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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随即笑了:“不过如此啊,哈,你在军队里也没玩过投壶,不知道这点也不怪你。” 风送来片片落英,粘在华裳乌黑的发丝上,她放缓呼吸,甩了甩手,姿势优美又轻盈。 “我大发慈悲告诉你,你这种姿势,可是很容易扭伤腰的!” 华裳只是笑了笑。 此时,开满桃花的树枝突然随风动了动,未绑好的香囊也在枝头晃了晃,绳子一松,径直掉落。 李梦昙:“掉在地上之前你还没有射箭就算你……”输。 话未说完,华裳便随手一掷。 她看都没看,就转身想要捡地上的弓,在她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李娴早已经先她一步,将弓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这殷勤体贴的行动做的如此熟练,也不知道究竟做了多少次。 李梦昙快要气成河豚了:“你在做什么!弃箭认输了吗?” 华裳扭头看向她,而后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你……” 魏篁碰了碰李梦昙的胳膊:“你看墙上。” “墙上?墙上怎么……” 转过头的李梦昙猛地睁大眼睛。 只见,刚刚被华裳信手抛出去的箭竟然将香囊死死地钉在院墙上,桃花树的树身也被破开了一个洞。 魏篁咬着唇道:“华将军果然是天生神力,居然让箭穿透树身后还能深入院墙中。” 李梦昙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这才相信,原来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原来真有如此勇武之人。 因为箭速过快,香囊还没来得及爆裂就已然被嵌进院墙,她才没有闻到香味,可笑她还不自量力地嘲讽华裳。 可怕!太可怕了! 勇冠三军原来不是谣传吗? 华裳捻起那把玉弓,垂着眼淡淡道:“规定了军队中弓的规制,分为长弓、角弓、稍弓和格弓,其中长弓最重,用于步兵,拉力为一石二;格弓最轻,拉力不足一石,只能用于仪式,而你这把弓……” 她轻轻松松就将玉弓拉满:“恐怕连格弓都比不上。” 她的语气依旧带着一股未睡醒的懒散,没有炫耀,仿佛在说着大家都明白常识:“你知道我用的弓拉力多少吗?” 李梦昙没有回答。 华裳似乎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脸上那种欲睡未睡的神情终于消失了,她望向魏篁:“我一直用的弓便是我与你阿兄成亲时,他送我的那把十二石的大黄弩。” 魏篁手掌握拳。 华裳却拎着那把玉弓,兴奋道:“那把弓太适合我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个故事,我曾经用这把弓,在千步之外,一箭射死了突厥那什么王的。” 魏篁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压低声音喝道:“够了。” 她身体在发颤:“诗会已经结束了,请华将军离开。” 华裳似乎格外不会看人脸色,她笑嘻嘻地摆了摆手:“好的,你们忙着吧,不用送了。” 她单手负后,另一只手捏着玉弓不断敲打着自己的后背,慢悠悠离开。 李娴就像是一道影子,紧紧跟随着她。 “阿兄……”李梦昙叫住他。 李娴却像是没听到般,自顾自地跟着华裳离开了。 愤怒至极的李梦昙一脚踹飞了旁边的桌子。 “华裳!华裳!他眼里就只有华裳!” 李梦昙咬着牙道:“人家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这阿兄倒好,十五岁离家出走,三年过去了,他还是第一次迈进这里!他干脆改姓华得了!” 魏篁扶住她,温声劝道:“我劝你早点做好准备,除了她主动抛弃,否则,你的阿兄绝不可能主动离开她。这么多年,你还未看明白吗?但凡她看上的男人,就没有一个她弄不到手里的;但凡被她弄到手里的男子,就没有一个不对她死心塌地的。” 当真是气死人,却又对她毫无办法! 华裳拎着轻巧的玉弓出门,却在门口被那个青衣娘子堵住了。 “有事吗?小娘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她笑道。 青衣娘子脸色微红,她双手攥着衣袖,低着头怯生生道:“我、我是来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的。” “哦。” 青衣娘子的脸更红,头更低了:“也是来向将军道歉的,我、我说了些不好的话。” 华裳抬头望着门楣,笑嘻嘻道:“你说的不是事实吗?” 果然,她那个时候就在了! 青衣娘子更羞愧了:“我……” “你叫什么名字?” ……是要报复吗? 饶是这样,她也认了。 “我是尚……尚子兰。” “尚娘子。”华裳突然凑近一步,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尚子兰猛地一颤:“是。” 是要揍我了吗? 她抬起头,双眼紧紧闭着,睫毛不安地抖动。 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你闭着眼睛,仰着脸,是在等我来吻你吗?” 哈? 尚子兰一惊,忙睁开了眼,却只看到一双距离她越来越近地乌黑瞳仁儿。 华裳弯下腰,冲着她笑:“我既然救了你,你又是来感谢我,是不是该拿出点表示啊?” 她的笑容宛若融化的蜜糖,甜的尚子兰头晕目眩。 尚子兰红着脸从腰上取下一枚玉佩递给华裳:“请将军一定要好好保存。” 华裳攥住那枚玉佩,笑容加大:“会的,会的,我一定会感恩戴德收下的。” 尚子兰觉得华将军的话有些奇怪,却也没有细究。 她揉着衣角,依依不舍地送华裳出门。 华裳自然而然地伸出食指,微微曲起,刮了刮尚子兰脸上的红晕,笑得阳光灿烂:“尚娘子你生的可真好,美貌的娘子应该有自己的想法,流言风语也不要全信,还有,我并没有生气。” 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还敦敦告诫她。 尚子兰呜咽一声,整个人都熟透了。 “我知道了。”她小声喃喃。 “希望以后还能与尚娘子再见。”华裳稍稍欠了欠身子,随即转身出门。 李娴目不斜视地从尚子兰身旁经过,紧跟上华裳。 “将军,这是你新的报复方式吗?” “啊?”华裳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我怎么会跟小娘子过不去?” 李娴叹了口气。 果然,她那个被满是男人军营荼毒的脑袋是意识不到自己也是个女人了。 他家的将军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的,真是让人忧心。 两人一前一后,路过一家当铺,华裳脚尖一转,蹿了进去。 她将刚刚赢来的玉弓当掉,换了一张银票。 华裳笑容满面道:“我就知道出来走走,就会有钱财入账。” 她弹了弹银票,随手往后一甩:“阿娴,接好!” 就像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