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反杀(小鲛人反杀,赖赖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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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那颗脑袋被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挤压到极致, 像是一朵猝然绽开的烟花。 血雾四散。各种浆白脑髓和着血,弥漫开来。少年的手上还提着半截身子,没了脑壳的宽大躯体被纤细苍白的手腕扼住,血溅了他满身。 他用手拭过唇边,试探的将鲜血抿入口舌,腥味在唇齿间肆无忌惮地蔓延,呛得他想咳嗽。 果然,这人的血也浸着恶臭。 他将那具无头尸体扔在地上,发出沉闷地碰撞声,血流的更欢了,在地上喷涌成小溪。 “怪,怪物啊!!!!” 妖族少年偏过头。 这一声像是什么信号,房间中被变故骇住的人又变得鲜活起来,叫嚷声,奔逃声和兵器铁铜碰撞声交相应和,那些人的眼睛睁的很大,眼底的恐惧和戒备也随着不断颤抖的手抖落出来,让人看个真切。 所有的武器都对准他。 少年有些诧异地发现,他们怕他。 他们竟然怕他耶! 真好笑真好笑真好笑!怕他?! 不是他们把他带到这里的吗?! 他这样想着,竟也笑出了声。可他们眼中的恐惧却越来越盛。直到第一个人出手,试探着将手中的刀披过来。 他都想好了:这妖族是个高档货,上头的人点名要的,不能弄死了,可头儿死的着实可怖,他就打量着先折了这妖的胳膊。 至于分不清轻重见血了?来人眼中闪过狠色:胆敢反抗,那也只能受着了! 妖族少年只是呆呆的站着,好似刚刚中年男人的惨状不过是意外,他仍旧那样脆弱无害,赤裸着身体任人摆布。 就连出刀的人都有一瞬间恍惚。 那么——就只砍断他一只胳膊吧……上头有人就爱这样残缺的,没准儿也算是帮他。 刀光映过少年的眉眼,透着幽色的晦暗,动作仿佛被放慢,他甚至能看清妖族身上鳞片边缘跃动的璀璨。 “噗!” 又是空气中升腾的血雾,拿刀的右手就像凭空消失,来人的身体狠狠砸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你这个怪物贱人娼货啊啊啊。”男人在地上翻滚,眼睛大睁仿佛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他捂住伤口,双目赤红,“贱货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我要让人把你草死!!” “贱——” 一只手指抵在他的眉心,指间纤长尖锐,手背上能隐隐看到蓝色的鱼鳞。 所有的声音陡然收住,被剧痛掩盖的理智渐渐回笼,男人身上的所有温度都像是集中在他指尖。 他会杀了我! 我会死的!! !! “不,我错——”“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少年撑着墙壁站起来,他的脚下是缓缓滑落的第二具尸体。 他转身,对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人露出一个艳丽的微笑:“到你们了哦。” * 血染红了地面。他赤着脚淌在血水里。 尸横遍地。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直接把门锁上了。 他用力推了下,没有推开。妖族少年又慢慢地坐回刑床上,双手支撑着床面,看着面前的场景发呆。 空气中弥漫着熏人的血腥味。他晃了晃腿,有些迟钝的调动思维。 出不去了。 看来要等那个老东西回来。 嗯……至于这种力量是个什么东西……他不知道。 他笑了笑。 大概是用药太多,脑子坏掉啦~ 都坏掉了呢~ 他看着自己长出小片鳞片的双手。 他大概要死掉了。 嘛~明明想想了那么多种死法……最后竟然是作为没被调教成功的娼妓死在这里啊。 以后那些管事的谈论他的时候会说:有一个妖族的妓子胆大包天,妖妓本就该张开腿乖乖挨cao,可这个不知好歹的贱货竟然胆敢反抗。 另一个会说:对呀对呀,本来就生的一副yin荡的身子,不做妓做什么呢?就算逃出去,也是被卖到窑子里的命。 妖族少年被自己脑子里的场景逗的笑了出来,可笑着笑着,血就顺着唇角流出来。 五脏六腑像被人拿着铁锤狠狠砸了一下,而原本任他驱使的力量也随着血液正在流失,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力量用的越多,疼得越厉害,血也流的越多。 但是。 说实话,现在就是这种力量没有流逝,他也是打不过那个老东西的。 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啦,被抹过药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这疼像是虫蚁啃噬,咬开皮rou,悄无声息地渗透身体。再等一会儿,他大概会求着男人们cao他。 “彭。”门被打开。 老者出现在门口,眼神阴冷的看着他。 说了一通话,但他没有仔细听。 然后老东西就动手了。他果然很厉害,和那些小喽啰不是一个等级,周围的铁器全都向他刺过来,洞穿了他的手脚,将他牢牢钉在墙上。 老东西掐着他的下巴,从嘴里恶狠狠吐出一口血来,打量了他几眼,不屑道:“贱货,你倒是有点本事,没想到你还会鲛族的控水术。不过你跑什么呢?终究是伺候人的命,伺候一个和伺候多个有什么不同?!还不如认命!” 他已经动不了,也没法回答老东西的问题。他掐的好用力,恨不得掐断他的喉咙。 原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力量叫控水术呀…… 口鼻中血沫儿的味道越来越浓,窒息感合着眼前阵阵黑雾。 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吗? 来个人cao我。 哈哈。 “认你个头的命。”他说。 少年用最后的力量,将那个老东西的心脏捏爆。 * “咳咳咳——贱货!”老者一个耳光抽过来。 他的手抖得厉害,没想到这个贱货还有力气,幸好,幸好他惜命,随身携带着法器以防万一。可即便是这样,他的心也疼得滴血。两方面都是。这种替身法器可是他花了大代价换过来的,他刚刚可算是真的死了一次。 妈的,贱货。 “我后悔了,”他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本来还想留你一条贱命,让你当个暗娼赎罪的。现在——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的。” 少年已经听不清他的话了,耳畔是尖锐的翁鸣声,外界的声音变得像是隔着水膜。 他半垂着眼,四肢被牢牢钉在墙上。 并不疼。 已经没自觉了。 真没用,连同归于尽都没成功。 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不会贪心那个人递过来的烧饼的。什么人族特色…… 呵。 就是为了把他骗出来卖掉的。 狗东西,他就不该救人。 让他淹死算了。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波光粼粼的海面,风推着海浪与礁石寸吻。一个穿的黑布隆冬的人族被海水卷着漂浮在水面上。 这次。他掐着那个人的脖子把他按在水里。 淹死你得了。狗东西。 嗯……走马灯。我要死了。 耳畔的翁鸣声逐渐消失,那个老东西刚刚说什么来着? 不会让他轻易死的。 “那么,你要怎么让他不会轻易死呢?” 老者桀桀怪笑,“他不是宁死不屈吗?呵,我这就找几十个嫖客,好生招待他!” “哦,这样啊……” 老者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被剪刀一把剪断。 一只手搭在他肩头。 老者僵硬地扭头。 女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张符,老东西一扭头,她顺势贴在了他脑门上。 爆破声彭地炸开。血rou炸了一地。 一把扇子将飞溅的血rou严严实实地挡住。落下时,只看到她疏冷的眉眼,笑得毫无温度。 “虽然这句话有点晚了——不过,畜牲还是老老实实去死吧。不谢。” * 她动作轻缓地拔出禁锢在他四肢的铁刺。铁锈粘连着血rou,随着抽动再次摩擦伤处,血再次涌出来。 他本来不疼的。 可看到她,不知怎么的,疼痛突然变得无法忍耐。 他皱着眉,轻轻嘶了一声。 “抱歉,我弄疼你了吗?”她停下手中的动作。 “你是谁?”他轻轻地问,而后抬起头,“你为什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