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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辩护律师,请问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律师叹了口气,“没有。” 这个事情之前就已经从公诉人那里看过证据了,只有他的委托人不相信,非得要求将证人请到法庭上来亲口说给他听。 “证人你可以下去了。” “哦哦,法官大人,需要我作证随时通知哈。嘿嘿,我这个人一向热心热肠。” “你撒谎!撒谎!”他早已按捺不住,愤怒的厉吼出声。 证人惊了下,收起了嬉皮笑脸,快步往庭外走。 眼见着胖子就要退出法庭了,他想也未想,随即双手往栏杆上一撑,再跟着一跃而起! 一八三的个子自然有一双大长腿,外加平时经常去搞攀岩、驴行等户外活动,于是他的身体很敏捷的攀出了围栏,目的明显地朝过道上的证人扑了过去,惊得庭中一片惊呼声起。 被告之前一直只是吼得凶,言辞和情绪比较激烈,但并未作出其他异样的举动。此刻他出人意表的行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身后的法警也愣怔了片刻,随即迅速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死死拖住了他。 他疯狂挣扎,“我没有诈骗!你们都在撒谎,还合起伙来诬陷我!” 他扭动得太厉害,似乎下一刻就能来个饿虎扑食,证人吓得往角落里不断缩去,他便也跟着往那个角落继续艰难的挪动陷入桎梏里的身躯。 就差一只胳膊的距离了,他于是伸长了手臂在空中乱舞,想要抓住证人。 胖子吓得哭丧起了脸开始哇哇大叫。 见状,一名法警忍无可忍,抬脚就朝他的腿窝子里狠狠一踢! 他顿时痛得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终于被制服。 证人因此逃过一劫,白着一张胖脸快速跑出了法庭。 他动弹不得,但不死心,死命抻着脖子,仍旧像头发怒的狮子般冲着大门口声声嘶吼:“你不准跑!你还我清白!还我清白啊!” 旁听席上有人压抑的哭出了声。 他忽的就哑了音,浑身力气骤然一泻,然后机械的扭动脖子。 嘎吱、嘎吱。 他转头看去,找到了那个哭泣的人。 是母亲。 陪在她左右两边的是大姐和弟弟,都望着他频频抹泪。 母亲端木华捂着嘴,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含泪说:“振亨,你就认了吧!认了,法官就会少判你几年。我和你爸爸还有jiejie弟弟再想法子凑钱将所有的债都还给他们,那样又会少判你好几年了!” 律师也是这么给他交代的,说是公安机关搜集到的证人证言和证据没有漏洞可钻,唯有老老实实认罪,法官和审判员或许会看在他有悔罪表现的份儿上,好得个从轻发落。 连自己的家人都认为他骗人钱财用来过奢侈的生活…… “不!”他圆睁双目,坚定的摇头,“妈,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法律到底还有没有公正了?!” 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还有媒体的记者,他多喊几声冤,一定会有人听进去他的话,为他主持公道的! 这么一想,疲惫不堪的他陡然又来了精神,“我是冤枉的,请你们相信我!求求你们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旁听席上的人嘶吼。 如果叩谢可以让他们相信他的话,他几乎就要在木围栏里望众人跪下去。 只是多年来的自矜让他还心怀一点羞耻感,内心于是焦灼的挣扎着。 “肃静!被告请肃静!”法官一下下敲击着法槌招呼他,耐心快要用尽,“光喊冤没有任何意义!” 辩护律师适时道:“审判长,我的委托人情绪十分不稳定,可能精神方面存在问题。我申请为他做精神病鉴定,希望此案能择日再审。” 此话引来嘘声一片。 法官冷冷道:“被告胡搅蛮缠不等于精神错乱,辩护律师提出的要求,本院不予采纳!” 旁听席上当即有人为审判长的拒绝鼓掌叫好。 他心如死灰。 第3章 囹圄(3) “法庭辩论终结。被告人,你现在可以就本案的事实、证据、罪行有无及轻重,对犯罪的认识以及对定罪量刑方面的要求作简要的发言。” “我没罪,我没有诈骗他人!”一听法官那话,心力交瘁的被告浑身一震,顿时凄厉叫道:“我要求法庭当庭释放我!” 法官意味不明的睃了他一眼,“现在休庭,待合议庭进行评议后,此案当庭宣判。” 法槌轻敲后,审判员们起身随着审判长离开了法庭。 留在庭中的人当即迫不及待的议论开来。 嘤嘤嗡嗡的声音喧嚣而嘈杂,就响在周遭,声浪一浪高过一浪,越发肆无忌惮,像一群烦人的苍蝇满屋子在萦绕。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法官们仍旧没有从小屋子里走出来。 他便回忆了一下他二十七年的人生,忙碌而充实,高调又自信,一路走来浑身闪着耀眼的光芒,像个自动发光体,围在他身边的人尽皆黯然失色。 啪! “肃静!” 讨论得太热烈了,谁也没注意到法官们已经回到了主席台上,所以喧嚣声犹在。 法官大怒,高高举起法槌用力一敲:啪! 下一声:哒! 一道滞重的破裂声夹在那惊堂木敦实有力的声响中。 法槌终于被敲断了…… 圆柱形的槌头飞出审判席,直直向他砸来。 他正满脑子纷纷乱乱的思绪,无暇他顾,所以愣愣的看着它飞近。 嘭! 槌头最终抛物线往下砸在了木栏杆上,就在他戴着镣铐的手边,都是夯实的实木制品,两厢撞击便发出了巨大的震颤声。 他的身体因此不可控制的、触电一般的倏地一抖。 但没完,之后他就一直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就像是冬日的梧桐,陡然间被人狠狠一脚踹在树干上。高大的躯干剧烈摇晃,树上已经凋零的黄叶于是扑簌簌争先恐后的往下掉,不落个精光不会完事儿! 槌头被阻隔了去路不甘不愿的掉落在地,大理石地板砖上咣当咣当滚了两圈儿后,它最后安分的停在了一名摄影师脚下。 所有人瞧着这诡谲而滑稽的一幕都愣住了,整个法庭于是瞬间安静,很好。 但是又太安静了。 像是一切都在顷刻间被冻住,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他快要窒息,喘不过气,十指不自觉收拢,紧紧蜷成瑟瑟发抖的穿山甲。许久未修剪的长指甲因此抠在木栏杆上,发出一串暴躁刺耳的沉闷尖叫,盖过了镣铐的金属摩擦声。 身侧的法警因此斜睨了他一眼,目中含着戒备。 审判长的声音再度响起,“肃静!” 没了惊堂木可拍,他干喊着。 敲断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