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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见过季豐那个样子。” 石曼感慨地说:“你出事那天,他原本是在开会的,接到消息,比救护车去的更早,当时你那辆车,整个车子都变形了,他把车门掰开,把你抱出来,我赶去医院的时候,他西服和衬衫上都是血,端端正正地坐在急诊室外面,叫他半天没动静,失了魂儿一样……” 季蓝想象不出那种画面,她印象里,手术后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她在病房醒来,那是下午,半边天都被烧得火红,季豐背对她在倒水,她听见舒缓的水声,丝毫看不出他的紧张和疲累,悠闲自得,甚至像度假一样。 看到她醒了,也不见惊喜。 而后面对她的疑问,甚至还开玩笑,说出是她前男友这种话。 又哪里能想到,在她还剩半口气的时候,身边都发生了什么。 季蓝听得喉口生疼,这感受像有尖尖的小猫指甲挠过。 石曼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很快换了轻松的语气,“不说这个了,再跟你说说前几天吧,他知道你要去非洲后,打长途电话和我生了好一通气,居然怪我没看住你,放你一人去那种地方,还不告诉他一声。”石曼说着就笑出声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气,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那种样子跟我说过话?是不是去找到你之后,把你也说了一通?” 季蓝这会儿缓过来了,声线如常地说:“没有,他见了我什么也没说。” 石曼抓住重点,问:“不过,真的去找你了?” “……嗯。” 石曼笑了:“这就对了,这才是季豐。” * 第二天季蓝特意起得很早,但也没见到季豐。 张阿姨说他一大早起来,遛完斑比就去上班了。 在外面度假,工作放了好几天,这阵子有他忙的了。 季蓝耷拉嘴角吃煎蛋。 怎么就这么不凑巧。 应了张阿姨的话,季豐真的一连忙了很多天。 期间,他们一次面也没见过。 刚热烈就进入失恋的状态,季蓝把自己气成了一只圆鼓鼓的河豚。 如果现状再这么继续下去,真的就要爆炸了。 某日她接到一通神秘电话。 这个号码她从来没见过,头顶问号接通,对方声音一本正经,称她季小姐,还问今晚有没有空。 季蓝莫名其妙,以为遇到sao扰电话了,石曼给的好教养没让她骂出声。 挂断之前,突然发现这个声音耳熟,等着他含着笑多说了一句,她认出来,这是季豐打来的。 他终于终于闲下空来了。 季蓝矫情了几句,最后表示愿意腾出时间去赴约。 她早就等着这个约了。 日落前,季豐的车停在家附近的一片松树林旁边。 淡淡的松香气味扑鼻,在潮湿的带有凉意的空气里,没让她吸进肺底好好感受,她在盯着他身上薄织的毛衣,能不能抵挡寒气。 季蓝一路下坡,走下公路,就看见他倚在车门上,谁家养的几只信鸽扑棱棱飞过,他看着那个方向,没注意后方她已经走过来。 季蓝弯下腰,脚步放轻,想绕到后面吓一吓他。 只顾打别人的坏主意,脚下踩了个石子,差点把自己摔在地上。 悬崖勒马似的,情急中稳住步伐,摔是没摔到,只是姿势滑稽,被喜欢的人看在眼里,也没什么两样了。 季豐听到动静,望过来。 这便瞧见她两手伸得大开维持平衡,腰还半弯着,一只鞋的鞋跟已经崴了,满脸窘迫。 季豐无奈地走过去,却不扶她。 他低头看看她七八厘米高的鞋跟,又高又细,鞋面上留着一道刮痕,还歪了鞋跟。 季蓝直了腰,差点站不稳,他伸出一只手扶在她腰侧。 那么纤细,他一只手就能保证她不翻车了。 “吃个饭而已,你穿这么高的鞋做什么?” 还能为什么,除了美还能为什么? 她说:“你不是说约会吗?” 她发誓,刚才那一秒让她看出来了,他是想笑的。 只是被硬生生瞪回去了。 季豐扶着一瘸一拐的季蓝走到车子旁边。 季蓝脱了这双不争气的鞋子,丢在座位底下。 季豐从那边上去,季蓝告诉他,她现在要回家换一双新鞋。 “不用换了,待会儿去买一双。” “好啊。”在季豐眼里,她听到那句话的兴奋反应,和斑比听见要开新的rou罐头一样开心。 季蓝脚踩在软软的地毯上,跟着video中的旋律轻轻地哼,脚下还在打拍子。 地毯是纯黑色的,皮肤是奶白的,今天脚趾上涂了火红的十点,被季豐注意到,多逗留了两眼。 晚上再好好疼。 让他想想,是缠在腰上,还是,扛到肩上? ☆、第 31 章 22点钟, 是商场打烊的时间。 斑斓的夜景在这个时间像逐渐褪去色彩的水彩画, 也越来越安静了。 季豐车内亮着灯, 汉堡的包装纸簌簌作响, 季蓝两手握着快比她脸都要大的麦香鸡, 吃相像只松鼠。 她正在解决她的晚餐,这个时间, 只能买到它了。 十分钟前,季蓝刚从商场满载而归, 购物袋塞满了后备箱。 今天她兴致好,看什么都是顺眼的,把季豐的信用卡刷得发烫。 看她往日对这些物质清清冷冷, 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终归女人都一个样。 季豐花费他宝贵的时间, 陪了她这么久,但是季蓝知道,今天的约会远远没有结束。 在他的拇指抹去她嘴角的一点白色沙拉酱的时候, 季蓝心颤颤的,就知道了。 “去我那儿,喝杯茶消消食?”季豐说得很为她着想, 表情也没流露出什么,“晚上吃这么多不好。” 季蓝很想提醒他, 晚上喝茶也不好。 她心知肚明,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终归,男人也都一样。 季蓝用纸巾擦擦嘴巴, 瞧着他目视前方开车,不露声色。 洁白的纸巾,沾上她的口红唇印。 季蓝把它握成一团,攥在手心,那里出了细细的汗。 和他之间的这桩事,早已再正常不过,但是每一次,她都会紧张。 她应该喝点酒的。 很快到了季豐的公寓,季蓝坐在地板上,把她的战利品一样一样地拆开,重新试一遍。 季豐换了家居服,她听到他在厨房捣鼓了会儿,几分钟后,果然给她端来一杯茶。 季蓝面色如常地接过,内心腹诽,成心不打算让她睡觉的。 季豐也跟她一样,在地板上坐下。 他掂起一只鳄鱼皮小挎包,还没他巴掌大,不解地问:“你买这个