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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皇帝的腿弯抄起来,便抱起来赵清。众人大惊失色,宫女嬷嬷都抢上前来,太后也不禁脸色一变,“莞莞你要做甚么?” 赵潋道:“母后你就是太不知皇上的心了。” 这句话驳得太后哑口无言脸色微白之后,赵潋抱着皇帝便往外冲,一脚踹开了金殿大门,诸人怔怔不敢动,都在等太后示下,太后忙起身跟着赵潋出门。 赵潋抱着皇帝一路急行,送他到御花园,在满墙满院的花红柳绿之中,挑了一处半是阴翳半是阳光的地方,将赵清平摊在石桌上,太后率人跟过来时,只见赵潋正压着赵清的肚子,替他将腹中的郁气都擀出来。 葛太医和王太医面面相觑,公主做法虽然新鲜,但对病人有益无害,他们也便没有阻止。 赵潋替赵清压了一会,赵清嘴唇上的乌紫退了一些,她忙招手喊人来,“再来探探皇上的脉!” 太后惊讶地走过来,幼子果然已脸色和缓,便知道赵潋所言确实无误,是她太拘着赵清之故。 葛太医探了脉,将皇上的眼皮掀开瞅了几眼,揖手,大喜过望道:“此法有效,确有起色。” 太后忙上前来握住了赵清的小手,满腔忧急稍松了片刻,抬起头问赵潋:“清儿何时能醒?” 她真已病急乱投医,赵潋不是大夫,自然不晓得赵清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但这帮庸医更是不可信,“母后,我寝宫后头有片林子,我带阿清去睡一会儿,那儿空气新鲜些,说不定他等会儿就能醒了。” 太后强迫自个儿冷静下来,“也好,那就快去罢。” 赵潋点头,抱着弟弟起来往内苑走去。 太后也起身要跟着,但这回邵培德又传话来,“太后,瞿大人、何大人求见!” 这两人正是牵涉到地下场一案的重要人物,太后挥袖,冷冷道:“摆驾!” 她不放心赵清,让御医们都跟着赵潋去,便随着邵培德走了。 但赵潋不准太医跟过来,免得小皇帝见了心烦。但一路走着,随着赵潋怀抱的颠簸,赵清嘴里那口郁气出尽了,他悠悠醒转过来,人才到松林,赵潋又惊又喜,“阿清?” 一见是赵潋,赵清就松了气息,“原来是皇姐。” 他才醒来,脑袋晕乎乎的,浑身难受,可这总比一醒过来就瞧见太后那张脸好过多了,“皇姐,朕想出宫养病,不如就在你家小住几日好不好?” 赵潋呆住了,“你说什么?” 赵清的手指动了下,他委委屈屈地眨出了眼泪,“我不想待在宫里了,不想见母后,也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赵潋被他三言两语惊得差点手一松,便将身娇rou贵的皇帝摔在了石头路上,她沉下脸色,“阿清,皇帝不是不想当就能不当的。” 赵清点头,难受地瘪起了嘴,“那你想办法带我出宫住几日好不好?皇姐,算我,我求求你了……” 弟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赵潋找到一张石椅,忙将人放了下来,取下怀里的手绢替他擦眼泪,她也心软得一塌糊涂,赵家人生性要强,从不服输,小皇帝便是要撒娇也不会这样,赵潋又怕他沉疴复萌,“带你出去养病不是不行,但日后,这些话不可再说了,这两日你只管把病装得再厉害些,其余的交给皇姐来想办法。” 赵清欢喜地支起了头,脸颊在赵潋掌心蹭了蹭,“皇姐你最疼阿清了。” “母后也疼你……”见他小脸一垮,赵潋忙打住不说了,母子俩之间有了心结,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劝和的,她轻轻一笑,曲指刮了刮他的鼻梁,“我家有个不怎么好应付的先生,他要是得罪了你,你可要多多担待些。” 赵清露出了一口雪花白的牙,“朕挺喜欢他的。” 才好了一会儿,又“朕”来“朕”去了,关键这小皇帝说的话让赵潋听着不舒服,她可不愿有人喜欢君瑕。 赵清拍了拍她的肩膀,“皇姐你放心,有朝一日,朕一定让他做你的驸马。” 已经是了。赵潋在心里道。 赵清大病之后,脸色苍白,要吃宫外的米粥,赵潋走出松林,托守备在外的人去买,说皇帝已经醒了,教他们将眉头都松一松。再走回松林时,赵清已经靠着石头椅睡着了,安安静静的,乖乖巧巧的,肌肤白嫩,才消瘦得退了婴儿肥,显得几分英俊倜傥来,就像个普通的小小少年。 赵潋心头一软,她心里想,倘若弟弟不是养在皇家,该有多乖多招人疼啊。 第46章 赵潋才将小皇帝颠簸醒, 等一回头,他的嘴唇又乌紫乌紫的了, 要说其中没有猫腻, 赵潋很是怀疑。 但她的皇帝弟弟不知哪里来的法子,将发了通脾气、散朝后匆匆赶来的太后又唬了一跳, 心神不宁之际,赵潋趁机敲边鼓:“母后, 皇帝之所以有今日, 全是先天不足,后天……在宫中闷坏了, 五内郁结的缘故, 我那儿环境清幽些, 正好卢生搬走了, 适宜养病,母后不如将阿清交给我几日?” 从小他们姐弟亲如一体,这喂不熟的小白眼狼就好拉着赵潋疯。 太后疑惑地多打量了赵潋几眼, “哀家让君瑕离开汴梁,他竟还不曾离开?” 太后身为一国太后,又代皇帝执掌朝纲,鲜少有功夫能关怀照拂女儿的婚姻大事, 抽得出空来时, 敲打了君瑕一记,对方看着确实像知情识趣之人。但太后怀疑自己看错了人。 赵潋垂眸,讪讪然笑道:“本来是要走的, 又让女儿拦下来了。” 太后声音冷沉,“莞莞,你可有……失身与他?” 赵潋怔忡片刻,心道,即便有,也是我霸王硬上弓,他失身给我啊。一想到旖旎缠绵的某夜,赵潋笃定君瑕是失身给自己了,于是脸颊微红,气息均匀地仰头望向太后,“我们做了真夫妻做的事了。” 太后一惊,险些一耳光掴起来,幸得床榻上的赵清适时地抽了两下鼻,太后忙回头走上前,赵清虽还是唇色泛紫,但比赵潋进宫前确实又好了不少。 这几日赵潋从未入宫,太后相信赵清不是与赵潋沆瀣一气欺骗自个儿,想到此前赵清那人事不省,众太医束手无策的险峻情势,她缓和了声色,“哀家派耿直率人随行,守着你的公主府,多事之秋,哀家不希望你和皇上再生了任何事端。” 出现了转机,赵潋又惊又喜,稽首行礼,“多谢母后。” 其实打赵潋将人接到公主府,致使得汴梁谣言四起时,太后对赵潋守身如玉这事便不抱任何希冀了。 自己养的女儿,自己心里清楚,她这个性,一身武艺,又贵为公主,在男人面前实在吃不了亏。 只是她名节有损,那君瑕又是个万万不堪为公主驸马的,太后也烦闷不知日后该将她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