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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诚挚:“上次真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才来店里没几天,业务不熟练,希望您多海涵……” “冒昧问一句,你多大?” 他扬声打断她,沉闷的嗓音里压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他眼眸轻抬,看住她,倏忽如此问了句。 “啊?” 她的目光惊惶地在他和地面之间来回游走,嗫嚅着回答:“二……二十一。” “我二十二岁。你我年龄差不多大,不用一口一个您——这样用敬语。” “嗯?” 她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再次讶异地抬头,撞上他的眸子。 她心跳漏了一拍,微微一惊。 多么好看、深沉、明亮的一双眼。 好似漆黑的夜空中,陡然一明,月光乍现,周遭缀满了明亮的星星,令人耳热心动。 他眼底有星光。 “再说,我也不是什么三四十、五六十岁的人吧。” 他低声笑了,磁性略重的嗓音在空气中闷闷地回震,听起来颇有些苦涩,“你也不用怕我,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季荨站在原地,沉默半晌。 他……是在跟她聊天吗? “而且你我也不是 第一回见面了,敬语就免了吧。” 他今晚的话格外得多,也不知哪里来的兴致,喝了口酒,旋即又问:“那个,你有空吗?” “啊……我……” 她张惶地四下打量一番,见隔壁那片客人正喝得火热,吧台后面的经理时不时地向她这边扫视,观察着她这边的情况,似乎是在提醒她在这里逗留太久了。 “可能没有。” 她说,耸了耸肩,心底万分失望。 诸墨察觉到她的犹豫,心头一动,起身走到吧台。胳膊肘一折支在台面上,轻轻伸展着身子,凑近了,对经理说:“能否给我个杯子?” 经理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 作为只能在屏幕上看到的人气偶像的诸墨如此贴近自己,距离不到半米,她脸陡然一红,神情一凝,话也说不清了,但还是强作镇定,连声应允。 又在抬头时匆匆地看了季荨一眼,眼神变得凶恶,以为是她怠慢了客人,让人家自己来要杯子了。 谁知诸墨接过杯子,扭头指了季荨的方向,勾唇笑道:“这个人,我借用一下。” “顾……顾客!” 他不顾她和经理快要掉下来的下巴,冲她眨了眨眼:“有机会我来你们这里驻唱。” 他眼眸闪烁,她一时意乱情迷。 饶是站在不远处手足无措的季荨看到了他这一瞬的神情变化,也被电得直吞口水。 真迷人啊。 经理浑身酥麻,元神还未归体,诸墨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回去。 他坐下来,体贴地给她斟酒,倒满了递过去,眼眸灿若星辰:“伏特加。” 季荨半天未有动作,呆若木鸡:“哎?” “你反应这样慢?不怕被顾客投诉吗?”他又将杯子向她的方向推了推,语气强硬了许多,“我跟你们经理打过招呼了,来,坐下,陪我喝两杯。” 季荨忐忑地坐在他对面,猜不透他的意味。 他又跟那杯酒较上了劲:“喝。” 她犹豫着:“我现在在上班……” 他端起自己的那杯,扬了扬手,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和着酒吧里斑斓的灯光轻轻地荡漾。 他示意自己先干为敬,眼皮微抬,神色尽显。 双眸盛着落寞,眉心攒满了落寞与哀愁,他抬头,猛地将酒灌入喉咙,辛辣的液体流经五脏六腑,季荨心惊rou跳,只小心地端起抿了一小块,浅尝辄止。 “我……我不是很会喝酒。”她大着胆子,结结巴巴地说,“你如果想聊天……或者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以陪你聊聊。” “这样啊。” 他咧嘴笑了,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季荨的心狂热地在胸腔里乱撞。 “我……那个……我叫季荨。” 她端起酒杯,像是想让他记住自己一般,主动地伸手过去,用自己的杯子轻轻地磕了下他的。 叮咣一声轻响,几不可闻。 她一双大眼里水汽氤氲,是单纯的、天真的仓惶,带着些许敬畏。 诸墨微微一怔,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三年前第一次和何简妤这样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他也是这般仓惶地、敬畏地向她敬酒,话都说不利索:“简妤姐,我听尹琛提起过您。我……我叫诸墨。” 席间,何简妤大喇喇地同他碰杯,美目眯成了一道缝,极为愉悦,大着舌头训导他:“您什么您?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又不是赵茜那个五十岁的老女人,你都把我喊老了。” 想到这里,他思绪被自己扯回来,摇了摇头,没再让自己陷入桎梏之中。 他端起杯子轻轻地回磕,回应她,声音清朗而坚定:“诸墨。” “嗯……”季荨耳热地低下头去,想挑起话题,“我听过你的歌……很、很好听。” 他扬眉,不觉得这是一种奉承,反而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真挚,来了兴趣:“哪一首?” 她毫不犹豫:“。” 接着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心跳:“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还有、,我都很喜欢!” 他沉吟,抿了口酒,只略略回应:“嗯。” 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她说的这些歌里,除了这首自己早期还没进S-ONE时写的单曲,其他都是同尹琛、连星河共同唱的。 她没得到切实的反应,见他一个人在沉思,倒也不再多说什么去打扰他了,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边小酌着杯中的酒,边时不时抬眼去偷偷打量他。 诸墨心头一动,打开了好几日没开机的手机,无数条消息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有无数个未接电话、未读的微信和短信、APP的各类推送,最上面的两条,是尹琛和连星河打给自己的上百个未接。 才想着,电话又倏地响起。 猝不及防的铃声惊得他和季荨都心口一突。 打眼一瞧,居然是何简妤的电话。 每次她换了号码,他都会通过多方渠道去打探她的新号码,存在自己手机里,但是从不会拨过去,那个电话也不会打过来。 他的耳根顿时热起来,热感蔓延上去,自头皮开始发麻。 他慌张地挂断,心跳久久未平。 再打过来。 继续挂断。 反复几次,他的这些小动作都被季荨收入眼底。 她诧异地抬头,对上他的眼。 “诸墨?” 身后一道含糊不清的男声突然响起。 是身后那桌客人的其中一位发现了诸墨坐在另一侧,特意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