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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好! 裴振亨一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舅舅很高?” 姑娘怔了怔,随即吃吃的笑,“你真幽默。” 裴振亨:“……” 他不死心,主动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我喜欢很MAN,很有味道的男人,就像,像……像你这样的。” 裴振亨无视女孩儿越说越小声的无限娇羞,轻佻的笑道:“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这种天气应该很有味道了,你要不要与我去个地方,闻一闻?” “……” 一次可以忍他,二次能忍么? 女孩儿憋红了脸,憋着憋着,终于憋不住,豁然站起身来,红着眼眶跑了,“你混蛋!你臭流氓!” “……” 裴振亨默默的买单离开。 他心里满是罪恶感,也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可要是不这样,父母那里没法交代。 惹哭女孩子,让其率先主动拒绝是最好的方式。 反正爸妈肯定会打电话来骂他,默默让他们骂一顿狗血淋头,就当是偿还人家的眼泪吧。 报仇雪恨与现实生活复杂交织,活得分外累。杨小武、老秦等人虽然一直义不容辞的仗义帮他,可终究这件事情要靠自己咬牙硬挺着走出每一步,他们不过是从旁协助,没有谁有义务推着他前行。 所以,这条路,其实是很孤独的。 想找个人一路同行,偶尔可以汲取温暖,心就不必像今天这么冷酷无情,又丑陋不堪,可惜这想法只能是奢侈的念想。 偶尔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也就此想过算了,算了……念头一起,秦博扔了他简历的那一幕,还有摘下眼镜向他砸来,以及保安将他摁在桌面上的狼狈,便如生着倒刺的荆条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这些,本不应该是他承受的! 星期天,相完了亲就没事可干了。 出了咖啡馆,裴振亨不想回那个不是家的屋子。他双手插在裤兜里,随便找了个方向,沿着人行街道开始了漫无目的溜达,一直往前。 街上的热闹稍稍驱赶走了些他心底的孤独和寂寞。 穿过一条又一条大街,转角没有遇到你……但这里是哪里了? 裴振亨抬头看看了路牌---广顺路。 广顺路是哪里? 他拿出手机来查了下。 广顺路属于黄岗区,而他住在江北区,跨了两个区。 时间还早得很,不赶时间,他便打算坐公交车回去,到了小区还能去菜市场慢悠悠的逛一圈,买三两样小菜,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犒劳犒劳自己。 视线扫过周边的店铺,想看看此地具体是广顺路多少号,以便他在百度地图上查询一下如何坐公交车。 远处有个较大的门面,金字的招牌很显眼,有点气派。 盛源汽配行? 唔,卖汽车配件的。 放十年前,这种店铺生意挺好的,但是现在应该不行了。随着城市的发展,人们经济水平的提高,尤其是大城市里,车子基本都买了保险的。一旦出了问题,都是去4S里店里保修,修理和更换零部件走4S店指定的修车厂家。 像盛源汽配行这种一看名字就知道不是与4S店联合起来搞的,生意只会越来越难做。 裴振亨看那店铺冷冷清清,门可罗雀。门面看着挺大的,但只有一个人,估计是汽配行的老板,正躺在门口一张破旧的木椅里打瞌睡。 裴振亨的视线移向一旁墙上,那里钉着块蓝色铁皮制成的门牌号。 他眯眼要细瞧,然而,又缓缓的将目光重新落回到了那块金字招牌上。 盛源汽配行…… 有几道声音像炸雷一样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请法警传唤证人邓鑫出庭!” “我叫邓鑫,29岁,1981年5月4日生,燕城市黄岗区盛源汽配行老板,现居燕城市黄岗区广顺路20号。” “根据法律规定证人应当如实提供证言,有意作伪证者或者隐匿罪证要承担法律责任。证人,你能否保证自己会如实作证?” “能保证。” …… 裴振亨的心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急切的快步走过去。 那个人面上搭了本知音杂志盖住了脸,他只看到对方臃肿的身材,肚腩像个泡菜坛子般摊在腰腹处。 躺椅吱吱呀呀,有节奏的前后摇晃着,演绎出一首十分好的催眠曲。那人肚腹处的肥rou也就跟着像半坛子的水一样晃荡着。 裴振亨伸手,一把就掀掉了那本知音。 杂志下面露出来一张篆刻在他记忆深处的胖脸。 是他! 不过只是下巴上多了一圈儿肥rou而已,充足的胶原蛋白使得这个男人额头眼角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皱纹,岁月好似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这样很好,所以也许此人对当年的事情也印象深刻呢! “邓鑫?邓老板?” 骤然明亮的阳光打在脸上,胖子悠悠醒转,睁开朦胧睡眼将他茫然看着:“我是邓鑫,你想买点什么?”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邓老板,我来收账,收一笔八年前你欠我的老账,金额是二百五十万!”裴振亨嘴角擒着抹阴测测的笑,“八年的利息要怎么算,当年没有约定,不过没关系,我们这就来商讨商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丧,所以字数少了,小可爱们,抱歉,调整中...... 第60章 苦rou计(8) 裴振亨一脚狠狠的踹在那把躺椅上。 毫无防备的胖子当即就和着椅子一并滚翻在地。 人先扑地, 木椅自然砸在他背上,痛得他“哎哟”一声, 惊呼惨叫。 过路的行人忍不住好奇的驻足观看,左右两边店铺的人也跑了出来,跃跃欲试的,似乎想要上前来帮忙。 邓鑫还狼狈的趴在地上,瞌睡虫一忽儿全跑光了。身体的负重太大, 一时又痛又累, 颤巍巍左摇右晃的半天都爬不起来, 最后干脆气喘吁吁的翻身席地而坐,张嘴就要开骂。 裴振亨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俯视他道:“2010年, 你出庭作证, 一张开嘴,信口雌黄就害得我坐牢八年!这笔债, 你说该怎么算?如今又该怎么还给我呢?” 邓鑫只觉所有阳光都被这个人全挡住了,头顶一片阴翳。 没了光, 热意也迅速退散。凉飕飕的, 像平地而起刮起了阵阵的阴风。 更要命的是,似乎还有一股沁凉刺骨的寒意犹如一把冰锥从百会xue处直直的贯穿而下! 他登时浑身一个激灵。 明明夏天已经到来, 他竟觉得人几乎于瞬间封进了冰窖里。 费力仰着脖子望着这道巨大的阴影, 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