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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怀安侯, 却当不知该如何了。 悦茶馆里, 方槿桐认真听着。 可听来听去也只是这些,不免有些失望。 此番似是因着国中时局缘故, 沈逸辰并未往晋州来一封书信, 没有人知晓方家如今在晋州,方家才能求得安稳太平。 又是一年年关,她真的有些想念他了。 落笔还是晋州记事,都不觉洋洋洒洒写了三大本了。 方槿桐微怔。 沈逸辰都位及辅政大臣之首了,却还是否能想念她? …… 阿梧唤她, 方槿桐合上记事手册。 “今日周妈做了三小姐最爱吃的松鼠鱼,听周妈说,她可做出了三十年来最好吃的松鼠鱼, 三小姐你可要多吃些。”阿梧逗她欢喜。 她也配合,同阿梧一道往二伯母苑子里去。 “三姐。”苑中正好遇见方如峰。 “这么高兴是去哪里?”方槿桐好奇。 方如峰挠挠头:“嘻嘻, 同二哥一道去看皮影戏。” “皮影戏?”方槿桐怎么不知晓的。 方如峰隐晦道:“隔壁小镇来了个皮影戏班子,薇薇听了一定闹着要去看,微微又喜欢同沈jiejie一处,便非得拉上沈jiejie,二哥只好同他们一道去。可总得有人看着薇薇吧,大嫂早些带岁岁出去了,二哥便拉我救急了。” 难怪,方槿桐会意点头。 这便懂了。 “那你快去。”方槿桐放行。 方如峰笑嘻嘻点头:“三姐,回头给你说见闻。” 方槿桐莞尔,目送他离开。 如峰口中的沈jiejie便是安安。 安安同二哥,方槿桐笑笑。 如今方家在晋州的苑子比京中的要宽阔许多,但一家人住在一处,竟比早前京中还要热闹。 离京的时候,方槿舒怀中的佑佑才三个月,如今都快岁半了。 虽然只会牙牙学语,却走得极稳了。 “泥!”隔着大老远便弯着腰喊她。 岁半大的孩子,还发不出三姨这样精确的字眼,方槿桐在佑佑口中便一直是泥巴的泥,有时是泥泥。 方槿桐回回听了都笑不可抑。 “姐夫。”今日是赵天赐带着佑佑在苑中玩,方槿桐招呼。 赵天赐含笑点头。 果真是父子,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刚说有人,有人就来了,可是千里眼顺风耳来着?”方槿舒打趣。 方槿桐摇头:“不,是狗鼻子,闻着味儿来的。” 周妈忍俊不禁。 袁氏和方槿舒也啼笑皆非。 袁氏和方槿舒正在织毛线,袁氏织得一条围巾是给方世坤的,方槿舒织了一对袜子,是给佑佑的,方槿桐见她俩织了几日竟就差不多了。 方槿桐感叹,心灵手巧这些怕都是自爹娘处来的,所以二伯母和大姐都很会做这些。 方槿舒唤她上前:“三meimei想学什么,我教你。” 方槿桐滞了滞,晋州偏南,她记得京中此时已经很凉了。 “围脖。”脱口而出。 “那还不简单,三两日就好。”方槿舒放下手中的织针,另拿了一对递给她,“挑个颜色。”满满一对毛线,似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方槿桐目光落在水湖蓝上,“这个。” “槿桐,来,这么起头。”方槿舒起针,而后交给她:“容易吧。” 方槿桐尴尬笑笑。 袁氏掩袖。 周妈摇头:“三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吃松鼠鱼吧。” 方槿桐赶紧点头。 …… 腊月二十七,府中张灯结彩。 家中小厮们爬上爬下挂彩灯,方如旭在一旁看:“歪了,往左些……这便好,辛苦大家了。” 苑子里,方槿桐笑笑。 “笑什么。”方世年也抬眸。 来了晋州,父女二人反倒有更多时间相处。 “笑二哥呀。”方槿桐举起落下,“爹,二哥近来整个人都像笼罩在一层光环下,终日都不觉得累似的,连这些事情都亲力亲为。” 哪里像个当家人的模样!嘻嘻! 自从搬到晋州,家中的大事其实便开始由方如旭开始承担。方如旭早前在晋州呆了段时日,对这里熟悉,府中的小厮和丫鬟也都认他。晋州的产业和铺子,也都是方如旭查看。方世年虽是名义上的家主,如今的方家却已经是方如旭在打理了。 方世年也落得清闲。 方家在晋州办了族学。 方世年任教。 方家是国中百年的簪缨世家,书香门第,方家办族学,方家旁支感恩戴德。 方世年早前在朝中,鲜有时间教导族中子弟,如今安心执教,竟觉是极有意思的事情。晋州不大,但听说方家办起了族学,城中的名门望族都想把家中的孩童送来,也沾一沾簪缨世家的气息。 有教无类,说是族学,最终扮成了学堂。 却造福一方。 腊月二十,学堂便开始休学,要正月十五后才会开学,方世年在家中清闲,方槿桐难得同爹爹下一局棋。 “爹,沈逸辰可有联系你?”方槿桐明知可能是空欢喜,却还是忍不住问。 方世年微顿,既而摇头:“应是此时不方便来信到晋州,早前听闻景王作乱,拿了朝中不少重臣的家眷做要挟,也闹得一番风云。沈逸辰这般做,也是对的。” “嗯。”方槿桐落子。 大年二十七了,晋州不似京中,不会下雪。 年关还有三日,他会不会来? 方槿桐心有旁骛。 …… 大年二十九,家中的年货都置齐了。 如今方家四房都在一处,方家这一辈里,只有钟氏这一个儿媳。 便是钟氏帮着袁氏主持中馈。 “大奶奶看看,这单子上的菜做年夜饭可好?”周妈请示。 袁氏在一旁吃茶。 钟氏接过,仔细端详一番,片刻才道:“二婶婶,将这位牛腩汤换成红烧狮子头可好?年年有余,也算好兆头。” 袁氏想了想,颔首道:“这个好。” 周妈也笑眯眯应好。 “旁的我看都好。”钟氏将单子递回给周妈:“辛苦周妈了。” 周妈笑得合不拢嘴。 袁氏感叹:“不管如何,倒是去年年关最是热闹。” 钟氏也想起去年来,没想到这日子过得这般快。 自他们离京,都转眼快一年了。 “可惜今年四婶婶他们要去成州,否则今年也同样热闹。”钟氏开口,袁氏便跟着点头。 槿玉今年同缝卿成亲,照说原本一家子都该迁去成州的,可肖缝卿真是个不错的人,说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为家,槿玉所在之处便是吾家。 一句话,宋氏便带着孩子们在晋州留下。 袁氏也欢喜。 无论如何,宋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