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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吗?”他扶着她头的手,开始在她背后拍抚。 因着衣服被他丢到地上,给她拍背时,手指便顺过她的皮肤,她总是要战栗一下,然后又舒服的吭一声。 真像个孩子一样的反应,小宝宝被mama哄睡觉的时候,也是这样,拍一下背,就会哼一声。 科学不是证明,皮肤的碰触,会产生让人舒服的感觉吗? 拍背又能缓解焦躁和烦闷的情绪,得到安抚。 真是这样啊。 夜很深很静,她又是昏迷状态,不会扰乱他,使他在这样的时刻里,更能安静的思考。 他开始回忆自己这段时间里,对她的感受。 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开始的各种细节,和她的一些反应,状况。 以及这些日子里的一些变化,比如他转换了身份,从一个偶遇的炮i友,变成了她在做的项目的投资人…… 他发现了很多与之前认定的事不一样的状况,比如她的态度,她的个性,她的眼神,她的能力和才气…… 以前,自己对她似乎太想当然耳了,以为她是暴躁又随性的脾气,接触多了,慢慢发生了一些改观。 他曾经暗暗决议,要把她踢出娱乐圈,倒不仅仅是为了报复她不要他和践踏他的自尊,更是因为自己想在娱乐行业做投资,不想再看见她这个令他想起来就觉得羞耻的人。 他也想过,以后再也不会跟她有情感上的瓜葛,只狠狠的将他踹出他会涉足的圈子如此而已。 可是……现在,很多事情似乎发生了变化。 他手指绕着她的头发,想着:即便上一次争取,被她打了巴掌,但他好像……也还是不怎么长记性。 仍旧不太想放手啊。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喜欢上他,离不开他呢? 能不能让他不需要表白,不需要再开口,就让她成为他的人呢。 叹口气,这些事,真的很复杂,比经济学更复杂。 比经营一家公司更困难。 …… 袁朗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开始渐渐有了睡意,身边的小女人突然又翻腾了起来。 “难受……”她伸手捞了下,抓住了袁朗的手,便将他的手拖到自己脸颊边蹭了蹭。 “哪里难受呢?”袁朗的声音压的很沉,也尽量放轻放缓,透着安抚疼哄的意味。 “都难受……”她闭着眼睛,大口喘了口气,又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随即念叨道:“渴……袁朗我渴……” 袁朗先是嗯了一声,便要起身,突然又镇住,好半晌没有动一下。 他盯着她的脸,她还是闭着眼睛难受的模样,但……她方才居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你醒了吗?”袁朗坐起身,试探着问。 “袁朗我渴……”她只是重复的念叨着。 “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自己在哪里吗?”他又问,心潮澎湃,有点慌张,仿佛是自己在做什么蠢事,本以为没人看的见,结果偏偏被她撞破看到了。 “袁……我渴……”她仍是在念叨,眉头皱着,因为口渴又在等待,而显得有些烦躁。 他这才站起身,走到桌边端了温水过来,扶着她半坐起身,靠着自己的胸膛,搂着她喂了她一口。 她却咬住水杯边缘,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杯。 牛饮。 待她喝好了,他将水放在一边,她还抓着他一只手,抓的格外的紧,像怕他走似的。 他便俯身,抱起她往里面挪了挪,随即给她盖好被子。 走到房间里,将所有灯都熄了,他回到床上,钻回被窝。 她像感觉到他的温度,就要扑过来的飞蛾,蹭着蹭着就到了他怀里。 他也搂住她,轻轻抚摸她的背,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 她便吭吭着嘀咕:“难受……” “嗯。”他应一声,在她背后拍两下。 “呜呜……头疼……”她开始能多出几个字,吐字也越来越清楚,该是在渐渐转好。 这声音娇滴滴的,不像平时的样子。 他就拍着他的背,低声嗡嗡的道:“睡吧,一会儿就好了。” 娇滴滴的人在怀里,他却还坐怀不乱,真是柳下惠在世。 “爸爸……”怀里的女人突然开口,喊的却不是他的名字,而是爸爸。 他皱了皱眉,“喊什么呢?” “袁爸爸……”她又哼了一声。 “我不是你爸爸,也不是你袁爸爸。”袁朗。 “财神……”周倜迷迷糊糊的嘀咕。 “什么?”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脸,听着她胡乱吭叽,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要是她一直这样像个孩子,那可不行。 “不是我干的……”周倜有些不安的连续大喘气儿,然后又念道:“不是我骂你,那不是我……是……” “嘀咕什么?”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一手顺滑的长发被他揉的胡乱。 “袁朗……”她突然开口,这次格外的清晰,是喊他的名字。 他真怀疑她是在装迷糊,不然她平日里真的昏睡,怎么可能无意识的时候一直喊他的名字。 她明明那么讨厌他…… “怎么?”他沉着声,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和善。 “你别害我……我……”她吐了一口长气,翻了个身,背对了他。 他不得不靠近她脸,才听到她哼哼着继续念叨:“我不想死……我想发财……” 躺回枕头上,袁朗忍不住摇头,伸长手臂将她往怀里抱紧些,让她背贴着自己的胸膛。 他忍不住又伸手揉她的脑袋,胡说八道些什么,扰的他都凌晨两三点了还不得好眠,偏偏她在哪里嘀咕什么要发财。 他严重怀疑,她刚才肯定迷糊里喊了‘财神爷’三个字。 真是想发财想疯了吧。 “爸爸,难受……”她再次开口磨蹭他。 “……”袁朗闭目,深吸气,长吐气,然后轻轻拍她的手臂。 “冷……抱抱……”她又嘀咕。 “……”袁朗只好又用力抱抱她。 “难受……”她又开口。 “……”袁朗只好继续拍她的手臂。 如此反复了许久,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这个明明是个成熟女人,偏偏如小丫头一样的人,也终于没再折腾,昏昏沉沉的睡稳当了。 这一场梦,很长,很沉。 大概是因为被周倜折腾的累坏了,袁朗许久不曾如此深眠过了。 过早的,在这个年纪,体会到了当爹的疲惫。 梦境中,仿佛也有一个人,明明长的高高瘦瘦的,偏偏像个小rou墩儿一样,在他怀里又是磨蹭又是哼唧,撒娇不休的要抱抱要亲亲要举高高。 睡梦总是让人觉得短,常常仿佛才闭了眼睛,天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