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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失神的戚辰。 意识回笼,戚辰哑然失笑。 ……原本只是想逗逗这只傻兔子,没成想一个来回,自己却成了那个差点掉进坑里的。 “走吧,该进站了。” 说着, 戚辰牵住时药, 转身往去路走。 见戚辰没再提方才的事, 时药松了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心里好像又有点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没抓住,从她指缝间溜走了一样。 * 因为是临时决定了车次和归程, 又恰好赶上了往来高峰的周末, 所以到戚辰和时药这儿的时候, 可买的车票已经只剩下普通火车的硬座了。 所幸还能买到两个联排的位置。 时药从小到大也没坐过几次火车。距离近的话,家里司机接送,距离远的话,便是飞机来回。只有个别几次出行,因为没有直达的飞机而随父母搭乘过高铁,选的也是蛋形仓真皮椅的商务座——总结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搭乘这种绿皮火车。 以至于一进到车厢里,时药就懵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拥挤而杂乱的车厢。 和她印象里每个人都可以直接调平座椅、盖上毛毯、睡完一整个旅途的商务座车厢不同,这硬座车厢里几乎利用了每一寸空间。 除了一联五座的拥挤排布,就连狭窄的过道之间都堆满了大件的行李和物品。 更夸张的是,她能在目之所及的范围内,看见那些行李上坐着各色的人,也或者搁着鞋都脱了的腿脚。 要不是他们在中间站上的车,刚进车厢外面车门就已经合上,时药大概已经忍不住想要拉着戚辰下车了。 “哥哥……”时药犹豫地看向戚辰。 戚辰看了一眼手中的车票,“跟在我后面。” “嗯。” 戚辰伸出手臂,护着时药进了车厢里面,往两人的座位走去。 车厢里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两个模样出众的新乘客。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男生那张立体清俊的明星脸,更让他们疑惑着多看了几眼。 —— 两个人从神情动作,到衣着打扮,都与整个车厢格格不入的样子。 好不容易挤过了大半截车厢,戚辰和时药终于到了与票上座位数字临近的位置。 这一角却好像是整个车厢里最嘈杂的地方——四个男生聚在面对面的两张两联排座位上,正吆五喝六地嬉笑打牌。 “哥哥,我们的座位好像是那里。”时药伸手指了指跟那四人只隔着一条过道的三联排位置上。指完之后,时药自己先皱起眉了。 这段旅程并不短,还临近夜晚——她今早为了赶来,凌晨五点就爬起来了,原本还准备在车上补补觉,可如果是这么一个嘈杂的环境的话,时药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睡得过去。 “你坐窗边吧。”戚辰说着,稍一抬手,就轻易地将她的背包放到了上面的行李架上。 时药点点头,“好。” “车厢两侧有热水,我去帮你接一杯。” “谢谢哥哥。” 戚辰拿着杯子走出去,时药转回头看向窗外,还未等她定睛,就听见对面传来个声音—— “小meimei,那是你哥哥呀?” “……”时药转回脸,正见着隔了张小桌子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摘下了白色的耳机,涂着颜色口红的唇微微开阖,笑着与自己搭话。 认识了戚辰这么久、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时药现在已经对于这些同性的主动搭讪非常熟悉了。 只不过之前应付的都是学校里同样穿着校服的女生,再多不会比她大两岁以上,而此时开口的女人显然已经工作了。 对方明显的浓妆、低胸的衬衫与拉高的短裙,无一不昭示着这个女人的性感,还有一种……时药这个年龄的女生完全无法模仿的眼神上的成熟。 而女人眼里有着比时药接触过的那些女生都大胆也直白得多的情绪。 —— 时药突然有点想换座位。 尽管心里很不想理会对方,但自小的家教还是让时药出于礼貌地接话。 “对。” 揣着些难言心思的,时药又补充了句。 “我不是‘小meimei’了,哥哥只比我大两岁。” 浓妆的女郎掩住红唇轻笑着说:“那还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呢?你哥哥看起来像是已经快要大学毕业了的。” 时药的眼神更加警惕了。 “我哥哥他今年还在念高中呢。” 似乎是感觉到了时药对自己隐隐的敌意,那浓妆女郎笑着看了时药一眼之后,就没再搭话了。 直到去接水的戚辰回来。 时药侧起身挡住了那女人抬头看向戚辰的视线,伸手去接戚辰手里的杯子—— “谢谢哥哥!” 女孩儿的声音还比平常都高了几个分贝。 戚辰微微诧异地看了时药一眼,手上却没疏忽。他右手拿着杯子躲过了时药就要摸上杯壁的手指尖,同时形线好看的眉蹙起来了。 “还烫,别乱碰。先坐回去。” 时药这时候也觉得自己反应好像有点过激了,脸蛋微烫地坐回位置。 戚辰挨着她坐了下来,同时用掌心试探着杯子的温度。 时药则是有点警惕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对方正一眼不眨地盯着戚辰,红唇勾着饶有兴趣的笑容。 她侧过视线扫了时药一眼,唇角弧度拉上去,唇张开了。 “我听你meimei说,你们还在念高中吗?” “……” 之前便感觉到对面望来的目光,戚辰原本不想做理会,但在听见对方提及时药,他这才稍掀起眼帘,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你看着可一点都不像个高中生,”浓妆的女郎视线轻缓地把戚辰上下扫过一遍,而后掩唇轻笑,“个子这么高,身材也好,长相更像个明星——没人挖你去娱乐圈吗?” 说着话,女人将翘着二郎腿的双腿换了一下叠放次序,雪白的长腿在时药和戚辰的眼皮子底下掠过去。 时药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牙疼,发自内心的那种。 但她还没法说什么,心里一只兔子气成了球,憋着劲儿转向了戚辰。 只是这一看不要紧,心里那只气成了球的兔子又被吹上一大口气,都快升了天了—— 这人竟然在笑。虽然只是薄薄的唇微翘了起来,但时药能在戚辰那双犯规的桃花眼里看见分明的笑色。 ——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