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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暴风时报的记者,我是莎拉,我是个刚走上社会不久的新新社会青年。 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主编派的一个特约采访,当面对主编老头那亮晶晶的双眼时,我忽然明白过来,他一定是发觉了这几天我的桌上只有干面包,而且是不带果酱的那种。 刹那,我的心被一种奇异的感动包围,刹那,我觉得老头子那地中海的脑袋散发出了神圣的光晕。 我的采访对象是北郡修道院的牧师训练师安妮塔,据说,她也是圣光学院里我得称呼为学姐的存在。 “安妮塔女士在北郡修道院兢兢业业的工作了近十年,我需要一篇充满感情,歌颂一位勤勤恳恳的初级牧师训练师的文稿。”在我临走前,老头子这么嘱咐道,“不过,据说安妮塔女士的脾气有点儿古怪,我建议你先去周遭里调查一下。” 于是,我捧着老头子给我的挣钱机会,骑着我的小马溜达在了微风清唱的艾尔文森林小路上。 “哈哈哈哈!你要去采访安妮塔那个老处-女?!”我的耳边还回响着劳瑞娜的大笑,“我的小莎拉,我真心疼你,那家伙的脾气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近十年,噢,你怎么没思索一下,为什么她会在那个修道院里待十年?她甚至连治疗之环都释放不出来呢!” 第十二次,我叹了口气。 转过一道弯,修道院的尖顶已经印入了我的眼帘。 没错,劳瑞娜的话一点儿也没粗,安妮塔确实是个脾气很坏的人。 “劳瑞娜的小妹,呵,你来这么早做什么?!”这是她知道我的名字后的第一句话,那个时候,她正烦躁的翻着桌上厚厚的纸片,头也没抬,“我整个白天都很忙!我要批阅修道院里的文件!要给无数个菜鸟讲述圣光的原理!还要给菜园子的园丁马棚里的马受伤的士兵治疗伤口!你晚上再来烦我吧,如果到时候我没有进行冥思的话!” “……噢,抱歉,我可以在这里等您么?” 她没有理我,而是翻了几页纸张。 忽然,她又猛地抬起头,灰色的眼睛扫了我一眼,里面的厌烦毫不遮挡,“你去图书馆找本打发时间吧,别在这儿妨碍我!” “我……” “你一个大活人杵在这里,你让我怎样安心的处理事情?!我说过,我很忙,我可不是圣光大教堂里那些在办公室里吹吹空调看看报纸度日的闲人!” 那句话激怒了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这是想说谁?!” “呵,你认为是谁就是谁!”她冷冷的撇了撇嘴,“如果你再不出去,我会拒绝采访,拒绝见报!” 噢!就在我准备说点什么过分的话的时候,一声惊雷般的声响忽然响在了窗外,接踵而来的,是狂暴的冲击波,我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那让空气变形的能量从窗外蜂拥而进! 而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一层金色的能量障壁把我紧紧的包裹起来,“真言术.盾!” 轰隆隆— 窗户上的彩色玻璃被震碎,书架被拆成了木块! 而为我施展了真言术的安妮塔像炮弹一样迎面砸在了我身上,和我一齐飞出了门。 “噢!”我们重重的落地。 我当然没有事,可安妮塔却已经是紧闭双眼,一身是血了。 嗡嗡嗡— 我的耳膜还在蜂鸣,可我依旧听见了自己如同蚊蝇的惊呼,“救命!快来人啊!” 刷— 仿佛过了一瞬,又仿佛过了一万年。 我终于听见了东西,我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听见了窗外一片惨叫。 “怎么回事?!什么东西爆炸了?!”护送着安妮塔的担架离去时,我大声问着陪护在一边治安官。 “后山的度假小屋发生爆炸了!”鼻青脸肿的治安官大吼着的回答,脚步飞快,“如果您还有力气,就去帮帮那些被埋在山石下的人们!” * 修道院后山几乎被垂直着削下了一大块,而那个以闪耀着长明灯而著名的度假小屋则四分五裂的混在余烬未熄的泥土里。 今天是周末,所以,谁也没法确认在爆炸发生时有多少游客正在山崖上参观那间小屋。 我看见泥土里有低垂着的黝黑的头颅,看见木板的破洞中有探出的满是鲜血的双手,还看见一名孩子在两块大石头的罅隙中虚弱的哭泣。 “……救……救……” “我的腿!我的腿被压断了!嗷!” “mama!mama!” 天呐! 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发酸发热! 我立刻就冲了过去,发疯的推着那恍若千钧的大岩石,“你马上就能出来!别哭!别怕!” “这边又找到一个!”有士兵在那一头嘶声咆哮,“快叫牧师来!他要死了!” “让开让开!别他-妈挡路!用铁锹挖开!快!他要不能呼吸了!!” “呼吸!别放弃!呼吸你这个废物!!” 在那仿佛地狱的地方,我忽然注意到了一个高大人影,他将全身都藏在漆黑破烂的斗篷下。他救出了一止一个人,挖出了不止一具遗体,此刻,他正在用力的扛一根粗大的实木柱子,柱子下,是一名已经昏迷的女人,他一把抓住了女人的肩膀,将她从桎梏里扯了出来,可是那个动作却让柱子上大块大块的沙石失去了着力,顿时,沉重的沙石像失控的暴雨一样砸向了他。 轰隆隆— 地动山摇! “当心!”突变让我心脏一跳,下意识的发动了闪现法术,并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抓住了那名“黑斗篷”,将他从塌方中拉了出去。 我惊魂未定的喘了口气,看向了他的脸,那一刻,我怔住了。 那张苍白如死人的脸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他赫然是暮光邪教的法弗雷! 这边的动静很明显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你们还好么?!”飞扬的尘土背后,他们大声问,有几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咳咳咳!伙计!你的肩膀在流血,快去包扎一下!”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法弗雷搭在我手腕动脉上那修长有力的手指,又看了看他那双寒光毕现的眼睛,只能侧头朝那些士兵们干笑,“没事……他,我带他去找牧师……这,这位女士就麻烦你们了!” 法弗雷并没有要掳走我的意思,事实上,在修道院门口我们便分开了,我看见那个漆黑的影子一摇一晃走向了艾尔文森林的深处,隐进了层层的绿荫。 在我的手腕上,那几个属于他的鲜红的手指印还留有余温,我忽然发觉,即使是邪教,那里面也有些人,有些几乎快要不能称为是人的人,他们血也是灼热的。 好吧,这次的采访是泡汤了,但是,度假小屋遭受袭击的新闻也足够让我登上头条。 至于法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