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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饿肚子的地步,但从秦母每顿饭恨不得数粮食的样子来看,也就勉强维持温饱罢了,还能有钱借给别人? 秦伀眼里更冷几分,他也索性停下了笔,听着外面的动静。 “哎....”这是秦父叹息的声音:“大哥你也知道,我这里也没啥余钱了,老三又这么病了几年,花的钱也不少...” 眼见着秦父要拒绝,秦大伯忙道:“老三,我也知道这是为难你了,但这不是没法子吗,你们老三不是娶了主簿家的千金吗,成亲的那天大家伙都看见了,那老多的嫁妆...” “大哥,这咋行,那是儿媳的嫁妆,我们秦家是有规矩的人家,咋能动儿媳的东西?” 眼见着秦父黑了脸,秦大伯忙道:“不是要动,不是要动,就是借,等我们过了这个坎,以后一定还给侄媳妇儿。老三,二伯走的时候,可是拉着你的说要照应我们的,你总不可能看着你的侄儿打一辈子光棍吧?” “这....”秦父迟疑了。 “老三,我知道这让你有些为难,但我确实没法子了,那边说了,这十两的聘礼一文钱都不能少,现在侄媳妇儿那里有,我们就是挪一挪,等凑齐了钱马上就还。” 李绮罗开始还在里面津津有味的听八卦,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冲着她来的!一个出了堂的伯父为了给儿子凑聘礼,竟然惦记上了堂侄媳妇儿的嫁妆?不过最关键的是,她有嫁妆吗? 李绮罗在脑子里搜索了一番,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出现那天成亲的情形,一台绑着红绸的牛车,后面还有几个箱笼。 现在看来,那就是李家给的嫁妆了。不知是不是灵魂和这句身体没有契合好,原身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李绮罗也没想到还有嫁妆这一茬,她还没看过呢!没想到别人倒惦记上了。 她有嫁妆,就算拿去买rou吃,也不会借给她不认识的人啊,李绮罗正准备撸袖子将这位不认识的大堂伯给撅回去,毕竟她讨好秦父秦母,和秦伀搞好关系,那是因为她需要在秦家立足,这位大堂伯算哪根葱! 只是还没等她撸袖子,秦母冷淡的声音忽然响起:“他大伯,舸儿要成亲了?” 李绮罗忙走到门边,透过缝隙往外面看,只见大堂里和秦父秦母相对而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黝黑的面容上夹杂着些许皱纹。 秦大伯见着秦母,脸上有些不自在,这位堂弟媳厉害的很,远没有老三好糊弄,秦大伯啊一声:“是...是啊。” 秦母呵一声,“我在里面听着大伯的意思,是想用我们老三媳妇儿的嫁妆给你们舸儿娶亲?” “就是挪一挪,等我们凑齐了钱马上就还给你们。”秦大伯局促的笑了笑。 秦母笑的越发讥讽:“他大伯,按说我一个弟媳,还是二房的,实在说不上大伯你。”这句话点明了秦大伯和他们这一房可没那么亲:“但我咋觉得这事儿,说出去咋那么不靠谱呢,就算是我和他爹,都不能处置老三媳妇儿的嫁妆,你一个不是嫡亲的大伯,哪儿来这么大脸呢!” 怼得好!李绮罗忍不住在心里为秦母鼓掌。 秦大伯被秦母这么不留情面的一顿说,脸上立刻就黑了,“老三,你就看着你媳妇儿这么说我?” “老婆子!”秦父冲着秦母低吼了一声。 “咋了,我还不能说了?他都有脸打堂侄媳妇儿嫁妆的主意,还不能让我说了?”秦母哼一声,不甘示弱。 “我们老爷们儿说话,你一介女流插啥嘴?”秦家祖上也是阔过的,到了秦大爷和秦伀爷爷这一辈,就只留下了两百多亩地,秦伀的太祖父一分为二,直接将地分给了两个儿子。秦大爷却不出两年就挥霍一空,自个儿早早的就去了。留下两个儿子和妻子,是秦伀的爷爷帮着照看,还送他们去念了几年书,所以秦大伯偶尔冒出的言辞也带了几分文气。 “你说我插啥嘴,你儿子要成亲,你就来攀扯我家老三媳妇儿,都打女流之辈嫁妆的主意了,现在你还瞧不起我们女流了?”秦母将桌子一拍。 李绮罗看的畅快,招招手让秦伀也过来,秦伀走过来后,李绮罗扒在他耳边道:“娘太厉害了。”温热的气息扫过秦伀的脖子,秦伀有些不自在的拉开了和李绮罗的距离。 “这...老三媳妇儿,你咋这样说,我都说了只是挪一挪,又不是不还...”秦大伯被秦母呛的一梗。 “那好,还吧,爹还在的时候,贴补你和二伯一家的就不说了,毕竟他老人家愿意给你们花钱,我和他爹也没有话说。但后来,我们家落败了,就只剩下了这几亩地,爹走了之后,你们前前后后又向我们借了多少钱,大伯,你心里有数吗?” “多...多少?”秦大伯迟疑。 “瞧瞧,还说要还,现在连借了都少都不知道!这五年来,你们前前后后包括粮食,从我们这里借去的不下十五两,你不是要还吗,那先把这账还了再说。”秦母目光沉沉的看着秦大伯。 秦大伯吃惊不已:“咋这么多?” “这一笔一笔可记得清清楚楚,大伯你也识字,自己看就成了,莫非我还能糊弄你不成?”秦母啪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账本,一页一页念给秦大伯听。 秦大伯越听脸色越难看,这确实是他们借的,不过他没打算还,那就是一个借口。 “老三,你就让你媳妇儿这么臊我的面子?”秦大伯见扛不过秦母,便直接对秦父道。 “够了!”秦父脸色已阴沉的厉害,连拿着烟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可见心里压抑的厉害,而这一句够了,却是大声冲着秦母去的:“大哥二哥是我们秦家人,现在舸儿要成亲,也是为了给我们秦家开枝散叶,你说这么多话干啥!” 在这个以夫为天的世界,饶是秦母再厉害,但在丈夫发了怒之后,她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棱角,她可以对着外人丝毫不让,因为那些人和她不相干。可秦父不同,这个世界并没有给女子提供立足之地,丈夫,便是女子的天,是女子的一切,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