张,腾起来nongnong的杀气却浸进房间的每个角落里,作为七字头,他对这种紧迫并不陌生。 蒋天意也不语,给七裳几分钟思考时间。 忽然,“咚”地一声,外间有关门声,动手就在这一刻。七裳猛地一颤,咬住唇,决绝地闭上眼睛,哑着声音,“蒋先生……” 蒋天意看他。 “您放心,七裳知道怎么做。外间的事……您尽早出面吧。”他从来不知道,一句话能说得如此绞心般地痛。这句话说出来,自己就算陷进去了,可他别无选择。苦涩的笑从唇边溢出来, “好,你明白就好。”七字头的承诺,让蒋天意动容。他松下口气,把几近昏迷的七裳交给一个打手,“从后门出去,找个医生来给他处理伤口,停刑。” “是。”几个人低应。 ----------------------------------------------------------- “蒋总裁。”火狐狸看着赶进来的蒋天意,手里的枪仍旧顶着陆天成的脑袋。 “枪放下,有话说话。”蒋天意怕别人弄不住她,自己亲手把枪从她手里掰下来。 火狐狸甩甩手,冷笑了一声,“哟,蒋先生一来就下我的枪……” 蒋天意脸上挂不住,转头,冲华叔赔笑,“老爷子,您看……” 华叔脸色铁青,先挥手,让手下收枪。反手,一掌掴在蒋天意脸上。 “啪”一声,脆响,整屋人都怔住。 蒋天意倒不意外,显是被华叔规整习惯了。他很规矩地垂下头,半边脸立时肿起来,也不敢用手去拂,语气甚为恭谨,“天意知错。” “集团交给你们哥几个,就弄成这样?规矩不成规矩,生意不是生意,自家人打成乌眼鸡,我看不几天,集团就让你们败光了。”老爷子气很冲,方才一肚子气,这会儿全撒在他身上。 蒋天意未及开口,就听火狐狸冷笑,“切,训徒弟,请找没人地方。在这儿,打给谁看呢?”最后一句,漫然了声调,蒋天意本来半边脸就红了,现在就连华叔老脸上也挂不住。“什么规矩?”就连炀天行,也不敢跟他这么说话,华叔一口气险些撅过去。 蒋天意赶紧伸手扶住。一屋子人都噤声。 “哼,连手下人都冲得很,以下犯上,在他们西区,可是一脉相承。”一个声音非常突兀地响起。 蒋天成扭头看地上。竟是陆天成补了一句。 方才他被火狐狸一言不合,从床上掀到地上,腰椎针扎一样疼,别人也不敢碰他,怕乱挪动,就真伤了脊柱了。只得让他狼狈地伏在地上。可他忘了火狐狸手里没枪,可狠劲还在。火狐狸脸色骤变,一脚飞踢过去,他整个人翻了两个,滚到墙角,杀猪一样痛嚎起来。 “放肆,真真无法无天了。”蒋天意目露狠意,转身对上火狐狸,“你的七字头闯祸在先,这陆堂主若是没事,你们西区兴许还能小点责任。如今你这么打他,他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干了。” “天成。”华叔已经奔过去,想扶。陆天成痛得哭出声,“华叔,我下面动不了了。” “啊?”华叔脸色都白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伸手动了动陆老二的腿,果然没知觉。他惊怒地回头,“这天行找的什么人,净会撒泼。配当执事?我替他清理了。”当下一迭声传人要开长老会。 火狐狸冷笑着游目四周,心里却更加清楚。自己出身低贱,干执事又不过一年,自然集团里的人都是不服。再加上是总裁亲自提拔,跟其他人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来的相比,自然又不是响当当的正途。人前风风光光的西区执事,在集团里,比不得一个□压重些吧。她郁在心里的怒火腾地爆出来,一把夺过别人的枪,抬手射在陆老二身周。 “砰砰”两声枪响,屋里顿静。陆老二半天才敢睁眼,面如土灰,确定自己还活着,裤子已湿了大片。 “当执事,是总裁亲点的,配不配,你们问他去。”火狐狸冷冷笑着,唇有些抖,显是气到极点,“七字头,是总裁许的,这一年,我没用他,西区我照样玩得转。” 她扫视了一下呆住的众人,更加狂放的话从唇边滚出来,“这一年,我给炀氏赚了多少?你们这些老鬼没事了,不也都往我们西区的场子里钻?别说得多高尚似的。” “果然能耐。”脸既然撒破,也没必要再说规矩。华叔站起身,声音冷到足以冰冻。 火狐狸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昂了昂头,“你不用激我,陆老二我就是伤了,不后悔。今天就算我低声下气,结果不还是一样?” 华叔眼里射出光,这女人,果然狠辣又通透,倒让他开始刮目相看。 “我只要人。”她目光露出杀意,环视四周,闹成这样,也没见她的七字头,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人,剁成rou酱,撒公海里喂鱼,你想要几两渣吗?”陆老二见华叔表情有松动,顾不得刚才脸面尽失,赶紧阴冷地补上一句。 众人只觉脖子冷,火狐狸却笑出来,“嗬,够狠,带种,你可别光说做不到。” 她走近,用枪挑了挑陆老二的头,“你们炀氏当成宝儿,我却连眼梢也看不上,七字头,哼。不过人既然是西区的,剩下渣了,也得给我打包带走。” 两人你来我往,众人都觉得胆颤得想吐。 陆老二瑟缩了一下,强自镇定,“西区不是也集团的?你眼睛长在脑顶上,也得问问蒋先生和华叔认不认你这理儿?” 火狐狸怔住。 人在他人檐下,再硬又能拗得过大腿?她压住气,转头看蒋天意。 蒋天意心里苦笑,却不得不说,“七字头……别的七字头,还会有,这个……” 火狐狸目光扫过一屋子人,冷笑,“麻烦转告总裁,如果七裳不留,我胡璃在这儿把话撂下,从今天以后,西区不再用七字头。” 本想说再送一个给她,这事就平了。没想到,被她一句封死。蒋天意知道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无奈地回头,看了看陆老二,现在如果他松口,还回七裳,倒也不错。 陆天成扭曲着脸,不看他。只冲门外大叫,“医生呢,死哪去了?老子要是瘫了,让你们一起到公海喂鱼去。” 候在外面的医生涌进来,胆战心惊地处理伤号。 华叔顾不上火狐狸,紧张地盯着看。好容易捞着一个老专家,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