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千万要和金渊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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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晶矿场里面的爆炸来得实在是太突然,迟水水只感觉到眼前一黑,身子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头晕目眩地滚了几圈以后,她不得不面对曲梓城为了保护她而被炸得全身是血这个事实。 她的脑子里从头到尾只想着要救曲梓城,要快点把他送到医院里面来,完全没有注意到金渊这个人的存在,更不知道他的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金渊还和我们一起在矿场里,可是现在,他的人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人去哪里了。” 听着曲少夫人又慌又着急的声音,许年沉默了。 以目前的情形来看,金渊是弃下曲少自己逃了。 既然逃了,说明他肯定没有受伤,至少没有受重伤。如此一来的话,他和曲少同在矿场,曲少伤得那么严重,而他却损伤不多,可见,他早就知道紫晶矿场里面有炸弹的存在。 不然,若是临时发生的意外,他不可能在那样强烈的爆炸之下反应如此迅速地保护自己,以免自己的生命有危。 既然知道有炸弹,他还带曲少一同前往,可见居心叵测。 若是说他只是侥幸,只能说金渊的运气也太好了一些。而许年跟着曲少这么多年,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风雨雨,赌的从不是运气,而是人心。 “许年,许年……你还在吗?” 迟水水以为国际长途信号不好,和许年那边失去了联系,正当她看了看手机,打算重新再打一次的时候,许年开口了。 然而,他一开口,就是一句带着异常严肃的语气,令迟水水毛骨悚然的警告。 “曲少夫人,千万要和金渊保持距离。” “为什么?” 迟水水愣了,刚才许年的意思不是叫她去找金渊求助的吗?怎么一转眼又让她不要去见金渊了呢? “曲少夫人,金渊早就知道矿场里有炸弹。所以,曲少的这次受伤多少跟他有关系。” “什么?” 迟水水一下子缓不过来这个事实,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 金渊……金渊明明是曲梓城多年的好友,怎么会害他? 迟水水瞬间只觉得全身发冷,手脚冰凉。 在这个异国他乡,她连语言都不通,身边只有一个曲梓城,可是他现在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曲梓城在巴西的助理许喻,没有他的命令死都不行动。曲梓城在巴西的多年好友金渊,竟然是害他受此重伤的凶手。而迟水水唯一可以依靠的许年,远在中国,根本没有办法帮她。 她……竟然落到这样墙徒四壁的困境里。 迟水水从来没想过,她还有这么无力的一刻。如果是她躺在手术室里,那么现在的难题也就不会出现了。 因为迟水水知道,若她才是受伤的那个人,曲梓城一定会拼尽全力救她。可是他受伤了,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要是曲梓城出什么意外了……不,此时她只能祈祷曲梓城能够福大命大,挺过这一关。 许喻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而迟水水则是一动不动地抱着双膝,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 看着迟水水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许喻终究心有不忍。 “曲少夫人,你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发泄一下也是好的。” 哭?她哭不出来,她就算能哭,也不会在许喻面前哭。 迟水水缓缓抬头,用着凉如寒冰的目光看着许喻,“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样的话?” 先是那样狠狠地拒绝了她,然后说,让她哭一哭,发泄一下。他这是打了一巴掌以后又来给她一颗蜜枣吗? 不好意思,她虽然现在心里很苦,不过她也不要许喻的关心。 许喻没想到一向单纯天真的迟水水能说出如此无情的话,顿时被她给噎住了,表情尴尬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曲少夫人,那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吧,你想吃些什么?” 迟水水开了口,却没有声音发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她干涸的喉咙才艰难地挤出一丝嗓音。就好像一个常年不开口说话的人,此刻忽然要他发声一般。 声音干涩而难听。 “许喻,你不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既然不能给,那就离我远一点。” 许喻听了,眼神中更添一丝哀伤,但与此同时眼神里还有迟水水远远不能理解的复杂,她不知道那些情绪究竟是哪一些,但是她知道,不管他此刻难过也好,悲伤也好,无奈也好,他都是无动于衷就对了。 既然如此,她没什么话可以跟他说的。 许喻想着还是他自己出去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吃的,帮曲少夫人带回来好了。他不找人救曲少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曲少,为了遗香考虑。但是曲少夫人的身体他还是要照顾好的,不然曲少一定不会放过他。 反正他现在在这里多说多错,他还是走开好了。他在这里也不能安慰曲少夫人分毫,因为他不可能告诉她,他的担忧和他的顾虑。 “你们在这里保护好曲少夫人,有事情及时联系我。” 许喻向着身旁那些彪形大汉冷酷地命令道。 “是。”他们一致整齐地回答。 许喻抬步离开,而迟水水并没有再抬眼看他。 不要以为她是吃货就不论什么时候塞一点吃的东西给她就可以安慰她。她是很容易满足没有错,但是她也不是一个肤浅,不识大体的人。 她知道此刻她最需要的是什么。 她只想曲梓城能够平平安安地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她只希望他能再睁开眼看一看她,再对她笑一笑,对她说一句笨蛋,或者傻瓜。 都可以,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好好地活着。 本是最低级最基础的要求,此刻也成了无法满足的奢望。 在死神面前,人竟然是如此地脆弱,不堪一击。 迟水水不知道自己在手术室外面呆了多久,她只知道每过一秒,她的心便疼痛一些,她多怕,他在里面出不来了,或者是他出来了,可是却带来一个她无法承受的噩耗。 迟水水此刻才认清楚,曲梓城对她究竟是有多重要。 重要到她可以失去她的一切,她可以不吃任何好吃的东西,她可以不吃不眠不想,可是她不能失去他。 时间过得很慢,慢到迟水水以为时间停止了流动,一切都是那样地安静,死寂般的安静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似乎要把她的希望给一点一点地挤出来,然后在空气中破灭消失。 沉默被一阵稳而匀速的脚步声给打破。 迟水水知道,那是许喻回来了,所以她更不屑抬头,只是看着自己扭伤的脚踝,心中的悔恨更多一分。 如果,如果她不在那个时候把脚给扭了,曲梓城就不会停下来,也许,他们能顺利地逃出更远的距离,就算不能逃到车子上,至少也能够少一丝机会受重伤。 曲梓城就不会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了。 是她拖了他的后腿,是她太没用,太不争气。 迟水水的眼睛盛满了悲伤,此刻她什么都不想管,就算许喻买来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她也不会看上一眼。 直到,她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只白希的手。 那只手她不认识,她只知道,曲梓城的手是古铜色的,骨节分明,手指干净修长,温暖而有力量。 那只白希的手忽然迅速地捏住了迟水水的脚踝,将她的裤腿微微往上卷了一点,露出她扭伤的青紫色的部位。 “许喻,你干什么,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迟水水的注意力终于被拉了回来,猛地抬头看向那只白希的手的主人,然后时间开始真正地静止。 蹲在她面前的人不是许喻,而是方棱。 那个谋害曲梓城的真正背后凶手。 方棱此刻,嘴角正噙着她最熟悉的笑容,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迟水水下意识地就要扬起手,似乎是要挥开方棱紧握着她脚踝的手,似乎又像是报仇一般,想狠狠地打他一巴掌,又或者是,想打掉他脸上那不合时宜、令人深深讨厌的笑容。 她从来没有打过人,可是此刻,她毫不犹豫地用尽了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气,向方棱挥去。 方棱轻而易举地抬起另一只空闲着的手,捏住了迟水水的手腕,止住了她的动作。 “什么时候温柔可人的小猫咪变成了浑身是刺的小刺猬了,嗯?” 迟水水面色难看,染上一丝愠怒,努力想挣脱开被方棱握住的手。 她不愿意跟他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她会觉得恶心! 挣扎了半天,迟水水不但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反而看着方棱脸上的笑容越放越大,这让她的怒气更上了一层楼。 “方棱,你还有脸来这里,我不打死你都算你走了好运了,此刻你应该感谢你家祖宗十八代!” 此刻在迟水水面前的方棱已经和真正的凶手画上了等号。 之前她作为他的当事人的时候,还对杀人凶手这个称呼没有多深的体会,但是现在她真正感觉到了那些被害人家属的心情。 她真是恨不得方棱去死。 她恨不得所有的坏人都以最残忍、最折腾、最疼痛的方式死去。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坏人全部都逍遥法外,悠然自在,而好人却不断地遭受到报应。 “我要是不来这里,你是不是任由你的脚肿成一个大馒头?” 听到方棱的话,迟水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脚还被他握在手里。 “方棱,你给我放开,都放开。” 迟水水说着几乎就要手脚并用地对方棱又踢又打。 方棱似乎是不想再逗她玩了,便顺着她的意见将她放开。 看看他现在这样一幅好人姿态,若是迟水水不知情,没听到他打的那个电话,险些就要被他给骗过去。 不过很可惜,她听到了,所以她要毫不留情地揭露方棱的面具。 “你简直是最无情残酷的冷血动物,连你自己的亲哥哥都吓得了手,现在还过来装好人。我告诉你,你骗不了我。识相的就现在赶紧滚,不然的话我让保镖把你给扔出去。” “小姑娘家的,这么暴力做什么。” 方棱说着身子站起,但是他的双手却向她伸了过来,好像要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一般。 “方棱,你干什么?!” 就在方棱的双手碰到迟水水的那一刹那间,迟水水只觉得一股她无法挣脱的大力将她给牢牢钳制住,好像是在告诉她,你逃不掉了。 在迟水水对方棱进行另一轮的攻击之前,方棱倾过身子,在她耳旁轻轻道:“如果你想救曲梓城,就乖乖跟我走。” 迟水水的身子瞬间僵硬,任由方棱将她打横抱起,搂在怀里。 保镖们眼看曲少夫人就要被眼前这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带走,他们上前一步,死死地挡住了方棱的去路。 保镖一共有八、九个人,就算方棱身手矫健,也架不住如此多人一起上,更何况他现在还抱着迟水水,一只手都腾不出来。 方棱豪不掩藏地看向自己的怀中的迟水水,说道:“让他们让开。” 迟水水现在已经是无路可走,她没有办法救曲梓城,只有眼前这个她几乎是恨之入骨的人带给她一丝希望。 虽然她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方棱,更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可是就算他说的是假话,是骗一骗她的,她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除了跟方棱走,她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一会儿就回来。”迟水水对着保镖们说道。 保镖们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对迟水水一点头,回答:“是。” 方棱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带着迟水水离开了医院。 *** 今天并不是周末,而且还是上午,正是学校里面学生最多的时刻。 有人刚起g准备去上课,有人已经上完了早课准备回寝室里休息,补个眠,吃吃东西,玩玩电脑之类的。 来来往往的人都被那个蹲在女寝面前毫不注意形象狼嚎大哭的郑艺给吸引了目光,一直到叶妍芝穿着睡衣、踩着拖鞋、顶着一头像是鸡窝一样的发型冲下楼,对着那些指指点点的人大声吼,才止住了他们的窃窃私语。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哭啊,搞得你们这一辈子除了笑就不会别的似的。” 叶妍芝的话很犀利刺人,说得周围围观的学生都不屑地‘切’了一声,随后各自散开。 和面对别人时的贫嘴不同,叶妍芝看向郑艺的时候是满目的心疼和忧伤,她轻轻地伸出双手环住了郑艺。 两人就这样蹲着地上,一个抱着另外一个。 郑艺一直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慢慢地将头靠在叶妍芝的怀里,泪水湿了叶妍芝大一片衣服,可是她丝毫不介意,轻轻地拍着郑艺的后背,安慰着她。 “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别憋在心里,我知道你难过。哭吧。” 好朋友就在最需要的时候能够及时出现,不用一言一语也能够以最贴心的方式给着彼此最大的慰藉。 听到叶妍芝的话,平时优雅美丽注意形象的郑艺此刻便哭得更大声,好像是这样就能唤回已经离去的楼少唯一样,好像他听到了就能够心软,像以前一样再紧紧地拥抱着她,像无数个被空间相隔的夜|晚一样,告诉她,没关系,还有多少多少日子,我就能来z市看你了。 两人大学之前,一直每日都黏在一起,只有这大学,分开了四年。 可是,都已经分开了四年,转眼毕业在即,她可以去到他所在的城市,或者是,他也可以过来她这边工作。 眼看两人就要告别四年的离别之苦,终于能够好好在一起,但,楼少唯却变心了。 四年都已经坚持过来,就在这关键的节骨眼上,就在她们真正快要在一起的时刻,他悄然推开了她,离开了她的世界。 “妍芝,为什么他能这么狠心,为什么他能说走就走,为什么他不爱我了,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做得不好,惹他生气了。我可以改,我真的可以改,只要他回来,只要他再继续爱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他做的。” 叶妍芝听了郑艺如此卑微,放下她所有自尊和尊严的话,心里不禁更是多了一分心疼。 “小艺,你很好,他也没做错。也许,你们两个人的缘分尽了,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 “可是我不想说再见,我好爱他,妍芝,我真的真的好爱他。大学这四年,要不是他日日夜夜支持着我,我一定撑不过来的。可是现在,我和他都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却放弃了,他为什么要放弃呢。没有了他,以后我要怎么过下去?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叶妍芝回答不了郑艺的话,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她也哽咽了。 她明白郑艺的心情,确实,那样相濡以沫的两个人,和彼此互相分享着自己的一切,和自己共同有着过去美好的回忆,未来还要一起相伴走过的两个人是如何分得开。 可是,明明感情那么好的两个人,说分就分了,毫无预兆。 她也想不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像是命运的大手强行把他们两个人扯开一般。 现在,两个人确实被扯开了,可是这么多年,两人的骨血早就已经融在一起,强行分开的后果就是血rou被狠狠地撕开,鲜血溅满了两人的爱情,似乎是在为爱情的终点添上最亮丽,最显眼,最绚烂的一抹红。 郑艺,已经不是完整的她,她感觉整个人都已经被掏空了,她的世界骤然崩塌,没有了任何的希望和美好的期冀。 叶妍芝扶着郑艺,一步一步慢慢地陪着她走回寝室。 她多么希望,此刻水水也能在这里。小艺现在最需要正能量,最需要朋友温暖的陪伴,这样才能暂时地堵上她鲜血淋漓的伤口。 可是,叶妍芝哪里知道,此刻的迟水水也是自顾不暇。 郑艺失去了她的全世界,迟水水亦是如此。 *** 消毒水的气味充满了鼻腔,强行地占据着人的五官,难闻而刺鼻的气味似乎是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 曲欢婷看着自己的手机,她已经不知道打了楼少唯多少个电话,可是没有一个是通的,一直都是忙音,再打就成了关机。 明明她昨天来看望楼少唯的时候,他还是好好地躺在病g上,他还告诉她,今天他想喝什么什么汤,所以身为曲家四小姐的她,从来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跑回了家,请教了家里的厨师,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学习要如何地煲汤。 然后一次又一次地煲着,不断练习,才终于做出了鲜美而营养丰富的汤。 今天,她带着保温盒兴致匆匆地赶来医院,急于在楼少唯的面前展示自己花了多个小时的成果,可是他却不见了。 她问了护士,护士也说并没有注意到。 无奈之下,她只好呆在病房里面等着他回来。 两个小时之后,楼少唯终于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曲欢婷连忙迎了上去。 看惯了楼少唯经常穿着医院病服的样子,今天乍一看他头上压着时尚的鸭舌帽,穿着简单的体恤牛仔,属于年轻的青春活力瞬间回到了他的身上,曲欢婷看得有些愣住了。 她是对楼少唯有好感的,她一直知道。 所以见着了他这幅打扮以后,更是被他深深地吸引住眼球,目光动也不能动,完全离不开。 可是,为什么他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好像是他穿着衣服去冲了一个澡一般。 “少唯,你今天去哪儿了?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快换衣服,不然的话要感冒了。” 曲欢婷说着,熟悉地从楼少唯放在医院的行李箱里拿出他的衣服递到他的面前,着急地催他换上。 楼少唯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郑艺。 郑艺用着他熟悉的笑容,对他说既然如此,那就以后再也不要见了。 刹那间,他的心都死了。 今天早上,楼少唯躺在医院里,等着曲欢婷的到来,可是却无意间接到了一个前两天打过他,但是却一直没有声音的电话号码。 没有犹豫多久,他像往常一样,接了起来,等了没一会儿,电话里终于传来他熟悉的嗓音,那是属于郑艺的声音。 一听到她的声音,他便抑制不住想见她的心情,想见她的念头迅速萌发,冲动之下,他提出他要来找她,他本以为郑艺会拒绝他的提议,可是她却用着轻快的语调同意了。 于是,他脱掉病服,翻箱倒柜地在病房里找出他一贯在她面前穿的衣服,穿上,去见她。 而她,也是穿着她以前他所熟悉的衣服,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一刹那间,他真的很想拥她入怀,于是他的手不受他控制地下意识地抬起,眼看着那个娇|躯近在眼前,只差一点点的距离,两人便会如往常一般默契贴合。 在这时,一桶冰冷到刺骨的水从上泼下,泼湿了他的全身,也泼醒了他。 让他明白,他现在的行为举止是多么地残忍,多么地不合时宜。 他已经和郑艺说分手了,在那样温情温馨的一刻,他故意叫了别的女人的名字,以那样残酷的方式跟她分手。 分手以后,他应该离得她远远的,不要再靠近她,不要再伤害她。 可是想念她的心情就是抑制不住。思念像是快速生长的绿色藤蔓一样,以急速蔓延,紧紧纠缠着他的五脏六腑,然后死死地勒住。 于是,他又冲动地找她,还妄想着要抱她。 如果,那一刻,他真的抱住她了,也许一切都会露陷,他对她的谎言也会被轻易揭穿。当然,那是他所不希望的。 他用两个人的心伤作为代价,这才骗过了她,把她推离。 为了掩饰自己,他甚至违背着自己的心意,故意死死盯着地面,不去看郑艺受伤悲恸的神情,对她说,是他今天不应该来见她。 是的,真的确实不应该,可是他还是做了。 于是,是他应得的报应,郑艺也回了他一句那样诀别的话。 既然两人都决绝了,现在,他应该好好静下心,按着他原本的计划,安心接受医院的治疗才是。 可是,他的心依旧放不下。 “少唯?别愣着了,你本来就生病,要是再感冒了,会发烧引起肺炎,到时候你的病情会更严重,更加难以痊愈了。” 曲欢婷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因此,她很是清楚楼少唯的病情。 “本来就痊愈不了。” 楼少唯垂下眼睫,拿过曲欢婷手中的衣服,向着卫生间走去。 他的声音低低的,心情极度糟糕。 曲欢婷很想开口安慰他,但是,就是因为她心里也太清楚太明白,所以她连自己都骗不过,安慰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里。 本来,楼少唯的主治医生并不是她,可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治疗之后,楼少唯原本的医生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了,就只能让位给她曲欢婷。 曲欢婷是国外优秀的医学院的毕业生,三年前从国外回来,来到z市这家最好的医院,协羽医院里。 因为曲家的势力,她是直接空降到这家医院,马上成为了正式的主治医生。 不过以曲欢婷的实力,她也确实担得起这个重任。 但生活就是喜欢给人出其不意的一巴掌,曲欢婷喜欢上了这个时日不多的男人,就算她再医术超群,她也只能延迟他的生命,并不能让他痊愈。 为了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她甚至假扮他的女朋友,让他真正的女朋友死心。 曲欢婷能为楼少唯做的事情不多,能做一点是一点。 *** 方棱抱着迟水水的手臂很有力,把她放在车子里的副驾驶座上的时候动作也很轻柔。 就是这样举止温柔的他,让迟水水更加地毛骨悚然。她实在是猜不透,方棱究竟要做什么。 他这种笑里藏刀的人是最最恐怖的。 方棱启动了车子,车速很快,医院没一会儿便被他的车甩得不见踪影,迟水水虽然现在跟着方棱出来了,可是她的心还时时刻刻地牵挂在曲梓城的身上。 看着随着夜|色亮起的路灯,迟水水迟疑地问道:“方棱,你要带我去哪儿?” 方棱听闻,只是转过头看了迟水水一眼,嘴角一挑,并没有说话。 迟水水只觉得他的笑诡异非常,在夜幕的衬托下,显得更是邪恶不堪。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要回医院去了。” 万一曲梓城说不定就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呢,万一他醒了呢。 “我已经驶离了有公共交通的地方,迟水水,你回不去了。” ———————————————————————————————— 还有一更啦啦啦啦~等我去码字~ 第94章 千万要和金渊保持距离在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