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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屏风后现身,林一鹿看她神色不佳,放下手中筷子,“你坐吧,等会我假意介绍一下,门一关,我在外守着,你随便怎么发难都行。” 挑了就近的位置坐下,景簌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了浅浅一杯。 在林一鹿哎哎哎的制止声中,一口闷尽,借着瞬间汹涌的酒意,燃烧着心中的情绪。 她眼微红,并不是源于悲伤,因为隐约的快意,每一根血丝都急速充血,让此刻的景簌看上去像个狩猎的凶兽。 有足够的耐心,并且磨好了尖利的爪牙。 片刻后,门被推开,那人摸着肚子走进来,刚想自嘲一句酒量不行。扫到屋里桌上多了个人,疑惑看向林一鹿。 “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大学同学,景簌,也是这儿的人,刚才赶到的,不介意一起吃个饭吧?” 景簌点了个头,嘴角的笑有一丝扭曲。 视线在两人间逡巡了圈,那人约莫是从这个停顿中想到什么,立刻咧开嘴笑起来,“我懂我懂,没事,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吃个饭能有什么。” “林少这不是说笑呢。” 叫的仍然是林一鹿当年的诨名,不动声色试图拉近距离。 景簌坦然坐下,并未立即动筷,满桌的佳肴在她眼中都失去了色泽。等那人夹了点东西垫肚子,准备向林一鹿再度发起酒水攻击,景簌轻轻看向林一鹿,他立刻会意。 “嘶——” “不行,我要出去抽根烟,烟瘾犯了……” 抓起烟盒和火机,林一鹿不动声色错过那双端起酒杯的手,虚伪一笑。转身出了门,虚虚掩上,靠在墙边,当真点燃了一支烟,咬在嘴里。 那人尴尬地收回手,看到景簌,打量了几眼,似乎在想着说辞。 她又斟了满满一杯酒,起身,“你好,敬你一杯。” 那人端起自己的酒杯,跟着站直身子,肥硕的肚子更一览无遗。挤出一个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的笑,“哎呀,这怎么好意思,怎么能让女士先端起酒杯呢?” 景簌不答,轻轻舔了下右侧的一颗尖牙。 酒杯相碰,清脆作响。 她微倾向那人,余光撇到林一鹿留着的那条缝,压低了声音,“不用客气,这杯酒是你应该喝的。敬你当年高一小小年纪就被钱迷了眼,受人所托,做出伤害室友的龌龊无耻之事。” “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又恬不知耻地在一个小城市,沾沾自喜苟活成最恶心的样子。” 她微笑,眼见那人瞳孔收缩了圈,挤出的笑凝固在嘴角。当即手腕一抬,一倾,将酒水尽数狠泼在他的头上,顺着那张丑陋的脸孔流淌下去。 “你他妈……有病?” 那人有点呆滞,怒目看着景簌,咬着牙蹦出五个字。 “这件事,你做没做过?” 随手将酒杯放下,景簌也收了最后一点客气,攥紧的手上慢慢爬上几条青筋。她能听到自己咬紧牙龈的声音,响在耳侧。 瞥了眼有人把守的门,和眼前困兽一般的景簌,那人似乎明白了这个圈套。再度流露出恶心的眼神,和一丝捉摸不清的笑意。 “哦?你说什么?盛濯然?” 他似乎反守为攻,占着了上风。看到景簌因为那个名字眉头一拧,便自以为是地有了结论,更加得意起来。 “你说的什么事?” “是……我上了他,这、件、小、事?” 冷静顷刻被撕碎,景簌胸口一窒,猩红着眼。想也没想,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力道大到她自己都感受到微痛感。 更不用提退了一步的那个畜生。 “你他妈疯了?臭傻.逼……” 那人怒吼了声,惊动了门外的林一鹿。他立刻扔掉手中的烟屁股,推门往里冲,却也没赶上拉景簌一把。 她被以牙还牙,生生受了那人更大力的一巴掌,直接撞到林一鹿身上。 林一鹿扶住景簌,低头正好看到她红起来的半张脸,巴掌印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细小的血丝。 侧过头,景簌低不可闻地睁眼说瞎话,“我没事。” “靠,你他妈打谁呢?” 即使抛开盛濯然女朋友这个身份,林一鹿也早将景簌视为朋友,护短的心当即灼灼燃烧。他将景簌拉到旁边,揉了揉手腕,冷冷叫出那人的名字,一脚踹了过去。 那人没预料到林一鹿会抛掉昔日的少爷身份,说动手就上,丝毫不客气,不给缓冲机会。 刹那间正中要害,直愣愣跪倒在地。 抓住机会,林一鹿拎起他的领子,拳头招呼了下去。 阔别多年,打架的技术也没见生疏,每一下都照着最痛的地方去,不过片刻,那人就被制服,被林一鹿反剪了手,用膝盖抵着压在地上。 嘴里仍然不干净,嘟囔骂着脏话。 景簌怕他又气急败坏说出那件事,从包里摸出一把小刀。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让他能看清这道银色锋芒。 带着寒意投入眼中。 “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 刀刃薄薄一片,抵在他的脸颊上,冰冷的触觉清晰传递至每个细胞。 她眼神清冷,更多是狠戾,被打的那半张脸已经肿了起来,却丝毫不在意。细长手指微一用力,一颗细小血珠当即绽放在刀尖下。 那人咬着牙,喘着粗气仇视着景簌,却忌惮于此刻的状况,一言不发。 林一鹿见状,也跟着施加力道,背后的挤压感逐渐变大,压迫着肺腑,那人脸孔渐渐红紫起来。 “我再问你一次,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景簌低头,声音低了点。虽然以前没做过这样的恶事,完全被激怒的她也无师自通,狠得像模像样,让那人瑟缩了几分。 犹犹豫豫点了下头。 她没忍住,心中剧烈动荡,手偏了一点,刀刃擦着那人的皮肤而过,带出一条血丝。 让那个混账不由心跳加速,不做多想,吼出两个字来制止景簌,“但是!!” “但是……我,我真的只对……女人有兴趣,我没有真的做那件事,我只是……灌醉了人,让其他室友帮了个忙,做个了假象,拍照,然后得到了那笔钱。” “我真的只是装了个样子,没有真正下手。” “你可以去问他自己啊!” 冷笑了声,景簌陡然出手扼住那人的喉咙,制止他再说下去。 她被死死盯着,那人浑浊目光里带着几分期盼。景簌钳制着他,三魂六婆却都飘走,只剩拿着刀的那双手稳若磐石,贴着脸一动不动。 听得云里雾里的林一鹿不由叫她,“景簌……?” 她低下头,缓缓收起那把刀。刺骨的寒意渐离,那人舒一口长气,额头冷汗涔涔。 下一瞬,景簌反手将那把刀扔开,清脆落到地板上。她右手攥了攥,扬手扇了过去。 接连两下,一次比一次重。 “这一巴掌,是还我的。” “这一巴掌,是你早该还他的。” “虽然我很想将你千刀万剐,即使这样也不解恨。但是我没办法这样做。你犯的错,不是你死了伤了就能万事解脱。” “你这辈子只能困在这个小城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