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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薛云图怒极拔出了匕首,抵在薛安脖颈上,却反被他一把抱进怀里,“你做什么?!”“再不与你亲近亲近只怕我暂时就没有时间了。登基大典那一系列的事想简略都简略不了,你若怪我没空陪你可如何是好?”薛云图挣动无果,窝在薛安怀里冷笑道:“我皇兄天纵英才,怎么会被你这小人暗算了去!”“好一个天纵英才,可惜没有识人之明,怎做得九五至尊?”薛安万全忽视了脖子上冰冷的匕首,他朗笑几声,任由锋利的刀刃在跳动的血脉上划出浅浅的痕迹,“他的左膀右臂,姓傅的一心忠于你,姓卫的却是个耳根子软没主见的废物。你竟放心把大夏的江山交到这样一个昏君手上?”“你对卫瑜做了什么?!”薛云图准确的抓住了关键,她瞳孔微缩心底发寒,“还是说,你让他做了什么?”“那可是阿婉meimei的小驸马,为兄怎么舍得对他做什么?”薛安哼笑一声,很是自得,“自然……是让他对你的好哥哥做什么了。”他这般说着,脸上笑意愈深,抱着薛云图的动作也愈紧。皇兄!皇兄从不曾怀疑卫瑜!薛云图的惊恐全写在了脸上,她狠命一推薛安,就想跑出这宫殿,可惜转身还没跑出两步就又被人牢牢禁锢了自由。“薛安!”几乎是声嘶力竭。薛安轻笑着收紧了怀抱,束缚住她的动作:“阿婉——”可惜话还未尽,就被剧痛的背部打断了。“我皇兄那边,自有傅砚之武帝之天龙八部。”薛云图的声音极淡,也极冷,如在云端。大量的出血使得薛安浑身冰冷,而洞开的窗户带进来的寒风更加速了他体温的流失。几个瞬息之后,被卸去关节的薛安栽倒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背后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米色的绒毛。“臣救驾来迟,请公主赎罪。”躺在地上的薛安听到这声音已目眦尽裂:“傅砚之!”傅砚之收了剑扔在一旁,对薛安的怒喝置若罔闻。他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裹住了被冷风吹得打颤的少女,方才稳稳握剑的手此刻却在发抖。正要跪下请罪的傅砚之却被扑了个满怀,他张着手,完全没有了方才制敌时的干脆利落,很是手足无措起来:“公……公主?”骤然放松了紧绷着的心,几乎哭出来的薛云图瞬间破涕为笑:“公公主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长公主……”低柔的声音几近喟叹,“您有没有受伤?”薛云图并不回答,只一句话就惊住了斡旋整晚的傅六公子:“大胆傅砚之,还不抱抱本宫!”那双悬空的手僵了又僵,到底搭上了少女单薄的脊背。窝在青年怀中的薛云图终于觉得安心,发抖的身子也被慑人的温暖裹住。她低下头垂下眼眸,瞥向薛安的眼冷硬如冰:“辽东王世子,你不必用那般眼神看本宫——你今晚所有布置全都在我预料之中,包括卫瑜。”在地上的挣扎的薛安停止了动作,他四肢都已被折断,只能吃力的抬起头看向神色冰冷看着自己的少女:“哪怕薛密不能死于我手,阿婉你终归忘不了我!”“疯子。”被他看得心中发寒,薛云图张了张嘴,却也找不出其他的说法。“你能记我一世,疯又何妨!哈哈哈哈只是我的阿婉,你别忘了,这傅韵拾也曾暗害于你哈哈哈哈,除了我,还有谁真心对你?!”前世反王的许多手笔中确实都有傅砚之的影子,但是拿上辈子的事挑拨离间,不会太蠢了么?腹诽的薛云图却没发现,若提及的是前世的卫瑜,自己绝不会有这样的信赖。“他若负我,我自会亲手杀他,用不着世子费心了。”从傅砚之怀中脱出的薛云图被男人紧紧握着手,那交握的双手没有丝毫颤抖,“韵拾,送世子入天牢。”傅砚之郑重应了一声,将地上宝剑捡起安放在薛云图手中:“不会有那一日的。”迎着月色,那张姣好若处子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失措,只有满满的坚定不移。若非手上沾满了薛安的血,薛云图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去摸摸他的脸,拍拍他略微有些凌乱的发髻。“傅砚之,你很好。”傅砚之闻言抬头,目光比窗外的星辰还要明亮。薛云图忍不住踮起脚尖,用自己的嘴唇碰碰傅砚之的,两人唇齿相交相濡以沫,再亲密不过。这星辰里面满满的只有自己,这样的专注让薛云图几乎忘记躺在一边的薛安。也只是几乎而已修真界里出来的杀神。“韵拾,皇兄那边可还好?”薛云图撤后一步,拉开了一点距离,寒风将方才的火热带走还来了清明。“圣上无事。”傅砚之停顿了一下,余光扫向满脸杀气的薛安,“卫瑜,也已束手就擒。”努力仰起头的薛安半张着嘴,喉头抖动,许久才吐出话来:“我的阿婉,你可如愿以偿了。”那声音极低,敲的薛云图心里爽快地痛了起来:“薛安,前世今生,你欠下的债,终到了要还的时候了。”薛安薄唇阖动,到底没再说话。他虽甘愿败于阿婉之手,却不愿丢掉最后的脸面尊严。薛云图终放了傅砚之的手,负手而立看着他压着薛安远去。这前世今生,到底随着薛安一败风流云散。她垂了垂眸,攥紧了手,手中宝剑的剑柄将细嫩的掌心磨得生疼,却恍若不觉。···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后好不容易空了的天牢再次装的满满当当,辽东王一系的叛党在新帝雷霆手段之下被连根挖出。天牢最里间把守最严的地方关着最重要的两个犯人。一个是天潢贵胄凤子龙孙,一个是帝师之孙帝王发小。不容有失。身着长公主朝服的薛云图缓步而来,腰间挎着宝石装饰的名剑,头上的金簪将她的眉眼吊起,十五六岁的少女显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凌厉来。她走过漫长的天牢走廊,停在了倒数第二间的位置。“开门。”精铁所制的牢门缓缓打开,方寸大的牢室倒也干净利落,只是逼仄紧密暗无天日。牢房里一身白衣的男子散发坐着,听到向东抬起头来,散落的发丝挡住了他骤然一亮又黯然下去的眼睛。男子缓缓跪伏于地,手脚上的镣铐磕出清脆的声响:“罪臣卫瑜,拜见长公主殿下。”“怀瑾。”薛云图扯了扯嘴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